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心說老子之前住別墅,出門有專職司機沒看見是你們眼瞎。話裏話外不是沒錢換房也不是嫌麻煩,就是爭一口氣。網上掐架轉移到現實,誰怕誰。路非凡一把推開易多言,指著兩人鼻子罵:“當初老子被你倆哄的瞎了眼,哪個住一塊不是同一級的,爆一個試試!心裏沒點b數就你倆那點粉絲加起來有十萬嗎?黑粉多還是粉紅多?沒事不是拍假貨炫富就是爆點低三下四俗不可耐!趁年輕早點改行不是吃這碗飯的料別他媽瞎吃。”室友們被吼得沒聲了,路非凡哼了一聲:“多多,合同拿過來。”房租壓一交三,易多言各退他們兩個月的房租,還讓他們簽了收款合同。室友們灰頭土臉地回屋,路非凡罵得嗓子冒煙,易多言倒了杯溫水,特地加了點蜂蜜。推路非凡回屋的過程中,順帶把他誇成了朵花。“我出門了,你繼續睡回籠覺吧。”路非凡哪裏還睡得著,易多言整理書包,他好像看見了戶口本,愕然:“你想幹嘛?”易多言準備和開發商談房子價格,拿了錢後自己開工作室。原本還覺得自己年紀輕輕資曆經驗不足,現在看來是不得不提上章程了。早日獨立,擺脫姚家的陰影。那事與視頻,私下裏,易多言有他難以啟口的小氣。征收消息沒傳出來時,就有人脈廣的房東打聽到,私下裏召所有房東商討能弄多少錢,房子能算曆史遺留的話,那值大發了。易多言記得那是好幾年前的冬天,過年了,錢麗妍在餐桌上眉飛色舞地說房東大會。這年頭在商圈能住得起這麽大別墅的,就屬他們易家最沒分量,隔壁兒子沒上大學先買勞斯萊斯,他們家隻能給兒子買小跑。當時易多言在廚房偷偷給了易敏五千買筆記本電腦,人手一本的東西,小姑娘一直去學校的機房蹭。後來有些家庭確實賣出了,有些還在,可能也是不缺那個錢。至於動工的消息卻平息下來,好像一切不過是謠傳。然而賣的,也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市場房價的兩倍,並且不能再多。房子是外公給的女兒,媽媽又給的兒子。外公是大學教授,還是將門出生,並不喜歡女婿,頗有先見之明做出的決定,在女兒結婚前把房子過戶。女兒懷著易多言的時候,老人家重病垂危,說:“囡囡如果生了兒子,他一定比爸爸更愛你。”許是想起了父親,媽媽早就立下遺屬,房子留給兒子就像還握著父親手中,但其實十八歲才能生效。而媽媽和易多言的戶口地址都填的這棟房子,媽媽去後,易多言自己是戶主。他對自己的婚姻有絕對掌控權。易多言聯係上隔壁別墅的叔叔,要施工方電話,把自己送到開發商麵前,覺得像他這樣傻白的待宰羔羊應該是獨一無二。他不知道他報的名字和地址讓人家亂了陣腳,嫌自己來得太早,怕太掉價。故意磨蹭時間,坐在樓下冰淇淋店裏奢侈地點了份冰淇淋火鍋,吹著暖風,熏香甜膩,並且全部吃光。秘書年紀有點大,這點出乎易多言意料,連裴繼州的秘書也是年輕靚麗,雖然穿著保守。他還考慮要不要叫聲阿姨,待會阿姨看在自己嘴甜的份上,萬事好商量。秘書很客氣地接待他:“總經理在辦公室裏等你。”易多言頗為鬱悶,那個叔叔跟他說見的是位普通經理啊。像他們這樣做地產開發,全國各地都有項目,這塊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至於見老板吧。老總是個三十上下的男人,知道有人要來,站在辦公桌後,露出儒雅的微笑。單是這一舉動就讓易多言安心,至少不是下馬威。助理同時進來送上兩杯熱茶,易多言發現助理比秘書年齡還大,懷疑是掃地大媽臨時客串,所以這老板娘得是多信不過老板的人品。“你沒認出我?”男人傻眼,他兩隻手蓋住額頭和頭發,“這樣呢?”易多言傻眼:“泳池那個!”男人不介意地擺擺手:“嗨,學了一夏天,我和兒子還半點不會,我現在泡個澡都老覺得要嗆水。重新認識一下,我姓安,單名抉,抉擇的抉。為了能買下你名下的這套房子,我真是想不擇手段,然而沒本事呐。”