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些人和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在幾千年前古人就有了感慨: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蒙蒙說我:“你丫犯賤,被打得豬頭肉臉反而興高采烈,真不知哪兒有毛病。”


    我笑眯眯地說:“你真的想知道我哪兒有毛病?”


    蒙蒙用他水水的眼睛看著,我從飯桌上拉過他的手朝我的小弟弟那兒拉:“就是這裏。”


    蒙蒙狂吐,一腳踹開我:“你變態!你流氓!你色狼!”


    我慢條斯理地吃飯:“你還有什麽詞兒沒用上?想不起來了?就你那點水平,連罵個人都不會,我告訴你,你羅嗦了這麽一堆都沒說到點子上,我變態我流氓我色狼,最終目的是什麽?我就是想和你上床!”


    “啊——”這次蒙蒙的尖叫聲久久繞梁,三日不休。


    蒙蒙說:“韓璽,我明白像你這種社會敗類學校蛀蟲,肯定是沒女人疼沒女人愛的,所以你饑渴難耐,連男人都不放過,可是我告訴你,你這是屬於變相的性騷擾,而且照我的觀察,有日趨嚴重的傾向,我已經在太平洋保險投了保,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第一責任人就是你,哼哼,你就等著瞧吧!”


    “我性騷擾你?拜托!”我笑掉大牙,蒙蒙真是越來越搞笑了,“我喜歡的是大美人耶!你呢?就你這小身板不歸類於三等殘廢已該偷著樂了,哈哈……對了,你投的什麽保?不會是貞操失守保吧?哇哈哈……”


    蒙蒙氣得發誓要搬出去住,結果最後還是放棄,因為外麵不可能有比我更好的待遇。


    快樂,日子快樂得讓做夢都發笑。


    所謂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是指這種情況吧?人們總是刻意地把不愉快掩埋,假裝已經忘記已經不在意,卻把生活中一個小小的快樂誇大再誇大,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我是快樂的,離開誰我都可以活下去,並且是快樂地活下去。


    星期六,精心選擇了一套ck牛仔裝,把墨鏡摘掉,換了一副藍色的隱型眼鏡,半長不短的金黃色頭發,怎麽看都不像個名牌大學的學生,用蒙蒙的話來形容:“整一個嬉皮。”


    肖航不在家,小保姆麗娜來給我開門,臉紅紅的不知所措的模樣,我笑得很斯文:“小狼在家嗎”


    麗娜臉紅紅地回答:“在,在他屋裏呢,你上去吧,我去準備午餐了。”


    我搖搖頭,這小女孩怎麽這麽奇怪?莫非是見我太帥了?嗬嗬……


    小狼的門緊緊閉著,我咚咚地敲門,聽到裏麵喊:“進來!”


    我慢慢得推開門,小心翼翼地預備著萬箭齊射或者一盆水澆頭而下,那可是電影中學生對付老師的殺手鐧。


    結果一切太平,太太平了,我因吃驚過度而摔了個狗啃泥,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小狼咯咯地笑:“哎呀!韓老師,你怎麽這麽大禮呀?老師給學生下跪可真是天下奇聞,哦嗬嗬……”


    我掙紮著爬起來,猛眨眼睛猛吞口水:“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赤裸裸的小狼半仰半臥在床上,擺出一個瑪麗蓮夢露的pose,睡眼惺忪,朱唇半啟,可是,瑪麗蓮夢露有著魔鬼的身材,他呢?瘦巴巴幹癟癟的,雖然腰很細,腿很長,雖然臀部曲線很撩人,不用再雖然,我就要鼻血狂噴了。


    小狼發出一陣烏鴉般的笑聲:“韓老師,聽‘愛上飼料的豬’說,你可是大情聖,俊男美女閱曆無數,那一定很高竿吧?正好老爸不在,我們來快活快活吧!”


    kao!


