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喧天,朱安慶家裏又迎進一個美人。按禮納妾應該是偏門出偏門入,就隻有大學士朱安慶違背禮教,竟由正門迎進小妾,甚至還用八人大轎抬新娘入門。


    如果隻是京城中有名的朱癩皮這麽不守禮也就算了,連不近人情的冷麵王奕擎,竟隨之起舞,讓一個丫環從正門出府。隻不過是去給人當妾,竟有這麽大的麵子,引起城裏一陣喧嘩。


    等到晚間學士府裏開宴,又是一片嘩然,有名的花神段玉樓,竟是主桌高位上的貴賓,聽說還是半個媒人。段玉樓雖然名氣大,再怎麽說都是樂籍戲子,朱安慶把個賤民請上高位,讓當晚有官位爵等的賓客頗為不滿,覺得自己還比不上一個戲子?過了那晚,各種說法不逕而走,與會的人嘴裏更是流出不乾不淨的話來,倒是幾個當事人還像沒事一般,讓那流言更是越傳越荒謬。


    “說是那段玉樓跟朱安慶的小妾有上一腿,被朱安慶橫刀奪愛,朱安慶心有所虧,所以讓他人席高位……”


    “段玉樓一個戲子哪能扯上端親王爺家的侍女,分明是那朱安慶跟他之間有些不乾不淨,才會讓他入座學士府中。”


    “你們沒有與會哪知道實情,我看那端親王跟段玉樓倒有點意思


    “瞎說!端親王是出了名的冷麵王,俗事一概不理,連戲也不會看的,才不會跟個戲子糾纏。"


    “誰瞎說,我聽北靜王說,端親王差點為個戲子跟他翻臉,想來不是段玉樓是誰?”


    “段玉樓多久沒開唱了,跟端親王扯不上關係!我看還是那丫環有鬼。從一個王府裏的下人,倒變成大學士府的官夫人,肯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戲園裏傳出段玉樓給端親王包了。”


    “聽說端親王夜奔段玉樓住所!”


    “朱安慶大學士與戲子段玉樓糾纏不清。”


    “段玉樓跟朱學士的六夫人有染。”


    不堪入耳的小道傳言在背後傳染開來,奕擎倒是隻帶著小曲不聲不響地跑到江南去遊山玩水。官場中的傳言他也聽說了,但不像過去顧著名聲,唯恐沾染上惡名。誰愛說就讓他們說去,有心愛的小曲陪在身邊,夫複何求?就算丟了王爺的爵位,小曲也是跟著他的。


    “好的風景不看,你手在底下亂摸什麽啦!”嬌嫩的嗓音從棚裏傳出。


    “風景是拿來襯美人的,不過還是美人好看,別浪費了好時光。”另一個低沈有磁性的聲音回答。


    “別鬧了,搞得人家連路都走不得了,還說帶我來玩呢!”小曲羞赧地抱怨著。


    “好小曲,我是帶你來玩啊!但你卻不肯賞臉陪我玩玩?唉!早知道在家裏還好點,一出門,連抱都不肯讓我抱。”奕擎寵溺的一手摟著小曲的纖腰,一手在他唇上來回撫弄著,“走不了路,乖乖的讓擎哥抱著你不成嗎?”他捏著小巧的下巴,就想把唇湊上。


    小曲笑著,拿奕擎一點辦法沒有,成天摟摟抱抱的,一刻也不放人。想來是自己的一場病嚇壞了他,從當初若有似無的敷衍回避,變成此刻這個纏著人不放的模樣,端親王一向高傲的個性好像真給自己收服了。原來愛一個人要這麽難,百轉千回才換得一顆心。


