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業業更新,勤勤懇懇防盜。》し大家好,我是防盜,壽命一小時。“小師叔死了。”


    “哦?”朱婆婆翻頁的手頓了頓,“你親眼瞧見了?”


    孟七七搖頭,“正因為沒有親眼瞧見,所以我當他死了,否則劍閣式微,他怎會到現在還好意思不出現?”


    朱婆婆這才慢悠悠地把書放下,抬眸,道:“你這後生,真個沒心沒肺。”


    孟七七反笑道:“婆婆可別誇我,今兒個上門是有事相求來了。您再多說幾句,我得不好意思開口了。”


    朱婆婆啞然失笑,真不愧是周自橫的傳人,真人比書信上更不拘一格。她擺擺手讓兩人坐下,剛才開門的女子很快送上茶水,送完茶便站到朱婆婆身後,體貼地替她揉肩。


    朱婆婆懶洋洋地閉上眼,“喝茶吧,既然周自橫不來,那你喝了茶就給我滾蛋。”


    “婆婆您自己請我來的,怎能隨便趕人呢?”


    “我什麽時候請你來了?”


    “婆婆把這裏的地址化作謎題藏在交予我的最後一封信中,不正是希望我找過來嗎?雖然解題的不是小師叔,可看在我孜孜不倦地給您寫了那麽多封信的份兒上,婆婆您可不能把我趕出去。”孟七七無奈攤手。


    朱婆婆笑了,“這題你真的解出來了?”


    孟七七被她那直勾勾逼視的含笑目光看得心虛,可麵上還得硬撐,“自然是解出來了。”


    “你讓這小姑娘說,你師父是否真的解出來了?”朱婆婆看向青姑。她出的題普天之下隻有周自橫看得懂,這後生就算再天縱英姿,也不可能解的出來。


    青姑站起來,朝朱婆婆欠了欠身子,乖巧地回答道:“婆婆出的題太難了,師父可解不出來。但他威脅藺叔叔,藺叔叔沒辦法,就隻好告訴他啦。”


    藺叔叔就是幫兩人傳信的中間人,一個頂好頂好的老實人。孟七七瞪了青姑一眼,“你這小丫頭,淨拆你師父的台。”


    青姑委屈地眨眨眼睛,“師父你不要罵我嘛,婆婆肯定一早就猜出來你解不出謎題了,不說實話會被趕出去的。”


    “你說了實話就不會被趕出去了嗎?”孟七七沒好氣。


    朱婆婆看不下去了,語調微揚,“你們這師徒兩個,一唱一和,真當我老婆子聽不出來?”


    孟七七賠笑,“婆婆慧眼如炬。”


    於是朱婆婆便用那雙慧眼賞了孟七七一個白眼,卻又用手招了招青姑,“來,小姑娘,到婆婆這兒來。”


    青姑走過去,甜甜地叫了一聲“婆婆”。


    朱婆婆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裏透出一絲慈愛。孟七七知道,進門這一關算是過了。這朱婆婆百年前也曾是仙門中赫赫有名的一位仙子,追求者無數。她與周自橫年少相識,當時人人都道這是一對璧人,可誰知兩人過了幾年便分道揚鑣。


    周自橫遊曆四海而去,朱婆婆嫁給了一個普通書生,從此再無影蹤。


    紅顏易老,幾十年後在金陵城平凡無奇的小宅子裏,當年那個傾國傾城的仙子長出了皺紋白了頭發,溫和地端詳著故友的後輩,問:“你叫青姑對不對,今年幾歲了?”


    “青姑今年剛滿十五了,是臘月生的。”青姑揚著小臉兒笑得眼睛裏亮亮的。


    “好。”朱婆婆摸摸她的頭,對這小姑娘甚是喜愛。


    孟七七見兩人相處得和睦,沒有一人願意理他的樣子,皺皺鼻子,自個兒飲起茶來。


    大街上,陳伯衍與修士們的比鬥仍在繼續。徒有窮捋起袖子在人群裏助陣,“好,下一個!下一個!”


    陳伯衍連戰三人,全勝。


    這第三次甚至是他自己主動收手,對方無奈拜服的結果。因為與他對陣的那位修士出生草莽,無名師教誨也無厲害劍訣,本命寶劍也是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凝出來的,與陳伯衍的無妄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不是陳伯衍及時收手,恐怕他的劍會被無妄直接斬碎。


    天生劍體的恐怖威力,教在場所有修士都驚歎不已,也絕了許多人欲上場比鬥的心思。這真是太無力、太憋屈了,單論鬥器,就算他們淫浸修煉之道幾十年,也比不過一個年紀輕輕的陳伯衍,這讓他們還能說什麽?


