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祁臨喜歡?“您皮膚很白,特別適合燙金發!”傑尼趁熱打鐵,“我拿我十年的手藝和眼光擔保!隻要染了金發,您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崽!”祁臨:“……”不染也是好嗎?但是小龍哥似乎很想染的樣子?“你說呢?”葉拙寒又問。祁臨對上那雙算不上明亮,卻十足溫柔的眸子,心動得無以複加,“好!染!”染發花的時間比洗剪吹多多了,但祁臨並不覺得無聊,單是葉拙寒那張臉,他就能看到天荒地老。不久,兩人聊起競賽題,祁臨拿出草稿紙解給葉拙寒看。傑尼沒想到自己接待了個翹課的學霸——往常這時候來的都是不學無術的學渣。已經過了飯點,祁臨肚子叫了聲。葉拙寒小幅度偏頭,“餓了?”“我去買兩杯奶茶。”祁臨站起來,“順便去火鍋店定個座,傑尼老師,還有多久?”“半個小時吧。”傑尼說:“快了。”奶茶店外排著長隊,付錢時祁臨餘光瞥見一個像崔伊的影子,連忙回頭,卻再沒看見。他突然有些恐慌,想起崔伊每次回家都會來做頭發。但又一想,崔伊如果要回來,會提前給他打電話,問他想要什麽禮物,想吃什麽菜,從來不會突然回來。“41號顧客,您的餐好了!”服務生喊了幾遍,祁臨才聽見,急忙接過,內心的忐忑不減。本來還要去火鍋店訂座,此時卻隻想趕回理發店。祁臨沒有看錯,那人的確是崔伊。中午的飛機回到嶽城,崔伊沒有像以往一樣通知祁臨。春節的事始終像一枚釘子紮在她心裏,也許是女人敏銳的直覺,她覺得那或許是祁臨的試探。這次回嶽城,她打算背著祁臨去一趟一中,一來看看祁臨的表現,二來見見祁臨的班主任。但忙了幾個月,對外表疏於打理,就這麽去見班主任,顯得不夠莊重。於是她想先做個頭發。發型師們都是人精,見到老主顧就迎上去。“崔姐,您來啦?今天是想換發型還是做護理啊?”崔伊走到裏堂,一眼就看到了葉拙寒——祁臨口中的“小龍哥”。少年雖然將頭發染成了金色,但那張臉過於精致,隻一麵就給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以至於春節時祁臨提到談戀愛,她第一反應就是他。崔伊走過去,試探著喊:“小龍?”葉拙寒抬頭,眼中冷沉。隻要祁臨不在,他便是這般模樣。“你是?”他從不記人,想不起麵前的女人是誰。崔伊竟是因為他的冷淡而輕鬆了幾分,“去年夏天,我送你和祁臨去長途汽車站,記得嗎?”葉拙寒眉心動了下,“你是祁臨的母親。”這時,祁臨已經跑回理發店,看見崔伊的背影,頓時從頭涼到腳。崔伊真的回來了!竟然正在和葉拙寒說話!他像是被釘在原地,無法向前,也無法後退。他們在說什麽?崔伊在問什麽?傑尼突然回頭,笑道:“回來得正好,完成了,來看看是不是比剛才更帥?”祁臨想逃,但已經來不及。崔伊聞聲回頭,與他視線相觸的一刻,表情變得異常僵硬。“臨臨?”幾秒後,崔伊才開口,“你怎麽在這裏?”說完,她又看了看身邊的葉拙寒,眼神忽然猙獰,仿佛不敢相信,“你們一起來的?”“我……”饒是再會哄人,祁臨此時也說不出話來。心裏一個聲音道,完了,她知道了。“你們……”崔伊麵色煞白,“你們逃課來理發?”傑尼並不知道這位母親真正在意的事,連忙給兩位顧客打圓場,“他們剛參加了競賽,理發還不忘解題呢,您看看這草稿紙,厲害啊,我可是一個字都看不懂。”崔伊盯著祁臨,幾乎從兒子的反應中明白一切。“祁臨。”葉拙寒站起來,與其說他不懂母子倆此時的情緒交鋒,不如說他從不在意祁臨之外的人,更無法接收到這些人的任何情緒。他發現祁臨不對勁,於是上前,“你怎麽了?”祁臨強作鎮定,甚至還擠出來一個笑,“完了完了,逃學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