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若怡說得沒錯,僵屍好對付的一點就是因為僵屍不能在白天的時候出來,可是鬼不一樣,鬼可是能夠在白天的時候出來的。可這並不代表僵屍弱,相對於僵屍,很多道士都是喜歡應對鬼而不願麵對僵屍的。


    在這裏我就不做比較了,因為僵屍和鬼都是汙穢之物,如果某一個作為你的對手,你又都沒有本事去消滅的話,其實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僵屍比較不同的是,你死在了他的手裏,你的屍體會成為僵屍,成為一個殺人的機器,這是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見到的。


    至於死在厲鬼和僵屍的手中,你的鬼魂想要離開很難。厲害的鬼可以消滅你欲要逃離的鬼魂,而僵屍則是在吸食你鮮血的時候把你的靈魂一同消化,靈魂都沒有了,自然而然也不會有什麽鬼魂。


    說起來,大家怕麵對什麽汙穢之物,大多數都是再怕以什麽的方式死去罷了。


    既然能夠作為道士,那就是要一輩子和汙穢之物打交道了,死在汙穢之物的手中也不是什麽不可想象的。無論我以後會怎麽死,以什麽方式死我都覺得無所謂,我隻知道在自己活著的當下要好好的活下去,努力去讓自己有更加厲害的手段在危險的時候保全自己和身邊的人,去想死的事情我還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是鬼是屍,隻要找上門來,那就拚了!


    音舞深琢磨著說道:“獨眼是惡道不假,但他也不會在他的地頭做太擾民的事情。一路過來我發現這邊的治安還不錯,他算是挺厚道的,沒有傻到把自己的地方弄成人間煉獄。我們此番過來的消息他肯定是有知道的,不過我也有事又找他聊聊。趁著這個時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等我們的客人親自找上門來。”


    說實話,剛剛在保彰縣我並沒有注意太多,音舞深卻注意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難怪說人家的腦子厲害呢,人家是看的東西比我們多,也懂得在心中去琢磨。


    休息,我現在確實需要休息,不知不覺就在沙發上睡著了都不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一看窗外已經是大晚上了。


    這一覺我睡得不錯,這都是因為我靈魂受損的緣故,需要很好的休息靈魂才能夠再度飽滿。


    今天遭周習的那一頓毒打,簡單的睡一覺肯定是好不了那麽快的,估計得休養生息一個星期上下吧。可是我們現在可沒有安穩的一個星期的時間,所以隻要是靈魂不是那麽虛弱我都能夠應付,靈魂的虛弱不過是精神差點罷了,不會死人。


    我晃了晃睡眼惺忪的狀態,也不知道音舞深他們去了哪裏,整個客廳裏麵就隻有我一個人。


    通過之前的消腫,還有抗擊打能力,我現在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能夠不依靠卯陰臂來行動,動了動嘴巴也能夠隨意活動嘴巴了。不過傷勢不是一下子就能夠好的,稍微大幅度的動作還是容易疼得厲害。


    我點上一根香煙,才注意到桌上留有一張紙,上麵寫著“我們出去一趟,你要是醒了我們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可以到晝夜茶樓來找我們。”,落款是音舞深。


    敢情是為了不打攪我休息而離開了,既然他們不叫我肯定不會是特別難應對的事情,想必是獨眼的人有來請我們了。不知道是好是壞,如今來到了人家的地頭,不過去顯然有些說不過去。


    就在我洗漱了一番之後,發現塚少羨竟然悄無聲息的在我之前躺著的沙發上和人一樣坐著,還拿起了我的香煙來抽。


    這家夥是遮掩了他本身外溢的一些鬼氣,否則我剛才豈會因為沒見到而近距離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我稍稍錯愕了一下,並沒有驚訝。他正好平靜的看向我,夾著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煙,一如既往平靜的說道:“香煙一般,以你們的本事肯定不少金錢才對,為什麽還抽這麽便宜的香煙。”


    “......”


    還以為他要說什麽,結果來了一句對我抽的香煙的評價,讓我有些愕然。


    一開始我抽的煙都是二十來塊錢,隻不過因為不用覺得給別人煙會丟臉後,我也就沒有再對香煙有價錢上的要求,價格適中抽起來感覺可以就行。


    “你都和我們接觸過了,我們是什麽樣子的人你很清楚。好道士往往都是窮得多,我們不是謀錢財的道士,像香煙這種物質東西不需要太多的追求。”我說著,走過去他的對麵坐下,也給自己拿了一根香煙來點上。


    說自己是好道士有點兒不要臉的感覺,可是我話裏的好道士就是自嘲,沒有什麽不好說的。


    如果我們不是好道士,我們在澠塢縣就和居合道那些人同流合汙了,沒必要來自找苦吃。現在我們雖然殺死了敵人,可是也落得了一身傷,或許很多人對此是說我們不懂得變通。可是他們不知道既然選擇了正道一途,那就不容許自己因為一些逼迫而走上了歪路。


