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卉卉貌似並不打算在此住下,隻不過在音舞深和錢若怡的盛情邀請之下還是同意暫時在我們這裏住下。


    其實這對我來說沒什麽所謂,隻是我現在終於是明白一句俗語:女人是最難理解的。


    本身就冰冰冷冷的呂卉卉,在沒有和我們接觸過的情況下,就在音舞深和錢若怡的幾句話之後同意的住了下來。在接下來我們彼此的介紹中,我也才知道原來呂卉卉的年紀和我差不多而已,實在難以想象這麽年輕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本事。也難怪,人家可是能夠作為正一道總壇裏麵的一員的!


    正一道我們早就不陌生了,在呂卉卉的口中我還知道了原來她有知道我們的一些事,說我們前些日子鬧的事情不小。雖說她本人並不是十分在意現在道中形勢的人,但偶爾也還會在道中的網絡裏麵逛逛。


    當然,別看音舞深和錢若怡還有呂卉卉現在如同是三姐妹一樣能夠聊天了,但呂卉卉還是很高冷的樣子,那種禦姐範就像是骨子裏擁有的一樣,言行舉止間都透露出來這股冷酷的味道。我並沒有什麽好和她們繼續聊的,給小時和婧兒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我也就在沙發上睡覺了。


    或許是因為有呂卉卉這個陌生人在的緣故,本來就疲憊的我卻有些失眠了起來。我們所在的樓頂是有寬敞的露天陽台的,怕吵到他們休息就沒有開燈,獨自在陽台外麵吸煙。


    因為突然間遇到了呂卉卉的緣故,我才記得自己今晚去找音舞深他們是有話要說的,就是元術和元法兩個人在獨眼身邊特別的人。不過現在想想這兩個人貌似對我們的影響也不會太大,畢竟我們現在和呂卉卉一起,而呂卉卉是有認識獨眼的。照音舞深的分析,明天一早獨眼應該就會派人找到我們的身上來,屆時元法和元術兩個人試探我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隻是現在我不知道的是,這兩個人很快就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踏踏~”


    就在我吸第二根煙的時候,在門口的地方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因為沒有開燈的緣故我也看不到是誰,又因為在家裏的緣故就沒有像在外麵一樣在意來人的氣息。今夜天上隻有零零散散的星星,沒有月光,光亮有限之下我隻看到了一個來人的輪廓。音舞深和錢若怡還有呂卉卉三人的身材輪廓其實都差不多,不同的是身體的素質,而在昏暗的夜裏,我自然是看不出來來人的身體情況如何,隻是能夠通過走路的聲音去下意識的認定了來人是音舞深。


    這是因為音舞深的身手向來不俗,錢若怡的身手現在才在練,對比起來音舞深平常走路的聲音都是很小的,而且隱隱有帶著一種沉穩的感覺。於是就很自然的說道:“這麽晚了還沒睡?是不是因為想著澠塢縣那邊的事情還有我們在保彰縣的處境?”


    我和音舞深的關係早就很熟悉了,故而稍稍朝後看了一眼之後就回頭平靜的吸著香煙,看著遠處那些黑乎乎隻有輪廓的樓房。


    說實話,白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看起來是很長的時間,其實並非如此。音舞深是我們這些人裏麵的軍師,我們的處境還有接下來要如何去做都得讓她去考慮,這種事情很辛苦。而且除了思考之外,她還要對付敵人,一天下來她也很累了,需要休息的她卻睡不著,想到這裏我的心中隱隱有些疼痛。


    “今天在邊角村那裏我看到了自己會死,可最後還是僥幸的活了下來。那個周習的本事很厲害,雖說我殺了他,但和他之間的本事相距還是非常大,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在對付敵人的時候像你這樣完好無損。以前我太拖累你了,本以為現在強了不少,可還是沒能為你分擔太多的事情。”


    我想到了今天在邊角村的事情,在大晚上的難免有些感觸,就和音舞深說了出來。


    對我來說,今天在邊角村發生的事情和好些次我們在生死邊緣麵前拚命掙紮是一樣的,和以往不同的是我們對這種事情早已經是見慣不怪,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而有太多的感歎,亦不會去對殺死了某個厲害的人物而自賣自誇。可話雖如此,相信隻要和我有同樣經曆的人都知道很擔心自己的朋友。


    如果這一次不是音舞深他們都能夠好好的對敵,若是他們某一個人犧牲了,一直被對手纏著自己而幫不了他們,我會感覺非常的抱歉。我很想和今天的音舞深一樣,快速的解決掉對手就去幫助身邊的人。


    我話都說到這樣了,音舞深還是沒有說話。吸了最後一口香煙,把煙頭丟在腳底下踩了踩,吐出了一口煙氣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淡的空氣中隱約多了一份清香,以我對音舞深的了解,這個清香不該是音舞深的才對。


    正是因為覺得奇怪,我就往一旁如同狗一樣嗅了過去。之所以會不在乎形象也是因為和音舞深的熟悉,不然我哪會這樣。就在我湊過去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臉頰上,還好不是我受傷的那邊,不過這一下也讓我猝不及防之下被莫大的力道身體一轉就跌坐在地上......


