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業業更新,勤勤懇懇防盜。大家好,我是防盜,壽命一小時。王宛南卻還有些不信,他雖然跟長老堂鬧掰了,很少過問家裏的事,與王子靈的血緣也不怎麽親厚,可對於這位少主還是有些耳聞的。王子靈頂多有些小聰明,心思卻還不夠剔透,怎麽會想得出這麽一個收攏人心的法子。


    再者,姨母那兒……


    “真是你小子點的?”王宛南眯起眼,別看他大腹便便,一個能跟王氏長老堂對著幹還沒被除族、甚至還安然住在金陵城中的胖子,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胖子。他這一問,威壓盡露,差點沒讓王子靈當場跪下。


    “族叔,千真萬確是我點的。”王子靈隻能低頭拱手,避開他的視線。隨即他轉過身,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大方得體的微笑,朝眾修士道:“諸位,明晚我將會在此擺宴,備薄酒一杯,提前預祝諸位仙君、俠士能在大比之日拔得頭籌!”


    此話一出,眾修士紛紛眼前一亮。來參加叩仙大會人少有不知道獅子宴的,隻是獅子宴幾年才難得開一次,可遇而不可求。如今王子靈要擺宴,那敢情好啊。


    王子靈將四周反應收入眼底,心中稍定。餘光瞥見王宛南打量的目光,他心中一凜,再想到長老堂、再想到王家,立時又加了幾句,“諸位,此次我王家舉辦叩仙大會,族中上下皆傾盡全力。隻是天不遂人願,仍是出了些小變故,子靈無能,不能替族長分憂,唯有擺下這桌酒聊表心意,望諸位海涵。”


    王子靈言辭懇切,當即便有修士道:“少族長不必自謙。”


    殷無華摸著光頭哈哈大笑,“是也是也,有酒有肉便好!”


    他這大嗓門一喊,獅子樓內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眾人紛紛對王子靈表露善意,這讓一直生活在冷漠邊緣的王子靈感動無比,即使他知道這隻是利益所趨。


    蔣斜亦沒有開口攪和,隻是目光幽深地盯著王子靈,若有所思。師弟趙興忍不住問:“大師兄,我們不是與王族長交好麽,這王子靈……“


    蔣斜搖頭,“我們與之交好是沒錯,可你要記住那隻是非常正、常、的往來,他們內部鬥得不管如何凶狠,都不關我們的事,明白嗎?”


    趙興微愣,隨即點頭應下。隻是他心中仍有些為王子安打抱不平,看著王子靈那肥胖的、毫無風姿可言還受著眾人吹捧的模樣,驀然想起他在秘境中對王子安落進下石的舉動,心中一陣厭惡。


    王子靈自是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厭惡了,眾人的恭維讓他有些飄飄然,直到王宛南一聲氣鼓鼓的“跟我過來”,他才又夾著尾巴做人,跟著走了。


    不過如此一來,眾人的注意力也被王子靈帶走,分到孟七七身上的便少了許多。加之北鬥門夜心長老不知為何遲遲不來,孟七七冷哼一聲“不過爾爾”,順理成章地拂袖而去。


    他可是孤山的小師叔,等了這麽久已經給足夜心麵子,是以他要走,無人覺得失禮,反倒各個心中猜疑是不是夜心怕了孟七七,所以才不敢現身。


    蔣斜雖恨不得親自下去把孟七七打趴下,可夜心不來,他心裏反而鬆了一口氣。他雖然不願,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心裏還是十分忌憚孟七七的隱藏實力。


    夜心不能敗,至少絕不能敗在孟七七手上。


    思及此,蔣斜沉下臉來,快速帶人離開獅子樓。然而等他再次派人去找夜心長老時,那人卻給他帶來一個壞消息。


    夜心長老不見了。


    他收到纏花樓裏傳來的消息後就立刻出門,按照時間來算,他就是在王府與纏花樓之間走十個來回也夠了,可現在人不見了。他既沒有出現在纏花樓,也沒有回到王府,蔣斜派出去的人走了兩個來回也未碰到他。


