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下,一艘白色遊艇隨著波光粼粼的海浪逐流。


    船首放了一張涼椅,旁邊有一張圓桌,桌上有一杯冰涼的玫瑰花茶。


    宋小曼躺在椅上,戴著耳機,擦好防曬油,解開泳衣的肩帶,背對烈焰。


    明知危機四伏,她卻一邊聽音樂,一邊做日光浴,這種輕敵的行為實在要不得,簡直是找死。但隻有她心裏明白這幺做的原因,和找死完全相反,她是為了——找愛,他是她六年以來,唯一的心事。


    「我喜歡你!」是她最想對他說的話,無論如何她都要讓他明了她的心。


    六年前,臭男人騙光她的存款,害她以打零工的方式從西岸走向東行,途中遭遇好幾次的挫折,使她萌生打道回府的念頭,但她遇見了他,在一場滂沱大雨中,他溫暖的手給了她希望……


    可是,在她還來不及表明身份以前,他宛如一陣輕煙消失。


    她不願他隻是一顆短暫照亮她生命的彗星,所以她立誓尋找他,使他愛上她,可是他們卻注定要以——仇人,最不堪的身份重逢。


    從兩年前知道他的身份開始,她打著大女人的旗幟,不斷地挑釁象征大男人主義的暗天皇。事實上她真正的目地,是為了再見他一麵。


    他就是鈴木拓介,表麵上是她的頭號敵人,其實是她的初戀情人。


    「他會喜歡我嗎?」這兩年以來,她一直盤算這個機率有多大或多小……


    宋小曼煩惱地一翻身,形狀圓滿的乳房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金色的水球搖晃,連天神看了都會忍不住流鼻血的美麗畫麵,自然引起一旁窺視的男人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一聽到不對勁的異聲,宋小曼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張大,再張大……


    沒錯,鈴木拓介已經在她不知不覺中上到遊艇好一會兒了,當然看遍了她的背部,現在連她前胸也看到。


    他真是個有眼福的男人,看她一副受到嚴重驚嚇,呆成木雞的樣子,由此可見,她似乎不如想象中的聰明伶俐。


    不過,他自己的模樣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他的下身越來越亢奮。


    「真美!」鈴木拓介一臉胡髭,再加上貪婪的眼神,看起來像噬人野獸。


    「豬八戒。」宋小曼迅速係上泳裝的肩帶,雖然掩住了兩點,卻掩不住眼底的失落,心想她計算錯了,鈴木拓介並沒親自出馬,隻派了一個手下,而且還是一個不修邊幅、身上有味道的髒男人來整她……


    宋小曼沒認出海盜是鈴木拓介的偽裝,並不是因為她對他的記憶不深,而是暗天皇的忍者個個精於化妝術,連歐美的情報員和電影工作者都望塵莫及。


    「美人在想什幺?」鈴木拓介大剌剌地坐到涼椅上。


    「狗奴才,滾下去,別弄髒了我的椅子。」宋小曼出言不遜。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誰要做誰的奴才嗎?」鈴木拓介撫摸她的腳趾。


    「你想幹什幺?」宋小曼忍受起雞皮疙瘩的惡心感,沉著應戰。


    「先奸後……」話還沒說完,鈴木拓介的肚子冷不防地被重踢了一記。


    「你去死!」宋小曼貪髓知味,再次偷襲卻撲了個空。


    「看不出你的小腳像驢子一樣頂會踢的。」鈴木拓介如迅雷般抓住她足踝。


    「拿開你的髒手。」宋小曼冷冷的說,知道掙紮反而會帶來反效果。


    「我不但不拿開,而且我還要用我的髒手撫摸你。」鈴木拓介的大手像條蟒蛇在爬樹幹似的,沿著她的小腿肚向上蔓延。


    「不許碰我!」宋小曼曲起雙腿,神情像女王一樣傲慢,「不許?」鈴木拓介大笑,這個不知死活的大女人,真該好好地打她屁股一頓,一想到屁股二字,不知怎地他的欲火燃燒得好快。他沙著嗓子說:「小姐,這個時候你應該用求饒,而不是命令的語氣。」


    「要我求饒,門都沒有。」宋小曼高高在上地昂起下巴。


    「用下巴跟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鈴木拓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視他。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宋小曼感到耳根莫名其妙地熱了起來。


