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舞深和陳久銀兩人真是奇葩,本以為陳久銀是那種孤傲的公子哥,結果在音舞深的麵前屁都不敢蹦出來一個。


    其實這樣也好,我看陳久銀本來就挺不爽的。不過說起來他沒有做多麽可恥的事情,要是站在他的角度來看的話,當天在越西酒店他幫了我我反而不接受,這種做法在他看來確實是有讓他覺得不快而說出了那些話。而這並非是我的問題,是他出手太重,不然我也不會去拒絕他已經幫助了的幫助。


    陳久銀似乎也是看出來了我和音舞深的關係不錯,看向我的眼神有所變化,沒有了之前那麽多的輕蔑和不屑,倒是多了不少的抱歉和尊重。


    別人對我有所尊重我必然也會如此對之,況且自己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隻是想要和他成為朋友的話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音舞深是來代替我看林悅欣的班的,在聊了一些後我就離開了。因為陳久銀也要離開的緣故,所以是他載著我去韓胖子那裏的。一路上這家夥對我的事情挺感興趣的,還問我是不是像音舞深那樣的風水師或者是其它種類的道士。


    他本身就是學道的,隻是中途退出了,在知道我能夠和音舞深成為了朋友後自然會覺得我是道中的人。我對於他的這些問題也沒有遮遮掩掩,他對此也是十分的好奇,一直說那種苦悶的道中瑣屑他接受不了,覺得武打實在的多,所以就學了一些道中用來消災驅邪的皮毛。


    我對他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就多說了一句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個師妹或者是師姐死了的事情。


    在醫院的時候音舞深和他並沒有聊關於這樣的一件事,或許是音舞深忘了說出來。我這麽一問出口後倒是有了情商捉急的意思,不過已經說出了口的話也沒有收回的道理,就當做是一個教訓,以後考慮清楚再說話。


    不過我這個情商低的問題卻有了讓我覺得疑惑的點,那就是陳久銀臉上有了片刻的怒意,可是一閃而過後就露出了笑意,爽朗道:“我隻有音師姐一個師姐,也沒有什麽師妹。嘶~或者是師傅她老人家這兩年收的吧。想不到還有這麽的一件事發生......對了,仇人消滅了沒有,不行的話我去滅了他!”


    他表現的很隨意,話裏也有著隨意的意思。可是讓我覺得有所不同的是他臉上的片刻怒意很奇怪,如果是因為同門有人被殺而憤怒的話無可厚非,但他後麵的那些話卻有著一些隨便的味道,就像是開玩笑說“太陽曬黑了你,我去打爛他”是差不多的那種安慰性的玩笑。所以我隱隱覺得他有著什麽事情在隱瞞著我,或許可以肯定的說他是認識音舞深的師妹的,隻是讓我還暫時不知的是音舞深的師妹是他的什麽人!


    “報仇了,仇家死得很慘。”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去多說這件事,興許直接去問音舞深會比較好一點。


    從醫院回韓胖子那裏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我們很快就到了,我在小區門口下的車。陳久銀並沒有多待的意思,隨便客套了一句後他就離開了。


    他的事情我沒有太多的放在心上,不過是一些小小的疑惑而已,比不上暗中還潛伏著的張萍筠他們來的厲害。把大把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還沒有那個必要,就像是在鑽研著一道比較難的數學題時下一道題是簡單如一加一等於幾的題目一樣,不到有必要去處理的時候完全不用急著去處理。


    “陳老板。”


    我剛進小區門口就撞見了黃甄媛的母親吳紅華,她主動的跟我打起了招呼。


    “阿姨好。”我們對黃甄媛的母親都是挺尊重的,她也算是接受了我們這些有些奇奇怪怪的年輕人。


    在嚇退朱生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有從黃甄媛那裏知道了鬼神的一些東西,不知道黃甄媛是怎樣跟她自己的母親說的,如今從吳紅華的樣子看起來她是接受了我們在做的一些為她所不能理解的事情。隻是,她現在的神色有些不好!


    看清她現在臉上的神色後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並不是說她有被鬼纏著了,而是她現在已經到了行將就木的時候,身體的機能已經步入了十分嚴重的時候!


    我不敢表露出來自己的太多心理,怕她看到我的一些不好,所以客氣的笑道:“阿姨是去買菜嗎?”


    “沒有,是一個朋友的孩子結婚了,吃酒席去。”吳紅華笑容可掬,回憶道,“以前我們辦酒席都是晚上一次早上一次,現在的人都改去酒店方便些了,什麽時辰的都有。這不,大下午的去吃酒席。”


    她說的倒是實話,隨著社會的進步,大家追求的是快節奏的生活,很多事情是能減就減,畢竟鬼鬼神神的一些東西都已經被大眾給遺忘了。


    相互客套了幾句後她離開了,我看著她已經略顯蹣跚的背影難受的咬著牙齒。


    明明吳紅華能說能笑,為什麽我會說她已經行將就木了?


