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我已經在賈題務的祖宅住過,聽張萍筠的這番話,肯定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我鎖起了眉頭,沉聲問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賈先生的身體沒有什麽不妥吧?”


    從張萍筠的臉上來看,要是她的老公有事應該不會像現在這麽從容不迫,但是誰說得準呢?沒有和她打過大多的交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我並不清楚。


    她臉上輕輕的一笑搖頭,很顯然是在回複我的問題,也就是賈題務的身上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而她看我有關心她男人的意思,就客套道:“陳老板是敬業之人,難得這般為我的夫君著想,也不枉他對你的信任。如果陳老板願意幫助我們夫妻二人的話還請隨了我們的寄托,去賈家一趟,再住一夜,酬勞是上一次的兩倍。”


    說著,她豎起了兩個手指,而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從容的放在桌子上。看著我和黃甄媛的驚疑,她接著說道,“兩位無需驚訝,這也是我夫君的意思,二十萬對陳老板這種人才來說可能算少了,要是道長直言,想要多少我們夫妻都會願意為你付出。”


    “嘶!”


    二十萬在她的嘴裏說出來就是不值一毛的樣子一般,而且在銀行卡放下之後一點都不去看,也不再去理會,這麽多的錢在她的眼裏不叫錢。她說的話是真的,如果我再多要點她還會給,而這二十萬就是隱喻的在給我麵子而已。我自己是什麽身份自己狠清楚,一來也沒有展露出來什麽特別厲害的道術,“道長”兩個字放在我的身上已經讓我不受誇讚了;二來則是我即便懂些道上的東西,但是名氣也不高,這二十萬可是大價錢!一年能夠掙這個數我已經非常滿足了,況且這是再住一晚就能夠得到那麽多的錢。


    “賈夫人客氣了,我們老板最近身上有些事情。今日正好是鬼門關大開的日子,他有事要做,還請您拿回這張銀行卡,如果下次有委托還請預約的好,這次實在不好意思了。”


    我處於心中的驚愕當中,黃甄媛卻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是非常禮貌的把這次的生意給推了?


    她在富貴如張萍筠的麵前都能夠在交談上不落下方,不愧是黃甄媛,是有跟我們本地地下龍頭老大接觸過的人,厲害。隻是我不解她為什麽推掉了張萍筠夫妻的委托,這可是白花花的二十萬塊錢,況且我今天也沒有事情。今晚他們都要去泰安廣場那裏看戲,而我不喜歡,今晚的打算就是練習名天氏一派的咒法。說起咒法,最近我正在練習感覺最簡單的玄武驅邪咒!


    玄武驅邪咒,從咒法的名字玄武二字就可以知道這個咒法主要在於防禦上,有加固己身不被汙穢之物沾染的咒法,亦可以施加在他人的身上,持續的時間有長有短。我也算是練習了好些天了,咒語已經記得滾瓜爛熟,就是沒有機會去嚐試一下,也是怕過多的嚐試會浪費道氣。


    張萍筠聽到黃甄媛一個作為員工的給身為老板的我做決定,臉上顯然有些不高興,不過很快就隨風消散。她有意的看了我和黃甄媛一眼,主要的目光還是放在我的身上,想要知道我的意思。


    我向來都是尊重黃甄媛的意思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抱歉的一笑撓了撓頭,“賈夫人,不好意思了,今天我身上確實有事情忙。那個......您不用那麽客氣,這麽多的錢我已經是求之不得了,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怎麽可能推脫......對了,您把電話留下,要是有時間的話我立馬就過去,我們電話裏麵說就行,大老遠的讓您跑過來,我著小地方有些招呼不到......”


    對人客氣是我最不喜歡去對付的事情,現在更是自己在說謊,所以倍加覺得尷尬。也不知道黃甄媛在打什麽注意,現在先好好的不要得罪張萍筠才是應該去想的事情。


    在我顯得支支吾吾的說完一番話後,她的臉上我看不出有特別的貓膩。她收回了銀行卡,留下了名片簡單的幾句客套話之後就離開了。


    從始至終奇怪的是黑月根本不想去看張萍筠,本來我以為它是閉眼睡著了,但是在張萍筠離開後它就從我的身上離開,跳上了桌麵上蹲坐著。如果不是沒有抬起一個貓爪子,現在的它安靜的簡直像是招財貓......


    有點發小脾氣的樣子,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它了。


    心中無奈,在店門口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後就問道,“小媛,你怎麽推掉了賈夫人的單子?”


    剛才的黑月奇怪,黃甄媛也是奇怪。她的性子向來很爽朗,哪怕是跟地痞流氓都能夠聊得過來,我不認為她是有著仇富心理或者女人間的嫉妒而拒絕了對方的委托。事出有因,我想要聽聽她的看法。


    聽到我的疑問,她用手中的圓珠筆在黑月後背的毛發上輕輕的撥著,看向我的時候挑了挑眉頭,反問道:“黑月是特別的貓,也不是怕生的貓,剛才張萍筠過來時它有所反常。他們兩夫妻為什麽要你過去幫助他們不得而知,而通過黑月的反應來看,剛才的那個女人不一般。今天又是中元節這麽特殊的節日,凡事小心為妙,錢沒有命重要。你不是貪錢的人,心地太善良了而已,別總認為幫助別人是好事,要是讓自己掉進了坑裏可就是適得其反了。”


    “......”