    熱熱的唇貼在頸上,貪婪的吸吮著,好像想把血也吸光了才肯罷手。吻得太用力了,有點痛,但胸口卻是一陣饑渴。明知道奕擎不會隻想親親抱抱而已,卻不想推開他,小曲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病還沒好,怎麽奕擎一碰他,身體就又熱又無力的?“擎……外頭有人,這江邊這樣安靜……別在這兒……”嬌喘著,小曲也要失去理“你小聲點就好了嘛,每次喊得那麽大聲的是你耶!都有反應了還裝不想要。”奕擎惡意的嘲弄他,看小曲又羞又氣的樣子是莫大的享受。


    “奕擎!”小曲果然氣得雙頰飛紅,眉一皺,眼眶就紅了。


    “小曲?別掉眼淚,你就是這麽好騙……吱吱……別真哭了……奕擎溫柔的吻著他眼角,長睫撫過臉上,讓他不禁伸出修長的手指去逗弄帶著淚珠的睫毛。


    “別這樣怕羞嘛,連說說情話你也掉眼淚,這麽愛哭?不說你師傅打你都不哭的嗎?”他愛憐的親吻著小曲細致的小臉蛋。


    “遇上你可讓我把十年的淚都流光了,為你受多少罪還隻管狠心欺負人……”合著水似的,小曲柔柔的嬌斥。


    一陣心痛,小曲……如果不是你的癡心一片,誰能讓你受這些罪?都是自己太狂妄,仗著自己是個王爺,為所欲為,差點就永遠失去可愛的小曲。


    “我知錯了,你不知道,那天見了幫你衝喜的棺,當你真走了,要讓我魂飛魄散……天啊!現在想起來還是叫我嚇出一身汗,我下能失去你……我怎麽能夠失去你?奕擎緊緊把小曲壓在胸口上,想到有可能失去他,聲音都快哽咽了。


    “擎……我不會離開你的,都沒事了,小曲不是在這兒嗎?我不該提這事叫你傷心的。”小曲仰起臉,捧著奕擎深深的吻他,交纏的四片唇,貪婪的互相吸取甜美的津液。


    奕擎伸手撫摸結實修長的美腿,到了大腿內側,柔軟有彈性的肌膚發燙著,“放輕鬆點,讓擎哥好好補償你……” 。


    “別看那裏……”小曲羞澀的要蒙上臉。


    “你身上哪一寸是我沒看過的?”不但看,連火熱的唇也貼上了。


    “恩……”就放下一切道德羞恥吧!小曲把自己投人深淵中,讓奕擎為所欲為,小小的船艙中,隱隱回蕩喘息聲……前後受到夾攻,小曲被一波波浪潮衝到要忘了自己。


    “咕嚕……”吞下口中的蜜汁,奕擎眷戀的仰起頭,用舌尖舔去嘴角一絲銀液,俊俏的臉上藏著一股笑意。


    “你!你喝下去了?”頭發被汗水沾濕的貼在臉上,才從激情中回過神小曲就被奕擎放浪的作為嚇了一跳。


    "吻我!"像個索糖的孩子,奕擎是不會輕言罷休的。


    “走開!別靠過來!色魔!再過來我叫羅……”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小曲吾愛,給我一個深吻。”奕擎緊湊過臉來。


    “不要啦!”


    聲響驚起船公,他連忙起身去掀開布簾,“客倌有事嗎?"


    隻見身著天藍掛袍銀腰帶的客倌,身下壓著一團銀白色的布,帶著笑回頭說道:“沒事,回碼頭去吧!我們要上岸了。”


    那團布好像在動著,另一位客倌呢?不見啦?奕擎下船時手中抱著黑紹毛紫紅壓繡滾邊大袍裹者的小曲,他可是羞得不敢見人,微露出自皙的前額,這才讓船公想通了。


    “哈!客倌好生保重,別忘了再來搭老頭的船,老頭口風緊得很。”對著遠去的背影大喊,船公的大嗓子引來不少目光。


    小曲手在袍下偷捏著奕擎:“都是你!丟人!"


