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有關於主仆關係的闡述,從唯心主義到唯物主義,從老祖宗讀的《禮記》到馬列主義的巨著乃至於新新時代某耽美名家的網絡名著,大家都有在討論,雖然我並沒有讀過那些大部頭,可我自認為沒有誰能象我一樣將這層關係演繹的如此完美。


    比如說現在,城孤煙又拉著哭哭啼啼的楚歌躲在屋子裏做著無用功,我就非常體貼,應時應景的退出房間做無聊運動。用實際行動努力的向大家證明主子們的努力程度與奴才們的清閑度成正比這一恒等式。


    單風勒令我不許去找他,因為他要開始煉製初藍,說是怕打擾。真是個沒良心的家夥,也不想想他煉初藍的材料還是我從寶棱宮的丹房裏給他a來的。至於我是怎麽弄到手的?什麽?打劫?開玩笑,我能那麽沒水準嗎?我不過是在一個月之內,“打傷”焉墨五次,讓他從樓梯上滾下去“摔傷”三次,在池塘裏“溺水”六次,“發燒感冒流鼻涕……”無數次,在焉墨的血和淚之中,總算是從領回來的藥材裏挑出單風需要的幾味,幫他湊齊了煉初藍材料。


    還沒等我邀賞,單風就眯著漂亮的眼睛甜甜的笑,深情款款的撂給我一句:“潛心工作,請勿打擾。”


    我咬,我咬~~氣死我了,單風~~我要去打野食~~~寶棱宮什麽材料沒有,我就不信吃不到好東西,哼~~~


    偏偏天不隨我願,溜出緒水堂,進了齊園,出了齊園,進了花園,出了花園,又進了小樹林,竟然一個美少年都沒見到,不過也難怪,現在是一輪明月掛天邊,據說普通人基本上是在睡覺的。這都要怪我過去網絡時代落下的病根,越晚越想bbs,現在沒有小電了,卻滿腦子的單風單風單風……一想起單風,我氣得抱著樹幹又是一頓狂撓。


    “哎呀,”一聲嬌呼,“是誰在那?”


    我放棄**手裏的樹,抬頭一看,正瞧見月光中一個柔媚少年,恍若仙子的窈窕身姿盈盈而立,嬌嫩的唇,纖細的頸,和蒼白細致的麵龐,組在一起竟是一片風光旖旎。


    “心月公子?”美人朱唇微開,幽雅的吐著蘭氣,“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為了與你相遇啊……”我激動的舌頭打著結的說,開始我的釣美人a計劃。


    美人嫣然一笑,有戲,“心月公子怎就知道我定會在這裏?”


    “我們心有靈犀啊……”我繼續發揮我的答茬特長。越過他的肩,我看見對麵一棵大樹的樹杈上掛著一個什麽東西,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個斷了線的風箏。


    他見我看見風箏,臉上立刻寫滿了企求的色彩,吞吞吐吐的囁嚅著:“風箏……我的風箏……”


    “我這就給你去取下來~~”我獻媚的巴結著,美人有求,何來拒絕之理,衝到樹下,手腳下巴並用的開始挑戰極限進行攀樹運動,“真是好興致啊,這麽晚了還放風箏。”


    我想我真的不是運動派的人,那爬樹的姿勢據說非常難看外加極具危險性,我整整爬了一炷香的時間,換算一下大概是四十五分鍾左右,中途還屢次驚險下落,當我的手指距離樹枝隻有一厘米的時候,我終於和手裏的樹皮一起落了下來。


    隻見樹下的月光美人身影一動,旋身上躍,猿臂輕舒,一隻手鉤住了樹枝,另一隻手則拎住了我的衣領,再一提氣,帶著我安全著陸,落地竟然是悄然無聲,隻有我的屁股和地麵相接觸時發出的驚天響。


    “好,好功夫……”我冷汗流了一背,拍拍屁股上的灰爬起來。


    美人赧紅著臉,生怕我生氣般的說:“我……我是想告訴公子,那風箏是我故意放上去的……不用拿下來……”


    天啊,象你那種方法說話是會讓人誤會的。


    “喂,”我戳戳他單薄的肩膀,“為什麽放了風箏上去?”


