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華的事情我沒有瞞住黃甄媛,這段時間因為警惕王從旭他們的緣故她很少陪自己的母親,現在再不說以後就沒得說了。


    目前張萍筠他們不現蹤跡,我們也得以了安寧,要不是因為白公子過來的話我們早就選擇了從韓胖子家回去住了。在一起雖然很好,但是能夠回自己的家裏是最好的,真怕自己太過於依賴這些朋友們。


    黃甄媛他們聽到了我所說的話之後陷入了沉默,這是一個悲傷的事情,可卻又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並不是說吳紅華是累贅,而是正常的老死去是一種非常合乎自然的死去方式。在天道的自然麵前,沒有人可以違逆這種自然的循環,到底長生隻是扯淡,該會出現的死亡還是會出現的。


    這個世界很真實,放眼全世界幾十億的人口,若是在沒有外在因素的參與下人不會自然的死去,那這個世界早就人滿為患了。


    身為道士的我們很能想通這種事,但是真正遇到這種事的時候卻難免會心生悲痛。


    死亡,是殘酷的現實,但也是因為有了死亡才會有新生。


    世界就是這麽的平等,無論我們是誰都同樣的會受到上天同樣的對待。沒有人能夠在這個世界中以人的身份一直存活的下去,唯有的就是脫俗為神,但是成為了神就不是人了,隻是魂和魄在身體死去之後還能夠有所保留,其實比陰魂多的就是擁有著陽魄,這點也正是鬼和神兩者的區別。所以說神本身在身為人的時候也會死去,是因為他們的造化得到了去往天界作為神明,而尋常人死後隻能是作為陰魂進入地府或者留在人間的鬼界!


    黃甄媛比我想象的要開明的多,她也是知道了自然的老死是無法避免的。為了防止我有看錯,在我們中修為最高的小時也看了看吳紅華,得到的答案跟我說的是一樣的。到底這種自然老死去的征兆並不是特別的難以見到,隻要有陰陽開或者開眼的情況下有對這些事情的了解就能夠很清楚的看出來。


    當然,我想自己看錯了眼,可是事實就是那樣,無法改變。


    接下來我們從韓胖子家搬了出去,我和小時回到我的店裏,音舞深去林悅欣的家裏去住,黃甄媛回去陪她的母親走完最後一程,白公子則是想去哪就去哪。


    我們這樣做並不是不去擔心張萍筠他們,而是對方長時間的沒有動作我們再謹慎下去隻會是自己嚇自己。與其這樣不如不去有過多的擔心,反正有著白公子在,憑借他的感知能力可能很快的知道我們有誰受到了攻擊。


    要是我們一直在一起的話是不可能的,我們總會分開,總不能所有人一同出門。所以說分開不是放鬆了警惕,而是給了我們更多去大廳對方事情的空間,要是所有人做什麽事都在一起那查事情也就太慢了。


    五天後黃甄媛的母親吳紅華死去,毫無牽掛的離開陰魂被鬼差送往了地府,我們這些人一同送了她一程,白公子是鬼不可能和鬼差照麵。


    黃甄媛也是開了眼看著自己的母親離去,她始終都沒有說話,但是可知她的內心難免會有傷感的。她別我想象的堅強,在看到自己的母親離開後她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開心,那是一種祝福。


    ......


    時間匆匆,一眨眼過去已經是吳紅華的葬禮過後三天。


    黃甄媛知道坊間的迷信是不可信的,所以沒有做什麽頭七種種之類的事情,一切從簡,也沒有謀一個好的墓穴。憑借這音舞深在這裏,隻要泰安縣有好的墓穴還是能夠找出來的。隻是她並沒有那樣,選擇了把骨灰盒放在家中。


    對於她的這些做法我們都是讚同的,無論謀什麽樣的風水都難免要靠自己,要是自己都不爭氣的話家人的風水再好也庇蔭不了你。先人對後輩的風水庇蔭說白了就是改變一些“走勢”,這些走勢會潛移默化的從你的身邊走過,可是你要是把握不了的話也就錯過了這些先人的庇佑。這點可以從明太祖給先人挪穴後還奮力帶兵打仗窺探出一二,並非是神乎其乎的遊手好閑就像憑借先人的庇佑獲得好處。


    這八天的過去沒有發現張萍筠他們來找我們的麻煩,也是在今天,白公子在我們店內對我們說了一句話---那些人離開了!


    “那些人”說的自然是張萍筠他們,這些話讓我們有些不可置信。


    “他們就這麽離開了?在我們的手中吃了那麽多的虧,這樣離開未免也太心胸廣闊?”音舞深向來有什麽說什麽,對張萍筠他們的“大度”有些理解不了。


    我也同樣理解不了,雖說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可以沒必要的擔心對方一直隱藏在暗處對我們欲行不軌,但是以我來看他們不可能會就這麽的放棄我們才對。如果說王從旭的那些事情和有受到我們的反擊他們不放在心上的話,那是可以的,可是壞人會大度我向來不相信。莫不成是我對壞人的理解錯了?


