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有雙熾熱的大手在肌膚上點燃漫天大火。


    裴幼迪意識模糊地翻了個身,下意識地夾緊雙腿,阻止那隻挑逗的手。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


    「親愛的老婆,你快睡成小豬了喔。」


    老、婆?


    裴幼迪猛然驚醒,睜開眼正好看到眼前擴大的英俊麵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小豬老婆,為什麽你比我還能睡?」


    蘇瑾睡飽十二小時就立刻又變得生龍活虎了,他睜開眼時,發現裴幼迪竟然睡死在他身邊,連浴袍都沒有脫。


    他隻好先去洗澡,出來發現她還在睡,於是他百無聊賴地和已經離開澳洲的龍格煌講了一會兒電話,又欠下那小子一筆天大的人情債。


    過了兩三個小時,裴幼迪居然還沒醒。


    於是他趴到她身邊把她從頭玩弄到腳,沒想到這樣她居然還是繼續睡。


    這隻小豬!


    她的眼睛也有濃濃的黑眼圈,這幾天,她應該也沒有睡好吧?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明明這麽在乎他,還非要口口聲聲講什麽假婚,對他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天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她連愛鬧別扭這一點都可愛無比。


    睡飽之後,雖然肚子有些餓了,但他更饑餓的卻是另外一個地方,所以,先吃掉這隻小豬好了!


    隻是看著她,他的身體就會燃起脹痛的欲火,讓人難以忍受。


    「蘇瑾?」裴幼迪一時間還沒搞清楚狀況。


    「叫聲親愛的老公聽聽?」


    「什麽啊……啊……」


    他壓在她的身上,下身硬邦邦又火熱的東西緊抵在她的柔軟秘處,讓裴幼迪瞬間紅了臉。


    「我今天才覺得老婆比幼幼更好聽,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蘇瑾像淘氣的小孩子一樣不停地呢喃著,邊說邊剝去她的浴袍,在她的身上留下一路的熱吻……


    被連續需索三次之後,裴幼迪已經累得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蜷縮在大床的一角,忿忿地瞪著還想動手動腳的男人。


    她那一頭如水一般柔順的長發此刻已被汗水打濕,淩亂地鋪散在枕頭四周,白皙的肌膚上泛著點點紅痕,宛如朵朵梅花,神態既慵懶又性感。


    蘇瑾的心莫名地悸動,心裏有一種想就這樣把她永遠囚在自己懷裏的瘋狂念頭。


    他不諱言自己曾經擁抱過許多女子,可是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以前是欲望帶動身體的機械動作,而現在,卻是心靈激發了他的本能,那是心底的渴望,一種焦渴到讓心靈會疼痛的感覺。


    他知道這個平時用冰層包裹自己的女子還未完全接納自己,他從未為一個人這樣焦躁過。


    伸手去抱她,裴幼迪卻急忙閃躲。


    「不要了!」


    「去洗澡。」蘇瑾笑道,攔腰把她抱起。


    裴幼迪身上未著寸縷,被他抱著,羞澀得小臉通紅,直到蘇瑾把浴缸裏放滿了水,抱著她一起坐進去,她還像小貓一樣不停扭動抗議。


    「幼幼,對不起。」蘇瑾的大手沿著裴幼迪的鎖骨,一直滑落到小腹上,輕輕為她搓洗按摩。


    「嗯?」裴幼迪歪了歪頭,他的嘴唇正好落在她微微噘起的嫣唇上。


    「我無法保證以後不再有這種突發事故。」歎息著舔弄她甜美的唇辦,蘇瑾無奈地說。


    「沒關係。」如果隻是工作,沒有其他的原因,她想她可以理解。


    「做男人好辛苦喔,如果沒有事業會被人瞧不起,如果專心工作又無法照顧好家人,還會被埋怨。」


    「嗯。」裴幼迪想起自己的父親,他是不是也這樣?


    「幼幼,你希望自己的婚姻是什麽樣的?」


    裴幼迪怔了一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真的好難回答。


    「也許,我隻是想要一個歸宿感。」認真思考了許久,一直到他把她清洗幹淨,用毛巾擦幹身體,抱到換了床單的床上時,她才這樣回答。


    一個可以給她「家」的感覺的婚姻就足夠了。


    濃烈如酒的愛情無法細水長流,混雜了愛與親情的婚姻應該可以白首偕老吧?


    「還有喔,問你一件事。」突然想起一件事,裴幼迪拍一下蘇瑾的胸膛。


    「什麽?」


    「那個斷背山……」


    就是那個影片惹的禍,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老公的性向。


    「怎麽?以為我喜歡同性?」蘇瑾好笑地壓近她,用自己的下身貼近她,「要不要再來證明一下?」


    裴幼迪的臉紅了起來,小小抱怨一聲,「你……怪物!」


    都做了那麽多次,他怎麽還那麽有精神?


    「除了斷背山,收藏櫃裏還有許多,比如春光乍現、美少年之戀這樣的影片喔。」


    「啊?」裴幼迪張大嘴巴。


    蘇瑾果然有問題,居然收藏如此多的同性戀影片!