    結果那張本來是羞紅的臉瞬間變成了絳紫色,直讓人聯想到秋天的茄子,嗬嗬~~美麗的月光茄子啊~~~好想吃~~~我的口水立刻瀑布掛前川~~~


    “將斷了線的風箏掛到迎著月亮的枝頭,然後每天在這樹下將心上人的名字默念一千遍,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紙鳶就會帶著你的願望飛到月亮,將相思傳達到那個人的身邊……”


    你累不累啊?這說明什麽?說明古代通訊事業的落後,雖說順便體現了現代衛星偵察技術的萌芽,可是想讓他知道,打個電話就好了嘛,我打了個哈欠,“幹嗎一定要月亮給你說,直接告訴他不就好了?”


    “隻可惜那人離的太遠,我的手夠不到,哪象心月公子一樣,離得那麽近。”


    近?離得近?我離誰近?我茫然,“誰啊?我每天隻有幫別人穿衣服而已……”再就是到單風那裏胡鬧,都還沒來得及發展,難道是楚歌?不象啊。


    柔得水一樣的美人變得有幾分激動,漲得通紅的俏臉略微抖動著,“真羨慕心月公子能進得了緒水堂,每日的見到他,服侍他更衣……呀……”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低聲驚叫了一聲,瞬間又默不作聲。


    原來是他,“真是個癡子啊……”我輕笑著,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


    我又一次打量了一次眼前這個在氤氳的月光下清靈得好似仙子一樣的人,哪都好,就是眼光有點問題,那種東西有什麽好的?我還以為是緒水堂裏的那個帥得不的了的廚子或者酷得不行的侍衛,要不是單風,我早撲上去了,單風……一想到單風,我的麵部肌肉又一次成鬆懈狀……呀,不對,我在打野食,眼前這美人才是我的獵物啊。


    “請問芳名?”我終於使出無賴調戲良家少女的終極手段。


    “在下畢荏苒。”


    “荏苒……好名字,”我略微想了一下,“哪個荏苒?”


    “悄然流轉的荏苒……”


    “……”


    “……”


    扯著荏苒的袖子,吃了一個晚上的豆腐,雖說不過是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給他說說城孤煙的小道消息,聽他給我上上古代詩詞品析課——不過有聽沒有懂就是了——但是不要緊,先打下基礎,剩下的以後慢慢發展。


    護送荏苒回了齊園,天已經是蒙蒙的透著魚肚白了,緒水堂的一切都顯得那麽安靜。


    迎麵過來的焉墨居然用看某種奇怪生物的臉看著我問,“公子,又出去夜遊了,早餐時間都過了。”


    我還沉浸在對美人的幻想中,目光渙散的衝著焉墨傻笑,結果那小子甩一甩胳膊扭身走人了,“看來你是吃了一夜的豆腐吧,那早餐就不用吃了。”


    我慘叫。


    最後在我的努力哀求中,焉墨終於肯將早餐的饅頭拿給我。


    “今天楚歌公子的生日,主人給他辦宴,讓寶棱宮的人全都出席。”


    “唔~~~”這豆漿真難喝,沒加糖,不過焉墨昨天好像還說過配給我們的糖早讓我當零食給吃光了,舔幹淨手中饅頭的碎削,我滾進棉被裏。


    焉墨尖尖細細的嗓子又開始喊。


    “公子,你幹嗎啊?”


    “睡覺啊……”


    “主人快要醒了,還不去伺候著?”


