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範輕舟其實是個花心大蘿卜?畢竟也沒有媒體敢報道啊。這些東西水太深,沈安想不明白,決定采用老辦法——不想了,愛咋咋地吧!心大就是這點好,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沈安依舊是神清氣爽。吳媚手裏還有別的藝人,所以不能總在沈安這邊,不過今天拍定妝照,吳媚和小綿還是一大早就來了。定妝照是打響戰役的第一炮,而且不管沈安本人願不願意,他那張臉都是他目前最大的優勢。定妝照的服裝也特別精致,每個人都有兩套,分別拍兩組,代表著角色的兩麵性。沈安拿到的是一套月白色的雲紋長袍,另一套是絳紅色的金線官服。作為男二號,沈安有一個單獨的化妝間,雖然不太大,但是以他的咖位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在拍攝之前趙明嶽專門過來了一趟,叮囑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兩套衣服,一套是趙廉決定奪嫡之前的周敬,一套是之後的。拍的時候揣摩一下人物,動作和表情都要結合角色。”趙明嶽說完就走了,急匆匆的樣子,頭發都是亂的。因為是定妝照,自然妝容都格外細致,為沈安化妝的依舊是那個溫柔小姐姐,看見他的時候眼神格外寧靜。而這次沈安在來之前問過了,知道這個化妝師叫朱柔,今年才二十多歲。粉絲果然是沒有年齡限製的,即使大家都是二十多歲,她也是個當仁不讓的媽媽粉。第一組拍如玉公子妝,沈安想著剛剛趙導的囑咐,讓朱柔給他化得淡一些,特別是眉眼不能太重了,要顯得冷清一些。自家寶貝主動提要求了,當然要滿足他啊!朱柔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折騰了一個小時,才終於化完了一個君子妝。結果就是江寒看見他的時候心裏一恨:他那該死的心機妝居然還升級了!“江哥,看鏡頭。”“哦,不好意思。”江寒在心裏把沈安胖揍了一頓,果然是個心機boy,居然影響我拍照!沈安又被江寒莫名其妙瞪了一眼……沈安:“……”好吧……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趙導剛剛急匆匆的,居然是來了攝影棚,江寒拍的時候他就在前麵看著,時不時說兩句:“江寒,再開朗一些,趙廉剛開始是無心皇位的,他隻想平平淡淡地做一個郡王,安穩的度過自己的一生。”“眼睛裏的戲不夠,感染力不夠。”“……”拍完這一組照片江寒就去換衣服了,輪到沈安的時候,趙明嶽一概常態,站在前麵全程一句話沒說。沈安心裏說不清是個什麽滋味,隻好回想著剛剛的情緒對不對,然後出門的時候一下子撞進了一個人懷裏。似乎是磕到了那人的下巴,額頭一陣吃痛,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後麵小綿就撞了上來,他被撞得向前踉蹌了一下,又撞了上去……沈安:“……”還好第二次那人扶了一下,不然一會兒額頭上得紅一片。他皮膚白,特別容易紅,紅了還不容易消。沈安摸著額頭看了一眼,嘴比腦子快:“不好意思。”然後看見麵前的男人臉上帶著笑,微微低頭看著他,“沒事兒。”又是範輕舟……吳媚沒想到自己剛剛和趙導說了兩句話,這邊就上演了一出連環車禍,趕緊跑過來給範輕舟道歉,真真假假地把小綿訓了一頓。沈安還趕著化妝換衣服,兩個人很快就分開了,沈安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才注意到範輕舟穿了一身紅衣。《欲窮》的拍攝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詩會過後,第二天一早吳越就突然離開了長安前往北方戰場,走得悄無聲息。沒有人知道,他在離開之前給周敬留下了一封信,自然也沒有人知道信裏寫了什麽。周敬看完了這封信,仿佛看見了吳越隨風翻動的紅衣。三天後,周敬與二皇子決裂,拜入大皇子門下,震驚長安城。一時間眾說紛紜,而他卻隻是帶著淺淺的笑,換上一身絳紅色官服踏進了朝堂。絳紅色很顯膚色,沈安臉上帶著淺笑,怎麽看怎麽不理世俗,跟個仙人似的不染一點兒人間煙火。這姿態、表情,拿捏地太到位了,一場早朝戲下來,就連老戲骨萬放都對他刮目相看,溫和了大半輩子的老人見在私底下連連責怪自己的助理。“沈安那孩子演技多好啊,他年紀那樣小,從裏到外演得都很到位,現在這樣的年輕演員不多了!後生可畏啊!你之前還跟我說他演戲很差,這叫很差嗎?”小助理敢怒不敢言:您老人家年紀大了,我一刻都不敢離地照顧著,哪兒有時間去看沈安拍戲啊!他之前就是很差嘛!我這麽知道他突然就這麽厲害了!然而這些都是人家關起門來說的,沈安自然是不知道的,隻不過這場戲退場的時候,萬放專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實打實地高興了一把!萬放是什麽地位,老戲骨啊!走到哪兒都是受人尊敬的,趙明嶽脾氣那麽差,每次見了萬放還不是恭恭敬敬的喊萬老師。自己現在這樣,應該是被認可了吧!喜滋滋!這樣的好心情讓他持續了一整天的高水平發揮,最後的結果就是臨到下午飯店的時候整個人一空下來,就感覺要餓死了。饑餓總是來得這麽讓人猝不及防。在劇組呆了這半個多月,沈安感覺自己都瘦了一圈了,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夥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