    徒有窮見遲遲沒有第三人,與有榮焉之際,餘光瞥見北鬥門的蔣斜,眼前一亮。


    “蔣師兄!蔣師兄留步啊!”徒有窮大聲呼喊。


    蔣斜聽見了,可他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自己絕對比不過陳伯衍,哪裏高興自取其辱。


    徒有窮見他腳步不停,樂了,“蔣師兄!我家小師叔回來了嘿!你不是要找他嗎,來啊來啊來啊!”


    一時間人人側目,蔣斜不得不停下來,回頭道:“徒師弟,在下有要緊事處理,恕我暫不能奉陪。至於與孟小師叔的約定,北鬥門可從未忘記!”


    說罷,蔣斜拂袖而去。與徒有窮曾在秘境裏並肩作戰的趙興就跟在他身後,臨走時怒瞪了徒有窮一眼。徒有窮朝他得意地做鬼臉,把人氣得不輕。


    戴小山卻發現了別的事情,含笑道:“蔡穆不在。”


    “蔡穆?你說那天在纏花樓裏跟我比試的那一個?”徒有窮問。


    “嗯。以北鬥門的行事作風,蔡穆輸給了你,敗了北鬥門的麵子,這幾日一定不好過。”


    徒有窮撇撇嘴,“我若是輸了,大師兄也會罰我勤加修煉呢。”


    戴小山無奈搖頭,拍了拍他的肩,道:“師弟啊,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啊?”徒有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恰在這時,陳伯衍看過來,把徒有窮傻愣的模樣收入眼底。


    “有窮,你過來。”陳伯衍道。


    徒有窮蹭蹭蹭跑過去,“大師兄你叫我做什麽呀,繼續打啊!沒人來打了嗎?我看看啊……”


    說罷,徒有窮積極地為陳伯衍尋覓對手,最好讓大師兄把這裏的人都打一遍。以後他走在街上,就能橫著走了。


    隻是不知為何,徒有窮覺得後脖頸涼涼的。他摸了摸脖子轉過頭,看到陳伯衍神色淡漠地看著他,道:“既然你這麽喜歡打,那就自己打個夠。”


    “大、大師兄?”徒有窮懵了。


    陳伯衍掃視一周,“諸位,陳某體質特殊,即便勝了,也沒什麽可誇讚的。餘下比鬥便由我孤山劍閣其餘弟子出陣,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這……”眾修士麵麵相覷,陳伯衍竟然就這麽放棄了自己的優勢?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君子之道麽?這陳伯衍真不愧是孤山大師兄、陳家的後人啊。


    可徒有窮不要啊,他可什麽都沒做錯,怎麽又又又變成他上場了?他急得抓住了陳伯衍的袖子,“大師兄!”


    可陳伯衍不為所動,目光冷冷往下一掃,嚇得徒有窮連忙放手。徒有窮的小心肝顫了三下,轉而悲憤地瞪著戴小山——說好的身在福中呢!福呢!


    “哎……”戴小山搖頭歎息,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陳伯衍看著這對活寶師兄弟,轉頭對宋茹吩咐道:“你看著他們一點,打不過就認輸,不要出事。”


    “是,大師兄。”宋茹點頭。


    徒有窮卻不幹了,“大師兄你怎麽盼我輸呢?主動認輸多丟臉啊!”


    陳伯衍冷冷地看著他,“你如果平時修煉再勤快一點,你也可以對我說這句話。”


    徒有窮不出聲了,默默地轉過身去,無語淚千行。陳伯衍又問宋茹,“歸年呢?”