安抉忽的熱情似火,眼神裏有種狂熱,仿佛要吃人,若非椅子又深又柔軟,完美切合人體,易多言估計會抬腿跑路。易多言哭笑不得,喝了一口茶,鐵觀音,暖暖冰冷的胃:“您年輕有為,一定沒問題的。”這是客道話,見外的語氣讓安抉有點心灰意冷,他長舒一口氣,端正姿態像換了個人,同時做好大出血的準備:“那借您吉言了,想必裴總——”“關他什麽事?”易多言截斷他的話,才意識到太失禮貌,“不,我是說,我的房子。”安抉扁扁嘴:“這塊項目我幾年前就拿下來了,後來裴總找我讓我讓給他,我跟他說‘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結果把他得罪不輕。他要項目,我不給,我要開發,他阻撓。”他這無所謂的態度,易多言明白所謂“得罪不輕”,類似於兩個幼兒園小朋友搶玩具,雙方背景顯赫,爭鋒相對的理由拿上台麵隻會讓人笑掉大牙。易多言嘴角抽搐:“至於嗎。”“怎麽不至於!”安抉火大,拍拍桌子,“那天在遊泳館,我好不容易偶遇他,他還沒認出是我!美男計都用上了,還是不上當,結果回家我還被老公訓了一頓。聽你這語氣,沒跟裴總商量吧。”這話包含內容太多,涉獵太廣,易多言一時茫然。安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們的事,圈子裏知道的不多,尤其是大家都不認識你,要不是那天在遊泳館見到你吃醋,我都要相信裴總的婚禮是他自導自演的獨角戲。婚禮我賭氣沒去,我老公去的,他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大學教授,管我管得可嚴了。”他朝門外努努嘴,暗示門外年紀大的秘書與年紀更大的助理,“這是給我找媽呢,拿個文件都不好意思讓她們跑腿。你要不要和裴總先商量一下,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當然這話不能明麵上說,我多沒麵兒啊。”話中內容已經超出易多言的理解範圍,又不好意思麻煩他老人家解釋一二,委婉地說:“那我先跟他商量一下吧。”安抉攤開手,十分客氣:“請,請千萬不要跟我客氣!旁邊有待客室,隔音效果奇佳,可以隨便罵老公,您想來點什麽潤潤嗓?金嗓子喉寶還是龍角散?”堂堂總裁平時在家裏伏低做小,還沒有大學教授有話語權。安抉以己度人,覺得裴繼州也像妻管嚴,由衷地希望小嬌妻秉公執法,嚴正家風,跪跪搓衣板什麽的,也是拐彎抹角地出一口惡氣。易多言舉杯儼然敬酒:“……鐵觀音夠了。”第52章 誰是黑蛋易多言在電話中三言兩語地說清道明,目的是問他為什麽。裴繼州說:“我去過那房子裏,想留個念想。後來……”他頓了頓,怪不好意思的開口,“也是跟安總賭氣吧,項目我這邊負責,至少能保留房子。他跟我不對付,我怕一扭頭,開挖掘機給房子鏟了。”待客室是北歐極簡風,有飄窗。易多言坐在飄窗前,一圈圈轉著矮幾上的陶瓷杯,短短片刻,鐵觀音變涼,他砸咂嘴,有許多甜味。“我怎麽不記得。”裴繼州的笑聲低沉:“你還小,三歲吧。”他知道不能把小多多偷偷藏於櫃中留下來,另出新招,把自己送過去。並下定決心住下來,不回來了。大人當他好奇作客,管家提了不少禮物,知道務必看好,也知道這樣的家庭必然是蓬蓽生輝。然而誰都沒想到少年的心思已足夠複雜,暗暗揣起壓歲錢的存折,那是一筆讓人眼紅的巨額財產。小繼州從白天待到傍晚,原本計劃午飯後回,管家拗不過他,又等到吃過晚飯。小多多一天十八個小時的睡,扒著他的胳膊,嘟起嘴,睡著後還會金魚似的吐泡泡。許是小時候睡眠充足,長大後運動細胞才會那麽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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