    “沒興趣,今天就讓他自力更生吧。”


    ***


    午後的陽光總是懶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穿過樹枝稀稀碎碎的,好像打破了的玻璃瓶,緒水堂的空氣一片靜謐。


    我偎在陰涼處寬大的藤床裏,懶散的望著天,手邊當然少不了香甜的點心和可口的茶水。


    咬一口桂花糕,恩,好吃~~~


    和荏苒聊了一整夜,賴在床睡到日上三竿,最後還是焉墨謊稱我傷風臥床給我告了假,城孤煙似乎心情不錯,也可能是替我班的焉墨伺候的好,反正他是沒對我的曠工做什麽意見發表。


    喝一口碧螺春,恩,是當年的好茶呢~~


    其實我完全可以繼續再睡他個天昏地暗,可我還是在中午時分堅持著來到楚歌這裏,原因是我很熱愛工作,尤其熱愛楚歌鬧脾氣時的工作,瞧,這點心和茶水就是從他憤怒的四肢下搶救下來的,至於剩下的諸如某名家的字畫,某朝代的古董,什麽什麽玉雕的工藝品,統統變成了垃圾。


    砸夠了東西,瀉夠了火,楚歌讓我給他找出來一件寶藍色的衫子,捧著那衫子哭哭啼啼的睡去了,我理所當然的出了他的房間“處理”那些被他深惡痛絕的物品。


    這桂花糕香甜鬆軟,入口即化,不愧是寶棱宮宮主欽點的食品,夠味,淡淡的桂花香含進嘴裏竟然是經久不散,好像單風做給我的花羹。我後來才知道,寶棱宮的物品發放是有製度的,每月每人生活用品包括食品都有規定。象單風這樣的花匠,分到的東西更是少的可憐,我親眼看見過他啃著幹硬的饅頭,而拿來招待我的花羹恐怕是用掉了整整一個月配給的砂糖。他說要煉初藍,應該是個很累的工作吧,也不知道那麽點營養跟不跟得上去。


    看看手邊隻剩下一半桂花糕的盤子,摸摸自己已經開始打飽嗝的肚子,我終於從藤床上爬起來。


    順著花房的小路,找到一片蔚藍中的木屋,我趴在院子的木柵欄外,把那半盤桂花糕從柵欄縫隙中放進去,對不起,單風,我隻有這些而已,因為我太饞了,配給的糖都吃光了,桂花糕也隻剩下這些而已,其實本想給你剩更多來著,可是,這糕實在太好吃,不知不覺就豬八戒效應起來了。


    穿過柵欄的縫隙,依稀能看見窗子裏單風忙碌著的身影,隻有一個背影,但是那纖塵不染的雪白衣裳,烏黑順直的青絲,一舉一動之間,隱隱的散發著泰然自若的大氣風度,我口角流涎類似中風晚期患者般的傻笑,單風突然驀的轉過身來,眼神無意識地往外一飄,我立刻嚇得抱著頭蹲下去。天啊,千萬別讓他發現我,都說好了不來打擾他的,我可不想被說成是什麽死纏爛打的類型。過了好半天沒動靜,我長舒了口氣,悄悄溜開。


    回到緒水堂,不等焉墨羅嗦,很主動的承擔起了楚歌生日宴的仆役工作,結果那小家夥居然撮著下巴,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我:“真難得啊,千年大懶蟲居然不用催的,莫非……公子你又失憶了?”


    我端著一盆火龍銀耳湯,狠狠的賞給他一記衛生眼,笨蛋,城孤煙給楚歌過的生日很是大手筆,整個緒水堂張燈結彩不說,還把宮裏宮外的藝人集合到一起來了場“文藝大匯演”,飲食上當然更不能簡單。單風不可能來,他躲城孤煙還來不及呢,還能自己跑來往槍口上撞?失去一個改善生活的機會豈不可惜,廚房那邊肯定會剩許多,我做這工,是為了可以混進廚房,摸些個吃食給單風拿去。


    眼神必殺技果然不是好練的,光顧著嚇焉墨,忘記了腳下的路,一個趔趄向前戧過去,手裏的湯盆順勢飛出,壞了~~我在心裏慘叫。


    隻見一隻手臂從側麵伸出,打橫摟住我的腰,待我穩穩站牢,那人身形一轉腳尖一鉤,眼見就要落地的湯盆被翻起到半空,靈敏的手法一撈,湯盆穩穩落在手裏竟然一滴沒灑。


    好功夫,我定睛一看,眼前正巧笑倩兮的俏麗佳人竟然是,“荏苒?”


