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截圖也是表情包,發三遍因為重要。】祁臨覺得這天不能聊下去了。昨天截圖的名字還是‘祁臨叫老公’,今天就變成‘麒麟叫老公’了。怎麽著,還得跟小美龍湊一對兒是吧?祁臨醉心工作,不是愛用聊天軟件打發時間的人,是以昨天才領會到表情包的奧妙。可神仙哥哥跟有毒似的,引得他時不時看向手機。【祁天大聖】:【葉總,我要開車了。】【.葉】:【係好安全帶,注意安全。】祁臨品了半天,默默放下手機。得,神仙哥哥能發語音,說人話的時候仿佛低音炮在耳邊共鳴。午休之前,祁臨趕到39樓。原本安靜的總裁領域此時很嘈雜,似乎正在進行某種不該有的施工。祁臨正要趕去看,忽然被許秘書叫住。許泉身條特別順,符合祁臨看小說時腦補的俏秘書。被老板的男人如此盯著,許泉有點囧,“祁先生?”您往哪裏瞧呢!祁臨回神,“他們在幹什麽?”“安裝您需要的書架和樓梯啊。”許泉道:“上周就做好了,都是安全無汙染的材料,但葉總說先晾一下,散散氣再裝進來。”祁臨愣住。時間在鬥智鬥勇中飛逝,他都忘記書架這一茬了。葉拙寒當初也隻是跟他提了下,說是已找人設計。居然這就做好了?“這……”祁臨向總裁辦公室跑去,心裏充斥著不安與愧疚。書架雖好,但他不想讓書架破壞總裁辦公室高冷的格調。許泉喊道:“祁先生,您跑什麽?書架是你的就是你的,它又不會跑!”祁臨站在門口,隻一眼,就感到了藝術的震撼。一屏通透的冷銀色書架割開陽光,鋪陳在那天他站的位置。設計師玩了一個與光有關的魔術,它們的存在並不突兀,就像早已該出現在那裏,是這一方天地裏的一部分。販賣藝術的人最懂藝術。祁臨一時感動到失語。“葉總在樓下會見重要的客戶。”許泉看一眼時間,“過一會兒可能就上來了。”祁臨沉浸在書架給與他的視覺衝擊中,幾乎是一瞬間就原諒了葉拙寒從昨晚到剛才的一係列討嫌行徑。裝修工人離開,祁臨獨自坐在寬敞得能夠跳廣場舞的辦公室裏,盯著書架看了會兒,拿出速寫本,專注地作畫。他的麵前沒有模特,但他腦中有一個鮮活的形象。穿著象牙白襯衣和黑色西褲的葉拙寒側身坐在書架的樓梯上,襯衣敞開兩枚紐扣,下擺收進西褲裏,一條腿曲起,一條腿順著樓梯的傾斜度隨意地搭著,腿上放著一本不算厚的書,正低著頭,專注地翻閱。環形落地窗阻隔了外麵的春風,光線卻像風一般,鋪灑在葉拙寒身上,吹起一縷發尾。祁臨畫得快,未注意時間,也未察覺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又輕輕合上,有人悄然從外麵走來,停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祁臨正在畫手部。葉拙寒的手修長,手背上的青筋很有力道。落筆之時他隱有一絲困惑,好像不是他控製著筆,而是筆控製著他,連那些細枝末節的線條也描摹得清清楚楚。他已經熟悉葉拙寒到這般地步了嗎?停下筆,他微偏著頭,出神地看著將成未成的畫。這書架是他喜愛的,坐在樓梯上看書的應該是他自己。他卻畫了葉拙寒。葉拙寒沒有在上麵看過書,至少他沒有見到過。卻自然而然地畫出來了。從創作的情緒中漸漸抽離,祁臨才注意到身後的一道目光。他轉過身,與葉拙寒四目相對。金色的陽光如同華彩,將葉拙寒半邊身子籠罩得近似透明。預料中的尷尬被一種難以名狀的懷念所取代,祁臨甚至有種錯覺,葉拙寒是從一段時光裏走出來。他閉了下眼,用力甩頭。葉拙寒上前,拿起畫,“你在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