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畫一百個呸,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呸,最後也不會建模,更不會作為盲盒出售。”葉拙寒無情道:“因為‘出走’的項目,需要我過目。我不讓它呸。”“你!”祁臨著急,“你這是幹涉創作!”葉拙寒上半身一躬,雙手撐在扶手上,“我有權力幹涉。”葉拙寒站著,而祁臨坐著,氣勢本就矮了一截,此時還被葉拙寒圈起來,更是失勢,不妙的是,他盯著葉拙寒那張因為靠近而放大的臉,心中正在醞釀的怒氣居然沒聲沒氣地偃旗息鼓。祁臨:“???”神仙是不是發動了什麽招數?神仙好像用他的神顏迷惑了我的心智?“知道了知道了,您是總裁,您高貴。”祁臨奮起時氣勢如虹,泄氣時口不擇言,“您是資本主義好爸爸。”一聲輕笑從上方傳來,祁臨還沒來得及反應,下巴就被抬起來。“您要……做神麽?”“上次讓你叫爸爸,你不肯。”葉拙寒笑道:“現在倒是主動叫了。”祁臨都忘了這茬了,不想則已,越想越氣,“麒麟根本不是龍的兒子!你欺負我……我……”“欺負我沒文化”這種話,怎麽說得出口?“嗯?”葉拙寒明知故問,“欺負你什麽?”祁臨視線下移,這才注意到葉拙寒捏他下巴的姿勢很色——食指是勾著下巴沒錯,但拇指居然摩挲著他的下唇。據他單身二十八年飽覽群書的閱曆,他要再不掙紮,葉拙寒的拇指,可能就會探入他的口腔。祁臨瞪葉拙寒,涼涼道:“葉總,你手放哪兒呢?”葉拙寒拇指一頓,不再摩挲,卻沒有拿開。兩人就這麽僵著。祁臨並不反感葉拙寒的碰觸。相反,如果葉拙寒此時想親他,他說不定會回吻。但葉拙寒沒有下一步動作,半晌,終於鬆開手。祁臨有點懵。這就……完了?“我今晚有應酬,你自己回去。”葉拙寒道。祁臨莫名覺得,葉拙寒有些低落。不到下班時間,葉拙寒就離開了。祁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算趁機回“出走”看看孩兒們有沒有翻天。“老大!老大回來了!”黃羽喊道:“老大,你回來得正是時候!”祁臨往一樓大廳的桌子上一看,就明白黃羽的“正是時候”是什麽意思。某遊戲公司送來了上一季與“出走”聯合推出的盲盒,一共兩箱,已經被打散堆在桌子上。顧戎拿著其中一個,招呼道:“來來來!挑幾個拆去,看看手氣!”祁臨簡直想抱個拳。拆盲盒這種傷自尊的事,他早就畢業了。黃羽舉著剛拆出的隱藏款,“老大,你看!這個是你設計的!”祁臨歎氣。看你個頭。“來都來了!”顧戎說:“拆吧,雖然你以前是個非洲人,但你這不是結婚了嗎?我聽說結婚會轉運,你結婚後還沒有拆過盲盒吧?萬一偷渡成功了呢?”祁臨心道,那不可能,我這輩子的歐氣都拿去拆葉拙寒這個隱藏款了。不過孩兒們實在熱情,祁臨勉為其難,被黃羽推到桌邊,還是拿起一個。五分鍾後,十個被拆開的盒子堆在桌上,眾人一臉不忍。顧戎沉痛地瞄祁臨一眼,內疚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慫恿你,不該給你偷渡歐洲的勇氣。祁小臨,不要罵你自己,要罵就罵我,也不要哭,我們可以幫你哭。”黃羽:“我來哭了!嗚嗚嗚嗚!”眾人:“我們也來哭了!嗚嗚嗚嗚嗚!”祁臨:“……”媽的,一幫戲精!姓葉的趕緊讓“祁氏集團”破產吧!“你今天怎麽回來了?”顧戎幫祁臨把歪瓜裂棗盲盒放到工作間的玻璃櫃裏,看著裏麵那些醜家夥,努力忍住笑。祁臨這人,對待作品一片赤誠,就算是醜東西,隻要是自己拆的,就好好供著,不會扔,一般也不會送人。“葉拙寒晚上有應酬。”祁臨在工學椅上伸懶腰,“結個婚,弄得我腰酸背痛。”顧戎眼露精光,“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