    蔣斜收到消息,第一反應便是他們北鬥門被人盯上了,第二才想到孟七七。無他,孤山劍閣做事一貫光明磊落,況且是孟七七主動約戰,他看起來也沒有時間去做這個手腳。


    可如果不是孟七七,又是誰在針對他們北鬥門?蔣斜不禁陷入深思,連孟七七也暫時被他拋在腦後。


    另一邊,孟七七踏著暮色回到纏花樓,本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結果一口茶都沒來得及喝,便因為蕭瀟帶來的消息蹙起了眉。


    “你說小玉兒進了王府,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孟七七問。


    “是,姚關手下的人說,看見王子謙領著他進去了。”蕭瀟也擔心小玉兒的安全,便道:“要不我去走一遭?”


    孟七七擺手,“不行。小玉兒一定是想入內查探,如果他被發現了,等待你的就會是個精心準備的陷阱,你勢單力薄,絕不是整個王府的對手。如果他還沒被發現,那他就是安全的,不必擔心。”


    說著,孟七七站起來,眉宇間滿是鎮靜與利落,“你繼續調遣聖君的人手,給我盯著王府、獅子樓這兩個地方。記得提醒王子靈,擺酒別忘了遞請帖。”


    “是。”蕭瀟亦是果決那一掛的,轉身便走。隻是他剛走到門口,又被孟七七叫住,“等等,夜心你扣下了沒有?”


    “扣了,直接用鑽仙袋套的人,沒有被他看到臉。”


    孟七七可算聽到點好消息,道:“今晚先別把他放回去了,讓北鬥門亂上一亂。”


    蕭瀟領命離去,可孟七七心裏卻還是不踏實,於是他終於把目光轉向房中一直沉默不語的第三人,陳伯衍。


    “大師侄可願為我解憂?”孟七七目光如炬。


    陳伯衍沒有立刻答應,他直視著孟七七的眼,道:“若我為小師叔走這一遭,小師叔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現在還不能說。”


    “好,我答應你。”孟七七答應得萬分爽快,陳伯衍微怔,隨即也很爽快地答應了孟七七,“我這便去王府走一趟,一定安然把小玉兒師弟帶回來。”


    陳伯衍出身陳家,陳王乃是世交,由他光明正大去走一趟最保險。孟七七見他答應下來,為小玉兒提著的那顆心悄悄落下,麵上卻從始至終鎮定如初,甚至還有餘心調笑道:“芳君果然深知我心啊,小師叔還未曾將心中憂慮告訴你呢,你便什麽都猜到了。”


    “小師叔愛惜弟子,猜到不難。”陳伯衍後退一步,“師侄告辭。”


    陳伯衍走得幹脆利落,孟七七一屁股坐在床上,真是……早晚被他氣出毛病來。想當初,明明是他陳伯衍先來勾搭他的,不光占了他的床,還要占他的身子,恬不知恥。


    如今搖身一變倒成了個正人君子了,我呸。


    孟七七越想越氣,若是過了叩仙大會那陳芳君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他可保不準會做出什麽事來。


    一人獨坐容易瘋魔,孟七七喝了口冷茶,起身去探望被輪番折騰了大半天的師侄們。


    孤山劍閣師姐弟三人,宋茹、戴小山、徒有窮,被折騰得最慘的便是小師弟徒有窮,因為人人都覺得他最弱。


    徒有窮心裏苦啊,這會兒累得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了,還不甘心地嚷嚷著,“憑什麽啊?都來打我!打我一個人!一個人!”


    戴小山靠在床尾愜意地吃著果子,揶揄道:“誰叫你最小呢,而且小師弟啊,你確實是我們三個裏最弱的呀。嘖,這果子真好吃,師姐,改名兒你跟大師兄說說,讓他在孤山上也種兩棵吧。”


    “你就知道吃。”宋茹看著這對活寶師弟,臉上的嚴肅也繃不住了。


    徒有窮連忙附議,“就是啊,師姐說得對,師兄你就知道吃!”


