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我沒有對自己為什麽擁有鬼手的事情說出來,音舞深和黃甄媛也知道我不願意說的情況下她們怎麽問我都不會說的。不過她們雖然不說,但是對於我身上擁有一條鬼手還是感到非常的震驚。


    在車子的行駛中,音舞深突然間關心的說出了一句,“以後盡量不要使用,也還好剛才的那個鬼是喪鬼,在場也沒有別的人看見。”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點點點頭。


    畢竟一個正常人擁有一條鬼手的事情不好跟常人說出來,而且最主要的並不是針對常人,而是道中的人士!


    我現在已經身為了道士,作為道士就難免和道士打交道。我身上這種難得一見的現象無論是正義的還是歹惡的道中人都難免對我有著不好的態度,我擁有鬼手對正道來說就是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不屬於人的東西,所以就是惡道;而對於惡道來說,我的身上有他們要探索的東西,殺了我或許就有他們能夠得到的大獲取。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我擁有鬼手的事情傳出去都是不好的,容易招惹殺身之禍。


    就跟音舞深所說的那樣,剛才那個隻有腦袋的鬼是個喪鬼,喪鬼的意識並不大,就像是一個殺人的機器那樣,自身不會進行太多的考慮。我剛才的卯陰臂就打在了這個鬼腦袋的上麵,可是他並不會懂得說出來,隻會是本能的知道我身上有能襲擊他的東西。


    黃甄媛並沒有對我擁有鬼手的事情有太多的表示,這應該跟我不願說有關。我已經做好了被她們詳細來問的準備,好的是她們並沒有深究,我也省下了要去解釋的功夫。可這並不代表她們就不會心有猜疑,而也在未來某一天的時候我會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他們”並不是隻有黃甄媛和音舞深,還有小時韓胖子林悅欣他們。


    以黃甄媛和音舞深的角度來看,我身上有著對她們來說的詭異之事本來就不好多提,而且現在我們還有更加緊要的事情去處理,我也是徹底的放下了要去解釋的準備。看著就昏迷在我邊上的陳久銀,認真的問道:“剛才那個鬼極有可能就是和張萍筠、王昀、萬頻忱其中一個人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是不是就說明了陳久銀已經是和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人聯合了?或者說陳勝民也不例外!”


    我現在心中最大的疑問就是對於那個隻有腦袋的鬼出現幫助陳久銀,就跟我所懷疑的話說出來的一樣,要是張萍筠他們參與了進來的話,那麽現在的事情就不普通了。


    黃甄媛貌似也是把我鬼手的事情先放在了一邊,坐在副駕駛裏麵的她點了點頭,剖析道:“以目前的考慮來看,那個之前有對你傷害過的鬼這一次再度的出現,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張萍筠、王昀還有萬頻忱之中的一個人擁有的這個鬼。要是這個鬼本身就是陳久銀或者陳勝民的話應該不可能,假設一下要是這個鬼就是陳勝民或者陳久銀的話,那麽從之前我們和王從旭他們交手的時候他們已經想要殺我們。而他們在當時在那種情況下不知為何殺我們的用意自然就是幫助了張萍筠他們,所以綜合這些應該可以肯定這一次的事情適合張萍筠、王昀、萬頻忱三者有關的。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假設的緣故,現在也就不見得那三個人有出現在泰安縣,或者是三個人的一個人、兩個人。”


    黃甄媛的剖析很有道理,哪怕是小小的細節也考慮了進去,得以肯定的是陳久銀和陳勝民自然是和張萍筠他們有關係的。如果是這樣,陳勝民和陳久銀就是永生組織的走狗,實屬的惡人!


    麵對這番話,音舞深也是選擇了認同。


    接下來我們並沒有回去,而是打了小時的電話,讓他和韓胖子還有林悅欣都注意點。沒有選擇讓他們來找我們而是防護自身,是想到了陳久銀被我們抓住,對方可能會圍魏救趙,以傷害小時他們來讓我們放了陳久銀。


    音舞深把車子開到了縣城外麵的荒郊,我們三人下車後把陳久銀用車上有的繩子把他捆好。也是在這個時間上,我打了李唯的電話。


    之前有跟李唯說過,隻要是我們做成了事情就通知他。現在陳久銀已經被我們抓到,至於接下來的盤問就簡單的多,知道真相也是李唯所想要知道的。


    他之前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停止了城中的監控,現在說的話很小聲,就像是做小偷一樣。問了我們所在的位置後,說現在就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想不到這一次對付陳久銀會從中有發現牽扯張萍筠他們的事情,一開始把這件事當成是讓李唯“開眼界”的音舞深也沒有了那個心情,現在已經是掐著陳久銀的人中讓其蘇醒後便進行盤問了。


    “被師傅逐出師門後你可真是厲害了,身邊還有一個喪鬼幫助你。以你的能耐打打架還行,能夠找到那麽厲害的一個喪鬼幫你想必是別人才有的本事吧,是你的叔叔給你的?”音舞深居高臨下的審問著陳久銀,話中有套話的意思在。