    這番教育的話語讓我很無語,但她說的是事實,是我剛才有欠考慮了。


    黑月本身就不是普通的貓,對於不是陽間的東西感覺很靈敏,剛才對張萍筠的反應確實有所奇怪,裏麵能夠讓人深思的事情也多。說起來還是我懂得的東西太少了,看不出張萍筠的身上有任何的不同。


    琢磨了一會兒我點了點頭,盯著桌子上張萍筠留下的卡片,“有錢人的思想真的讓人難以捉摸,想想有錢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錢再多,花出去的錢也就沒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有錢人不把錢當錢看。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夫妻兩個要幹嘛,或許真有事情找我幫助也不一定......”


    黃甄媛還是懂我,善良是我的優點,同時也是我的缺點。賈題務夫妻到底為什麽再找我過去想不明白,而往壞處去想我也想不到他們有害我的道理不是?我要是不去幫他們的話,要是他們真的出了點什麽事情那就是我的不幫助了。


    “名片就在這裏,你隨時可以打電話過去。”她看出了我的意思。


    這麽一說就輪到我尷尬了,或許我該自私一點,現在王從旭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要是賈題務的事情再複雜的話我可就無暇分身了。本來以為賈題務的身上不會有太多的事情,以為是迷信而已,現在從剛才黑月對張萍筠的態度來看,裏麵可能真的有汙穢之物的介入。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自私,不想去招惹太多的事情上身,等到王從旭的事情徹底結束後我再去好好的做我該做的事情,讓自己的客戶不會有後顧之憂。做這行,解決客戶的事情不就是我所要做的嗎?凶宅體驗師,凶宅體驗師,哪有體驗一晚上的道理,要是發生了什麽詭異的事情,不解決完全我還是有著保護好客戶的責任在身!


    事情的簡單還是複雜,不親眼去看永遠不能知道裏麵的具體。比如賈題務夫妻的事情,說白了也就是黑月對張萍筠帶著特別的態度,讓我們去進行深思,揣測著裏麵會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從而保護自己。


    我這個決策黃甄媛很認同,但是接下來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張萍筠的手機號打來的電話,電話裏麵的說辭讓我不得不去賈家看看情況!


    “怎麽了?”看著我麵色沉重的樣子,黃甄媛知道是發生了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沉聲來問我情況。從她正色的臉上,我知道她是知道了事情肯定是關於賈題務的。


    “張萍筠死了。”


    剛才張萍筠電話裏的聲音是賈題務的聲音,他的老婆在回到家後離奇的死去了,一個先前還和我好好交談的女人就這麽死了?


    黃甄媛在聽到這個事情後也震驚住了,她是聰明的人,想的事情比我要多的多,當下就在我麵前咬著牙抱歉道:“我,都是我不好,要是讓你剛才跟她離開可能就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關你的事!”我打斷了她的話。


    張萍筠的死誰都不想看到,跟黃甄媛說的那樣,如果她身上有帶著什麽詭異的氣息,那麽這一次的死亡有極大的可能就是汙穢之物做的,要是我跟著她離開,那麽她可能就不會死!


    但是這件事不關黃甄媛的事,因為去與不去的最終決定權在我的手裏,也就是不關她的事。我一個大男人,這些事情還是懂得的,去怪罪一個女人那簡直就不是一個男人的所為。


    我收拾好東西就趕去賈家,黑月非常隨和的跳在我的肩膀上。黃甄媛很愧疚,要跟著我過去,但是我拒絕了。不是因為我心中恨她,而是我害怕她過於自責,到時候死了老婆的賈題務可能會遷怒於她。


    賈題務的性格怎麽樣我拿捏不準,簡單的接觸兩次我還自知不能夠那麽清楚的看清一個人,以他的財力,要是對黃甄媛做點什麽小手段的話可就不好了。


    沒有人希望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死去,張萍筠的死是在離開了我們店鋪三十分鍾有多一些,估摸著也就是回到城南舊街很短的時間才死去的。


    我直奔賈題務的家裏,過去之後焦急的就下了車。路上的車輛不多,路人更是直接沒有,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在他家麵前的街道有救護車之類的車子,而是房門大開。我沒有多想,畢竟賈題務說自己的老婆離奇的死去,肯定不好突然間叫救護車或者是報警。


    說到底,誰會拿自己老婆的性命開玩笑呢?


    然而在我焦急的過去準備敲門打了招呼禮貌進去的時候,“啪”的一聲開關的聲音,在我眼前的房內一片敞亮,賈題務的身體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在她身邊的赫然是美貌的張萍筠,她還衝著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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