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狐疑地看去,果然有小字!——若祁先生無意搬家,葉先生可搬去與祁先生同住。祁臨深呼吸,“我那兒隻有一百二十平。”邢宵笑道:“不小了,葉先生不睡一百二十平的床。”一切談妥,祁臨坐在玻璃房裏沉思,一沉思就明白了剛才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是怎麽回事。禮服是獨一無二的,那必然是定製,可是沒有人來給他量尺寸,怎麽就做出來十二套合身的禮服?懷著不安和一絲即將結婚的隱秘期待,祁臨心神不寧地過了兩天。周六晚上給祁瀚打電話匯報婚事,兄弟倆羅裏吧嗦聊了半小時,正當祁瀚嚴肅地糾正祁臨,說“你不能叫他寶批龍”時,門鈴響了。9點07分,誰會這時候上門?“有人敲門。”祁臨邊說邊開門,“大祁,等我下。”門打開,葉姓總裁風塵仆仆站在門外,冷鼻子冷眼,還真有幾分神仙哥哥的架勢。祁臨叼著的奶茶味棒棒糖從嘴裏掉落,黏在睡袍上。一時間,世界陷入尷尬的安靜。“小祁?”祁瀚半天沒聽見動靜,喊道:“小祁,誰來了?”葉拙寒眉心皺了皺。祁臨對著手機,半愣神半清醒,想說“寶批龍來了”,卻想起祁瀚剛才教育過他,於是脫口而出:“神仙哥哥來了。”第5章 承受不起祁臨覺得今年天氣不正常,否則怎麽越過春天,直接到了夏天?空調吹著暖烘烘的風,他穿著不久前網淘的香檳色絲綢睡袍,汗流浹背。顧戎經常說,你們搞創作的骨子裏騷,不是明騷,就是暗騷,內褲都得穿有吊帶的。祁臨對天發誓,自己的內褲幾乎都是平角,連三角的都很少。顧戎嗬嗬一笑,不信。祁臨索性錘死自己,上網買下一套垂感極好的睡袍,正麵全開,沒有紐扣,隻靠一根腰帶係著。這玩意兒送到後,祁臨隻試了一回,雖然質感忒好,但扣不上實在是太騷了。祁臨穿不慣,塞進衣櫃裏再沒拿出來。今兒純屬腦子抽風,才抖開換上。哪想居然被神仙哥哥……呸,被葉拙寒瞧個正好。和祁瀚的通話已經掛斷,祁臨幹聲問:“葉先生,你怎麽來了?”葉拙寒身側豎著一個小號行李箱,視線由祁臨的臉上,轉移到祁臨腰上。那裏正粘著被舔到一半的奶茶味棒棒糖。兩人彼此尷尬地對峙著——或許尷尬的隻有祁臨。片刻,葉拙寒伸出手,作勢要摘下棒棒糖。祁臨下意識一擋,沒能將葉拙寒的手擋開,反倒在拉扯間碰掉了壓根兒係不牢靠的腰帶。這套睡袍就是件情趣睡袍,誰穿誰知道,麵料跟水一樣,腰帶更是光滑得不像樣,扯一下準掉。“嘶——”一聲極輕的布料摩擦聲響起,腰帶滑落,睡袍向兩邊敞開。像有人在清晨拉開窗簾,祁臨的身體就是那窗外的景色。葉拙寒沒動,祁臨在短暫的震驚後,迅速拉起睡袍兩襟,狠狠抱住自己。就這一瞬間,他看見葉拙寒輕輕挑了下眉。羞恥像一團火,首先點燃了憤怒,祁臨往裏一退,語氣沒了剛才的客氣,“你怎麽來了?”葉拙寒卻道:“神仙哥哥?”祁臨:“!!!”他到底為什麽會對著葉拙寒吐出這四個字?葉拙寒笑了,“這是你給我起的昵稱嗎?”不,我給你起的綽號是寶批龍。祁臨忍住了沒說,一手抓著睡袍,一手按在玄關櫃上,擋路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他們雖然已經就結婚一事達成了初步共識,但現在紅本子還沒領,葉拙寒有什麽道理到他家裏來?“不讓我進?”葉拙寒嗓音低沉,眼睛輕輕一眯。盲盒向我拋媚眼了!祁臨不得不屏蔽掉腦中的聲音,強作客氣,“你到底有什麽事?”葉拙寒說:“我回自己的住處。”祁臨說:“那你走錯門了。”“你不願意去我挑選的五套別墅。”葉拙寒說:“所以我決定住進你家。不是已經說好了?你想反悔?”祁臨一時氣短,“你現在就要住進來?”“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