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和李蓉的舉動讓我覺得惡心,不過我還是比較好奇音舞深剛才為什麽笑得那麽的開心。


    就在張赫和李蓉調~情的時候,音舞深收起了笑意,不屑道:“你那點兒小伎倆我能不知道?說實話,你們的表演、導戲固然有點兒東西,隻不過你們忘了姑奶奶是什麽身份了。就你們這個屁大的地方,在過來之前姑奶奶早就看出來了這裏是個有貓膩的地方。雖說不是鬼的貓膩,人的貓膩讓人不好去琢磨,可是你們這些戲布置得太精彩,精彩到脫離了現實。我不知道王守三的扮演者是誰,那演技是真的厲害,可惜也是太過於厲害了,一看就知道穿幫了。導演,你說呢?”


    音舞深的這席話說出來之後,張赫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導演”兩字現在反而成為了諷刺。對於一旁要說話的李蓉他直接抬起了手掌,後者有帶著害怕的神色不敢說話,從這小小的細節可以看得出來李蓉對張赫來說隻是一個玩物罷了。隻聽張赫猜忌道:“你看出來了?我不信,看出來了你還會來這裏等死?嗬嗬,可笑!”


    他不願相信,因為他自信滿滿的認為了自己的計劃是非常好的,也做的特別好,現如今有人來告訴他爛得一塌糊塗誰人能夠接受呢?他隻能是自己安慰自己說這不可能罷了。正是因為這點,加上他之前自信滿滿的話,我覺得張赫是一個很自負的人。


    當然,一個人能夠自負,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否則又怎麽有自負的能力呢?


    張赫的話語固然讓我在意,可是當音舞深說到王哥,也就是音舞深口中的王守三是別人偽裝的時候,不僅僅是我,連同小時和錢若怡也都驚愕住了。顯然他們和我一樣認為王哥不可能是騙子,不可能之前在我們麵前的所為都是假的!


    然而在這時,音舞深不緊不慢的說道:“張赫,你確實有做導演的天賦,就請了兩個演員就能夠把這個場景做得這麽大。王守強一家除了這個女人和那個孩子都被你殺了,本來你是不打算殺了王守三的,隻是突然間你想要加場戲,讓這個人來作為一個悲苦的人物出場。難怪說每一個導演的心中都做了一個悲劇夢,張導,你這個悲劇做的不錯。隻可惜了,可惜你操之過急,偽裝成為王守三的人根本就沒有‘演員’你根本沒有讓他多在意一些什麽。什麽呢?”


    說著,音舞深對張赫發起了問題。


    “哪裏出現了紕漏!”張赫咬牙道了一聲,可見他對自己玩弄別人的事情很重視,很認真!


    之間音舞深一笑,指了指院子外麵的一個牛棚,道:“王守三以往經常被你們叫來住牛棚,在我們來到了他那裏住了之後,他回來住定然也會是住牛棚。可是,在這兩天我根本沒有在他的身上有聞到牛糞的味道,隻有一些可以掩飾的鄉土氣味。你說,這是不是你這個做導演的出乎大意呢?”


    我沒有注意過王哥身上的味道,更沒有打聽到王哥隻要在老家睡就會被安排來住牛棚。


    現在想想也是,張赫這些人對他那麽刻薄,又怎麽會給他好的地方住呢?


    聽到了音舞深的這番話後張赫徹底的沒有了脾氣,自嘲著笑道:“在你們選擇來的時候我就把這個人給殺了,想不到這個還是被你看了出來。不愧是師夢道長的徒弟,聽人說你的心思縝密,一開始還不信,現在我算是相信了。”說著,他卻笑道:“可是,如此精明的你,最終還不是落入了我們的陷阱裏麵?也難得我在邊角村這裏待了這麽久,等到了你們送上門來的,殺了你們我可是大功一件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看起來是音舞深的做法。可是我知道,這個婆娘還沒有神到不到某個地方就能夠猜出來那裏有著什麽危險。就好比這次的邊角村一樣,她不可能一下子就知道這裏有問題,大概率隻能是過來了之後通過看一些特別的細節來琢磨出來了事情的特別。話雖如此,不得不承認音舞深還是厲害的。


    按道理來說,我們現在的處境確實不好,不僅僅有著賴穀,還有張赫這個本事未知的道士。而且,還有那個扮演了王守三的人也肯定絕非常人!