    “唉呦!再捏我放手羅!要是你衣衫不整的跌在地上,那才叫丟人。”奕擎得意的笑著。


    奕孽過來給他披上一件桃花白刻絲銀貂袍,“就是躺躺也得蓋個被,吃了冷風又要病了。要累了就好好睡一下,別累壞了。”


    桃紅映著白瓷般的臉頰,讓小曲更顯嫵媚魂人。


    “不睡了。走了眠,晚上又睡不好覺。”他半睜著眼,看著逆光下的奕擎,輕輕哼起曲來。


    “擎……我想要回戲台上去。”


    “你還不死心?"奕擎很不滿的坐在床緣。


    小曲坐起身,“我好久沒出場了,戲癮正發呢!我知道自己唱得好,人家來不隻是看我的臉蛋。”


    “我也知道你唱得好,連我這不聽戲的人都聽的出來。可是我不想別人看你儀態萬千的,你不知道在台上長袖善舞、衣袂飄飄的你有多迷人。”


    “你信不過我嗎?別人看就讓人看去,反正我是你端親王的人,誰敢動我?”


    “唱戲就那麽好玩嗎?讓你魂牽夢縈的。”他捧起小曲的臉蛋皺眉凝視著。


    “你不懂,每次扮不同的角兒,好像我替戲中人活了一輩子,我就是多情的鶯鶯,就是苦情的昭君,那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我生來就是要唱戲的,不能唱,我的心就活不了。”


    奕擎生起氣來,“連我在你身邊都不夠?有我在,你還敢說你的心活不了。你把唱戲看的比我還重要?”


    “不能這樣比呀!對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人,唱戲是最重要的事,怎麽比較嘛!別這樣抓著我,一講到唱戲你就翻臉,怎麽?還再傷我一次才甘心?”小曲被奕擎抓住雙腕,拚命掙紮,眼底也流過一絲恐懼。


    “我把你當命裏唯一重要的人,唯一值得的事,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那你呢?念念不忘就是要和你那青梅竹馬的師兄去登台!還說眼底隻有我一個!"不讓小曲完全屬於他,就無法滿足奕擎霸道的野心,他抓的力道更重了。


    “放手!真耍弄痛我了,跟我師兄又有什麽關係,別這樣不講理,你又來了,又要傷人……”說者小曲眼中泛起淚光,手腕的疼痛讓他的唇色發自。


    奕擎緊張的放開手,“真弄痛你?我沒有要傷你的意思,讓我看看。”他挾起小曲纖細的手腕,果然看到一圈紅,於是充滿歉意的親吻著發紅處。


    “你別對人好一陣壞一陣的,要是真信不過我就算了,沒見過這樣霸道的人。你金枝玉葉的,享盡榮華富貴,要什麽有什麽。我為唱戲苦熬十年,好不容易才出的師。


    如果你真不能體諒,那就算我學戲挨的打都白挨了,放棄就放棄,連命我都給得了你,不唱戲有什麽了不得,總是我活該要受委屈。”小曲負氣撇過頭不看他。


    “唉!別說氣話,不是說好不再吵了,你愛唱就唱去,隻是別說什麽不唱戲就活不了心,明知道我多在乎你還這樣講,就是心裏隻有你才對你霸道。好了,要登台可以,但是每場都要我在才能開唱。"


    “怎麽你真成了癩皮王爺?你不在我就不能唱?你要有事不能來,我就得待在家裏嗎?我可不是你養的金絲雀,讓你走哪兒帶到哪兒。”回頭嬌瞪斥責的模樣,正好勾起貪得無饜的欲望。


    “要有那麽大的鳥籠子,我一定把你剝光衣服關進去,讓你離不了我的身。”奕擎說著又要對小曲上下其手。


    “擎哥饒我一天吧,哪有人不分日夜的要?讓我睡睡,啊!別胡來!”小曲連聲討饒,隻可惜為時以晚,貪婪的魔掌伸人衣內。


    “剛剛讓你睡你不要,現在……”你可別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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