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說話。”沈昱抱著葉生腦袋,懶洋洋開口。 葉生躺在他身邊,歪歪頭道:“不想說,我親親沈先生好不好?” 沈昱突然就變得不善言辭了。 葉生試探著親他臉頰一口,得意地發現沈昱耳垂紅了,眼神也不自然了。 他繼續膽大妄為下去,一口接一口,從臉頰轉移到下巴,又到了被子底下。 他已經逐漸悟到了。 沈昱不出聲,那就說明是喜歡的。 麵對他一步步出格的挑釁行為,沈昱果然沒有阻止,隻是目光逐漸暗沉,葉生還不自知。 半晌,沈昱揪出被子裏的葉生,壓在身下,捧著他的臉端詳:“我們葉生,一定是知道我現在沒力氣整治你,對不對?” 葉生覺得自己壞壞的,現在還不要命地得意笑。 沈昱雖然沒受什麽傷,到底在山裏饑寒交加,受盡苦頭,大傷了元氣。 如果不是手腳提不上力氣,他哪能容葉生此刻的放肆而不立時將他吞吃殆盡。 沈昱幽幽歎口氣,臉貼臉蹭了蹭葉生:“陪我睡會覺,葉生。”他不好受,葉生為了他,一定也整晚沒睡好。 葉生乖乖嗯了一聲:“睡覺。” 合上眼,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得耳邊一聲:“我愛你,葉生,我愛你。” 鼻頭忽然就酸了,慢慢眼眶又發紅了,淚珠從眼角落下,沾濕了枕頭。 他裝作睡覺的樣子,夢囈出聲:“我也愛你啊,沈先生。” 沈昱摟著他,再沒有比此刻更知足的。 他的葉生,也愛著他。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接下來是番外,前幾章番外還是屬於葉生和沈昱的故事,後麵的番外如果是配角的,會在章節名和內容提要上標出來,筆芯呀~第70章 番外:誓言 九月開學季, 何進背著行李去京市上大學時, 正是生態園落成那天。 他高考那幾天趕上沈昱傷著,沒多少人關注,就是祈樂天心思都沒放在高考上。 現在他開學又碰上生態園剪彩, 葉生也送不了他, 臉上歉意滿滿。 何進卻擺擺手不在意,他習慣了一個人自力更生。 葉生和家裏人隻能送他到村口,穀聲會開車將他送到城裏坐火車。 葉生握住他的手說:“阿進,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何進回頭,失笑:“舅,不管別人怎麽說, 我覺得我活得很自在。” 他一向是個認真上進的人, 那根緊繃的弦到現在也沒鬆懈下來,別人高考完就是萬事休矣,隻等大學的好日子過。 而對何進而言,大學裏的時間,那將是一段更辛苦的日子。 他選的政法專業,他要看,要學習的, 還有許多。 隻有經曆過磨礪, 他才能強大到足以庇護所有。 葉生含笑不語, 他這個侄子比他活得明白。 無論生活多難,都要堂堂正正活下去! 何進與他心有靈犀,點點頭應下這個承諾。 行李都放上了穀聲的麵包車, 就差何進坐上去了,最後他傾身抱了抱何大姐。 綠蔭幼兒園已經改為兒童之家,是完全不盈利的福利機構,何大姐作為除葉生之外的二把手園長,也必須出席今天的開園儀式,沒時間送他。 很難想象,這個一貫以他為重,乃至人生完全以他為中心的母親,現在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以後何大姐要顧的不隻何進一個兒子,還有兒童之家裏無數的孩子。 何進邁上火車,在窗邊坐下,忽然一陣嘈雜聲傳來,沒個正形的熟悉身影吆喝著讓讓,大大咧咧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何進目光從窗外轉過來,不可思議挑挑眉:“你不是要複讀嗎?” 祈樂天毫不猶豫啐他一口:“複讀個屁,聽我小舅瞎扯,他還指望我能像他一樣考個名牌大學出來嗎。我就隻能在你那個政法大學旁邊的二流學院選一選了,再好的沒有。” 祈樂天自覺自己這個富三代當到這份上也夠了,不惹事生非,不揮霍無度,好色貪財,還勤奮好學憑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學。 