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之空把曹木推給賀星之後,一手拉了章落的衣領一手揪住他頭發把人往地上拖。他突然爆發的力氣單方麵壓製著章落,章落嘴裏罵著髒話卻又掙紮不過,雙手胡亂抓著又被他一腳踹在腰側,“跟誰混不好你瞎幾把跟著曹木混什麽呢?曹木自己都沒混明白,你就著急忙慌跟著他來送了?”曹木本人以及和曹木混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死鴨子嘴硬,就算看上去要被打死了也不會道歉或者多說一個字。這會兒章落被席之空這麽碾壓式的單方麵毆打,看上去也沒有要認錯的意思。“腳滑我讓你他媽的的腳滑!”席之空越踹他越憤怒,越踹下腳就越重,咬牙切齒的樣子把舒霽月都嚇了一跳,趕緊拉了他一把低聲勸道:“再踹腿斷了,算了吧。”“心不幹淨,手腳也不幹淨曹木,你到底是個什麽品種的廢物,平時欺負弱小就算了,你也不看看你他媽招惹了誰,挨了一次打不長記性,這回長記性了吧?啊?!”席之空雙手扣住曹木的肩膀把他往地上一按,整個人的重量砸在章落身上,兩人同時悶哼一聲。他抬腳踩在曹木背上,一寸一寸地往下壓,咬牙又罵了句髒話。藺同瑞看地上那兩個人再這麽下去是真的要痛死了,適時拉了席之空一把,溫聲說:“小空,算了,宴宴估計就是扭了腳,交給我來處理吧。”席之空不動,他又朝舒霽月使眼色,舒霽月過來手從席之空腋下穿過去強行把人往後拖走,“走了,送江宴去醫務室看看。”回到江宴麵前江宴就一把抱緊了渾身還氣得顫抖的席之空,從他眉心一路落下輕吻。吻在他眼睛,臉頰和唇角,在他頸間蹭了蹭溫聲喚他:“空空,哥沒事。”席之空聲音有點悶,他小聲應著,隨後輕聲問:“你腳疼不疼?”“不動就不疼。乖了,剩下的交給表哥吧,他會處理好的。”大家把江宴扶到醫務室,席之空看時間不早了,而且突然起了風看上去又是一場暴雨,就讓大家都趕緊先回去。幾人打了招呼相繼離開,留下席之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著江宴。想到剛剛江宴的體力消耗大又沒吃飯,席之空出去在隔壁小賣部給他買了幾個麵包和一瓶牛奶回來,醫生正在給他冰敷處理受傷的腳踝。“這幾天注意不要跑動啊,好好養養,按時擦藥,體育課最好就在教室休息。”醫生開出了醫囑,拿了瓶噴霧劑遞給江宴,隨手開了一張假條給他。“謝謝醫生。”席之空把所有東西都拿在自己手裏放進書包,塞了一個麵包在江宴嘴裏,撈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慢慢往外走。本來他想打電話給江雯說一聲,但江宴堅持說沒什麽要緊的,兩個人於是站在學校門口攔車回了家。席之空在樓下的小賣部裏要了一些冰塊拎回家,江宴坐在餐桌旁看他翻箱倒櫃找了一張新的毛巾,蹲在冰箱門口丁零當啷搗鼓半天,墊了張毛巾捧著一堆冰塊兒從廚房出來。“現在還痛嗎?”席之空在江宴身邊蹲下,小心脫了他的鞋襪,看著那高高腫起來的腳踝都感覺隱隱作痛。他下意識的就往那兒吹了兩口氣,嘟囔著說:“你今天攔著我幹什麽,我真的應該把曹木好好揍一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作!”“我們贏了球賽,而且曹木和那個章落又失了人心,打他一頓哪有這樣來得過癮。別生氣了,哥這腳很快就嘶!”江宴本來想“展示”一下自己超強的恢複能力,沒成想腳剛一落地就痛得他趕緊又抬了起來。席之空抬頭看他,盯了半晌冷冷說:“別瞎動。”江宴一手把著席之空的肩膀,單腳跳回房間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往床頭一靠伸手就想把席之空攬過來,然而席之空直接坐在了床腳,對他熱情的邀請視而不見。“你別小瞧這扭傷,處理不好以後陰天下雨就會痛,我小時候我爸換燈泡下來沒站穩摔了一跤,沒怎麽處理好,後來每次陰天他腳踝都痛。”席之空把冰塊包裹在厚厚的毛巾裏,用手背試了試溫度,輕輕放在江宴紅腫的腳踝,“冰不冰?”江宴搖搖頭:“不冰,我們空空可真貼心。”“你現在最好少說幾句話。”席之空暗自歎了一口氣,一看到江宴的腳踝就想起曹木那張欠揍的臉。“為什麽!”江宴坐起來,彎下腰湊到席之空的麵前,雙手捧起他的臉,“生我氣了?”席之空嘴巴嘟著說不清楚話,含糊道:“sei哼你氣了…”他一手捏住江宴的手腕把他的手扒拉下來,又道:“我準備去告曹木一狀,他不是留校察看麽,這一狀肯定能讓他從學校消失。”“別,你要是去告一狀,今天現場那麽多人看見你動手,你也會卷進去,算了吧空空,真的,我好著呢。”席之空不說話,眼神裏的怨念越來越深,江宴又哄:“我向你保證我這腳,一周就好了,好了之後正好就是五一小長假,哥帶你出去玩。”“……去哪裏玩?”席之空撇撇嘴,伸手摸了摸江宴皮膚的溫度,把冰塊拿了起來,“我想回一趟老家,你陪我去吧?”“好啊,我陪你去!是不是小時候我媽帶我去你家過元宵的那地方啊?”“嗯,他們說那邊引資的項目要把村子改成度假村了,我想再回去看看。”席之空重新把冰塊覆上紅腫,手上的動作更輕更柔,“不痛吧?痛的話要和我說哦。”江宴忍不住抬手在他頭發上揉了揉:“隻要是空空,就不痛。”席之空聽他這話,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認真地問:“真的痛不痛,這個冰塊太冰了,我怕凍傷你,你好好說話!”“其實有點痛。”江宴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握著他的手腕小聲說:“但是我好像有個更有效的止痛方法。”席之空在江宴的眼神示意下把冰塊放在了桌麵上,坐在床邊等他的下文。江宴見計劃得逞,一手勾住席之空的脖子,抬起受傷的那條腿一翻身把席之空****,他看著身下人驚慌的眼神和不自覺咬緊的下唇,笑道:“宴哥腳痛,要空空親親宴哥。”席之空:“……”“哎呀,空空猶豫了,好像更痛了!”江宴表情誇張,臉埋在席之空頸側悶聲說:“完蛋,空空都成宴哥的止痛良藥了。”“是止痛藥還是那種藥?嗯?”席之空憋笑問他,感覺他身體一僵翻身滾回了自己睡的那邊。江宴不說話了,席之空於是手肘撐在他肩側,湊到他麵前去聲音曖昧道:“江宴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說話呀,你說我又不會笑你,”席之空開口又是一記直球,跟著也躺下來雙手|交疊在腦後,“喜歡的人天天跟自己睡在一起,誰不心動?”江宴一顆心都快動成馬達,席之空毫不自知還在發球,他捂著臉輕聲哀求道:“空空你別說了。”“為什麽?”江宴耳邊席之空聲音甜甜的,他聽得到吃不到,心裏很不是滋味。“為什麽啊你說啊!”席之空幹脆把一條腿搭在了江宴腰上。再往下一點,就要了命了,江宴想。他說:“因為哥想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