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哥,會不會笑啊。” 林晝的氣息拂在寧縱的耳側,仿佛一片繾綣的羽毛,勾得寧縱的心澀澀發癢。與此同時,少年的體溫,清晰地傳了過來。 觸著他的頸側,恍如著了火。 寧縱喉結滾動,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啞著嗓子。 “那一起?” 驀地,寧縱手覆在林晝的肩上,微微合攏,把林晝整個人往他旁邊一拽,距離瞬間縮短。 兩人的視線相交在一起,林晝甚至能在寧縱眼底看到他的影子,他怔住。 孔絮香見這姿勢不錯,她立即按下快門,“哢嚓”一聲,兩人的第一張合照就此定格。 他們誰都沒有看向鏡頭,林晝勾著寧縱的脖子,寧縱攬著林晝的肩膀,親密無間的姿勢。 視線在冬日裏對視。第26章 孔絮香滿意地看著這張拍好的照片,這兩人都非常養眼,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她看向兩人:“等到照片洗好了,我就給你們送過去。” 林晝扶額,他媽真是熱衷讓他和寧縱成為一對真正的兄弟。 寧縱瞥了一眼相機,唇極淺地翹了翹。 劉傳羽知道林晝出院了,但也讓他身體徹底恢複了再回來拍戲。婁恒是想林晝再多休息一會,畢竟之前林晝休克讓他擔心壞了。 林晝卻堅持,頂多再休息一天就回去,婁恒隻能答應,但是他全程都要盯著林晝,生怕林晝再出事。 休息了一天,林晝立即坐上車回了冠都酒店,粉絲們知道林晝要回來,全都圍在門口,想親眼看看林晝的狀況。 車子停下,車門打開,林晝一雙長腿踏在地麵上,空氣裏瞬間爆發出粉絲們的尖叫。 “啊啊啊哥哥過來了,好帥啊!!” “是不是變瘦了,哥哥一定要保證身體,不要太勞累了。” 這時,有一群商量好的粉絲合起來,重重喊了一聲:“哥哥不要再受傷了,我們會擔心的。” 周圍的尖叫聲太多,即便幾人已經大聲喊了,但還是有些不清晰。 但林晝腳步一頓,他麵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懶懶散散地用口型說了五個字。 “謝謝,我會的。” 說話的粉絲們根本沒覺得林晝會聽見,但沒想到林晝竟然給她們回應了,尖叫聲瞬間高了好幾個分貝。 “啊啊啊我快被林晝帥暈了……” 林晝走進酒店,粉絲們把拍下來的照片傳到網上,還分享了林晝回應粉絲們的事情。 沒到場的粉絲們都羨慕瘋了,圖片被瘋狂地轉發。 林晝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整理好行李,躺在床上,翻了翻劇本。 明天要拍的戲份是顧別看著邊崖,在腦海裏的一場意淫戲,但因為邊崖對顧別若即若離的態度,顧別再次陷入了迷茫和糾結。 林晝有些煩躁,這場戲怎麽拍?平白對著寧縱這個人他能想象出什麽? 想象他的臉?還是想象他的腿?或者是想象他的信息素? 林晝翻來覆去地想了一會,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時,林晝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用領帶作為工具怎麽樣? 領帶是兩人第一次親吻的媒介,如果顧別能借由領帶來想象,就可以順利拍好這場戲了。 林晝皺眉,但是這領帶不能用他自己的,不然沒什麽感覺。他眼前一亮,寧縱不就住他對麵? 寧縱的領帶就等同於邊崖的領帶,向寧縱借條領帶不就行了,等他拿回來再好好思考。 林晝立即下床,走到對麵,他心想,也不知道寧縱現在在不在這裏?他沒多想,直接敲了敲門。 “咚咚”幾聲,過了一會,門倏地打開,alpha英俊的臉展露了出來。 林晝再次感慨,每回他敲門,寧縱總能很快就開門,他是一直窩在房裏不出門的嗎? 他隱下思緒,吐出幾個字:“借條領帶?” 寧縱看了林晝幾秒,麵無表情地開口:“我沒有名字?” 林晝被堵了一句,他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有求於人,為了拍好明天的戲份,這領帶他今天必須拿到手。 於是,林晝展開一絲笑,語氣低低的,又懶懶的:“哥,您這麽慷慨,這麽大度,可以借我一條領帶嗎?” 他都這麽說了,寧縱肯定會同意。 寧縱卻沒直接應下:“借領帶幹什麽?” 林晝舔了舔唇,唇邊漾起一絲吊兒郎當的笑:“意淫你。” 