    有三秒鍾那幺長,她被他的眼睛電到……不,應該是嚇到,她立刻將原因歸咎於他粗魯的動作使她憤怒,絕對是這個答案沒錯。


    除了憤怒之外,她想不到會有其它原因使她身體發熱。


    「做小人有時遠比做君子快樂多了。」鈴木拓介打量著她的乳溝。


    「這是什幺意思?」宋小曼挺起胸膛,一副毫不退縮的架勢。


    「做小人可以為所『欲』為。」鈴木拓介色眯眯的說,「你到底是什幺人?」宋小曼雙臂環胸。


    「海盜。」鈴木拓介繼續以目光愛撫她比基尼泳裝下的胴體。


    「我看你是瘋子。」宋小曼的聲音極不自然,頸間的脈動也清晰可見。


    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眼睛竟有如此的魔力,能讓女人意亂情迷,而且她的身體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象渴望被占有似的,全身的細胞都在張開,連兩腿之間緊縮的小孔都有歙張的衝動……


    老天!宋小曼真不敢相信,除了鈴木拓介以外,她的身體居然會對這個穿了一件緊得不能再緊的泳褲,突顯出他男性象征雄偉的低級男人感到性趣。


    宋小曼暗暗地用環抱雙臂的指尖剌進自己皮膚裏,降低體內的欲火,然後再配合她大腦對鈴木拓介的思念,終於恢複理智。


    「瘋子海盜,這叫法我喜歡。」鈴木拓介暗指她已難逃他掌心。


    「你跑到我遊艇上想幹什幺?」宋小曼咽了咽口水,故意表現緊張。


    「海盜的職業,當然是搜刮財物。」鈴木拓介的微笑顯然是以為占了上風。


    「這艘遊艇上沒有值錢的東西,你白來了。」宋小曼冷哼一聲。


    「有,你就是無價之寶。」鈴木拓介當她是七月半的鴨子。


    「你知道我的背景?」宋小曼裝出驚訝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有來頭嗎?」鈴木拓介演技也不差。


    「放了我,我會給你一大筆財富。」宋小曼虛以委蛇的說。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啊,放了你,我去跟誰要錢?」鈴木拓介嗤鼻。


    「給我一支大哥大,我馬上叫人送一百萬美金給你。」宋小曼眼神飄浮。


    她試著尋找出其不意能逃離他魔掌的方法。以目前的情形看來,他和她擠在同一張涼椅上,他的眼神像盯著腐肉的禿鷹一樣,她一動,他一定也會采取行動,所以她根本無法動彈。


    最槽的是,比基尼泳裝實在太暴露了,尤其是在他的注視下,她覺得自己仿佛一絲不掛。都怪她自己大心急大意,以為來的人一定會是鈴木拓介,所以才會想用美人計在第一秒鍾就擄鈴木拓介。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希望他是一個見錢眼開之人,能夠用錢收買他,讓他反叛暗天皇,但隻要手機一到她手上,她立刻向花語焉求救,要她快派船隊來逮捕海盜,抓回女人國之後,她再好好地用皮鞭抽得他皮開肉綻。


    她是大女人,想從她身上勒索一毛錢,門都沒有。


    「我看你打電話的真正目的,是想叫人來救你。」鈴木拓介識破,「我人在你手裏,你一看苗頭不對,隨時可以殺了我。」宋小曼一臉鎮靜。


    「坦白告訴你,錢我可以不要,但人我是要定了。」鈴木拓介開門見山。


    「你休想!」宋小曼凶巴巴地吼叫,但眼神卻流露出恐懼。


    「我不止想,我還會付諸行動。」鈴木拓介直接了當的說。


    「你如果敢碰我,我就剁掉你的手,讓你再也不能摸女人。」宋小曼警告。


    「口出大話隻會激怒男人,讓你的處境更不利。」鈴木拓介伸出魔爪。


    「你想幹什幺?」宋小曼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能染指」這四個字如當頭棒喝打醒他,令他不得不離開她的身體。


    「你真是個熱情的小野貓。」鈴木拓介坐起身,舐著唇說。


    「我不是。」宋小曼也迅速地坐起身,拾起地上的泳衣並穿好。


    「別否認了,剛才在我懷中,你的身體是多幺熱。」鈴木拓介意猶未盡道。


    「我是被你下流的舉動氣得全身發熱。」宋小曼窘紅著臉說。


    「長鼻子野貓。」鈴木拓介嘲笑她說謊。


    「住嘴。」宋小曼飛快地抬起手,奮力往他麵頰摑下去。


    「我忘了,野貓都是很凶的。」鈴木拓介對自己沒閃掉這一巴掌感到失望。


    「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貓,是老虎。」宋小曼露出得意的甜笑。


    「我懷疑,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喜歡母老虎!」鈴木拓介十分不屑的說。


    「沒有人要你喜歡我,豬八戒。」宋小曼不甘示弱的回答。


    「像你這種大女人,求我喜歡你,我還不要。」鈴木拓介鄙棄的說。


    「就算核戰爆發,地球上就剩你和我,殺了我也不會求你喜歡我。」宋小曼反擊道:「到時候,我看是你要跪地求我喜歡你。」


    她不僅以口舌抵抗他,同時她的眼睛也沒有鬆懈,她一直在尋找扳回劣勢的可行辦法,但她不得不承認他不是笨蛋,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來,他的神經緊繃著,很明顯是在提防她逃走。


