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角度的葉拙寒,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長期畫圖的人都清楚,從底下看人,受視角影響,容易覺得醜。但神仙哥哥就不一樣了。神仙哥哥的兩個鼻孔都很好看。葉拙寒再次低眼,“你看什麽?”祁臨直白道:“看你。”他的聲音因為發燒而變得特別軟,但他自己並未察覺到,還不舒服地呻了一聲,紅紅的眼睛潮濕得像雨後的河沿。半分鍾後,葉拙寒將他的眼捂住了。手心幹燥微涼,壓在發燙的眼皮上,有種奇異的舒服。但祁臨卻不樂意。他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了。“手拿開。”他抓著葉拙寒的手腕,卻沒能推開。不生病都沒發現葉拙寒力氣居然這麽大。“老實點。”葉拙寒突然說。大約是視覺暫時受限,所以其他感覺變得格外靈敏。祁臨被這一聲冷感的命令震懾住了,一時忘了掙紮。大腦好像空白了幾秒,他收回手,無意識地在葉拙寒腿上蹭了幾下。顧戎以前跟他科普,說樂庭的人都怵葉拙寒。而他和葉拙寒正麵剛了無數次,每天完成與葉拙寒吵架的日常任務,從來不虛的。剛才被蒙住眼,聽到那聲“老實點”時,身體居然自動放棄抵抗。躺了半天,祁臨一拍沙發椅。葉拙寒:“又怎麽了?”祁臨:“這蠱惑人的妖精!”葉拙寒:“……”察覺到蓋在眼皮上的手心抖了下,祁臨此地無銀地補充,“不是說你。”葉拙寒:“……”看病沒花多少時間,醫生開了退燒藥,叮囑回家休息兩天,飲食清淡,特意強調這次發燒是積勞、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今後要特別注意。“年輕人應該拚,但也要有一個度。必要時可以熬夜,但發現自己身體出了狀況,一定要停下來。你看看,你知道自己不舒服還強行工作,用咖啡續航,現在續不下去了,不更是耽誤工作?”祁臨被說得臊眉耷眼。“還有你。”醫生是位老專家了,可不管葉拙寒是不是總裁,“你是他的丈夫,他燒得這麽嚴重,你現在才將人送來?”“丈夫”兩個字讓祁臨一個激靈,不由得瞄了葉拙寒一眼。隻見總裁耐心聽訓,“謝謝您,我會注意。”不用打針輸液,拿完藥之後,就不必待在醫院了。去停車場的路上,葉拙寒一直扶著祁臨,手攬著腰,若有人經過,手臂就突然收緊,有幾次甚至直接將祁臨揉到了懷裏。過於親密。祁臨也是一米八幾的漢子,即便病著,仍覺得臉上掛不住,在又一次被錮緊後,一個沒忍住,用胳膊肘撞了葉拙寒一下。葉拙寒皺眉,冷冷的視線掃過來。祁臨:“你別把我抱那麽緊。”葉拙寒冷哼,“病人沒資格比比。”祁臨:“……”這不是總裁該說的話!總裁怎麽能說“比比”?雖然一路都被葉拙寒保護得很好,但醫院到底是醫院,人多、空氣不流通,回到車上時,祁臨覺得更不舒服了,行動快過腦子,特別不客氣地枕在葉拙寒腿上。這男人的腿啊,躺不得。一躺就上癮的。後視鏡裏,葉拙寒眼中掠過一絲溫柔。辰莊,許泉已經提前送去病號餐,分量足,食材上等,都是按照祁臨喜好烹飪。“俏秘書。”祁臨燒得糊塗了,一見到許泉,就笑著打招呼。許泉:“???”您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