    算計了一千種一萬種小狼可能會采取的反抗方式,怎麽也沒想到這家夥會使用這招“美男計”(不過有點惡心,請各位自行想象帥哥如仙道彰者賣弄風騷的模樣)。


    我咳了一聲,一步一步走過去,可以看出,雖然小朗臉上還掛著笑,笑容卻漸漸僵化,緊張到嘴角不停地抽搐,卻要強地敵視著我的眼睛。


    我說:“你是當真的?”


    小狼倔強地仰著頭:“什麽真的假的?不是你說如果我漂亮,你就會做了我?我不漂亮嗎?”


    我嗬嗬地笑:“漂亮,而且不僅僅是漂亮,還很英俊,不過,你不覺得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輕易交給一個陌生人太草率了嗎?”


    小狼的臉刷一下就紅起來:“誰是第一次啦?我看你才是雛呢!”


    他驀地伸手把我拉倒在床上,翻身騎在我身上,開始手忙腳亂地撕扯我的衣服,然後用手用嘴在我身上亂七八糟地遊走,看著他猴急而青澀的舉動,我哭笑不得,我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兩下:“起來!”


    他陡然停下動作,不解地看著我:“做的不對麽?”


    我苦笑:“我是來做什麽的?是來做家教不是來做愛的。”


    小狼怪叫:“那你就當我是‘披著狼皮的羊咩咩’好了,我不要家教,我要做愛!我要sex!我要high!”


    我吼他:“那你隨便找別人好了,滾開!”


    小狼突然不做聲了,不知所措地看著我,烏黑的瞳孔慢慢被水氣所籠罩。


    我把被子拉開來,蓋在他裸露的身體上,然後抱起我的衣服,走到書桌對麵的沙發上一件件地穿。


    小狼怯生生地問:“你真的生氣了?”


    我不說話,什麽也不想說。


    他便赤著身子跑到我身邊,從後麵抱住我的腰:“不要這樣好不好?是你說要做了我的,我一直等著這一天,一直等一直等,我見過很多網友,你也知道,在這個大都市裏,想要怎麽樣都能辦得到,可是,我沒有遇到一個令我滿意的……”


    我閉著眼,無法說話,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遇到了有生以來最棘手的問題。


    小狼終於發威了,突然扳過我的身體指著我的鼻子罵:“你他媽是不是男人啊?還是你陽痿?原來是誰說要做了我的?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你怎麽不行了?”


    我沒有發火,隻是用一種很平靜很淡定的表情看著他,當我們四目相對,他的眼睛中充滿了敵視與不屑,這場景持續了近兩分鍾,最後,他定力不夠,移開了目光。


    我說:“小狼,你太孩子氣了,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對付我,那你還真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我實話告訴你,我確實是喜歡男孩子,而且也有了自己的愛人,你別想怎麽樣。而如果你隻是急切地想發泄欲望,ok!沒問題,我樂意效勞,我用手怎麽樣?我的手功可不是蓋的,保證讓你快樂似神仙,怎樣?你選擇哪種?”


    小狼站在那裏,很長時間,然後,悄無聲息地爬到床上。


    我說:“別因為一時的貪玩就什麽都想試試,有些東西如吸毒一樣,是試不得的,也不要輕易相信自己的能力,有些事情一旦陷入,更不是你想抽身而退就能退出的,在還沒有陷入之前,趁早收手吧。”


    小狼裹成一個粽子,麵對著牆壁,一陣陣顫抖著,我擔心他是在哭泣,拍他一下:“哎?”


    他卻不理,依然把頭死死地埋在被子裏,我猛力掀開被子,卻看到他正咕咕嘎嘎地悶笑著,憋得小臉通紅:“哈哈哈……尊敬的親愛的韓老師,i 服了you!不過當個臭家教唄,還真以為自己肩負起培育國家棟梁的重任啦?設個圈套逗你玩,你也當真啦?哇哈哈……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明天我要告訴所有人,告訴他們夢想中的大眾情人是怎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假正經,瞧!瞧你的小弟弟都快把褲子脹破了,還在那兒搖頭晃腦地念八股,哇哈哈……”


    t——m——d!


    “你丫欠操!”


