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衝給我不錯的感覺,就因為剛才前後的變化,讓我感覺他這個人有點問題。如果這個人有問題的話,那麽他之前說的關於趙家的事情就有待商榷了。對我來說趙家的人很討厭,而李衝對我來說現在也差不多。


    無論他們到底怎樣都好,我希望早早的把人給安葬下來,不想徒增事端。


    音舞深一直和我在後麵走著,或許李衝父女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自己,總有一些不自在的反應,但沒有回頭看來,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在。我看了看她,她沒有理睬我的一笑,看來她什麽也不想說。


    “......”


    無語,非常的無語,她不說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帶著奇怪往前走。


    就像之前我所覺得的那樣,趙家和李衝之間的是人事,在法律的世界中我認為人事無論如何都不會鬧得太大,所以完全不用去有太多的擔心。畢竟不會滿世界的都是惡人,殺人啊之類的殘忍手段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出來的。


    “這不是長安街的那個獨臂道士嘛,他不是做凶宅體驗師的嗎,怎麽過來給人送葬了。”


    在跟上小時抬棺隊伍的時候,邊上有了幾個認識我的鬼魂在,小聲的議論著我的事。


    我和音舞深自然能夠聽得到鬼的聲音,想了一下就朝那個說話的老大爺鬼招了招手,意思就是讓他過來的意思。


    在這山嶺裏麵,鬼知道的事情遠遠比人要多得多。看著現在已經過了下午五點,按這樣的速度到達下葬的地方想必到時要接近傍晚六點,那時天就黑了。下葬後還要埋葬,前前後後花費的功夫不少,要下山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找一個信得過的鬼帶路是個好主意,也順便想知道這一帶的山林中有沒有稍微厲害點的汙穢之物存在。


    那個鬼看到了我在朝他招手,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朝我飄了過來。和他一起的幾個鬼都不敢過來,有點害怕的樣子,看來他是信得過我的人品。


    這個老鬼看著他在山林中的那些鬼朋友都不敢過來,恨鐵不成鋼道:“陳道長在縣裏麵是出了名的懲惡揚善,隻要我們不做什麽壞事他就不會害我們,你們怕什麽呢!”


    “......”


    這是在給我戴高帽了......


    不過這頂帽子我能夠戴,也不拒絕,因為我自認在泰安縣對待普通的鬼都是特別好的,起碼不會無端端去傷害他們。哪怕是像孫良一開始變態的舉止那樣我也不會說滅了他,會給他們一個機會來改過自新。


    當然,這種情況隻針對沒有能力去害人的鬼來說的,要是有能力害人的鬼做出了害人的事情饒不得,這跟小偷小盜的人對比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是一樣的道理。


    “跟我說說這片山嶺的情況,著重說說九開嶺。”


    看了看李衝父女還在前麵走著,我以蚊子飛行般的細微聲音跟老鬼說道。


    他是鬼,鬼的聽覺非同常人,我輕微的聲音他還是能夠聽到的。我並不會在驚擾到李衝父女的情況下去跟一個鬼說話,這不是說我沒有能力讓李衝父女知道有鬼的存在,而是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鬼神方麵的事情。


    “願意為道長效勞!”


    這個老鬼很懂得客套,也知道我不多加理會他的用意,客氣完後就自顧的在我身邊飄著說道:“這片山嶺之中大部分都是現在你所見到的那樣,我們都是很尋常的陰魂。說實話,我是厭惡了省城裏麵越加繁華的地方,在鋼筋水泥的房裏住著沒有在這裏住的舒服,閑來無事大家去彼此的墳頭走訪一下。嘿嘿~說起來這都得依賴道長你們在人世間的立威,讓世間少了不少厲害的惡鬼,還我們一片安逸的山林呐!”


    “......”


    老來成精,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無論怎麽說,拐個彎又把我誇了一頓,要是我是那種不禁誇的人估計得被他的話誇得飄起來。


    也正像他的所說,城市確實是煩躁的地方,但是喜歡煩躁的鬼並不少。也難能可貴這邊沒有特別厲害的惡鬼為害一方,否則他們山嶺中的這些鬼可不會安寧。要是山嶺中有厲害的惡鬼的話,在這種特別的環境中鬼依賴著一些地勢來避免道士找上門來,想要去解決躲藏起來的他們並不容易,這也讓不少惡鬼進入了山嶺之中來生存。可是多少惡鬼能夠受得了寂寞呢?總會外出找點害人的樂子,不然山嶺中難以遇到一個人來害,那樣也算不上是什麽惡鬼了,倒不如說是害怕了道士的膽小鬼......


    老鬼繼續和我說著,“九開嶺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那裏的嶺地不好,石頭少泥沙細,稍微大點雨就會把一些淺根的樹一些淺墳給衝了。好些年沒有見過那邊有人做墳了,原來前兩人在那裏挖墳是道長你要埋人啊。不過上次來看風水的人不是道長你,我就說嘛,要是道長的話怎麽可能找錯了地方,肯定是不學無術的人隨便找的一塊地,想必是覺得那裏的墳坑好挖。”


    “......”


