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館的位置有點偏僻,在一條小巷子裏,入口的門就和普通臥室的門差不多大,沒有招牌,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但進去之後,卻別有洞天。田園風格的裝修讓人有種回歸自然的感覺。沈玉緋和林正平顯然是菜館的常客,他們才走進去沒多久,菜館的老板就出來迎接了。寧舟隻覺得老板有些眼熟,應該是在某部電視劇裏看到過。那的老板看到寧舟的時候也愣了一下,轉頭驚訝的地問沈玉緋:“這是蔚棲白的兒子?”“嗯。”沈玉緋點點頭,和寧舟介紹說老板曾經和蔚棲白合作過。難怪寧舟會覺得眼熟,老板現在變得圓潤了,要是瘦下來,寧舟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是誰了。老板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蔚棲白沒來嗎?”沈玉緋愣了一下,搖頭道:“她有事。”這是這麽多年來她重複給出的答案。老板也習慣了,畢竟這些年沈玉緋帶來的人中都沒有蔚棲白的身影,他以為這次蔚棲白的兒子過來了,蔚棲白應該也會過來。沒想到還是沒來。老板如以往一樣沒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熱情地招呼他們道:“包廂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早上收購了最新鮮的春筍,給你們來一道醃篤鮮。”私房菜館是沒有菜單的,今天吃什麽取決於今天收到的食材。老板引著他們進包廂。說是包廂其實是一個庭院,餐桌安在湖心亭上。招呼客人坐下後,老板就親自去準備食材。周圍終於沒有外人在了。寧舟看向沈玉緋,目光中充滿了疑惑。一個孫佩蓉一個剛剛的老板,他們似乎都不知道蔚棲白二十年前已經去世的事。“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沈玉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想要借由水杯掩蓋自己的表情,“其實知道你媽媽去世的人並不多。”當年蔚棲白去世的消息並未向社會公開,除了幾個至交好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蔚棲白已經去世了。她走得悄無聲息。“為什麽?”寧舟問,聲音卻有些幹澀。沈玉緋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手裏的水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因為有人讓她變得‘不光彩’。”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說了一句“抱歉”後,目光落在湖心亭下麵的粼粼水麵上,開始講述曾經的事。盡管已經過去二十年,但往事卻依舊曆曆在目,每每想起來,都會在沈玉緋心裏留下無以複加的傷痛。.蔚棲白和寧長雄是大學同學,兩人在大學相知相愛,在一起談了三年的戀愛。周圍的人都以為他們會步入婚姻的殿堂,但就在談婚論嫁的時候,寧長雄的母親出現了。她不滿意蔚棲白的背景,極力反對兩人的婚事,在寧長雄不知道的時候用盡手段侮辱蔚棲白。蔚棲白是個心氣高的人,她雖然愛著寧長雄,但也不是那種會委曲求全的人。她和寧長雄提出分手,一個可以任由母親侮辱她而裝作不知道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留戀。但寧長雄卻以為蔚棲白是想用分手來要挾他娶她,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為了讓蔚棲白知道他也在抗爭,也在為他們的愛情努力。於是他不顧蔚棲白的意願強了她,讓蔚棲白懷上他們的孩子。當時蔚棲白已經憑借第一部 電影走紅,第二部電影也快拍攝完畢了。 她本來有大好前程,可是卻被寧長雄給絆住了。寧長雄拿孩子威脅他母親,寧母終於鬆口同意寧長雄和蔚棲白的婚事。蔚棲白本不願意和寧長雄結婚,但寧長雄再三保證會給她和孩子一個幸福的未來。孩子是蔚棲白的軟肋,她自己是孤兒出身,自然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庭對小孩有多麽重要。再加上當時她因為拍戲受了影響,感情上很脆弱,本能地需要尋求一個依靠。所以她最後還是答應寧長雄願意和他結婚。她以為她的退讓會讓她和她的孩子迎來全新而幸福的人生,卻不知道這才是悲劇的開始。.說到這裏的時候,沈玉緋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俯身抱起一個紙箱子,這個紙箱子她剛剛一直帶在身邊。“小舟,你可以打開看看。”沈玉緋抽噎道。她看向寧舟的目光含著滿滿地擔憂,她其實有猶豫過要不要把當年的真相全部告訴寧舟。她怕寧舟知道真相後,會鑽牛角尖,以為後麵的悲劇都是因他而起。其實他是無辜的。為此,她還問過蔣杭庭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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