    我扯掉被子,衣服也沒脫,直接拉開褲子的拉練,猛地將小狼的身體壓在身下,將他的兩腿扯開,將自己憤怒已極的欲望之箭一挺而入,我聽到撕裂聲,可是我顧不得,我已經氣得頭昏眼花,熾熱的液體與**的黏膜將我包圍,我發瘋般地抽動,快感排山倒海地襲來,憤怒倒海排山地助陣,小狼驚恐的雙眸,咬破了的嘴唇一再刺激著我的神經,將我一再地推入欲望的深淵不可自拔,我知道我灼熱粗長的欲望正在開疆辟域,正在一塊從未有人開發過的處女地上衝撞撕殺。


    我不會憐惜。


    這一切隻會令我更加的興奮。


    男人都有處子情結,我也不能例外。


    興奮到眩暈,激動到抓狂,在最後用力地一擊之後,我達到了高潮,享受著被強力收縮的**包圍的感覺,我長長地舒口氣,自始至終從沒哼過一聲從沒流過一滴淚的小狼就在我撤出已經疲軟下來的欲望之物時,忽然扯著嗓子喊起來:“強——奸——啦!強——奸——啦!”


    我用衛生紙給自己做善後處理,待一切打點整齊,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燃,坐到沙發上欣賞狼嚎。


    小狼還在喊:“強奸啦!強奸啦!強奸啦!披著人皮的老師強奸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啦!變態男強奸清純小男生啦!沒天理啦!沒王法啦!沒人權啦!我被侮辱被**被踐踏啦!嗚——哇啊——”


    他在那裏一陣幹嚎,我被一口煙嗆住,這也許是史上最有精神最有活力的被侮辱被**被踐踏的受害者,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記錄了。


    我吐著煙圈:“你就吼吧,反正這房子隔音效果絕佳,不會有任何人聽到。”


    小狼忽然瞪著雙眼說:“你知道嗎?我對麗娜說:韓璽要強奸我,他讓我必須脫得光溜溜的才能上課,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老爸,說他兒子落入變態強奸狂魔的手裏了!”


    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匹該殺千刀的狼顫悠悠地下床,晃蕩蕩地推開相連的浴室的門,有氣無力地拿濕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


    我跟過去,倚著門框說:“肖清朗,你給我說實話,你這麽做到底什麽意思?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想趕走我這個家教嗎?你何苦?不覺得犧牲的忒重了點?我韓璽是混了點痞了點,可我還不是那種逞強逞能的人,別人不愛做的事我絕不會勉強,你想趕我走嗎?好!我走!這是我給你列的一學期補習要目,算是給你望子成龍的老爹的一個交代。”


    我把那一卷補習計劃書扔在地板上,轉身就走。


    小狼在後麵喊:“韓璽!你敢!你敢就這樣走掉,我發誓讓你八輩子不得安寧!”


    我歎口氣:“你到底要怎樣?”


    小狼哼哼著笑:“就這樣。”


    “你把我當猴耍呢?”我忽然又有了想揍人的衝動,“信不信我揍你?”


    “不信!”小狼繼續嘩啦嘩啦地衝洗毛巾,背對著我,大腿處白濁的液體讓我不堪,我喪氣地垂下肩:“你別逼我,把我逼急了殺人放火我都會幹!”


    “你敢嗎?”小狼繼續充滿挑釁地瞪著我,我走過去,一把打開蓮蓬頭,把他摁到水下,他尖叫著掙紮:“你幹什麽?!”


    “先給你清晰幹淨,再好好揍你!”我惡狠狠地說。


    “啊——”小狼又開始狼嚎,“不許碰我那裏,我要保留你的犯罪證據!”


    “你想得美!”我單手鉗住他的雙臂,另一隻手在他的身體內抽動,隨著手指滲出的除了**還有暗紅的血絲,狼嚎著的聲音忽然間就變成了**,用一種少年特有的嗓音充滿**色彩地**:“快!快!快!不夠不夠不夠!還不夠!”


    不夠不夠不夠!還不夠!