    其實在“命相”之上來看有兩種,一來是靈魂的強度,二來就是身體的情況。


    “命理”和“命相”是不同的,“命理”之前有說,它是會隨著我們人類接觸的事物而有所改變所致。相比“命理”“命相”要顯得通俗且簡單的多,所謂的“命相”就是一個人能夠活下來的時間長短,說的是身體或者靈魂的存活長度,是不受外界因素的影響下才有的結論。


    可是,萬物都在變,沒有什麽事物是一成不變的等待消亡,所以“命相”就是比較單純的表麵現象,向來是以表麵來看人的淺薄看相之術。這種看相的本事很簡單,看得是尋常一個人的身體素質,有判斷身體強弱或者精神強弱來看待一個人是否會活得久和死得快,單純來看是醫學上的一些領域。


    我從吳紅華身上看出了“命相”是因為她的靈魂已經開始讓她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了,靈魂的衰竭是最要命的,因為靈魂的不存就是陽魄無力的散去。所謂的靈魂就是魂魄,在魂魄沒有了陽魄之後就徹底的成為了陰魂,而陰魂就不能存在人體中,屆時人就會死去。


    我們通俗的知道“身體沒有靈魂存活的久”這句話,之所以有這句話是因為常人經常感到還有精神的時候自己身體已經累了。在這裏我要反對這句話,因為在一個人正常老死的情況下,身體已經壞了和陽魄已經散去了的死亡方式是成對半開的,也就是說兩種死亡的情況發生的沒有區別,都是作為“老死”的一個說法,不同的是一個“老死”是“身體的老死”,另一個“老死”是“靈魂的老死”。


    要看一個人是“身體老死”還是“靈魂老死”,要看的就是人最顯露精神狀態的地方---印堂!


    “身體老死”的人在短時間之內印堂之上是還有著陽魄的存留的,所以不會出現“印堂發黑”之類精神有缺的情況。而“靈魂老死”的人陽魄在慢慢的死去,在真正死去的時候身體還有著特別短暫的機能,在這時候就是最能看到印堂有黑色氣息之類的東西存在。


    我現在所看到吳紅華的正是靈魂在慢慢的死去,因為她的印堂上透露著虛浮的靈魂,要是靈魂狀態好的人會有非常厚實的一股“氣”在。她的氣則是已經開始發虛,靈魂中的陽魄開始有了消散。這並不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所致,而是因為她本身的陽魄已經“老”了,要是被髒東西吸了陽氣的話就會有在自身的靈魂上顯露出來汙穢的氣息,而顯露的地方自然是最能看到這些東西的印堂。


    吳紅華沒有被汙穢之物所纏上的味道,不然我能夠看得出來,這是略為正常的步入死亡。


    為什麽明知她的靈魂已經開始變弱我沒有攔她外出?先不說其它的,要是遇到汙穢之物怎麽辦?


    其實這點很容易去解釋,一來這種“靈魂老去”到死亡變成陰魂是沒有辦法去救治的,因為這是靈魂內部陽魄的散去,而不是外界的因素所造就;二來則是這種自然死亡的情況陽魄雖然有散但是不弱,尋常的鬼傷害不了她。要是厲害的鬼的話,那就是直接能夠傷到人的才能傷害她。可厲害的鬼傷害人無非就是為了人的陽氣,而陽魄有散的人陽魄那麽少,鬼不會傻到花那麽大的功夫是取得小小的利益,就像是花同樣的手段去換取一塊錢和一百塊錢是一樣的。當然,要是有意害人的鬼我無話可說,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隨時都可能去傷害她。我相信黃甄媛比有給她母親一些消災驅邪的黃符的,所以在這點上可以放心。


    以我所見吳紅華的樣子,她有活著的時間在一個星期之內。


    畢竟陽魄的死去太快了,現在看起來狀態還不錯是因為身體好的緣故。等到靈魂支撐不了身體了,她就會死去!


    一個星期......要是被黃甄媛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我是一個沒有家人的人,但是往往是我這種人最能體會那種家人離開了自己的感覺。黃甄媛是我的朋友,看著她的家人離開人間可想她有多麽的難受。


    可是,這是自然的老去死亡,我們應該為吳紅華感到高興。起碼不是出意外或者是其它的方式死去,那樣的話會走的不自然。


    其實在“身體的老死”和“靈魂的老死”中對比起來,後者是特別容易的得到解脫,也是沒有任何痛苦的解脫。


    身體的死去讓靈魂不滅的意識清楚的知道自己死去,那是很痛苦的。可要是靈魂的死去則是沒有了太多的意識所在,身體也沒有任何的痛楚,所以“靈魂老死”是比較舒服的一種死亡方式。隻要死得舒心,陰魂難有怨言,靈魂死去而生出來的陰魂很容易被鬼差接引下去進行輪回。


    無論怎麽樣,我也懂得送仙咒,哪怕是吳紅華有執念留在人間而得不到進入地府,我也能夠送她下去。


    現在,有一個壞消息等待著黃甄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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