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紀時他挺真誠的,所以決定跟他去看看,我說完了,輪到你了。”商星野抬了抬下巴,眼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你倆什麽關係?”“我們在一起過,後來他發現我騙他,我就被甩了。”顧簡遲倒也沒有隱瞞。商星野眨眨眼,滿臉不可思議,然後幸災樂禍道:“想不到啊,還有能看你顧簡遲笑話的一天。”“你想看我笑話,隻要你跟著他,以後就有的是機會。”顧簡遲別有深意地說,“因為我現在還在追他。”商星野也不傻,一下就琢磨出味來:“你是想幫他做說客?”“說客?”顧簡遲輕笑一聲,“談不上,你不感興趣的事,我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你也不會答應,而且我相信紀時,他能說動你。”提到紀時的名字時,顧簡遲眼裏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溫柔,他從不打算幹涉和插手紀時的工作,即使他之前有暗中幫助過紀時,但也隻是多給紀時一個機會而已,並不是把事情敲定下來。因為他相信紀時隻要能拿到機會,就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在這個娛樂圈裏紮根。“嗐,巧了,我還挺喜歡看你吃癟的。圈裏多少人想跟你啊,你一個沒看上,居然看上了我的經紀人,嗯……”商星野露出期待的表情,“這件事說出去,我都覺得好玩。”“好了,看來你的前任又多了些籌碼。”商星野笑了笑,隨後又嚴肅問道,“今天街角的那幾隻‘老鼠’是怎麽回事?”“顧長帆派來的。”顧簡遲簡單地把這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商星野聽到後麵,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大約也是覺得紀時的騷操作太多。紀時一回來就看到兩個帥哥相談甚歡,其樂融融的景象,他心裏居然微妙地覺得有些別扭。“咳。”紀時恰當地插入兩人之間,裝作“不在意,其實心裏可在意了”地問,“你們聊什麽聊得那麽開心?”顧簡遲抬起眼簾,溫柔地看著紀時:“聊你的輝煌戰績。”“……”紀時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假咳變成了真咳,然後認真道,“過去不值一提,如果你你做我的藝人,以後我們還會有更輝煌的戰績。”顧簡遲發現此時的紀時已經沒了方才麵對未知危機時的慌張,而是再次充滿鬥誌,可見紀時的柔韌性極強,就像怎麽壓都壓不垮的小草,這也是他喜歡和欣賞紀時的地方,慫歸慫,可他也不會認慫。商星野聽了紀時的描述,眼睛也亮了亮,笑道:“聽上去挺不錯的。”紀時似乎有點擔心商星野和顧簡遲聊出感覺來,便催促道:“我們走吧。”他這話自然是對商星野說的,商星野依言站了起來。紀時離開前,又看了顧簡遲一眼,有些欲言又止。顧簡遲也不急,就眼巴巴望著紀時,一副“我乖乖等你教誨”的模樣。最後,紀時還是開口了,道:“你也小心些,你弟弟既然能找人來打我,說不定也會找人去打你,我……我可隻想在娛樂新聞裏看到你,不想在社會新聞裏看到你。”顧簡遲撲哧一笑。“你笑什麽?”紀時有些急了,“你麵對的危險要比我大得多。”在紀時還要念叨幾句時,顧簡遲立刻保證道:“好,我聽你的,我會小心他。”大約是顧簡遲的眼神太溫柔了,讓紀時不由愣了愣,然後別扭低下頭,嘀咕道:“我、我回公司了。”顧簡遲輕輕“嗯”了一聲,目送紀時離開,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狹窄的小巷裏彌漫著一股垃圾的腥臭和腐敗味,渾濁的汙水匯聚在地上,汙水邊倒著三個被捆著雙手,一身狼狽的成年男人,他們嘴巴被布條堵住,隻能發出嗚嗚聲,許是掙紮撕裂了傷口,腥紅的血流了下來,與汙水混為一體。“顧總,這是在他們身上找到的。”樸不凡抬眼示意保鏢把東西扔過來,“這次一共來了五個人,還有兩個人跑了,我已經讓人去追了,而且也派人去保護紀先生了。”顧簡遲微微頷首。接著,叮叮當當一陣亂響,一把長刀和四把長棍從地上的布包裏散出來,另外還有小刀若幹。那把長刀大約有二十厘米長,刀口鋒利,刀身閃著森冷寒光。那光刺得顧簡遲本能地眯起了眼,心髒驀地一緊,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沒有收到消息,如果他沒有及時攔下來,這些東西是不是都要落到紀時身上。顧簡遲抬起腳,用鞋底狠狠輾磨著刀身,恨不得把這刀碾進地裏,他壓製著怒火,冷聲問道:“顧長帆現在在哪?”樸不凡道:“漁人館。”漁人館是一家以吃魚為主的日式餐廳,在這裏,你能吃到來自世界各地的新鮮生猛海鮮。此時是下午四點,是店裏生意最淡的時候,穿著和服的服務生站在前台,靜靜發著呆。就在這時,似有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刮開了大門,把正在神遊的服務生驚醒了。一道黑影雷厲風行地走了進來,他身形高大,臉色陰沉,氣勢淩人,像個煞星,一看就很不好惹,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服務生愣了愣,竟一時沒想起迎接,待她回過神,急匆匆要聯係老板並報警時,就被微笑的樸不凡攔住了。顧簡遲一到漁人館,就直接往顧長帆訂的包廂走去。他拉開木製推拉門,一股低氣壓直衝進屋,包廂裏的歡歌笑語都因為他的出現驟然停下來。顧長帆坐在主賓位,懷裏摟著個漂亮女人,瞧見顧簡遲後,他陰陽怪氣笑道:“喲,什麽風把你吹來了?要一起吃飯嗎?來來,讓我給大家介紹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aa影業的顧簡遲啊,就是那個公司裏跑了好多人的顧簡遲啊,哦,對了,他最近做的一部電視劇,想要上星,卻遲遲沒拿到播放許可呢,哈哈哈哈!”顧簡遲的手指緊緊掐著木門,手背的血管幾乎要炸開,他聽見了顧長帆的嘲諷,但這些他都無所謂,他無法忍受的是顧長帆對紀時出手。或許是憤怒到了極致,顧簡遲此時忽然平靜下來,他鬆開抓著木門的手,一步一步向顧長帆走去。他冷靜的樣子讓顧長帆害怕,顧長帆下意識往人多的地方躲了躲。顧簡遲見狀,眼裏閃過一絲譏誚和厭惡。“都出去。”顧簡遲站在中間,麵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