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福看雲悅這樣子,應該是想將字豆糖的方子牢牢握在自己手裏。


    想想這也正常,字豆糖就是下金蛋的母雞啊!不牢牢握在自己手裏掙錢,難道還非要殺雞取卵,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在要離開前,雲悅忽然對王來福說,賣字豆糖的方子也不是不行。


    王來福震驚了,苗氏也一樣震驚了。


    苗氏原本以為字豆糖的方子能賣到二百兩就已經很多了,沒想到能賣到四百兩!


    可惜雲悅不願意賣,後來王來福又提出合作,一次就能掙二十兩銀子,這錢多好掙啊!


    四百兩銀子算什麽?隻要他們一直做著,銀子就能源源不斷滾進來!


    苗氏是真不想把這麽好的發財機會賣了!


    不過苗氏早就說了相信雲悅,生意的事都由她做主,這會兒當然不會自打嘴巴了,於是隻能悶悶坐著,直直盯著雲悅,隻盼著她別糊塗。


    王來福回神倒是快,問雲悅打算怎麽賣方子。


    他可不信雲悅會現在就把方子給賣了,要不也不會定了合作的事。


    雲悅笑著說等過了年,她可以將方子賣給李家,價格是四百兩,來學字豆糖的得是女人。


    王來福有些好奇,為什麽非要等過了年以後才將方子賣給李家?不過這話他沒問,不是很重要。


    可是雲悅後麵一個條件就有些苛刻了,他們李家來學字豆糖的得是女人。問題是大多做點心的師傅都是男子啊!


    王來福把他這個顧慮說了出來。


    雲悅很幹脆道,“您也得體諒體諒我啊。我是有婦之夫,要是教個男子做點心,就算一旁有別人在,但說閑話的人還是會不少。如果是女子來跟我學字豆糖,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王來福想想的確是這理,不過他也沒有立即應下,隻說回去要請示大老爺的意思。


    雲悅也不急,總歸這是幾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程高中,苗氏還有雲悅一起送王來福離開的。


    至於雲悅之前說的合作方法,王來福同意了,並且先給了拿一次糖的錢,足足裝了二十兩銀子的荷包。


    苗氏沒有立即伸手去拿,隻道,“咱們這還沒簽下契約協議,你現在就給了銀子,不擔心我們賴賬?”


    王來福見苗氏不接,幹脆就把銀子塞到了程高中手裏,哈哈大笑道,“我還能信不過你們?我回去還得跟大老爺稟報這事。等大老爺發話了,才能來簽契約協議。


    不過我相信大老爺一定是會答應的。”


    隻是這一來二去的就容易耽誤工夫,多耽誤一會兒就少賺一點啊。


    做奴才的也不能主子吩咐什麽才去做,得多為主子考慮考慮,這樣主子才高興不是。


    等到王來福一離開,鐵氏和王曉玲就從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正巧看到程高中手裏那鼓鼓的荷包,看那荷包鼓出來的形狀,荷包裏麵裝的一定是銀子啊!


    鐵氏看著那裝著銀子的荷包,眼睛都要拔不出來了,這荷包裏得有多少銀子,才能那麽鼓啊!


    王曉玲比鐵氏先回過神,指著程高中手裏的荷包問,這是剛才的人給的?他給那麽多銀子做什麽?


    苗氏一看鐵氏和王曉玲這沒出息的樣就生氣,不過想到以後她們以後賺錢,也瞞不了他們,都住在同一屋簷下,能瞞得了什麽呢?


    苗氏就說剛才來的是周媽媽的大兒子王來福,是來跟他們買糖果的,那銀子就是定金。


    鐵氏迫不及待地問,什麽糖果那麽值錢?要是苗氏手裏有那麽能賺錢的糖果為什麽不早早拿出來?怎麽非要等分了家以後才拿出來?


    話一落,程大力和程三力看向苗氏的眼神也變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苗氏氣瘋了,雙手叉腰,對著鐵氏狠狠啐了一口,“我要有那麽大的本事,咱家早就發財了!早就頓頓大魚大肉,還用過得這麽寒酸?我是天生犯賤過不了好日子,就喜歡過苦日子啊?”


    程高中歎了口氣,勸苗氏別發火。


    苗氏沒好氣道,“你聽聽這混賬話,你讓我怎麽別發火?這是說我存著私心,心裏就隻偏著二郎,沒他們呢!所以才等分了家,才把能賺錢的好東西拿出來。”


    剛才鐵氏話裏話外不就是這意思?當誰聽不出來啊。


    程大力也覺得他娘不是這樣的人,如果她娘有法子能賺錢,早就把東西拿出來賺錢了,不會一直等到今天的,於是拉了拉鐵氏,讓她別再說了。


    鐵氏甩開程大力的手,仍是半信半疑地看著苗氏,不是她能做賺錢的糖果,那還是誰?


    苗氏一把拉過雲悅,一手指著她,意思很明確,是雲悅。


    “二弟妹!?”


    雲悅笑了笑,“我別的本事沒有,也就是在做吃食上有點本事。我之前不是說了要讓爹娘過好日子,要一直供著小力讀書嗎?這些都需要錢。


    可錢總不可能打天上掉下來,可不就得好好想法子了。我就一直想啊想,還真是讓我想到了。我也沒想到我做的糖能讓別人看上,願意出那麽多錢買。”


    說著,雲悅的笑容帶上了幾分羞澀,伸手把散在臉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說來我能想到這賺錢的法子,還得多謝大嫂和三弟妹。不是你們非要分家,我也不會逼著自己想賺錢的法子。沒想到還真的讓我想到了。”


    鐵氏和王曉玲都傻了。


    雲悅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說她能想到能賺錢的糖果,都是她們的功勞?是因為她們非要分家,如今一分了家,雲悅就能賺錢了?


    是這意思嗎?沒錯,雲悅就是這意思!


    鐵氏難受啊!像是有一隻大手不斷攥著她的心,把一顆心捏成了各種形狀,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要是她不分家的話,雲悅是不是就想不到那能賺錢的糖果了?


    現在好了分了家,雲悅就是發了財,日子過得再好,也跟大房三房沒關係!


    難道以後要眼睜睜看著二房吃香的喝辣的,他們就隻能省吃儉用過苦日子?


    一想到這可怕的事,鐵氏的腦袋就陣陣發暈,眼前一黑,竟生生暈倒了!


    程大力忙扶著暈倒的鐵氏回了屋,又著急地去喊郎中。


    苗氏努了努嘴,沒好氣道,“請什麽郎中?給你媳婦兩巴掌,保管立馬就把人給打醒了!”


    說完,苗氏扯著程大力回屋,抬手就狠狠給了床上的鐵氏兩巴掌,沒一會兒,人果然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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