何進被啐了一臉口水,也不惱,別過頭去,車窗裏倒映出嘴角上揚的弧度。 祈樂天偶然一瞥,驚奇不已:“哇,何進步你還會笑!” 何進掛不住臉了,祈樂天還在嚷嚷,看不懂他臉色。 “你票上座位號不是這個吧。”何進轉頭扯扯嘴角道,“還不快給別人讓位置。” 旁邊的老太太笑嗬嗬等著他起開。 祈樂天迅速垮掉臉。 好沒意思,好不容易買到同一列同一個車廂的火車票,卻不是鄰近的位置。 這樣他還不如自己坐飛機先去京市呢! 還不用遭擠火車的罪! 祈樂天摔摔打打走開,心裏委屈。 十分鍾後,旁邊的小胖子走掉,坐下了一個大帥哥。 祈樂天轉頭。 何進握拳掩唇:“咳,別人找我換位置。” 祈樂天笑不可遏,樂得滑下了座位,何進伸手提溜住他。 —— 本地新建的這座生態園占地萬頃,裏麵各個區域的果園、別墅區、農場已經初見規模,假以時日,必能帶動附近領域的經濟和旅遊業發展。 縣裏市裏各界代表出席剪彩,連省裏也有代表派下來,正和沈昱在一旁說話。 葉生結束兒童之家的開園儀式趕過來,正巧看到沈昱被人團團圍住,簇擁著越走越遠——沈昱腳步平穩,完全沒有腿腳不便的樣子。 葉生眼皮子一跳,壓下滿腹話語。 隨便撿了幾個餐桌上擺著的小甜品吃了,暫且填填肚子,忙了一上午一粒米未進,餓死他了。 正吃得開心呢,沈昱回來了,一聲輕喚:“葉生。” 聲音裏帶著自然而然的笑意,目光也是含笑的。 葉生大糗,胡亂抹了抹嘴,才敢轉過身來,一本正經輕輕嗓子:“嗯哼。” 噗,沈昱身後一圈人笑完識趣地低頭,全往別處看。 沈昱沉下臉掃過他們,上前掏出手帕給葉生擦嘴角,好笑地說:“這裏還有。” 葉生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被動了,拎著一塊小蛋糕嚴肅臉打量過沈昱全身:“你這是……腿好了?” 沈昱手一頓,眼神飄忽:“好、好了。”多麽難得的結巴,這還是那個口齒伶俐的沈先生嗎? 葉生震驚:“你不會一直在裝瘸吧?” 沈昱轉移了視線:“也不能……這麽說。” 他煞有其事地給自己找了個情有可原的借口:“心理作用葉生知道吧,因為當年葉生毫不留情地離開,讓我飽受傷害,不得不繼續用腿傷偽裝自己。” 葉生一言難盡,嘴角抽抽,這還怪他嘍? 沈昱捂著心口,深深歎氣:“葉生你不愛我了,你都不對我心軟了。” 葉生便抱住他:“好好好,我的錯,沈先生。” 沈昱回攬他,頭蹭著頭,非常舒服地喟歎。 身後一圈人大跌眼鏡。 世界要毀滅了嗎這是?! 將來客全都推給成奎和宋致等助理們,沈昱帶著葉生心滿意足回去了。 療養區的別墅還未建好,他現在的居住地在何家的圍屋。 何母對他的長住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還能幫他帶走黏人的年年,以免妨礙他和葉生的二人世界。 走在回去路上,路邊春光正好,兩人也就不急著回去,牽著的手被葉生晃悠來晃悠去,突然一停,葉生想起來:“不是說你那位姓席的朋友要過來嗎,怎麽沒見到他?” 他對這個在春城酒吧有過一麵之緣的邪氣男人印象深刻。 沈昱眼皮都不帶掀地,無所謂道:“不用管,丟不了。” 葉生眼皮子再度一跳,不會真迷路了吧? —— 跑車喇叭瘋狂被按響,車上的男人有一張雖然邪氣卻足夠俊美的臉,此刻正不耐煩地仰頭後靠。 悔不當初,開了一路跑車下鄉。 這鄉下的破路,連個雙行道都沒有,他這輛能在跑道上縱橫疾馳的限量跑車,竟然被一路破牛車擋住了路。 他一千二百次百無聊賴數過頭上飄過的雲朵,終於聽見駕牛車的那位農民伯伯一聲如釋重負的道謝:“啊呀穀聲,麻煩你了!” 席淵嗖的掰正上身,探頭去看。 一個年輕人正在用力推陷進泥坑裏的牛車,他力氣十足,腰馬合一,竟有很快推出來的勢頭。 可喜可賀,終於沒有牛車擋道,要不然那位農民伯伯都要被他的不耐煩嚇死了。 可席淵的注意力卻沒放在這。 目光掃過那年輕人勁瘦而有韌性的腰身,挺翹的臀部,他饒有興趣地招手喊:“嘿,小夥子,你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