    我撲上去,心中無數個惡魔對我說,甩了單風吧,甩了單風吧,還是這個又美又強~~嗬嗬~~不管,豆腐先吃個夠再說。


    荏苒一手托著湯盆,一手捧著果盤,他也是來充當仆役的?難道,他的配給也吃光了?想弄點外撈吃吃?


    “心月公子,可安好?”荏苒輕柔的問我。


    “好,好~~”我摸摸他軟軟的腰,好細,“你怎麽也跑來了?”


    荏苒臉色一紅,我突然想起來,做仆役的公子在宴會中是專門負責給宮主斟酒添菜的。


    嗬嗬~~果然是個癡子。


    宴會的準備工作完成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城孤煙黑著一張臉問我楚歌怎麽還沒到,氣死我了,我哪知道,他早就把我趕了出來。


    我捧著酒壺站在城孤煙身後,荏苒那癡子卻扯了扯我的袖子,要和我換位置。楚歌還沒來,宴會還沒開始,我就已經盼著趕快結束,我怕來不及把從廚房順來的叫花雞腿之類的東西,在涼了之前給單風送過去。雖然不爽荏苒無視我的存在隻顧著姓城的,卻還是和他換了位置,心裏期盼著可以半路開小差。


    楚歌終於在城孤煙發作之前翩然而至,一片燈火闌珊中,寶藍色的身影嬌柔得如迎風弱柳,半含著淚的絕美麵容竟然出人意料的堅定,紅唇皓齒,倔強而嬌媚的迷濛霧眼奪人心魂,他身上的就是他抱著哭了一個下午的那件衫子。


    城孤煙手中的酒杯叭的一聲被捏得粉碎,“楚歌,你什麽意思?”


    楚歌漠然一笑:“隻是一件衣服,你就受不了了?”


    “你還是忘不了他?我給你的衣服有多少?你卻偏偏挑這件。”


    “忘?怎麽能忘?這衫子是銘哥送我的,是我最愛的一件。”


    “哼,”城孤煙冷笑,“死了這條心吧,別指望著他來接你了,一個被我廢了武功的人還能有什麽用,一輩子乖乖留在寶棱宮吧。”


    楚歌又反還給他一記冷笑:“城孤煙,要死心的是你,即使你用燎藍,但是你鎖得住我的人,鎖不住我的心,我終究是屬於銘哥,你永遠也爭不過他。”


    城孤煙鐵青著臉,抬起手,一記烈掌飛向楚歌,在接觸到他的瞬間,突然改變了方向,無以收回的力道直向身後掃來。


    我隻聽得耳郭風響,應該隻是一瞬間,我卻看清了身邊的荏苒臉上所有的表情。


    淒然一閃而過,緊接著是滿目的不信與驚恐,最後豁然開朗,微閉上雙眸,硬生生當胸接了這一掌,而那一掌本應該是打向我的。瞬間,口裏吐出的鮮血,妖嬈的牡丹一樣盛開在荏苒的前胸。絲絲縷縷,暈染著他單薄的身子。而荏苒竟如飄零的**般隨風落地,再也沒有起來,任憑地麵一寸寸奪走已經了無生息的身體最後一絲溫度。


    為什麽不躲開,我的心倏然冰涼,隻是一記轉了力道的掌而已,你的武功不是很強嗎?應該能躲開啊。


    癡子……


    眼淚奪眶而出,就為了他回頭一眼而整夜的站在樹下默念他的名字,就為了能站在他的身邊而感到幸福,就為了他一時憤怒而心甘情願的做了炮灰,你以為這樣做會換回什麽?