    就像重複跳動的唱片,這樣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回旋,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我的理智炸成碎片。


    他撕扯著我的衣服,我看見我的欲望再度控製不住地挺起,我看見我夢中的人兒不著一絲一縷地站在我的麵前,那線條,那稚嫩,那直挺的,那羞澀的,那純純的體香,誘惑著我煽動著我,讓我無法不激動。


    於是,我溫柔又焦急地吻上他的唇他的耳垂他的頸項,直到那迷死人的寶貝……我一把抱起他,把他輕輕地放到床上,我凝視著他,凝視著他淩厲中蘊涵著秀美的眉,他憂鬱而清澈的眼神,他秀挺的鼻梁,他薄薄的性感的嘴唇……


    我凝視著他,充滿柔情,他也用同樣柔情似水熱情如火的目光看著我,我激動得有些顫抖,我感到他修長的雙手時輕時重地撫摩著我的全身,我感到口幹舌燥,於是我吻他鮮潤欲滴的唇,我貪婪地**著那少年特有的甘甜,全身已是積蓄太久渴望爆發的河床,卻又像饑渴太久渴望著狂風暴雨滋潤的龜裂大地。


    我把他火熱的岩漿混合在唾液裏,高舉著他的腿,在他的禁區均勻地塗抹,我覺得他的媚眼如絲,我覺得自己欲壑如海,我的欲望在疼痛的叫囂著,我感到他的興奮,他在我的而邊吹氣如蘭,他說:“給我給我給我,給我一個原始的完整的真實的你!”


    我笑起來:“你還是喜歡連讀,必須重複三遍嗎?”


    他眨著美麗的眼睛,說:“什麽什麽什麽呀?”


    我再也無法抑製自己奔騰的熱情,沒柄而入,我知道自己瘋狂了,那曾夜夜夜夜陪伴我纏繞我說要榨**的熱將我燒灼,我感到陣陣的眩暈,快感似決堤的黃河水泛濫,我一陣陣的顫抖,幾乎無法承載這突如其來的毀天滅地的激情。


    三年,整整三年了,我幾乎忘記了性愛的滋味,我幾乎忘記了擁抱一具熱熱的軀體的愉悅,我幾乎遺忘了靈欲交融的刹那間爆炸般的幸福!


    “深兒,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再也不會吝嗇說這句話,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咬牙抑製著自己發狂的情緒,慢慢地抽動,我怕傷了他,他總是看起來堅強,他總是暗地裏脆弱。


    我聽到他的啜泣,我聽到他的哭喊,為什麽?我又惹你哭了?我吻住他的嘴,開始躍動,深度的插入,想著就這樣與他完全融為一體,再不分開,再不……


    “啊——快快快!我好難受……”他忘我的狂吟,他用自己的雙腿緊緊地纏繞在我的腰上,他緊縮著**,扭動著身子,依然仿佛要將我榨幹殆盡才肯罷休,他流淚的臉是如此的嫵媚,他嬌喘的**是如此的魅惑,滾燙的熱流將我推上了高潮的顛峰,在崩潰的刹那,我聲嘶力竭地吼:“秦深!我愛你!”


    我昏了過去。


    @@@@@@@@@@


    醒來時,仿佛從沉睡了千年的古墓中複蘇,我絕望地睜開眼,將四周看了再看,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無語淚先流。


    蒙蒙說:“早就告訴你不要去做什麽鬼家教,這下好,把自己送上鬼門關了吧!”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虛弱地笑:“我怎麽回來的?”


    蒙蒙怪叫:“還問我?臉色像個死人一樣地敲門,我一開門你就一頭載倒在地,連口熱氣都沒了,差點把我嚇成心髒病。”


    我問:“沒有別人?”


    “還有誰?我告訴你,這個家教你絕對不能再做了,否則我就跟你翻臉,一刀兩斷!”


    蒙蒙做了一個日本武士剖腹自殺般決絕的動作。


    我啞然失笑:“怎麽會,不去啦,再去我是烏龜王八蛋。”


    “這才乖。”蒙蒙放心般地摸摸我的頭,“我看那個小孩八成是你的克星,他居然還打電話來問你怎麽樣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聲音,真會裝蒜,現在的小孩,一個個都人精似的!”


    那小孩?