    戴小山長歎一口氣,“小師弟啊,你再這樣,我的白鶴可就不給你騎了。”


    “別別別!”徒有窮忙投降。


    “乖,我的好師弟。”戴小山揉揉徒有窮的腦袋,“小師叔的三個徒弟來了,你以後就不再是我們孤山劍閣最小的弟子了,以後師兄師姐們就不能再疼你啦,都得去疼新來的小師弟了。”


    徒有窮登時如遭雷劈,他求救地看向宋茹,“師姐,你們還是會最疼、最疼我的對不對?”


    宋茹關切地看著他,可那份關切半掩在眸子裏,露在外麵的仍是一貫的冷肅。這落在徒有窮眼中,便是默許了。


    此時晚歸的穆歸年恰好進來,看到徒有窮躺在床上背痛交加,臉色因為連番比鬥而有些發白,像是快去了。旁邊宋茹和戴小山看著他的目光裏也充滿了惋惜和關愛,教人愣怔。


    徒有窮看到他,卻像看到了生的希望,垂死病中驚坐起,“四師兄,四師兄你還是最疼我的對不對?四師兄其實我最愛你了!”


    四師兄麵冷心熱,一定不會輕易變心的,徒有窮想。


    穆歸年:“……”


    恰好走到門外的孟七七聞言,心中感慨——他的這幫師侄,感情很複雜啊。


    這一戰,萬眾矚目。叩仙大會雖然還未開始,但仙門紛爭從未停歇。


    陳伯衍道:“有窮,與你對陣者是北鬥門秋葉長老的小徒弟蔡穆。善使星辰劍,尤擅第二式鬥轉星移。你用孤山劍訣第九章驚鴻照影,可破之。”


    此言一出,站在附近的蔣斜臉色陡然一變。陳伯衍的聲音沒有絲毫刻意的壓低,是他太狂妄,還是故意奚落?


    蔡穆業已提劍上欄杆,聞言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師兄。陳伯衍那麽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對他如此了解,教人愕然。


    “無需在意,你比那小子年長幾歲,修為應該更高才是。”蔣斜沉聲安慰,可他心中清楚,陳伯衍能這樣說,他卻不能。孤山劍訣講究飄渺無蹤,最難破解,而徒有窮這年齡最小的師弟自入門後還從未入世,更無從揣摩。


    蔡穆定了定心,那麽多人看著,他也不再遲疑,提劍就上。兩人齊齊從欄杆上躍出,還未等落地,便已出手。


    孤山劍閣最年幼的小師弟,與年歲稍長看起來更成熟的北鬥門新星,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錚!”古樸的琴音伴隨著兩劍交擊之聲從樓內傳來,似是專門為此伴奏。徒有窮與蔡穆兩人一擊即退,第一劍,都在試探對方深淺。


    姚關走到陳伯衍身邊,對這場切磋起了興趣,“你真覺得你家小師弟的驚鴻照影能破北鬥門的鬥轉星移?蔡穆此人我聽說過,去年擊敗了散修趙離。”


    “險勝罷了。第十三招蔡穆使出鬥轉星移,他當時手握清暉劍,用剩餘七成功力直擊趙離。趙離的本命武器隻是一把尋常鐵劍,不可與清暉爭鋒,遂退讓三分以保全他的劍。若論劍道,趙離勝。若論修為,趙離勝。單論武器,蔡穆勝。”陳伯衍語氣平靜。


    姚關此時便有些驚歎了,一年前小輩之間的一場比試,當時陳伯衍遠在孤山,竟能知道得如此清楚。而且不光知道得如此清楚,時至今日竟還記得,真叫人刮目相看。


    此時徒有窮與蔡穆已打過三個回合,暫時不分伯仲。但有意思的是,徒有窮聽陳伯衍的話,一直試圖使出驚鴻照影中的劍招,而蔡穆卻在刻意回避他最擅長的鬥轉星移。


    作者有話要說:抽象派修仙,你值得擁有。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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