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地兒一看,“皇家餐廳”還未來得及招待他們,就已經倒閉了。祁臨:“……”今天是怎麽回事?堵人人跑了!吃飯店垮了!蔣越回頭發現祁臨正低頭看手機,“臨哥,你幹嘛?”“看看老黃曆。”祁臨說:“今天是不是諸事不宜。”蔣越:“……”三秒後,蔣越湊近,“那今天到底宜不宜?”祁臨將手機側向他,歎氣,“老黃曆不準啊。”蔣越一看,笑抽,“哈哈哈宜嫁娶!怎麽嫁怎麽娶,辦酒的餐廳都倒閉了!”笑到一半,蔣越忽然打了個嗝,然後整個人就凝固了。祁臨將手機收回來,手在蔣越麵前晃了晃,“算了,還是吃涼麵去。”“草!”蔣越喊道:“臨哥!是葉昊龍!”“嗯?”祁臨向蔣越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與轉身的男生看個對眼。葉昊龍這個名字用了一年,葉拙寒聽見別人這麽叫自己,還是有反應。但他此時轉身,並非因為有人叫他,而是在“皇家餐廳”的玻璃牆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三次闖進他視野的男生。現在是第四次了。草!祁臨在心裏想,真的是他!蔣越是個狐假虎威的貨,中午上樓堵人時,有他臨哥打頭陣,他便是氣勢洶洶,現在真見到葉昊龍了,他一下子犯起怵來。據高級班傳言,葉昊龍長期獨來獨往,沒有任何人能靠近,雖然沒有和同學產生過衝突,但周圍終年彌漫著寒氣,可能假以時日,那些寒氣將具化為結界。高級班的同學問:“你知道靠近結界者的下場是什麽嗎?”蔣越緊張道:“是什麽?”“死!”“……”蔣越覺得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上次他臨哥反手一個薄荷冰棍,直接拍葉昊龍胸口上,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高級班的人成天故弄玄虛,欺負他們基礎班人小見識淺。不過此時,隔著十來米的距離,看葉昊龍轉身,蔣越還真有點怕怕的。於是連忙往他臨哥身後藏了藏,假裝喊出那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不是他。午後日光正盛,祁臨站在太陽底下,眼神像有鉤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人。葉拙寒看著少年在光芒下白得晃眼的臉,又想起那天在遊子山上,看到的那一截同樣白得晃眼的後頸,忽然輕輕皺起眉。“葉昊龍,你等一下!”祁臨一邊喊一邊跑,“我找你有事!”葉拙寒是騎自行車過來的,祁臨離他有一段距離,他若是想跑,馬上能甩掉祁臨。但看著少年急匆匆向自己趕來,他莫名放棄了蹬車離開的念頭。“你也來‘皇家餐廳’?”人以食為天,用吃飯開頭總不會出錯,祁臨十分刻意地往店門口瞧了瞧,“什麽時候倒閉的啊?”葉拙寒平靜地打量他,沒說話。祁臨視線一轉,停留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凝視兩秒,“靠!”這一聲不大,卻帶著幾分火氣,蔣越抻長脖子隔岸觀火,覺得說不定要打起來。葉拙寒幾無反應,仍是拒人千裏的樣子。“你的後座呢?”祁臨在後輪上比劃兩下,“我上次還看見有後座!你把它拆了?”後座?葉拙寒想了想,的確是拆了。祁臨極有“犯罪分子”的自覺,“難道是因為我攔過你一次車,所以你把後座拆了?”還真是。美院那條林蔭道走著費勁,讓葉羚崢開車送太招搖,因此葉拙寒買了一輛自行車。騎第一次的時候,他就想將後座拆掉,但考慮到以後也許需要放東西,便沒拆。沒想到東西從來沒放過,卻被一個少年攔住,硬要搭車。那天回去之後,他就把後座給拆了。祁臨眸子清澈,生起氣來眼神格外生動,好像瞳孔裏燒著一團透明的火,“真是這樣?”葉拙寒想,是,但也不僅如此。自行車有後座,說不定今後也會被人攔下來。為絕後患,不如直接拆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