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的比賽又在一聲口哨中開始。江宴坐在凳子上咬著席之空給買的巧克力感慨道:“這曹木真的是…體力驚人啊……”“我怎麽總覺得有問題?”蔣哲輝一邊看比賽一邊手裏轉著筆,眉心擰在一處盯著防守孫晨軒的曹木,自言自語著在筆記本上圈出了他的名字。舒霽月偏過頭看他的筆記本,說:“你是不是也發現不對勁?”“嗯,按道理七班根本不是這種青銅水平,如果”蔣哲輝話音未落,全場就因七班第一個三分球命中歡呼起來。舒霽月眯起眼睛看了看曹木,側身問藺同瑞:“知道七班最矮那個人是誰嗎?”“思政處常客,我能不知道?”藺同瑞答道。“哎呀不是,我是說,你有沒有在白老大的場子裏見過他?”藺同瑞皺眉盯著他看,片刻說:“你作為一個高中生,別整天場子場子的好像見過,怎麽了?”“他手很髒,打球技術不錯但是都不正經,是從他們賭場裏帶來的。”舒霽月這邊剛說完這話,旁邊蔣哲輝扔了筆就衝了出去。江宴也迅速跟上,把摔倒在地的孫晨軒扶了起來。蔣哲輝第一時間向裁判抗議,他親眼看見曹木帶著球撞開了孫晨軒,導致孫晨軒摔倒。可裁判過來看了孫晨軒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開了,同時也引來了場上觀眾的不滿,觀眾席上噓聲不斷。“劇本”編到這兒舒霽月突然就看明白了,視線來回在曹木的裁判身上,和江宴一起把孫晨軒扶到邊上休息。孫晨軒本來腰傷沒好,這麽一摔一時半會兒是上不了了,而且現在比分幾乎要被七班追平。舒霽月又重新趁著混亂走到曹木身邊,微微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最好是安分點。”曹木嗤笑:“怎麽,我又沒動手打人,打個比賽都輸不起?”“輸?你哪個屁 | 眼看到我們會輸?”舒霽月在他肩上拍了拍,回以更加輕蔑的笑容。曹木臉都黑了。江宴從他身邊路過感慨一句:“你能不能文明一點?我哥聽到你這不是找罵麽。”“瑞瑞就喜歡我這樣兒,你不懂。”舒霽月回頭對著藺同瑞的方向飛了個吻,引得尖叫不斷。江宴:“瑞……瑞?”孫晨軒下場休息,換舒霽月上,比賽重新開始。七班也換了兩個人,但曹木還在場上。江宴雙手環胸長腿 | 交疊在地上緩緩說:“這人真要打全場?”席之空剝了顆糖扔嘴裏:“曹木這麽大費周章的約這場比賽還搞得這麽隆重,肯定不是為了讓大家看他出醜,我覺得他可能”比賽才重新開始不到兩分鍾,七班又有人撞人,可裁判還是沒吹,蘇明明被撞得一個踉蹌撲在運球回去的舒霽月身上,球直接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曹木手裏。曹木立刻帶球反身往回跑,跟上來的二號和剛上場的十號把舒霽月防得死死的,眼睜睜地看著他做了個最基本的三步上籃動作投進了這個球。球還沒落地,曹木轉身對舒霽月和凳子上的江宴豎了個中指。賀星立刻請求暫停,去找裁判理論。“裁判,這麽明顯的違規動作你不判?”賀星指著撞到蘇明明的十號跟裁判說。裁判看十號一眼,淡淡道:“他不小心腳滑了,而且他也沒撞到帶球的選手。”席之空也跟著江宴過來,站在賀星背後看裁判拿起口哨準備繼續比賽,冷笑著低聲說了句:“腳滑是吧……”第三節 比賽還沒五分鍾就暫停了兩次,現場的觀眾都有點興致缺缺,慢慢的有人相繼離場。然而這都影響不了比賽的進行,哨聲吹響球場上又跑開了。席之空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曹木,他知道曹木組織這次球賽肯定是動機不純,孫晨軒趙明明接連被撞受傷下場說不定就是他小動作的開始。第四節 比賽又開始了,一點沒給江宴舒霽月歇氣的機會。裁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無視了好幾個犯規動作。這場友誼賽早就變了性質,因為七班接連犯規而裁判不吹哨,現場已經沒剩下幾個觀眾,而江宴和舒霽月幾乎是打了全場,這會兒都有點體力不支了。蔣哲輝看兩人狀態不對,比分被咬得又緊,及時叫了暫停兩人得以喘一口氣。席之空上前用毛巾給江宴擦汗,看到他手肘上一塊青紫,眉頭緊皺問他:“這什麽時候弄的?”江宴喘著氣抬手看了看,笑說:“沒事,剛剛撞的。”席之空不說話,又蹲下給江宴重新係鞋帶,在他小腿上看到一塊同樣的青紫。他把毛巾一摔,引得旁邊眾人側目。“這他媽的什麽比賽?不打了!”席之空脾氣上來大有點兒誰都勸不住的意思。江宴四下看了看,傾身上前虛抱住他,在他肩上拍了拍:“宴哥沒事,馬上打完了。”“那裁判是個什麽玩意兒?這都不吹哨?!”他越說越氣,卷起袖子就要衝到對麵去找裁判“理論”,江宴幹脆一把抱了他的腰把人撈了回來按在凳子上。“乖,哥真的沒事,還有兩三分鍾了,能贏的。”他拍拍席之空的背心,假裝撿掉地上的毛巾俯身去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哄道:“開心一點,不跟畜生置氣。”席之空盯著他看了會兒,最終小聲說:“小心點。”哨聲一響比賽繼續,七班連追了三分,雙方分平了,而比賽也隻剩下一分鍾。舒霽月控球往回跑,明顯地比上半場慢了許多,江宴先幾步跑到籃板底下,曹木也跟著到了他旁邊。“江宴,你們乖學生,是不是沒打過這種比賽?”曹木嘲諷道。江宴這才明白舒霽月此前那句問話的意思,原來指的就是曹木這種不幹淨的打法。他笑了笑:“跟人打過,沒這麽跟畜生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