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有素質,有擔當。不過祁臨的氣來得快消得也快,趕到教室時已經不氣了。“你遲到了。”同班的蔣越說。“李老師不還沒來嗎?”祁臨一邊搭畫板一邊朝門口張望,“唉,你來時有沒看到一帥哥?臉特好看,但特臭的帥哥。”蔣越目瞪狗呆,“臭?什麽臭?腳臭還是狐臭?”“靠!”祁臨給蔣越一肘子,“你惡心不惡心,我仿佛聞到味兒了!”“不是你說臭嗎?”“我是說他臉臭!”蔣越想了想,特狗腿道:“沒有!哪個帥哥有你帥啊?”祁臨有點得意,“還真比我帥。也是咱們興趣班的,但不知道是哪個小班。”“臥槽!你對男的有興趣?”“什麽鬼?結了個梁子而已。”正聊著,老師來了。祁臨連忙對蔣越做了個“噓”的手勢,“好好上課。”這句“好好上課”是真心的。祁臨和大多數同齡男生一樣愛玩,但一上美術課,心就靜下來,學得特別認真。九點半下課,走廊上一片吵鬧。祁臨惦記著那不肯給他行個方便的帥哥,還特意去各間教室瞧了瞧,沒找著人。“嘁,這麽快就溜了?”日子照舊,祁臨最喜歡周六周日,因為不用擔心老劉占用放學時間,可以在美院畫一整天。興趣班分為好幾個檔次,高級班在另外的樓層。祁臨的初中同學兼校隊隊友王小艾就在高級班。但祁臨不稀罕去找他。這哥們兒不地道,偷偷摸摸靠特長加分上重點班。被帥哥拒絕的插曲過去大半個月,林蔭道上的梨花謝了,樹木鬱鬱蔥蔥。祁臨好了傷疤忘了痛,上次吃涼麵吃得胃痛的事轉眼就忘了個幹淨。周六中午,不用擔心趕不及下午的課。祁臨和蔣越一同去吃涼麵,吃完再次被辣得咬舌頭,一人買了隻薄荷冰棍往校園裏走。林蔭道上人不少。南區雖然沒有本科教學樓了,但畢竟是老校區,風景好,一到周末,就有學生和附近的居民進來散步。祁臨正走著,突然被人叫住。是個紮著馬尾辮的姑娘。“同學,你知道林紅樓在哪個方向嗎?”姑娘問。“這是南區,林紅樓在西區。”祁臨特有助人為樂的精神,“你往那條路走,再往右轉……”說著,祁臨握著薄荷冰棍的手往右邊一揮,本意是給人家姑娘指路,卻打到了什麽物體上。確切來講,那是一個人的胸膛。祁臨轉身,正想說“對不起”,卻見自己那不爭氣的冰棍拍到了那人白色的襯衣上。視線向上,四目相觸,祁臨看到一張熟悉的神顏。哦——豁?第62章 被嚇跑了一塊錢一根的薄荷冰棍,真薄荷沒有,全是香精和色素,被祁臨啃掉一半,另一半在二十來度的氣溫下漸漸融化,本就搖搖欲墜,被拍這麽一下,直接碎了,冰渣子要麽融在男生的襯衣上,要麽順著襯衣往下掉。“臥槽臨哥!”蔣越嚇得差點將冰棍簽子咬斷,“我就說不能吃這種,要吃就吃白冰!你非要吃薄荷!你看這融化了多鮮豔!藍綠藍綠啊!藍裏透著綠,它綠裏透著藍!媽的我們一定中毒了!你看看我的舌頭,是不是和這哥們兒胸口一個色了?”說著,蔣越就吐出了他的藍綠舌頭。祁臨:“……”這他喵是討論中毒沒中毒的時候嗎?問路的姑娘跑走,最後一塊冰在男生胸口融化。祁臨不忍直視地別開眼。蔣越好歹有一句話沒說錯,這還真是藍裏透著綠,它綠裏透著藍。周圍的氣壓似乎正在變低,蔣越拿出手機照自己的舌頭,沒眼力見兒地嘀咕:“哎呀真的中毒了,臨哥,電視裏斷腸草就是這種顏色。”祁臨沒理他,想給男生擦擦,在褲兜裏一摸,卻發現帶著的紙剛才吃涼麵時用掉了。草!這可真是紙到用時方恨少!但這點兒麻煩難不倒祁臨。從小到大,祁臨別的不敢說,但闖的禍絕對不少。禍闖多了,心理素質就好,臨場應變能力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