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句客套之後沈同奇給我的感覺有些城府極深的意思,而且我對他有對我卯陰臂的好幾次不經意中的注意感到不喜。


    “昨晚幾位在公司鬧得不快的事情我聽說了,胡左延這個人向來就偏袒他的那個不懂禮數的弟弟。不過也罷,這麽一來諸位也曉得了此人的品性,以後不要和此人有所交集就成。現如今澠塢縣一片安好,可隱藏在暗中的汙穢之物和歹惡道士隨時都可能出現,幾位能夠出現在我們這裏屬實是當地人民的榮幸。在這裏我就當個和事佬,望幾位不要再糾結胡左延兄弟的事情,共同守衛澠塢縣的太平,在此我先敬幾位一杯!”


    沈同奇跟我們感歎著說著,在最後也說出了這一次真正宴請我們來的用意,原來是想要充當和事佬!


    話音一落,他就率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白酒,對著我們一口暢飲而下。


    他的這些話讓我喜歡不起來,常言道“未經他認識莫勸他人善”,胡左延對小時的行為我是永遠不會原諒的。無論沈同奇是否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從他以自我認為的角度來說這個事情就有問題。


    不是我不懂得做人,不懂得暫時迎合,而是有些人的做法在觸及到了你的底線之後,你就不要再和這種人再客氣下去。


    不知道沈同奇心中到底在做什麽打算,要說他單純的做和事佬我是不相信的。從他前後說的話來看,他不喜歡胡左延,可是他要為了澠塢縣的安寧而屈就後者,一副為大局著想的樣子,這顯然就是一副老大哥的樣子。可是他真的是這麽好心的人?不是我胡思亂想,像他這麽一個上位者的身份我想不出來他會是這樣的簡單人物。


    看著沈同奇喝完一杯酒展露笑顏看著我們一副態度明了的樣子,然而沒有經過商議的我們這些人卻沒有要舉起酒杯和他喝酒的舉動。興許也是看到了我們對於他的舉動無動於衷的樣子,他的臉上出現了一些奇怪,帶著疑惑來看著我們。


    我們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會在一些觸及底線的事情上會低頭的人,別看我們在這裏沒有商議,可是我們彼此都很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就此抹去的,同時我們也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可能很多人在我們的位置上會在口頭上允諾了沈同奇,認為不必要當場得罪了沈同奇。可如果這麽做的話,到時候我們再對胡左延做些什麽的時候豈不是讓沈同奇有對付我們的理由了?


    想沈同奇這樣老謀深算的人,他想要動某人之前肯定會找一個讓眾人信服的理由,屆時說一套做一套的我們顯然就是失去了誠信,到時也將不會有人為我們說什麽話。


    當然,從現在來看沈同奇這個人還沒有露出他的獠牙,或許也是我對他多想了。然而我並不後悔這麽做,因為這是很安全的想法,同時也是一種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做法。


    音舞深對麵前的酒杯無動於衷,看著對麵疑惑的沈同奇笑道:“前輩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有些事情是無法三言兩語就能夠過去的,今天我們可要辜負了前輩的好言相勸。我們沒來澠塢縣之前這裏已經很太平,現在我們來了之後也不會在這裏造成太多的影響,相信一個胡左延也不能影響那麽大的局勢。”


    果然,音舞深和我想象中的那樣委婉回絕了沈同奇的好意,沒有對後者說什麽不敬的話。


    是啊,雖然沈同奇這個人可能不怎麽樣,但現在別人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麽樣的不好,在這種情況下與對方惡語相向顯然不合道理。音舞深這麽聰明的人肯定也曉得這點,說出來的話也沒有得罪沈同奇。


    “還望沈座海涵,我們意已決。”錢若怡也道出了心中所想。


    對此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把沈同奇給罵了。這樣的人和我的三觀不合,道不同不謀而合。以往的我可能不敢當麵和這種人發怒,可是現在不同,經曆的事情多了之後什麽樣的人我們都見過不少,有些人如果要動你,你再和對方好好說話不過是浪費力氣罷了。


    沈同奇也不是傻子,以他的極深的城府肯定從我們的回應還有神色上麵知道了答案,若是說這種人連我們這麽直白的態度都看不出來的話,此人想要成為居合道其中的一位台座我可不相信!


    不過他知道歸知道,但他而後顯得痛心道:“唉,想不到沈某這一次是用錯心了,看得出來胡左延兄弟而幾位帶來了諸多的不好。也罷,今天算我沈同奇瞎操心了,在這裏我向幾位道歉!”


    說著,他突然間說起了道歉,這讓我覺得很奇怪,難道他真的是良心發現了?