    “離開不代表就會放棄傷害我們,他們是在謀求另一個對付我們的時間。或許他們也覺得現在的他們沒有消滅我們的本事,到底他們在暗處一直做著那些事情不見得就比我們在明處來得舒服。”小時難得的琢磨出來了一句,他以前是很少參與討論的,給我的感覺很老實,隻要有事情發生他就會出手。想必跟我們在一起這些日子裏他也長大了不少,學會了和我們去分享他心中的所想。


    對於這點想來也確實是有道理,對方這次的離開不代表就真的對我們罷手,或許有什麽事情也不一定。到底他們還是有著各自的事情,總在一起考慮著對付暫時拿不下的我們太浪費時間了。而且王從旭已經徹底的死去,隻有無頭的屍體不知淪為了張萍筠他們中哪一個人的武器,說起來和我的恩怨並不大。


    隻是目前來看讓我還有惦記的就是王昀看到了我的卯陰臂,雖然他不知道會怎麽想,但是有所懷疑想必是必不可少的。同時當時王從旭的陰魂並沒有被池亭苑消滅,他也是看到了卯陰臂的,對此他倆是否有跟張萍筠他們說也是值得去懷疑的。


    我把這件事跟白公子說了,而他的回複並沒有過於的放在心上,一點都不害怕我被那些追求長生的人抓走研究了一樣。


    或許我該學習一下既來之則安之吧,把太多疑惑的事情放在身上太累了,還整天讓自己去多想。本來沒事的,反而是因為自己的多想而有事。我能夠看到別人的神色表情別人也可以來窺探我的,太擔心對方知道卯陰臂的事情容易讓對方猜想我有什麽隱瞞他們的。要是王從旭和王昀本身就不在意的,可因為我的忌憚而被懷疑了就是弄巧成拙了!


    “凡事小心一點是有必要的,入清大和尚是答涼市黃鄉江那裏的,也是離我們最近的。他的離開少不了會回去,隻要我們多了實力就能夠過去了結了他,沒必要讓隱患一直留在身邊。”黃甄媛很直接,或許是因為現在沒有後顧之憂的緣故,現在主動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答涼市的黃鄉江是我們邁步過去的一道坎,不是因為入清大和尚的厲害,而是因為在那一條江裏有著一隻厲害非常的鬼,那個鬼毫不誇張的說比白公子還要厲害。想要去哪裏要了入清大和尚的命,太難了。


    之前從身為黃鄉江水鬼的朱生旺來到了泰安縣來看,我懷疑伍氏和入清大和尚有著什麽關聯。我的懷疑不僅僅是因為朱生旺的事,還有的就是入清大和尚所在的龍頭廟就在黃鄉江的江頭,一個是和尚一個是厲鬼,要是在同一個地方互不幹擾說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


    在這之前就有說伍氏的一些事情,她要是幫助入清大和尚而沒來是因為她不敢做太造孽的事情來,否則會吸引鬼差來抓了她。畢竟像她這麽厲害的鬼能藏著就藏著,想隨隨便便的殺人就是在自尋死路!


    我一看黃甄媛的表情,她並不是在單純的撂狠話而已,是要真的去對付入清大和尚。和她相處了那麽長的時間我了解她不少的性格,她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特別是在商量事情的時候不會去開玩笑。


    白公子對於我們的說話一直都是在一旁聽著,偶爾才會說上一句。看不出來他對黃甄媛這番話有著什麽樣的觀點,或許他並不是特別的在意吧。


    如今張萍筠他們已經離開,不知道怎麽樣和白公子聯合的兵上想必會回歸到平靜。到底兵上隻想待在泰安縣,對外麵的事情不會參與進來,更加不會說跟我們出去對付入清大和尚之類的。


    “真的要去對付入清大和尚?”我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


    說實話我很想在去黃鄉江,不是說那裏的風景好,而是我想要去幫唐友山報仇!可是,現在我還沒有準備好,這麽過去會不會托大了?不過很快就想了想,要是黃甄媛決定去的話,在沒有準備好的現在也得去!


    黃甄媛認真的點了點頭,臉色旋即陰沉了下來,低沉著口吻道:“在想要對付這個和尚之前,我們得和她談談。”


    這個“她”我稍微在意了一下,隨後就從黃甄媛深遠的目光中明白了這個“她”說的到底是誰。毫無疑問,說的正是--伍氏!


    那個女鬼是我們的一個心中的傷痛,可以說王從旭都比不了伍氏讓我們有更大去消滅的心思。我們曾經的一個朋友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中,我已經發誓在有生之年無論如何都要去找她報仇,無論成敗與否!


    我不知道黃甄媛說和伍氏談談是談些什麽,可想而知的是她想要尋求伍氏的幫助或者打開便利之門。到底,入清大和尚還是屬於黃鄉江那片地帶的,而那片地帶是伍氏的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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