    這一下我算是明白了,在我身邊的人哪裏是音舞深,是......呂卉卉......


    我愣愣的坐在地上,即便是臉頰辣辣的痛,此時我也是老臉一紅,雖然可能兩邊臉頰都被打腫了看不出來尷尬的一紅,可也無所謂了。想到自己剛才如同狗一樣嗅過去,對方還是一個對我來說不熟悉的女子,我簡直是羞愧難當。


    有著卯陰臂的我一下子忘了站起來,隻見麵前一尊隱隱約約的女子身子輪廓置於我身前,看不到呂卉卉的樣子我都能夠感受到她的冰冷。隻聽她居高臨下淡漠道:“夜晚是用來休息的,不是讓你在這裏感慨人生。”


    冷冷的一席話後,隻見她踏步扭身就走,隻留下尷尬的我還愣愣的坐在地上。


    這話貌似沒有毛病,夜晚就是給人休息的時間嘛......


    .......


    翌日。


    我早已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即便昨晚睡不好,但還是早早的起來了。


    畢竟自己可是睡在大廳,要是起得遲,被音舞深他們看到我睡覺的樣子倒是無所謂,最尷尬的就是怕被呂卉卉看到。昨晚已經失禮過一次了,今天可不能再失禮人家。


    “喲,姓陳的,你昨晚是不是偷偷進若怡房間了,臉上怎麽多了這麽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音舞深這婆娘正好洗漱出來,看到我的樣子之後仿若是看到了什麽特別的事情,當下就湊過來看著我的臉。


    “深姐,你可別亂說,昨晚我睡得正好呢。是不是我師哥進了你的房間,一向好打的你在睡夢中就給了一巴掌。”錢若怡反過來說音舞深。


    這兩個女人是真的能說鬧,而我也才記起來自己昨晚是挨了呂卉卉的一巴掌的。記得當時我還慶幸著她沒有往我受傷的那一邊臉頰打,現在我恨不得她那是巴掌是打在我受傷的臉頰上的。要是臉上帶著一個巴掌印,我可怎麽見人啊......


    還好在這是呂卉卉走了出來,淡漠道:“多謝款待,我要離開了。”


    呂卉卉本身就不是我們的好朋友的,不過此人確實不錯,就是太過於高冷了一點兒。聽到她要離開也是在想象之中,畢竟哪怕我們有意和她成為朋友,她也不一定就樂意和我們做朋友。


    對於昨晚的事情我還有著尷尬,不過當看到她沒有對我有敵意的神色之後我也就放心了。要知道她可是要殺盡負心魂的,這裏麵也包括了道士,我昨晚的所為已經有了輕薄的意思了,要是她多心一點兒我可就要成負心人了......


    “呂姐姐是不想與獨眼照麵?”音舞深好奇的問了一句。


    呂卉卉平靜的點了點頭,“我還是正一道的人,獨眼卻已不是,還是惡道,若彼此有接觸,傳了出去難免被人閑言碎語。”說著,頓了頓,接而說道:“見你們也真誠,很高興認識你們,有機會江湖再見。”


    她是和小時一樣純粹的道中人士,有著老一輩的江湖之氣。看她也不像是拐彎抹角的人,應該是真的有覺得我們不錯吧,就是不知道這個我們裏麵包不包括我......


    麵對早上後的呂卉卉要走音舞深卻沒有強留,沉吟了片刻之後,拱手送道:“姐姐所言甚是,反正我們命中有緣,相信很快就會相見。”


    音舞深都這麽說了,我們也都告別了呂卉卉。


    呂卉卉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對著我們拱了拱手之後就離去了,來去灑脫,或許這就是江湖女俠的風範吧。


    其實呂卉卉說得也對,她和獨眼是同門同派,現在彼此的站位不同,要是相見交談的事情傳了出去,這不僅是影響了她自己的聲譽,還可能讓張一道蒙羞。


    嵩明誌和呂卉卉都是正一道總壇的,可是前後兩人的區別也太大了。不是說實力上的事情,而是為人上麵的差距!


    一開始我有覺得呂卉卉是暗中頑固不化的強道士,可她的年紀卻和我差不多上下,這個信息讓我不在多畏懼她的高冷。這就好比是你麵對一個同樣性格的小孩子和老前輩的是一樣的道理,不用輩分的尊稱之下也不會有禮數上的束縛心理。


    而後,我去洗臉時方才發現自己臉上的紅掌印已經消了,哪裏還有一點兒的殘留,是音舞深和錢若怡這兩個丫頭把我給耍了。


    以她們兩個的聰明,想必我剛才臉上的一些不自然定然是被發現了,不知道是否會猜到我和呂卉卉之間有著一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著她們兩個對我壞壞的笑意,我暗道了一聲:跟聰明的人相處就必然少不了被窺探心思,古人誠不欺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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