    他這幺了解她,想必是宋常睿事前把她的習性全盤告訴了他。


    可惡!真是大可惡了!宋小曼眼中噴出怒之火。


    「我發覺,你生氣的時候特別美麗。」鈴木拓介懶洋洋的說。


    「沒見過嘴像你這幺臭的男人。」宋小曼嗤之以鼻。


    「如果我沒記錯,你剛才回應了我的吻。」鈴木拓介戳破的說。


    「我沒有,你胡說,你記錯了。」宋小曼板著臉孔說謊。


    「說謊是不好的習慣。」鈴木拓介身體向前傾。


    「你想幹什幺?」宋小曼立刻渾身不自在。


    「證明你是隻長鼻野貓。」鈴木拓介舔著她的耳垂說。


    「不要……」宋小曼感到全身軟綿綿,分不清是舒服還是害怕的感覺……


    老天!不會吧!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她都應該鄙夷他,他隻不過是個肮髒又微不足道的海盜,可是為什幺他輕輕一碰,她強硬的大女人外表,就會像雪人遇到太陽一樣融化?


    她說不上來為什幺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她好象認識他,但就算她曾經見過他,她也不可能獻身給他,因為她的第一次早已決定要給鈴木拓介。


    除了鈴木拓介,她絕不可能愛上第二個男人。


    但是她無法拒絕海盜是不爭的事實……難道她和語焉一樣,無法駕馭自己的性欲,這個發現使她胸口彷如被利刃剌穿,不由地發出沉痛的呻吟。


    「你真是隻好色的野貓。」鈴木拓介濃眉輕挑,誤以為那是快樂的吟聲。


    「放開我。」宋小曼語氣十分堅定,似乎恢複了理智。


    「你在求我嗎?」鈴木的目光仍停留在她唇上。


    「命令你。」宋小曼以高傲的語氣回答,但卻無法阻止心跳加快。


    「隻要你肯求我,今天我會放你一馬。」沒有任何警告,鈴木抓住她的腰。


    「那明天呢?以後呢?」宋小曼下敢隨意亂動,僵著身體問。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教導你,直到你會尊重男人為止。」鈴木直接了當的說。


    「男人是什幺東西,憑什幺要女人尊重男人!」宋小曼恨聲的說。


    「因為上帝說,女人隻是男人的一根肋骨。」鈴木自以為是,「沒知識,女人和男人都是從猿猴演化來的。」宋小曼以輕蔑的聲調糾正。


    「牙尖嘴利的女人,隻會讓男人覺得厭煩。」鈴木拓介皺起濃眉。


    「因為輸不起,男人才會討厭口才好的女人。」宋小曼反駁。


    「你需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小野貓。」鈴木拓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


    「用拳頭說服女人,一向是你們男人的重要手段。」宋小曼不屑的說。


    「即使不用拳頭,我也能讓你變聽話。」鈴木拓介眼神色眯眯。


    「用你剛才用的汙穢方式強迫女人就範,比用拳頭更下流。」宋小曼指責。


    「如果你被強暴,隻能怪自己自作孽,活該。」鈴木拓介尖苛的說。


    「你這個無恥的豬八戒!」宋小曼緊張地吞咽口水。


    「豬八戒和小野貓,不正好是一對嘛!」鈴木拓介冷不防地握住她肩頭。


    這一次宋小曼已有了心理準備,雖然她和他相處的時間不超過一小時,但她漸漸了解他的行為模式,她知道掙紮反而會帶來反效果,狂亂隻會使他更興奮,所以她決定等,等待最好的反擊時機。


    他的吻像雨點落在她臉頰和胸前,她強製自己一動也不動,完全不反應他的行為。漸漸地,她感覺到壓在身上的手溫變熱,他的心跳變急,時機來了,她握住他的男根、他的巨大、他的堅硬、他的勃動,使她震驚不已。


    當她抓住他的男根時候,他發出舒服的呻吟,此時她恢複大女人本色,冷狠準地捏著他的男根,並以長長尖尖的指甲刺進……


    一聲痛呼,鈴木拓介保護著男根從她身上彈起,在甲板上又跳又叫之際,卻沒想到宋小曼拿起坐壞的涼椅,朝他後腦勺重重地打下去,然後隻聽見「噗通」一聲,海麵濺起不小的水花。


    宋小曼完全不管他的死活,駕著遊艇朝女人國疾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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