    塚少羨彈了彈手中香煙的煙灰在煙灰缸裏,並不是隨手彈煙灰,這小小的舉動我讓覺得他還算得上是有些禮貌的。隻聽他隨後說道:“好道士確實不容易做,你們好幾次完全可以屈服居合道那些人,可最終還是選擇了和對方硬剛。我以為你們會活不下來,可你們活下來了,你殺死了周習,張赫也被陳婧兒殺死,你們的本事有些超乎我的意料了。”


    聽得出來他是有關注我們的,而且今天白天在邊角村我們和周習他們動手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估計是有和賴穀交手後回到邊角村去看,從死者的傷勢上麵看出了誰誰誰是我們誰誰誰殺的。對於這些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他有這個知道的能力。


    我自嘲著回道:“殺是殺了,卻也落得了一身傷。之前有答應你把周習和張赫他們的鬼魂留下來,但下手過重,隻留下了張赫的鬼魂。不過小深他們去別的地方了,有時間我們會把張赫的鬼魂交給你親自處理。”


    我還記得在和周習他們交手之前說的一些話,雖然裏麵大部分都是為了激怒對方而說的,但婧兒當真了,對此我們也是順勢留下了張赫的鬼魂,算是也讓塚少羨承我們的一個人情吧。


    “張赫和周習都是上一次出賣了我們的人,他們死有餘辜,鬼魂的事情不急,此等宵小之輩的鬼魂我還不會真的去在意。”塚少羨搖了搖頭,如同人一般深吸了一口香煙,吐出煙氣,把煙蒂放在煙灰缸裏掐滅,平和道:“你們這一次來到了保彰縣,可有對獨眼此人有了解?”


    他沒有說不要張赫的鬼魂,隻是說不在意,這點我還是能夠聽出來的,所以有機會把張赫的鬼魂給他我們是有讓他承到人情的。隻不過這個事情我可不好明著說出來,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聽到他說起了保彰縣和獨眼,現在是要談正事了!


    雖然音舞深他們不在這裏,但我也不至於不能跟塚少羨來對這些做出討論。聽著他的問話我很正常的搖了搖頭,歎氣道:“實不相瞞,保彰縣我們頭一回來,獨眼這個人也是近些時日才有所耳聞。今日過來後,發現整個縣內有不少養屍之地,獨眼此人肯定不是一人能夠做到這些,不知道塚少你對獨眼此人亦或者是他身邊的人有什麽了解?麻煩告知一二。”


    他問我知不知道保彰縣這邊的事情,聽得出來他是對這邊有些了解的,我就順著他的意思問了出來。


    “保彰縣內聚集的都是一群好養屍的人,這些人都聽從於獨眼。此人倒也並非傳言中的那麽凶惡,是一個懂得算計的人,做事有他的一套規矩。至於此人身邊的人,為外人所不知的有兩個,這兩個人道號分別叫元法和元術。這兩個人都是風水師,道中的本事雖然不強,除了風水上的造詣之外,在卜卦、識人方麵都有不俗的造詣,是獨眼身邊的兩個軍師。隻不過這兩人相貌很普通,道氣為薄弱,而且哪怕是獨眼身邊的極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兩人的具體身份,很容易被人認為是小嘍嘍的存在。”塚少羨說著,這麽長的一席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但還是有著高冷的樣子。稍微一頓之後繼續說道:“若是你們遇到叫這兩個名字的人小心點,得罪了他們,你們和得罪了獨眼沒有分別。”


    我看著他,覺得他應該是和元法和元術兩人接觸過,不然怎麽那麽多人都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事情他知道。


    不知是不是他看穿了我心中的所想,很平靜的說道:“我之所以能夠知得這些,還是因為一個前輩跟我說的,隻不過他在那一次討伐肖化釋的事情裏麵死了,連鬼魂都沒能夠留下。”


    聽到這些,我了然了點了點頭,說道:“看來著元法和元術兩人也是行事古怪之人,明明有著極高的身份,卻裝著不起眼的樣子。”


    “有些人就是這樣,特別是越是天才的人,在一些作為上和普通人不一樣。這兩人很喜歡去試探別人,把此事作為樂事之一。”塚少羨輕輕的說了一聲。


    我對此微微皺眉,說道:“小深他們應該是和獨眼的人接觸了,元法和元術兩人他們並不知情,我得去親自告訴他們。招待不周,還請不要見怪。”


    在塚少羨這裏知道了保彰縣一些特別的事情後,我自然就想到了音舞深他們。這一次他們去接觸獨眼的人,可能這些人裏麵有元術和元法兩人,我知道了這兩人的事情自然得告訴音舞深他們。


    對於音舞深的能力我是再相信不過的,可是音舞深也不是萬能的、不敗的。基於打電話容易被她那邊的旁人聽到,我親自過去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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