接起電話他整個人還迷糊,嘟囔著喂了一聲。樓下江宴皺眉看了看聽筒問他:“你這不會是,還沒起床吧?”席之空騰一下坐起來翻身下床,穿鞋的時候一腳踢在床頭櫃上,疼得他嗷嗷直叫。電話沒掛,那叫聲直接傳進江宴的耳朵裏,江宴眉頭越發皺得深,他握著手機罵了一句:“你他媽的能不能早點睡了?!”等席之空頂著兩個誇張的黑眼圈睡眼惺忪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江宴嘴角抽了抽,問他:“你昨晚是被人吸幹了精氣嗎?”席之空打了個哈欠,含糊道:“不是…嗬啊我好困啊。”“你幾點睡的?”江宴問。“三點。”“你幹什麽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不知道今天要考試?”眼看席之空半閉著眼睛就要撞上前麵停放的單車,江宴恨鐵不成鋼地拽了他一把,拽得人站不穩撞在他的肩膀上。這一下像是把席之空撞清醒了,他又打了個哈欠眼底清明了些,說:“我知道,所以我看書看到三點。”“你看書看到三點?”江宴驚呆了,抓著席之空手臂的手鬆開垂下來,難以置信道:“你說你看書看到三點?昨天晚上沒有打雷吧”“傻逼。”席之空站穩了瞪他一眼,打斷他說:“我這回數學再也不能考倒數第一了,舒霽月不會喜歡數學隻考兩位數的人的。”拿不住席之空這句話有多少認真的成分,江宴都聽進心裏去了。他突然如臨大敵,心底蔓延出強烈的危機感,手抬起來在他後腦啪的一下拍下去,嘲諷道:“我苦口婆心讓你好好學習你不聽,這舒霽月一句話都沒說你就這麽拚命?”席之空揉了揉後腦勺:“那你能跟舒霽月一樣嗎?”江宴怔在原地。見他突然沉默不說話,席之空自覺話說得有點過,又解釋道:“那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最近還寫小黃文嗎?”席之空聽見黃文兩個字就不舒服,他斜眼望著江宴說:“文學創作。”“行,文學創作文學創作,所以你最近還搞文學創作麽?”一提到這個席之空就來氣。他昨晚之所以搞到這麽晚,主要是因為收到了很多訂單郵件。除了熬夜刷數學題,他還花了不少時間列了個表格做分類。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意”什麽時候這麽好了,或者說自己已經“聲名遠播”有人一口氣讓他寫二十封情書。二十封情書也就算了,兩個星期就能寫出來。問題是這二十封情書都是寫給江宴的。寫給江宴,第一人稱,席之空覺得非常別扭。比如郵件裏要求必須有“我的眼裏隻有你,我的視線一分一毫都不能分給旁人”這樣肉麻的情話,他昨晚試著寫了一封,沒寫完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可他又不想和錢過不去,昨晚聯係上那“金主”對方就給他轉了五百定金,剩下的說等江宴收到情書了再付清。這江宴怎麽就這麽受歡迎呢?想到這裏他咬牙道:“生意好得不得了。”江宴挑挑眉心情似乎變好了許多,他伸手又在席之空額前彈了一下,“嘖,祝你生意興隆。”兩人打鬧著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恰好遇到舒霽月交秋遊費,等在江宴的桌邊。席之空覺得有點尷尬。情書他是遞了或許那個還不叫情書,但舒霽月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拒絕也沒有任何回複。那他到底咋想的?席之空心事重重的放下書包坐在座位上,不由自主地又開始聽後麵兩個人說話。舒霽月把一百塊錢遞給江宴,江宴在名冊上寫下他的名字隨口問:“後天秋遊你”他抬頭看著舒霽月,瞥了席之空一眼,刻意高聲道:“秋遊你確定跟我一組嗎?”舒霽月微笑點頭嗯了一聲,看他寫完自己名字又說:“還要麻煩你多多關照了。”“那沒事,關照你”江宴確認了分組,放下筆站起來坐在桌上,又故意放低了音量說:“是我應該做的。”席之空聽得心癢癢,一拍桌子起身轉過去高聲說:“那我也要和你們一組!”“你怎麽不早說?”江宴裝模作樣地表示遺憾,對他聳聳肩說:“組我都分好了啊。”“那你也沒說他跟你一組啊!”席之空爭辯道。江宴:“哦我以為你早知道的呢,說要秋遊的那天我就跟舒同學說了。”席之空一把抓了江宴的手臂拉到牆角,回頭看了眼舒霽月,低聲道:“江宴,你不能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吧。”“………”“不是說了要公平競爭的嗎?!”江宴憋著笑,心說你這也太上升了,怎麽就到了以權謀私的地步了。他輕咳兩聲:“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席之空警惕地後退兩步,斜眼瞥他問:“什麽條件?”“我暫時還沒想好,但是你得先答應我。”江宴說。思索片刻席之空皺眉鄭重點頭道:“行,隻要你讓我和你們一組,隻要你不讓我去幹什麽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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