    不得不說這家夥真是一個鬼才,說來說去還是不忘誇我。話雖如此,我還是得到了有用的情報,李衝確實被趙家的人給坑了。在九開嶺那種地方來置辦墳墓的話,以南方多雨水季節來看每年都要過來修繕墳墓。當然,花大點的價錢落些地基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是今天才過來接手這件事的,不知道墳墓是怎麽弄,過去了自然就會看到了。


    也就在聊著的時候,我們遠遠的就看到了小時和抬棺的隊伍,在落日的餘暉下,我赫然看到了在黑得油亮的棺木前頭坐了一個“人”,從背後看起來是女子的打扮。我一眼看到她就知道了是個鬼,和今天在李衝家看到的趙明麗是一樣的打扮,應該是趙明麗無假了!


    和我談話的老鬼估計也是發現了棺材頭坐著的女鬼,略顯害怕的後退,沒有跟上我的步伐抱歉道:“道,道長,我就不過去了,這個女鬼好像有點可怕啊~”


    看來這個老鬼還是膽小,趙明麗不過是比他厲害一點而已,但是說起來在鬼之間的“強一點”就能夠做到隨便的殺害了。興許他也是看出來了我並不想在李衝他們麵前展現出來懂鬼的本事,害怕我不會保護他。因此我並不責怪他的離去,反正他已經給了我不少有用的消息。


    因為我們的出現,趙明麗也是注意到了我們,不過並沒有多看我們過多。哪怕是李衝和李子月在的情況下都沒有引起她太多的注意力,這跟我之前從她沒有和李衝他們一同送葬就猜測他們可能關係不怎麽樣,所以對此並沒有過於的奇怪。


    女鬼坐棺頭,在前麵拿著香鼎走著的小時定然也是早早的覺察到了,但從女鬼還坐在棺材上舒適的吸著前麵長香燒出來的香火,可見他並沒有對女鬼有所出手。


    而已經跟上隊伍的我們很快就趕了過去,李衝和李子月感覺比之前要有力氣的多,沒有怕累什麽的。


    我們的送葬隊伍一直走,旁邊也有鬼存在,而慢慢的也有跟剛才那個老鬼一樣知道我是道士的。我都能聽到的聲音,趙明麗的陰魂聽得比我可要清楚的多。


    坐在棺材頭的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身子向前不動的情況下帶著漆黑長發的腦袋突然的往後一轉,一張蒼白的鬼臉麵向了我這邊。這是一種驚悚的手段,她要做的無疑就是嚇我,可是我看過這種常人覺得驚悚的事情太多了,這種做法在我看來並沒有任何的創新,而是不少鬼玩剩下的招數了,可以說俗套的很......


    可就在我心中鄙夷的時候,她的腦袋掉了,朝著我們這邊脫落到她腰身的時候她一隻鬼手突然間就抓在了自己鬼腦袋的頭發上,蒼白的鬼臉上帶著一股瘮人的笑意,嘴裏密密麻麻的在蛹動著數不勝數的蛆蟲!


    這一幕讓我停下了一個腳步,對於她的舉動我鎖起了眉頭。她這是明擺著在知道我是道士的情況下還挑釁於我,要是放任不管,以後定然會有害人之心。


    音舞深比我的經曆要多得多,伸出結著一個手印的右手,帶有玩味的笑意看著嚇我的趙明麗,就像是在說再這樣做嚇人的事就滅了她一樣。而這一下也確實讓趙明麗驚得慌,一下子就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和剛才有不同的是她現在是正麵來麵向我們的。


    “原來你也能見到我們!”趙明麗聽著邊上那些鬼以為隻有我能夠看到她,現在音舞深有給她壓迫力讓她有點生氣的看著周邊的鬼,想要遷怒一樣。


    “身死成魂,死有死歸,若行不法,大道驅之,若有不退,灰飛煙滅!”


    音舞深可沒有我那麽的仁慈,看著趙明麗有怒的樣子,突然的情況下她以聲雷的力量來道出了一段話來。


    聲雷向來就是對付汙穢之物的,趙明麗和周邊的一些鬼都不是特別的厲害,在這道聲雷之下周邊的鬼害怕的遠遁,而趙明麗則是畏懼的往小時那邊的前頭飄走。因為我和音舞深是在後麵的緣故,她畏懼了我們想要逃自然就隻能往麵前去。可是小時不知道使用的什麽手法,隻見她的陰魂在靠近小時的情況下驟然就被收走,隻留下了“啊”的一聲慘叫遺留。


    “這......”


    音舞深剛才的一下讓李衝他們都嚇了一跳,到底現在在無人說話的情況下送葬,突然間在常人聽起來就大聲的聲雷出現,自然容易驚到人。走在我們麵前的李衝和李子月就是被嚇得最重的,兩人都難免步調有些踉蹌。


    見此我神神叨叨道:“天逢門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惡,鷹犬當先,二將聞召,立至壇前,依律奉令,神功帝宣,魔妖萬鬼,誅戰無蓋,太上聖力,浩蕩無邊,急急奉北帝律令!”


    這樣做自然是為了配合音舞深剛才的咋咋乎乎,所喊出來的話是邪祟離身咒。這個咒法我還沒有學會,但是作為接下來就要學習的咒法,有必要去背熟咒語,不然即便有了本事去習得這個咒法也因為牢記不熟而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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