    雖然我們知道張萍筠他們的事情,也有著剛才的那些猜測,但是在盤問陳久銀的事情上還需要循序漸進,不可能一下子就質問他和張萍筠那些人的關係。要是那樣的話音舞深也未免她膚淺了,可她絕非是膚淺的人。


    陳久銀蘇醒後看著身處的環境一眼後就有些憤懣的看著我們,聽著音舞深的盤問後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隨後得到的則是音舞深直截了當的一巴掌打臉,“啪”的一聲下來,從聲音上就知道音舞深的力道之大,被綁著坐著的陳久銀被這一下直接打倒在地。不過陳久銀也不愧是練家子,在手腳被綁著的情況下利用著腰勁就掙紮的坐了起來,臉上帶著清晰的手掌紅印,“呸”的一下啐出一口血沫。


    音舞深很生氣,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可以想象以前一起幫襯的師弟竟然成為了惡道,相互之間還成了生死對頭,這一切都是因為陳久銀變得歹惡而引起的。音舞深在知道陳久銀行惡後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太大的情緒,可是她並非是一個無情的人,陳久銀如今的樣子不知道會讓她有多麽的難受,甚至可能還有著愧疚。


    “小深,我來。”


    在音舞深要再打的時候,黃甄媛攔住了她,關懷的說道。


    這一刻音舞深咬著牙仰天深吸了一口氣,我看到她轉身之後臉上帶上了淚水。


    或許是因為我看到了她,她覺得落淚出醜的緣故,過來大力的就扯過我空蕩蕩的左袖擦了一把淚水,隨後帶著略有顫抖的心酸聲音輕輕解釋道:“睫毛脫落進了眼睛。”


    一般越是堅強的人越是不容易來表達出來自己的感情,他們會把很多的傷心事都藏在內心裏麵。比如音舞深現在對陳久銀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明明是很關心自己曾經的師弟,可是自己的師弟做了錯事殺了人,她哪怕是心痛也開不了口。她從一開始知道陳久銀為惡後就開始忍,現在終於是忍不住了。


    到底說來音舞深還是堅強,從落淚之後很快就止住了淚水可以看得出來。可是越是堅強的人,像我這種知道她難受的人越是能夠明白她內心的痛。


    堅強亦是一種讓人心痛的行為!


    她還挺會打趣的,別人都說眼裏進了沙子,她說的則是睫毛脫落進了眼睛。不難知道她是懂得在心中安慰自己的人,而懂得安慰自己何嚐不是一個堅強的體現呢?


    “師姐,對不起。”


    就在這時,陳久銀歎著氣說出了幾個字,話中都是真誠的味道。不過他並沒有自責和愧疚,就像是認真的說出了一席話。


    這話一出,我清晰的感覺到身邊的音舞深身體一顫的樣子,這是有被打動的樣子。


    對此我則是皺起了眉頭,因為我害怕音舞深會真的放不下自己的師弟選擇放了陳久銀。


    不過,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音舞深對此閉上了雙目。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久銀臉上帶著輕笑的情況下兩邊的咬肌突然的一緊,隨後我看到他的嘴角出現了鮮血。


    “你!”


    黃甄媛兩步過去,一下子就扼住了陳久銀的喉嚨。


    可是陳久銀並沒有鬆嘴,臉上還是帶著笑意......不出三秒的功夫,陳久銀閉上了雙目死去!


    我知道陳久銀應該是咬舌自盡,但是我沒有能力去阻止,隻是被這個突然給嚇到。黃甄媛已經過去阻止,可惜阻止不了,我對此也隻能是心有不忍的惋惜。


    以陳久銀的樣子來看,我不相信他會選擇自殺,也不相信他會自殺。可是他確確實實是自殺了,身體的死亡是不會騙人的。或許他是知道我們不會放過他,這才選擇自殺的吧,不然我想不到他會去自殺的理由。


    音舞深或許是知道陳久銀會自殺的樣子,在剛才倉促的動靜下她並沒有睜開眼,而是在吸了一口氣的情況下說道:“放他離開吧。”


    這個“他”不是陳久銀本人,而是說陳久銀的陰魂。我們是道中人,陳久銀雖然是自殺死了,但是我就在現場,不會讓他的陰魂離開。可音舞深的一段話讓要上前的我停下了腳步,狐疑著卻還是停下了前去的舉動。


    我不知道音舞深為什麽這樣做,大多的猜想是因為她同情了陳久銀,對自己現金作惡的師弟還有著舊情在。介於陳久銀在自殺前所說的話來看,陳久銀也貌似知道了自己的罪大惡極。


    就這樣,我和音舞深看著陳久銀的陰魂從屍體中出來。他有做過道士,陰魂從身體裏麵出來並沒有懵懂,而是如同他為人時候的神情一樣的隨意。就像是樂意接受了自己死亡的道士,接下來要享受為鬼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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