    “哎呀,想不到我自認演得很好了,可最終還是漏了氣味上的這點,疏忽大意了啊。”


    在我們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而後隻見“王哥”腿腳也正常了,一邊走來的同時還一邊的把自己脖子上、臉上和腦袋上的一些和人體皮膚頭發都真實的東西拿了下來,這張新的臉容讓我覺得陌生卻又有點兒熟悉,仿佛是和見過的某個人相似一樣。


    這小夥子樣子的人很帥氣,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一眼我就看出來了此人是道中人士,而且是能夠做到了道氣隱匿了的人。此人是什麽身份讓我有些好奇,這麽一個年紀輕輕就道氣不俗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誰能夠想象是這麽一個帥氣的年輕小夥子演了一跛一跛唯唯諾諾的王哥如此相像呢?看著他繞著我們走到張赫他們的身邊,那種輕鬆,顯然一點兒都不害怕我會會對他出手。


    “周習兄弟,此事不怪你,是哥哥疏忽了。”張赫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道出了此人的名字。


    周習?名字很陌生,聽不出來些什麽。


    不過,從張赫對周習的態度來看,自負如張赫都能夠欣賞的人,要不是有什麽特別的身份就有著什麽讓他佩服的本事。


    周習嗬嗬一笑,隨後和賴穀做了一個拱手,看起來他們彼此也是早就認識了的。


    “他和周易歡有點像。”


    就在這時,錢若怡在我邊上輕輕道了一聲,這一句話讓我瞬間恍然大悟,看著周習果然是和周易歡有些神似!


    對此音舞深也是點了點頭,認同了錢若怡的觀察。


    “對麵道出了我哥哥名字的是錢姑娘吧?在下周習,很高興見到你。”周習是道中人士,我們本身就距離他們不遠,一些輕聲的討論他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隻不過他這番彬彬有禮的對錢若怡有想法的樣子讓我有些皺眉。他親口說出周易歡是他的哥哥後,果然他和周易歡是有關係的。


    在慶明市的時候周易歡我早就見過,此人很厲害,如果不是楊昌的法筆如身讓眾人過於驚訝,當初的擂台之上就屬周易歡最為耀眼。而如今冒出來一個周易歡的弟弟周習,此人也擁有著不凡的本事,這兄弟兩人真的是厲害!


    錢若怡對於周習的有意表白並不感冒,沒有做出回應,對此音舞深說道:“周習是吧?我們錢妹子可是我們陳哥哥的師妹,他們還是郎情妾意。你大哥當初在慶明市有意展露風頭都被我們陳哥哥挑落下了馬,你這個做弟弟的,有本事跟厲害過你哥哥的人爭女人?嘁!”


    “......”


    這番話說得特別霸氣,隻不過這婆娘一口一個陳哥哥叫得我真的有些不習慣,而且還說我和錢若怡是男女之情的關係。聽得出來她這是在激怒周習,可這......可這未免有些太不厚道,我覺得這婆娘在調侃我和錢若怡......


    錢若怡和我一樣也是猝不及防,彼此相視了一眼,雙方的眼裏都是尷尬。


    隻不過現在是音舞深的說話,有用心理戰的意思,我和錢若怡也都是心照不宣,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拆音舞深的台。在兩人尷尬的一視之後,就變化成為了含情脈脈......


    還好我們經常打鬧,要不然我還真的拉不下老臉來做這種占人便宜的事情~


    正常人被音舞深這麽挑釁肯定會生氣才對,可是這個周習並沒有,反而是很自然的態度麵對著這些。


    “周兄弟,不就是女人嘛,隻要等會兒殺了陳天生,哥哥幫你擒住錢若怡,到時候她不成為你的女人都不行!”張赫當下哈哈大笑,說完,還調侃了周習一聲道:“我本以為周兄弟不近女色,想來我們也是同道中人。隻不過哥哥喜歡熟了的,小姑娘哥哥玩不慣,就不和你搶了。”


    說完還輕薄了一下身邊的李蓉,後者花枝亂~顫的嗔道:“耶~討厭~”


    嗲聲嗲氣不潔身自好的女人!


    周習人畜無害的笑著,回道:“那先謝謝哥哥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張赫那麽好女色,和他在一起的周習會是青澀小男生?很顯然,不可能。


    “賴穀,這兩個人就是你看上的?”


    音舞深完全把目光從張赫和周習的身上略過,看向了賴穀。


    “品性無所謂,能夠與我們合作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們有本事,不亞於你們。如果你們後悔了,我可以重新給你們敞開大門,歡迎一起合作。”賴穀很平靜,直言了他要的是合作,而不是合作的對象為人怎麽樣,更是再對我們有意拉攏。


    還沒待我拒絕,音舞深已經豎起了右手的食指搖了搖,很隨意道:“俗話說得好,好馬不吃回頭草。當初拒絕了你,我們是下定決心了的,現在你再邀請我們,我們給你的答案也還是和之前一樣。既然現在大家也都打開天窗說亮了話,前戲也都做足了,那就讓我們各憑本事活下來吧。說實話,但憑你們兩個能打的人和一個鬼,對我們來說太不足以一談了。你們肯定也還有後手,都叫出來吧,免得浪費時間。”


    音舞深向來就是那種不怕事情大的人,現在我們像是已經進入了別人的鍋裏了,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一點兒的畏懼之色。不知她是否有解決的辦法,亦或者是單純的以口頭和對方交戰。


    無論如何,今天這場生死大戰是避無可避了的,那就拚了!


    我何嚐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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