    怎麽可能,我還沒有單純到那樣的田地,他這等所為是自己給自己台階下罷了。不過他一來一個“用錯心”和“瞎操心”兩個詞匯聽起來讓我覺得不舒服,仿佛是我們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那樣。


    他給自己找台階下沒有錯,隻不過這樣一來難免有些在暗諷我們了。


    我們拒絕了他的好意他會生氣是想象之中的,聽得出來他多少也有些覺得我們不識時務。隻不過他對此並沒有掩飾這點,畢竟他和我們短暫的接觸下想必他可以知道我們並不是那些愣頭青,故而是能夠聽出來他話語裏麵的暗諷的,然而他還是這麽做了。


    現如今我們到底要不要忍下這口氣給他台階下?


    對付偽君子往往比真小人要難對付的多,沈同奇現如今給我的感覺和偽君子沒有任何的區別。竟然會知道我們能夠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還和我們拐彎抹角,這顯然就不是真小人的所為,而是典型的偽君子作為。


    這種人話說的不明不白,但是裏麵的道理隻要是稍有心智的人就能夠明白,可是如果你想以這點來作為攻擊對方的理由,對方就會在這個事情上裝傻充愣,到頭來反而是對付他的人沒有了道理。


    可是音舞深並沒有因此而生氣,而是笑容以待,很是平和的說道:“沈座無需如此,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偶爾做錯的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你這個道歉我們接下了,現在天色已暗,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還請沈座保重。”


    我:?!


    小時:!!


    錢若怡:。


    陳婧兒:。


    這是音舞深一席話說出來後我和錢若怡幾個人的心情寫照。


    從音舞深的神色上來看我還以為她是不把沈同奇話裏的事放在心上,然而她竟然在對方下去的台階上走了上去,讓對方在她的高姿態下走下去。別聽她的口吻平平和和人畜無害,可事實上這可是一點原來沈同奇的心思都沒有,反而是在對方悶聲出車的時候果斷的過去將了對方一軍!


    我好奇的看著沈同奇,想要看看這個人現在會有著什麽樣的神色表露。隻不過我沒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多餘的神色來,隻是看到對方露出了和善的笑意,在這個笑意之下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音舞深所說的話。


    以沈同奇之前的舉止來看,我可不相信他真的那麽大方認同了音舞深的話。畢竟自己下去的台階被別人當成了上去的台階,以他本來就大概率對我們不喜的樣子來看,估計就是所謂的表麵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其後我們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就這樣出了彬強酒家的門,看起來沈同奇完全沒有對付我們的樣子。


    ......


    第二天。


    昨晚和沈同奇見麵之後我們都有聊過彼此心中的想法,這一回我們有著共同的見解,都認為沈同奇這個人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昨天晚上的事情對方肯定會記在心上的。不過音舞深和錢若怡都懷疑沈同奇和胡左延其實也並不對付,但在對付我們的事情上對方可能會聯手。


    從昨晚和沈同奇的接觸上來看,毫無疑問沈同奇這個人現在已經是看我們不順眼了,要對付我們是極有可能的,隻不過對付的時間和在哪方麵來下手就不一定了。至於對方是否和胡左延的關係不和,不可否置的是他們雙方都會有著對付我們的可能在,因此音舞深和錢若怡的考慮是值得去考慮的。


    我們早就招惹了一個胡左延,自然就不怕多招惹一個沈同奇!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若是有一點兒追求能力的決心,就不會害怕前路所要出現的危險。


    在我看來胡左延和沈同奇亦或者是整個居合道都是我們的一個試驗石,若是我們成功的從他們的身上跨過去,那他們就成了我們的踏腳石,反之這個試驗石會成為壓扁我們的大石頭!


    我們很清楚這個道理,可我們沒得選擇。如果不能在澠塢縣獲取大的提升,在道中大典來臨之後我們隻會成為靈寶派手中的玩物。


    或許有人說我們不去不就行了嗎?答案是如果我們不去我們將成為整個道中人都知道的慫包,同時違背諾言也就讓別人有理由說我就是故意殺死的歐陽青,從而我們都將成為道中人士人人喊打的惡道!


    因此,我們有著無法不前行的理由。而如果我們連現在麵前的危險都邁步過去的話,那我們又談何邁過去靈寶派的危險呢?


    歐陽青可不僅僅是東明山靈寶派的一份子,還是整個靈寶派的一份子。從歐陽青的事情上來看,現在整個靈寶派毫無疑問都是針對我們的人,可想到時候我們的對手是何等的強大。


    我雖然能夠手刃了歐陽青,可即便是如此,在道中的比試上我肯定也會被他所完虐。整個靈寶派中又豈乏類似於歐陽青的道中天才呢?