    那隻小狼啊……記憶重現,卻像快速倒帶,恍恍的看不清楚,我眼前一片漆黑,宛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刺進了心口,劍沒柄而入,拔不出來,也不見血,隻有痛,無邊無際的痛似一張漫天大網將我網在了中央,再也掙脫不開……


    @@@@@@@@@@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性愛經曆?


    它總是讓你的肉體上天堂,卻把你的心狠狠地踩到了地獄;它總是一方麵給你白得刺眼的強烈光芒,又同時把你推入無邊無際的黑暗;它總是讓你熱得要沸騰,一方麵又讓你冷凍如寒冰……


    和肖清朗的那場歡愛如過夜就凋零的花朵,再也看不清當時的冶豔,我甚至已分不清當時是否達到高潮,也不記得是否痛楚如撕心裂肺。


    那或許隻是一種爆炸,一種積蓄太久,稍微擦點火星就炸裂成粉的爆發,前提不重要,結果不重要,就隻要那一瞬間的爆發,如流星劃過天際,如煙花絢爛黑夜,不要問結果,因為結果隻是一堆碎片與灰燼。


    蒙蒙說我整個人都變了。


    我懶洋洋地問:“哪裏變了?變得更俊更帥了吧?”


    蒙蒙說:“現在的你感覺很靜。”


    靜?


    也許。


    這真是一個奇妙的詞兒,在這紛紛擾擾熙熙攘攘來來往往車如水馬如龍的喧囂塵世滾滾紅塵中,有靜麽?


    大師告訴我們,一切的靜止都是相對的,隻有運動是永恒的。


    那麽,我的靜是相對於以前的?


    蒙蒙說:“原來的你很浮躁,即使在專心地看書,也總是若有所思若有所失的樣子,你總是很茫然,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快樂,實則從沒有快樂過,總是在你笑容的背後掩藏了太多落寞,總是在你喧囂的背後掩藏了太多寂寞。”


    我叫:“哎喲哎喲,咱們家蒙蒙什麽時候成心理醫師啦?”


    蒙蒙繼續說:“不知道是不是打了一架,把你打醒了?你看起來沉靜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像瘋狗一樣亂咬人了。”


    我掐他,卻在想:是麽?原來的我是那樣的?


    我卻無法告訴他,我沒有打架,我隻是經曆了一場石破天驚的sex而已。


    於是我明白,正常的性生活是必須的,否則就會引發諸多隱患,諸如精神上的狂躁與憂鬱。


    我問蒙蒙:“你難道從沒有和你女朋友sex?”


    蒙蒙羞紅了臉,他是如此保守,總以為這不是拿出來討論的話題:“我跟她約定等到結婚的時候,我們——想保有一種完美。”


    我當即跌破眼鏡,我抱住他說:“你是我的偶像!”


    蒙蒙說:“其實我不反對婚前有sex行為,但是我不喜歡濫交,你要理解,我這裏所說的濫交不並不是說很多人一起狂亂的sex,那更不可取。我是說我不喜歡現在的年輕人總是逮住一個可能的人就上床,sex就像穿件襯衫脫條褲子一樣隨便,我——極——不喜歡!”


    我誠心誠意地懺悔,於是更加喜歡這個有著莫名其妙堅持的男人——哦不,還應該稱他為男孩。


    蒙蒙問:“韓璽,你的戀人是什麽樣子的?我不是問你現在這些三五天就分手的過眼雲煙,我是說你真心愛過的那個人。”


    “他?”我忽然不知該如何形容,他就在我的心裏,就在我呼吸的空氣中,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她應該很美吧?”蒙蒙歎息著,“讓我們的大帥哥魂牽夢縈的一定是絕世佳人。”


    “是呀,他很美。”分開了,遠離了,他在我的心中正無限美化,世上還有比他更美的麽?當然有,但在我眼裏舍他無誰。


    “她應該很溫柔。”蒙蒙再次歎息,眯起眼睛,像在看遙遠天際的夢,“否則無法和你這種野馬般的人相處,她應該像水呀,而你是那陣狂風,風行水上,是何等的賞心悅目。”


    “是呀,他很溫柔。”我說蒙蒙你可以做詩人了,或者,你比我更了解我的戀人。


    蒙蒙認真地搖著頭:“不,不是的,我隻是在講述一個事實,在描述一個真正適合你的性格的戀人,在我的心目中,隻有這樣的一個人才可能讓你狂野不羈的心安靜下來,所以,我一直在想,最近,你這麽安靜,是不是遇到了你命中的人?”