    城孤煙瞥了一眼荏苒的屍體:“掃興,拖出去吧。”


    一聲令下,歌舞升平重新開始,杯裏的酒依舊醇香,嘉喜班的戲依舊好聽,一切都好象沒有發生過一般,甚至讓我產生了剛剛那個害著羞扯動我衣袖的少年是否真的曾經存在的錯覺。


    司空見慣?這恐怕是唯一的解釋。


    城孤煙,你糟蹋了一個人,也糟蹋了一顆心。


    焉墨緊張的搖晃著我的身體:“公子,公子,嚇死我了,剛剛我以為你會發作,做出什麽傻事來……”


    我揮開焉墨的手,冷靜的告訴他,“……我已經在發作了……”


    “……?”焉墨不解。


    我笑,所謂的發作難道就是諸如當眾扔個盤子在他頭上?那是以卵擊石,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的思考和縝密的策劃。


    信步走回初遇荏苒的樹林,那風箏竟有感應似的從高高的枝頭落下。付身拾起,我摩挲著上麵一筆筆細致的勾勒,荏苒的一片真情昭然可見。


    冰涼的夜風翻起我的衣角,可憐昨夜還是徹夜長談的少年,現在卻沒落荒野。


    一陣溫暖突然從背後包圍了我的身體,“又亂跑,害得我好找。”


    “單風?”我靠在他的懷裏,真舒服。


    “今天下午你來過,對吧?為什麽沒有進來?”他在我耳邊低語,拜托,那是我敏感帶,容易有感覺的。


    “你說過不讓我去打擾的啊。”


    “傻猴子,”單風笑我,真是,又叫我猴子,“你就那麽實在?呀?眼角怎麽有淚?誰欺負你了?”


    “單風,”我叫他,“單風,我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啊,我都沒忍住跑來找你了,小妖精……”


    感覺著單風溫柔的手,我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思念,瘋狂的撲到單風的懷裏,拉下他的頭,狠狠的撕咬著他的唇,直到他將我推倒在斑駁的樹幹上。


    在樹林裏放縱到累了,就賴在單風的身上,讓他抱著回了他的木屋。


    倚在床上,一個勁的往單風的懷裏鑽,我閑閑的向他說了這一個月來想念他的心情,也告訴了他楚歌生日宴上的慘劇,單風就靜靜的聽著我的羅嗦。


    “看,初藍煉成了,”單風小孩子一樣向我現寶,“要不要嚐嚐,養顏的。”


    我看了一眼那鍋糨糊一樣的藍色物體,拚命搖頭,打死我也不吃,既然屬於中藥,誰知道這有沒有通過國家藥檢局的審查啊?市麵上的假貨太多了,難保這一鍋藍不是什麽偽劣產品,雖然這麽說有點抹殺單風的努力,但是,我還是更關心自己的身體一點。


    “可是我倒嚐嚐呢,”單風伸手取出一勺初藍,放到嘴裏,勺壁殘留的初藍沾染到了他嫣紅的唇上,紅藍相映,竟然產生一種妖媚之美,我再次被電暈,“真的不吃?”


    我想吃你,可我不敢說,我還想在他的心裏保持一個良好小受的形象,功虧一簣可不行。


    我握著單風的手,將修長細致的手指一根根分開,再合攏,看,果然是長,手指都可以纏繞在一起,擰成一個結,呀,還可以編麻花呢。我有一個遠大的理想,就是把單風拐出寶棱宮,攜手共創花店事業的新紀元。不過,目前我要做的是眼前的小計劃。


    “心月?”


    “恩?”


    “好玩嗎?”


    “好玩啊~~”


    “可我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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