    用手指點點她微微張開的嫣唇,蘇瑾帶著寵愛而無奈的笑容道:「小傻瓜,還不是因為你的愛好太過奇怪,秦弱水說你平時隻喜歡看什麽耽美小說和漫畫,如果要和你有共同話題,我至少必須了解那是什麽東西吧!」


    弱水小傻瓜,她怎麽可以對男人們講這種事?


    「你……那你看了有什麽感覺?」裴幼迪膽戰心驚地問。


    他會不會因此而步入那個禁忌的世界?


    「呃……」蘇瑾故作思考狀,「以前我還不知道兩個男人也可以這樣那樣耶,現在覺得如果偶爾嚐試一下可能也不錯。」


    「啊!不要!」裴幼迪小聲叫起來。


    喜歡看耽美是一回事,自己的男人變成其中的主角卻是另外一回事。


    蘇瑾放聲大笑,猛然拾高她的腰……


    關上電腦,蘇瑾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看看手表已是淩晨一點鍾,他慢慢推開隔壁書房的門。


    他的小妻子還在拚命打字!


    從澳洲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了,這半個多月裏,他居然沒有偷香到一回!


    喔!真是該死!


    在澳洲的七天,好像預先支付了他所有的快樂和激情,那小女人也出奇的配合,溫婉似水地承歡。可一回到紐約,她立即又變成了冰山美人,開始瘋狂地寫東西,又開始對他不理不睬。


    喔!喔!喔!真是夠了!


    蘇瑾的身體斜靠在門框上,雙臂抱在胸前,雙眼閃著狼光,心底也在不停地哀號:就這樣把她撲倒在地吧!


    工作時候的裴幼迪穿著很樸素,乳白的寬鬆休閑褲和淡藍色的寬鬆襯衫,那纖細的肩膀讓她看起來更為楚楚可憐,一頭秀發如瀑布般披在腦後,她的頭發維持著自然狀態,未燙過未染過,那自然生命的烏黑光澤好像森林裏的長辮子精靈一樣。


    她那雙和秀發一樣烏黑閃亮的眼睛此時正全神貫注地盯在螢幕上,手指如飛地敲打著文字,看起來此時正靈感如潮,寫得很順暢。


    如雪山精靈一般純淨無瑕的臉蛋上隻略施淡粉,如遠山一般悠遠的秀眉,挺拔而有些倔強意味的鼻粱,和微微抿著的嫣唇,都在超脫之中又帶著一些奇妙的性感韻味。


    蘇瑾隻是靜靜地看著,腦海裏就忍不住浮現出她曼妙的嬌軀在自己身下承歡的畫麵,他的身體不自覺地緊繃起來,某一處又開始隱隱脹痛,激動的欲念如同草原的野馬群般不受控製,奔騰喧囂。


    那真的是一種潛伏在身體深處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焦躁、疼痛、甜美,宛如饕餮一樣永遠無法吃飽的渴望。


    這個小女人,怎麽會挑起他如此深的欲念?


    想把她囚鎖在自己的臂彎裏,除了自己,再也不想讓她看到任何人、任何事。


    他不曉得自己怎會這樣愚蠢,竟有著這種瘋狂念頭。


    蘇瑾自嘲地挑了挑嘴角,輕輕歎口氣。可是話說回來,已經半個月了,他這樣一個健健康康的大男人居然一直處於禁欲當中,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似乎聽到了他的歎息,裴幼迪的手指停止了敲打鍵盤,回過頭去,一看到蘇瑾,她愕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又迅速堆出一個笑容,「還沒睡?」


    連笑容都好假!


    蘇瑾在心底抱怨她那不夠精湛的假笑,同樣送她一個更曖昧的笑容。「親愛的老婆,我是孤枕難眠喔。」


    他明顯地感受到裴幼迪的變化,在澳洲的時候,裴幼迪好像褪去了一切的武裝,把赤裸裸的自己交到他手裏,縱情歡樂,熱情而體貼,就連床笫之事也積極配合,讓兩人都能得到最大的愉悅。


    可是回到紐約之後,她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又變回以前那個戴著虛假麵具生活的裴幼迪,就連對他——她的親親老公,也不敞開心扉,甚至連夫妻之事也刻意回避著。


    「我……」被這樣直言不諱地提出同床共枕的要求,裴幼迪的小臉紅了一下,目光心虛地左躲右閃。「我……我工作好忙,那個……呃……好累……沒、心情……」


    總而言之,現在她不想做!