    這樣一想,招惹了居合道對我們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


    現如今,距離我們在尹滿縣遭遇的棺材攔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因為一開始以為這個事情是人為的之後就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上心。而就在我們見了沈同奇的第二天,我們在街市偶然聽到兩個作為道中人士的人說起了尹滿縣的一些事情。


    “聽說尹滿縣上一次那棺材出現在高速公路的事情有了進一步的發現了。”一個在街市裏麵開糧油鋪子的道中人士和一個朋友在門口抽著煙聊著。


    聽到有關尹滿縣高速公路那一次棺材攔路的事情,我和一同出門購置物品的錢若怡好奇了起來。


    這兩個陌生的道中人士道氣雖然一般,但是我和錢若怡身上有著道氣且出現在他們附近還是有被他們注意到的。況且我還有著一條可以實質性變化的卯陰臂呢,我們周邊又沒有多少人,要是這樣他們都發現不了那可就和胡左商那種自大到對一切不屑一顧的人沒什麽區別了。而事實證明這兩個看起來普通的道士還是有所細心的,注意到了我們,特別是我的卯陰臂。


    因為錢若怡一直是負責家裏的家務,飯菜也是她做,我跟她出來是為了給她打下手的,所以我們兩個才會在大中午的來到街市購置東西。


    “二位好。”


    見到道中人士,一聲問好是在所難免的,禮貌我還是懂得的。


    一旁的錢若怡也是對麵前的兩位道中人士問好了一聲。


    麵前的兩個道士貌似是認識我們,看到我們的時候眼中有著些許的驚訝,並無惡意,反而是有些欣喜。


    一個大腹便便的糧油鋪老板聽到我們的問好,笑著就把剛剛放上嘴的香煙拿了下來,驚喜道:“我在道中的網絡上見過二位的圖片,早聽聞你們來到了我們澠塢縣內,隻是未曾一見,現在一見,二位果真是道中俊才。”


    這位大腹便便的糧油鋪老板很好聊,經過簡單的認識之後,原來這位大腹便便的道士是糧油鋪的王老板,而那位稍微沒那麽胖的則是賣青菜的馮老板。


    道士的日子實際上並沒有常人想象中的那麽好過,好些道中人士都像王老板和趙老板這樣在俗世中做著小生意來謀生。畢竟沒有雇主的抓鬼可掙不了錢,而靈異生意又不見得好找,故而道中人士為了吃飯隻好是另尋僻靜。


    澠塢縣作為一個紛爭之地,在這裏的道士不見得就能夠有著各種資源滿足他們在不做生意的時候就能夠吃飽穿暖。而且王老板和馮老板兩個人的本事並不是那麽厲害,道氣比錢若怡的還要弱,故而暫時想要在道中有大作為還是有點兒不現實的。


    為了溫飽沒有什麽好丟人的,對此我也並不會對他們有不好的看法。


    簡單的聊了之後,我也就沒有掩飾自己的來意,很認真的問道:“剛才聽說二位說到了之前尹滿縣高速公路上的事情,實不相瞞我們正是遇到了此事,不過聽二位剛才的所言這個事情並非是尋常人刻意為之的?”


    其實當初棺材攔路那個事情我還算是挺有印象的,如果不是有道中人士提起,我會把這個事情當成是一件常人刻意為之的事情慢慢的去忘掉。然而現在可是在道中人士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事情,我不難認為這件事可能會與道中的事情有關。


    而從當初棺材攔路的事情被壓下來,現如今又為道中人士所知道來看,也可以見得這個事情極有可能是有著道中人士的介入才會被壓下來的,不然也不會讓和尹滿縣不同市區的澠塢縣中的道中人士所知道了。而有被道中人士壓下來的事情,大概率就和道中的事情有關了。


    聽到我的話王老板和馮老板相視了一眼,估計是聽到我們有見到棺材攔路的事情發生而顯得有些驚奇,隻聽王老板說道:“那個多的棺材一下子就出現在高速公路上麵哪裏是什麽常人所能控製得出來的,在好些第一時間靠近事發地點的車子的行車記錄儀都拍到了棺材突然間從兩米多高的地方憑空出現再突然落下,這個事情常人可做不出來。而且在視頻中也能夠看到鬼氣的出現,這肯定是鬼打牆掩蓋了那些棺材,不然也不至於會如此。”


    說完,一旁的馮老板就對我們有著詢問的語氣肯定道:“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遇到這個事情應該不是親自看到的,隻是在道路疏通了之後才看到的那些早已七零八落的棺材吧。”


    馮老板說對了。


    要知道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的車子速度可不慢,別看我們距離事發地點有著五六百米的距離,可是在事情突然發生到出了車禍且讓不少車子堵在路上的情況來看,當初發生棺材出現的時候我們距離事發地點肯定有著數公裏亦或者是十公裏以上的距離,也就是如此我們在車窗緊閉的車內才沒有能夠聽到最前方車禍的聲音。


    別看五六百米的距離不是很遠,但在高速路上的四車道加上相對的車子速度和堵在我們前麵的車子數量,可知在小時開車停下的時候事發時間估計已經十分鍾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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