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你他娘的要炸了這麵牆啊,絕對不行。”大頭還以為我要炸掉壁畫所在的這麵牆呢,拚命的朝著我搖頭,示意絕對不能炸開。


    我並沒有理大頭,而是轉過身對孔三爺和鄭叔說道:“鄭叔,你們看用這顆手雷炸開那麵牆怎麽樣?”


    大頭看著我手指向剛才他們掏的那麵牆而不是要炸壁畫在的這麵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眼神緊緊的盯著孔三爺和鄭叔,希望他們能趕緊點頭。


    鄭叔和孔三爺互相看了一眼,許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先去試試吧,如果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


    看見鄭叔和孔三爺同意了之後,我們便又回到了那邊的牆邊。大頭走在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說道:“強子,還是你小子夠意思,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幫我忙的。”


    我轉過身來看著大頭,用調笑的語氣對他說的:“大頭,你啥時候對這女子感興趣了,你說你要是找過媳婦兒你家裏不高興死,可是你總不能娶那畫像吧。”


    一句話把大頭嗆的沒話說了,憋了半天才來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我看著那畫像就歡喜,不想讓人給破壞了。”


    何止他看著歡喜,我也不想讓人把那畫像給破壞了。不過坐下來看的時候,覺得那怨毒的眼神和詭異的笑,有些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走到墓室旁邊的時候,我接過大團手中的手雷,要親自扔過去。孔三爺和鄭叔在那邊檢查了半天時間,才給我畫出一個大致方向,說扔到那裏既可以炸掉這麵牆,又可以不把墓室裏麵其餘的東西破壞掉。


    我手裏拿著手雷,朝著身邊其他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趕緊找到掩體,離開一個安全距離。等他們都差不多離開到一個安全距離之後,我開始動手了。


    把手雷在地上輕輕一磕,朝著孔三爺他們畫出的那個範圍扔了過去。手雷剛出手,我便往回跑了幾步快到安全距離之時,一頭就趴到在了地上,雙手堵住耳朵。


    隻聽見後麵“釘釘釘釘”幾聲脆響,我知道那是壁畫女子眼睛裏麵出來的鐵釘打在了手雷上,緊接著便是“轟隆”一聲巨響。墓室的地麵好像都震動了幾下,許久之後塵埃落定,才恢複了平靜。


    我離得最近,手雷爆炸之後的衝擊餘波我也承受了一些,現在身子覺得渾身都不太利索,感覺很疲憊。而且耳朵雖然堵住了,但是那聲音確實太大了,這墓室裏麵還有回聲效果,現在耳朵裏麵還有些嗡嗡作響。


    過了許久,起身朝著那麵牆看去,牆已經完全被炸平了,地上全部都是那石頭碎屑,就是那麵被炸平的石牆留下的。


    鄭叔和孔三爺他們也已經到了牆邊,可是現在誰也不敢進去,因為不確定進去時候那壁畫會不會發出鐵釘暗器。


    站在那破開的牆口,看了看裏麵,雖然還是有些渾濁的灰塵漂浮,但是隱隱之間能看見裏麵的墓室正中央一個巨大的棺槨擺放在那裏,上麵的紋飾一看就是皇家專用,看來那就應該是同昌公主的屍身所在了。


    孔三爺從背包裏麵掏出鐵鍬,試探性的從這缺口扔了進去,發現並沒有鐵釘從那壁畫中射出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不敢進去,鄭叔又從地上撿起來了幾塊石頭扔了進去,看見那壁畫方向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才確定可以進去。


    看見這種情況,不僅僅鄭叔和孔三爺鬆了一口氣,我和大頭也鬆了一口氣。既然可以進去了,那麽就不會去破壞那副壁畫了吧。


    我們幾個人在鄭叔和孔三爺的帶領下,越過了那被炸平的墓牆,鑽入了同昌公主棺材所在的墓室裏麵。


    待裏麵塵埃落定之後,露出了真實的麵目。墓室很大棺槨放在最中間的位置,四周竟然有冰塊,看起來像是人為放上去的。


    難怪大頭他們進來之後就顯得有些不自然了,原來是被凍的,看了看出了歪嘴和我之外,其他人也差不多是一樣。


    “竟然是千年寒冰,沒想到當時竟然能把這千年寒冰放在這裏千年不化。”鄭叔看了看那棺槨旁邊的冰塊,用手在冰塊上方稍微感覺了一下,沒有敢用手直接接觸到冰塊上麵去。轉過身來對我們說:“你們幾個誰都別碰這冰塊,當心把手凍傷。”


    吸引我注意的不是這棺槨旁邊的巨大冰塊,而是那牆角處的燈柱上,並不是放置的油燈,而是鴨蛋一般大的夜明珠,散發著瑩瑩的綠光,把這墓室照的非常夢幻。


    孔三爺則是不一樣,他在看著墓室中的壁畫,還不時的點了點頭,看的極為認真。大頭進來之後就四處在看著,這空蕩蕩的墓室,除了中間那巨大的棺槨之外,也就是那夜明珠和壁畫能看了,不知道他在尋找些什麽。