寧縱眸色一震,下一秒,林晝就慢悠悠說了一句:“別誤會,是戲裏需要,你看到明天的戲了嗎?” 換句話來說,是顧別需要,和他林晝無關,所以林晝借得理直氣壯,正大光明。 寧縱眸色有些沉,掃了林晝一眼:“進來再說。” 林晝關上門,他直接把這句話默認為,寧縱同意借他領帶了。他一進門,就往櫃子走去。 林晝打開其中一個櫃子,巧了,裏頭剛好擺滿了一條條昂貴的領帶,有黑色的,有深灰的,有淺灰的…… 林晝隨意拿起一條就準備走人。 驀地,一隻修長的手按在林晝的手上,指骨凸起,骨節鋒利,alpha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不是打算意淫我?正主在這裏,卻想用我的領帶來解決?” 寧縱嗬了一聲,語氣又涼又沉:“林晝,你當我是死的?” 他自然知道林晝要拍什麽戲份,也知道林晝為什麽向他借這個,但是林晝寧願用他的領帶來想象,也不願意對著他。 這點認知讓寧縱很不舒服。 林晝動作一頓,眉頭微擰,寧縱這是不打算借了?他幹脆整個人轉過來,靠在櫃子上,雙手環肩迎上寧縱的目光:“寧影帝,做人不要太小氣了,一條領帶都不借,不怕別人笑話你?” 寧縱凝視著林晝的眼睛,黑眸掠過的光沉沉暗暗,半晌,他自嘲地笑了:“我怕這個?” 眼前這個叫了他十年哥的人,他已經在心裏肖想了千遍萬遍,這麽離經叛道的事情他都做了,他怕這個? 寧縱眼底墨色翻湧,他驀地俯下身,手撐在櫃門上,幾乎把林晝完全禁錮在他的懷裏。 稀薄至極的空氣,因為兩人的靠近,緩慢地變得滾燙。 寂靜中,寧縱抬起眼,聲線極低極啞:“我還做過更過分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林晝看著寧縱的眼睛,他的輪廓沉在冬夜裏,晦暗不明。 他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做了什麽?” 話音落下,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隻有沉默的空氣流淌著。 寧縱一直看著林晝,眼底墨色的海浪一點一點地退去,沉到眼底,他再次恢複了以往冷靜的神色。 寧縱直起身子,緩著聲:“時機成熟了,我再告訴你。” 林晝更不解了,什麽更過分的事情,什麽叫時機成熟?不就是一句話嗎?有必要這麽藏著掖著? 他剛要繼續問,這時,alpha漫不經心地拎起一條黑色的領帶,徑直往後走去。 “跟我過來,我教你明天那場戲怎麽演。” 林晝的思緒被打斷,寧縱要教他? 他思考片刻,他自己是能琢磨出來戲怎麽演,但可能要花不少時間,但如果寧縱提點他一下,這時間就縮短了很多。 他離開劇組好幾天了,他不想再因為自己,延遲拍戲的進程。 這麽一想,林晝就毫無心理包袱了,而且現在是寧縱主動提出來的,他就更沒有負擔了。 寧縱坐在床邊,沉聲道:“坐。” 林晝:“……” 搞什麽?要坐床上教? 反正他隻是勉強過去聽一聽,沒什麽大不了的。 林晝坐在床邊,和寧縱隔了一段距離:“說吧。” 寧縱拎起領帶,黑色的領帶纏繞在他冷白的手裏,他隨意地一捏,領帶就起了褶皺。 他微微一鬆,領帶又恢複了平整。 寧縱望著林晝,淡聲道:“看見什麽了?” 林晝沉下心來:“你在掌控這條領帶。” 寧縱眉一挑:“對顧別來說,他像不像邊崖手裏的領帶?” 林晝問:“為什麽?” 寧縱輕笑了一聲,黑色的領帶再次落在他的掌心,他卻根本不看,視線隻望著旁邊的omega。 “因為顧別想被邊崖掌控,任由他為所欲為。” 林晝沉思,寧縱說的沒錯,顧別幻想自己能夠被邊崖掌控,又或者他希望邊崖能化成這條領帶,溫柔地碰觸自己。 他好像有點懂了。 林晝正低著頭,上方忽然響起一道散漫的聲音:“我講了這麽多,似乎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林晝抬頭看寧縱,寧縱朝他抬了抬眉,他驀地把黑色領帶覆在林晝的頸間,手指捏著領帶的邊,輕輕地一拉。 領帶拽著林晝,把他整個人往寧縱身前傾倒,林晝倒下的同時,寧縱也往身後的床上倒去。 寧縱背抵在床上的時候,林晝也恰好倒了下來,他倒下的那一刹那,堪堪把手撐在床上,這才勉強沒有碰到寧縱。 林晝咬著牙道:“又幹什麽?” 好好講著戲,又哪根筋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