    “穆師弟一早就出去了。”宋茹道。她沒說穆歸年去了哪兒,那就證明她也不知道。陳伯衍點點頭,沒有再問。


    很快,挑戰者便出現了。麵對孤山劍閣其餘幾位名不見經傳的弟子,眾修士們還是很有自信的。陳伯衍的目的之一也在於此,這幾位師弟師妹雖各個實力出眾,可常年在山上清修,導致他們實戰經驗極其缺乏。若能在大比之前好好體驗一番,不失為一個良策。


    至於另一個目的,那當然是小師叔孟七七。


    陳伯衍使了同樣的手段擺脫比鬥,而後飛快的消失在人群中。待行至隱蔽處,他從腰上係著的一個細小竹筒裏倒出一隻金色的長著翅膀的小蟲子。


    小蟲子繞著他的手指飛了好幾圈,而後似乎聞到了什麽,開始往前飛去。陳伯衍收好竹筒,邁步跟上。


    朱婆婆的小宅院裏,孟七七仍在怡然自得地品著茶,手指輕叩桌麵,看不出一絲心急。


    朱婆婆掃了他好幾眼,給青姑接連上了三道點心,這才慢悠悠道:“好了,別裝模作樣了,說罷,求我何事?”


    孟七七連忙站起,掛著人畜無害的笑臉道:“其實也沒什麽要緊事,我就想求婆婆讓獅子樓的廚子給我做一道最正宗的紅燒獅子頭。”


    “這叫沒什麽要緊事?你不知道這紅燒獅子頭隻有獅子樓的大東家才做得最正宗嗎?”朱婆婆挑眉。


    “所以,這不是求婆婆您來了嗎?”孟七七笑容不變。


    “你見我外甥作甚?”


    “有事請王公子幫忙。”孟七七拱手。


    朱婆婆揮退婢女,半眯著眼靠在椅背上,道:“他雖姓王,可不管王家事許久了。”


    “可昨夜他才收留了王子靈,婆婆您下次可得好好管管他。”孟七七驚訝,隻是這驚訝假得連外麵的喜鵲都不買賬。


    朱婆婆:“……”


    “你給我滾出去,讓那小子來見我!”


    “哇師父,這就是鬥器麽?”青姑眼前一亮。


    “沒錯,關內仙門中的文雅玩法,不過這對你來說尚有些吃力。”孟七七隔著冪籬垂下的白紗看著兩柄散發著淡淡熒光看似不相上下的飛劍,再看兩位修士略有些凝重的神色,忽而嘴角一勾,道:“論鬥器,恐怕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勝過你大師兄。你若想學,可向你大師兄請教。”


    青姑立時崇拜地看向陳伯衍,雙眼亮晶晶。


    陳伯衍解釋道:“那是因為我天生體質特殊,當不得如此誇獎。”


    青姑略略一想,明白了。修士修仙,分為修外物、修己身和修自在三個大層次。每個大層次,又分諸多小層次。


    第一層,修外物。


    修士在築基後,便開始練器。不論是關內關外,修士們大多用劍,他們會不斷地引天地元氣入體進行淬煉,而後在丹田之上凝聚一把與自己選定的武器一模一樣的本命寶劍,達到人劍合一的狀態。


    一般而言,丹田內的本命劍是不輕易離體的,因為一旦受損,將對自身修為造成損失。


    可此地乃金陵城,與民風彪悍的關外不同。若修士們拔劍比拚,劍招威力過大,對普通百姓造成的影響太大。於是,久居繁華之地的修士們便鼓搗出了“鬥器”這一略顯文雅的比鬥方式。


    雙方圈出比鬥區域,而後祭出各自丹田內的本命劍,本人站定不動,單禦劍交鋒,規定在多少招之內結束比鬥。


    而孟七七之所以說陳伯衍同輩之內無敵手,是因為他的本命劍是生來就有的。那把無妄劍,是在他劍體覺醒之時,采用天山寒石,按照丹田內小劍的模樣打造而成。


    是以無妄劍雖注定會成為一把名劍,可至今沒有幾人識得它真麵目。而修士們後天練成的劍,又怎能比得了這把天賜之劍呢?


    說話間,周圍看客陸續認出了三人的身份。孤山劍閣,天下劍道正宗,這是普通老百姓都有所耳聞的事實。再加之劍閣服飾最具仙氣,遠看著可真如仙君一般。


    與一口一個仙君激動不已的百姓們不同的是,周圍的修士們各個心有思量。他們大都是年齡稍大的散修,因為年齡限製而無法進入秘境,但這不妨礙他們來參與叩仙大會這一盛事。即便到了今天,也仍有無數人從各地趕來。


    越來越多的修士們共聚一城,這也意味著孤山劍閣麵臨的挑戰會愈發嚴峻。畢竟當年周自橫一劍橫挑十四州的時候,趕來與他論劍的散修數不勝數。


    作者有話要說:無妄:放我出去!我要去鬧海了!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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