    蘇瑾聳聳肩,慢慢走到她麵前,在她旁邊單膝跪下,伸手攬住她的纖腰,裴幼迪的身體瞬間僵硬,伸手輕推了他一下。「蘇瑾,我……我真的在趕工作。」


    「到現在還連名帶姓地叫我?」蘇瑾不滿地在她的懷裏蹭了蹭,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身上獨有的清香……


    對話漸漸不成語句,隻剩下急促的嬌喘和低吼,心靈還在彼此試探,可身體已經無比契合,兩人皆盡情沉浸在瘋狂的官能饗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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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瑾……請原諒我,這幾天我很忙……」


    「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蘇瑾不滿地隔著衣服在她胸前的蓓蕾上咬了一下。


    裴幼迪低吟一聲,當發現自己竟然有感覺時,急忙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氣息有些紊亂地說:「還有三天就截稿,我還有許多內容沒寫,編輯都快抓狂了。」


    「管他的!有什麽損失我十倍賠償他好了,今晚陪我!」蘇瑾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開始吮吸她修長白皙的頸項。


    「瑾!」裴幼迪無奈地推他,「你工作的時候我可沒有打擾你喔。」


    一句話正中要害,蘇瑾隻好停止無賴的動作。


    「可是我真的好想要你。」坦率地吐露自己的渴望,蘇瑾刻意用自己的下身摩擦一下裴幼迪的腿。


    灼熱而堅硬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得到,裴幼迪的身體一顫,已經經曆過多次歡愛的地方似乎在瞬間悸動濕潤。


    見鬼的!她又何嚐不想要?


    她也正年輕,已經品嚐過性愛甜美滋味的身體也會感到寂寞,渴望被撫慰,可是……她依然陷在矛盾中無法跳脫出來。


    蘇瑾到底要她的什麽?隻是這具還算美麗的軀殼嗎?


    可是女人的美麗是有時限的,很快就會過去,到那時候呢?


    從澳洲歸來後,裴幼迪發現自己比以前更貪婪了,她恐懼地發現自己想從蘇瑾那裏得到更多。


    她不僅需要他擁抱她的身體,也渴望他能擁抱她的心。


    可是他能做到這一點嗎?


    不管從哪裏得到的情報,蘇瑾都是一個玩弄女性的高手,屬於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的超級y  boy。


    如果沒有真愛,她不想再隨便交出自己的身體。


    好吧,算她食言,假婚她似乎有點做不到了;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她似乎也不甘願。


    裴幼迪想,自己真是個貪婪又自私膽小的壞女人,總是隻顧著自己。


    「小東西,你還在抗拒我。」蘇瑾靠近她的臉頰,在她的耳畔低歎,那沉沉的歎息宛如大提琴的回旋音,在裴幼迪的心中縈繞不散。


    從眼角的餘光裏可以看到他英俊的麵容,長而卷翹的眼睫毛比她的還要漂亮迷人,目光深邃,宛如釀了千年的酒,令人不自覺地沉醉,隻是嘴角下的酒窩此時卻不再盛滿歡樂,倒像斟滿了苦澀,酒窩越深,苦澀越多。


    裴幼迪喉頭有些發幹,她皺皺眉頭,難道她真的在折磨他?


    「小東西,可惡的小東西,你這個小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些什麽?能不能告訴我?」蘇瑾像個深宮怨夫一樣地咬著她小巧的耳朵追問。


    「蘇瑾……」裴幼迪猶豫再三,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


    「什麽?」


    「你……真的愛我?」


    「你說呢?」


    「為什麽?」她就是感到奇怪,他們才第一次見麵,他就願意給她那麽一大筆錢,然後還娶她這個別別扭扭的女人做老婆,怎麽想都不合情理。


    這世上多的是那種為美麗女人神魂顛倒的色老頭,願意做冤大頭出大錢,但這明顯不符合蘇瑾一貫的作風啊!


    聽秦弱水說,雖然蘇瑾是個花花公子,卻從來不會為女人花一分錢的!


    蘇瑾可以為了兄弟一擲千金,但是他從不給女人買一朵花,更別說鑽石別墅車子等奢侈品了。


    向來都是女人樂意為他花錢,讓人覺得他像被女人包養的小白臉。


    這樣的他居然會願意為她拿出兩億美金,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


    「真的想知道原因嗎?」


    蘇瑾低聲笑起來,熱熱的氣息嗬在她的頸項間,感覺癢癢麻麻的。


    「嗯。」裴幼迪坦率承認。


    「因為啊……」蘇瑾的眼睛轉來轉去,最後嗬嗬笑道:「就不告訴你!」


    「啊?」


    壞男人!又捉弄她!


    看到裴幼迪孩子氣地瞪眼睛,蘇瑾笑著咬了她的小鼻子一下,站起身攔腰把她抱起來,裴幼迪「啊」地尖叫起來,他卻不理,抱著她大步向臥室走去。


    一壞蛋!不要逃避話題!」裴幼迪的粉拳無力地撾打在他的胸膛上。


    「小東西,隻要你讓我滿意了,我就全部告訴你。」他色情的大手在她的臀部捏了一把,裴幼迪的臉一下變得通紅,


    「我不要知道答案了!」她怒吼。


    「小東西,你現在隻要知道我愛你就行了,愛你很久很久了。」把她壓在床上,他愛憐地啄著她的唇辦低語。


    當他迫不及待地進入她體內,在她最後承受不住快樂就要暈眩時,他仍一直在重複著相同的話——


    「小東西,我愛你很久很久了,遠比你知道的要久很多很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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