    大團和歪嘴站在孔三爺身後,好像隨時等待他的命令一般。我把眼光從夜明珠上麵移開,也轉過來和孔三爺一起看起壁畫來。


    這壁畫看著很熟悉,應該是在講述同昌公主的生平事跡。而且總覺得這些壁畫,在哪裏看見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不過這裏除了同昌公主的生平事跡之外,還畫了很多其他的事務。比如外麵的那三個守墓“人”。據壁畫上交代,那三個守墓“人”中,為首的那個是同昌公主的侍衛首領,後麵那個男的是侍衛,而那個女子則是和同昌公主一同舞劍,看起來倒像是同昌公主的老師一般。


    壁畫中還有那女子單獨舞劍的一段,同昌公主則是坐在那裏欣賞者,兩個侍衛分左右站在身後。


    鄭叔看見這壁畫,眼睛都直了,喃喃的說道:“竟然是《西河劍器舞》,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


    西河劍器舞?難道是公孫大娘。可是又想了想,年代不對。同昌公主是大唐懿宗之女,公孫大娘可是唐朝開元年間的人物,相差了百餘年。


    鄭叔看見我們幾個人都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便開始解釋道:“這西河劍器舞,乃是公孫大娘所創,在唐朝開元年間盛極一時,隻不過後來公孫大娘流落民間不知所蹤。沒想到能在這壁畫中一睹公孫大娘當年所創的西河劍器舞風采。”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這是杜甫的詩《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中的前幾句。詩中的佳人公孫氏指的就是公孫大娘。


    現在看見壁畫中的那女子,看來也是師承公孫大娘一脈了,難怪有那個資格教同昌公主舞劍。可是同昌公主死後,卻要為公主陪葬守墓,也算是可惜了。


    不知道為何,看見這幅壁畫之後,我又一次清晰的想起夢中那女子對我說的話:“找到她,不要傷害她。”那女子說的這個她,難道就是指同昌公主嗎?


    壁畫上的內容很多,我們僅僅隻是大概的瀏覽了一下。鄭叔和孔三爺則是瀏覽的很仔細,按照他們的說法是,這壁畫中很有可能掩藏著這古墓的出路,現在找到了之後要除去的路就更加好走了。


    聽到他們這麽一說,我們剩下幾個人都在壁畫上找了起來。壁畫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同昌公主生前事跡,包括夢見南齊潘淑妃索取九鸞釵的事跡都有詳細的敘述。第二個部分則是同昌公主的下葬過程,動用民眾無數,開山取石,截江斷流聲勢極其浩大。第三個部分則是通常公主死後的事情。


    同昌公主死後的這些應該是臆想畫上去的,和外麵九星蓮台旁邊壁畫上麵的差不多相同。隻不過這裏更為詳細的記錄了下來,同昌公主從睡夢中醒來,走出棺材,外麵的三個守墓“人”起身跪迎,恭送出墓室。


    然後同昌公主在九星蓮台之外拜見地藏王菩薩,地藏王菩薩浮在半空微笑指點著什麽。接下來一副畫就是在深夜,同昌公主和父親大唐懿宗以及母親郭淑妃見麵相擁而泣的場景。


    忽然雞叫,幾人臉上都有些慌亂,同昌公主轉身眼淚而走,後麵郭淑妃痛哭流涕,伏在唐懿宗的懷裏。畫麵到這裏,接下來就是和外麵的九星蓮台上麵一模一樣了。


    鄭叔在這畫麵中看了良久才說道:“看來出口在這畫裏是找不到了,我們現在趕緊動手,早點出去還得找出去的路呢。”


    我看著這些壁畫中講述的事情,看見壁畫中的同昌公主在拜謝地藏王菩薩這後,接下來一幅畫就已經到了宮中,難道出口就在這裏不成。


    忽然想起來進入九星蓮台之前,我和大頭在那九星蓮台的墓室中找到的那麵空著的牆。難道那裏就是出口,多虧在那裏做上了記號,等從這裏出去之後一定要去看看。


    大頭轉過身去朝著墓室看了一眼,向孔三爺問道:“孔三爺,這裏空蕩蕩的,不像是有陪葬品的樣子,不如咱們拿幾個夜明珠回去吧。”


    孔三爺對著大頭笑了笑說道:“陪葬品,一般都放在棺槨之中,作為重要的東西當然會貼身攜帶了。你這想法,就好像小偷去人家家裏偷東西,放著箱子裏麵的寶貝不拿,卻把人家的燈泡拿走了。”


    我沒想到,孔三爺到現在還有這幽默的一麵,不過說的好像也是事實。這些夜明珠,可不是放在這同昌公主墓裏麵的燈泡嗎?除了照明作用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麽作用了。


    大頭有些尷尬的把手使勁搓了幾下,放在嘴邊哈了幾口氣,看來動的不輕。然後朝著孔三爺說道:“那孔三爺,還等什麽啊,咱們快點過去一人拿一件就走吧。這地方,真他娘的能凍死個人。”


    看著大頭那動作,我也笑了笑,幸虧我現在不知道冷熱,不然的話我還指不定不如大頭的反應呢。我現在可是兩袖清風,兩隻袖子都在燒那活屍的時候,全部給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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