    命中的人?


    我失笑,蒙蒙真不愧是搞廣告創意的,太藝術化太浪漫化思考了。


    我說:“我的愛人叫秦深,很可愛很可愛。”


    “怎麽樣可愛?”蒙蒙總是覺得很神奇,他似乎還不相信我真的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並且“她”會愛上我,而正巧的我也愛上“她”。


    “他——”他怎樣可愛?我依然找不到詞匯來描繪,盡管我平素是那樣的貧嘴,我說:“他——是我的整個青春。”


    蒙蒙不再追問了,他說:“韓璽,我想我現在不必再擔心你什麽了。”


    “你擔心我什麽?”


    “沒人駕馭的野馬奔馳在人群中是很可怕的,傷人,也受傷,可你現在不是了。”蒙蒙笑得很開心。


    我突然就落下了淚,不知是為遇到蒙蒙這麽善良的朋友,還是為自己的真個青春。


    @@@@@@@@@@


    那天,在我們那間小小的客廳裏,我和蒙蒙並肩坐著,看著電視,電視上是一片雪花,沙沙沙沙,我絮絮叨叨地講我的故事我的青春我的爹娘,還有,我的愛人。


    我時斷時續地講,蒙蒙很安靜地聽,我最後抱著他號啕大哭,我說:“蒙蒙,我想他,我想他,我真的好想他。”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一顆流成熱淚……


    蒙蒙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總是夢中呼喚她的名字,我知道。”


    “可是他不見了,有人說他去了廣州,有人說他去了上海,還有人說他去了西藏,去了美國,可是,我找不到他,我在哪裏都找不到他,我隻能想他。蒙蒙,蒙蒙,你知不知道,我想他,我真的好想他。蒙蒙,我好怕,我怕他出了事故,天災、人禍,世界上有那麽多那麽多的意外,我好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地死去……我後悔,後悔地想死,我為什麽當初沒有把他塞在口袋裏帶出來呢?”


    蒙蒙不再說什麽,隻是拍著我的肩膀。


    三年了,空白的三年,死寂的三年。


    我第一次縱情放肆的哭,我說:“蒙蒙,我多麽想忘記他,如果他也這麽想我呢?是這麽苦這麽苦呀,是這麽苦……我寧願他忘了我,就當從來沒有我……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是這麽地想他,所以,他也一定不能。”


    蒙蒙說:“一切都交給時間吧,為了她,好好活著,我想她也會這麽希望。”


    我拚命地點頭,拚命地哭,我說蒙蒙蒙蒙我好愛你呀好愛你,我好想忘了他,讓我哭吧讓我醉吧讓我忘了,從此不想他,再也不想他,就此罷休吧……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象欣賞一種殘酷的美,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告訴自己堅強麵對……


    @@@@@@@@@@


    肖航在周末打來了電話,他非常客氣地說:“聽麗娜說,上周你們又打架了?都是我們把這孩子慣壞了,韓璽,真是很對不起。但是這周小朗很乖,一堂課也沒逃,作業也都按時完成了並且做的不錯,班主任給我打電話高興的不得了,我也是。我看了一下你的補習計劃書,非常棒,我就欣賞這種有條有理的做事風格,小朗也乖乖地照著你的計劃從高一基礎課著手複習了,還做了些習題,他向我保證了,以後會好好聽你的話,你下周再來吧,這周就好好休息一下。”


    我說:“小朗很聰明,隻要他願意,不用人輔導也一樣可以學有所成,肖先生,我想我真的不適合做家教,真是對不起了,我為我的食言向你道歉,也預祝明年小朗能夠考上大學,就這樣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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