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旁邊空出的一大塊床位,愣了愣, 他忽然意識到即使已經分手了,他還是下意識地會空出半張床給顧簡遲。紀時有些惱火自己的無用, 就這麽舍不得那家夥嗎?!於是他惱羞成怒地打了一個滾, 挪到中心的位置,然後四肢一敞, 把整張床都霸占了。紀時以為發&泄過後應該可以很快睡著了,然而並沒有,他隻感到一種無法用任何事物去填補的空虛。就在他煩惱之際,屋外響起了敲門聲。“誰?”紀時很奇怪, 那麽晚,還有誰來找自己。門外的人不回答,紀時暗暗疑惑,但他還是爬了起來,披了件外套,邊走邊問:“是宮賀嗎?”門外的敲門聲明顯頓了頓,然後發狠似的,敲得更響了。紀時心裏咯噔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外麵是誰了,他湊到貓眼上看了看,果然是顧簡遲。顧簡遲似乎是和他心有靈犀,也看了貓眼一眼,當然,門外的顧簡遲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紀時能看到他。視線交會的那刻,紀時雖然知道顧簡遲看不見他,但依然心猛地一跳,他猶豫著,始終沒有開門。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好半晌,外麵才響起顧簡遲沙啞中帶著一絲疲憊和懇求的聲音:“是我。”紀時的心好像被用力揪了一下,最後他還是開了門,在開門的一瞬間,他看到門外的顧簡遲表情瞬間亮了,就像春暖花開一樣,一朵朵明豔的桃花次第綻放,春&光一下就灑滿了整條走廊。“你……你有什麽事?”紀時的目光隻在顧簡遲身上停頓了一秒就飛速別開了。比起紀時躲避的視線,顧簡遲則直接得多,他直勾勾地注視著紀時,老實道:“睡不著。”紀時:“……”你睡不著為什麽還要專門來告訴我!我也睡不著啊,而且你這樣……弄得我更睡不著了!紀時的目光在顧簡遲胸前掃過,顧簡遲特意穿著酒店的浴袍來找他,寬鬆的浴袍壓根掩不住他緊實的肌肉,頎長的頸子與迷人的鎖骨之間形成了一個性&感的區域,讓人挪不開視線,也不知道這一路上被多少人看到了!紀時發現了,顧簡遲這家夥見來軟的和來硬的都不行,開始用最“卑劣”的手段——色&誘了!“就想看看你,看完了……”顧簡遲遲疑地看了紀時一眼,“應該……”紀時被他低沉的聲線鬧得心慌慌,隻想趕緊結束這段對話,便搶答道:“現在你看完了,應該就睡得著了?”顧簡遲見他慌亂,不由莞爾一笑,透著一絲淺淺的壞意:“更睡不著了。”“……”紀時懶得再理顧簡遲,往後一退就準備關上門,然而顧簡遲動作比他還快,迅速用半個身體卡住了門。“你想做什麽?”紀時一驚,然後像一隻堅定守護自己堅果的小鬆鼠一樣,警惕道,“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你不能再做什麽!你別以為你是老板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是我叫人,大家都不好看!”“你急什麽?”顧簡遲慢條斯理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散漫,“我又不是要對你做什麽。”紀時被他的態度噎住,頓時也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反應過度,更重要的是,自己一副害怕顧簡遲會做什麽的模樣是什麽鬼,純粹讓顧簡遲看笑話。於是紀時佯裝凶狠地威脅道:“你以為隻有你能做什麽嗎?我也是男人,我也可以的!你要進門來,還不知道是誰更危險!”“哦?來試試?”顧簡遲敞開懷抱,做出一個歡迎的姿勢。他不做這個姿勢還好,一張開手,更將他完美的身材展示了出來。紀時看到這身體,又想到自己不能享用,更加生出一股無名的怒火。“你……你不要以為我不敢!”“你沒不敢,我還送上門了,你不試試?”顧簡遲說著,逼近紀時,將他抵在牆上,紀時退無可退。熟悉的氣味和身體就像大山一樣壓了上來,讓紀時的心弦和身體都繃緊了,他的手貼著牆壁,手指不安地摳著牆皮。他每呼吸一下,就仿佛吸入了一種名叫顧簡遲的病毒,這毒的劑量還在慢慢加大,讓他難耐得連腳指頭都想磨地板了。顧簡遲將紀時禁錮在雙臂之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紀時腦子發熱,已經完全被顧簡遲牽著走:“什、什麽?”“宮賀也會這麽晚來找你?”顧簡遲的聲音裏透著一絲冷然。“啊?”紀時聽到宮賀的名字,明顯是茫然了一下,然後抬起眼簾,嘴唇微張,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顧簡遲。緊接著,一個炙&熱的口勿壓了上來,有一點急躁也有一點蠻橫,不過這狂風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十幾秒後,顧簡遲就鬆開了紀時。紀時喘著氣,嘴&唇比之前更紅了。有些粗糙的大拇指指腹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紅&潤的嘴&唇,這一刻,紀時呼吸更急&促了。顧簡遲的手指按在紀時的唇&瓣上,再次逼問道:“他也這麽晚來找你?”紀時回過神,不想再被顧簡遲牽著走,便嘴硬道:“他晚上來找我,有什麽問題嗎?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我……我要是願意,一樣可以和很多小鮮肉交往!我們公司裏來了好多新人呢,一天一個,老子可以每天都玩得不重樣!”紀時說完,馬上閉緊了嘴,然後努力往後貼,好像這樣就能嵌進牆縫裏,躲開顧簡遲的下一次進攻一樣。意外的,顧簡遲沒有生氣,反而是輕笑一聲,懷疑地挑了挑眉,道:“哦?是嗎?”“玩小鮮肉有什麽意思。”顧簡遲在紀時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挑釁道,“要玩就玩最大的。”顧簡遲的眉宇裏透著一種“你不敢”的意思。紀時可能是被穀欠望燒毀了理智,也可能是被美&色迷了心智,還可能是經不起顧簡遲的激將,更可能是因為他打從心底舍不得顧簡遲——雖然他打死不承認。總之這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紀時眼睛一紅,發狠道:“玩玩就玩玩!你以為我玩不起你嗎!”紀時越說越要給自己壯膽,色厲內荏道:“我們兩個,還不知道誰玩誰!”說著,他撲了上去,狠狠抱住顧簡遲,毫無章法地親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