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難怪挨揍,他都想動手!他倒沒心思觀察楊教授和蜜蜂的相似度,納悶自己不吃草莓的事由來已久,裴繼州怎麽會知道。觀察他的生活,極少出現草莓或草莓味的東西,圖案也不行。但除了路非凡應該沒有第三人知道,連老穆都沒觀察到這一細節。楊教授顯然不能當裴繼州的麵教訓安抉,充耳不聞,風度翩翩地問易多言:“我帶你去玩吧。”這還是易多言這輩子第一次聽到如此……別致的邀請,以至於他嬉皮笑臉地答應:“好啊。”裴繼州到沒有安抉反應強烈,鎮定自若。安抉的眼裏已經咻咻咻地噴火了,輸人不輸陣,強裝鎮定,眼睜睜地看著楊教授帶易多言出去,易多言還從兜裏掏出什麽東西,手掌貼手心地給楊教授。那是他的瓜子!安抉在心中咆哮,然而門一關,他好像個自導自演的小醜,而現場正好有現成的靶子,足夠出氣。楊教授的語氣和舉止讓易多言不假思索地問:“你和裴繼州,是好朋友?”裴繼州見過他的朋友,而他卻對裴繼州的朋友一無所知不過兩個人看起來也不像能交朋友的。第53章 楊教授楊教授和裴繼州是大學室友,不過楊教授回國後重新念了公大,兩人的關係頗有點交淺言深的意思,一年到頭可能連一麵也不會見。“說來也怪,同宿舍幾年,每天對話不過吃什麽喝什麽晚點回來,重複到後來十天半個月也不說一個字。結果畢業後隔幾年再見,開始掏心窩子了。”楊教授名校畢業金光閃閃一海龜,從頭開始跟一幫鬧騰的小屁孩念公大,其爆炸威力不亞於裴繼州今天宣布破產翌日改行賣串串。易多言想象力挺豐富,胡亂揣度背後有驚天陰謀,然而他都肺快憋炸了,也沒膽量打聽。畢竟一眼超越四年光陰和照片失真認出他就是那顆黑蛋的,足以恭敬地尊稱一聲“大佬”,並頂禮膜拜,多嘴什麽的千萬不要。崇拜之情溢於言表,易多言三兩下把兜掏幹淨,遞上一隻柔柔弱弱、毫無攻擊力的拳頭:“多吃點。”之前那點瓜子被楊教授玩了一手暗度陳倉,連皮帶殼地丟垃圾桶了,結果又來一波。他無可奈何地看著掌心中的瓜子,身邊的易多言洋溢著一臉熱情,他勉為其難地填了一顆在嘴裏,感覺是在往嘴裏填石子,怪折磨人的。嗑了我的瓜子就是我的朋友,易多言如此天真爛漫地想,專注聽楊教授說大學生活。他沒有去過國外,更別提留學經曆,國外生活已經讓他浮想聯翩,再加上裴繼州,如墜雲裏霧裏。一切皆由想象,一切皆妙不可言。而楊教授完全不知道他的勉為其難,還為他收獲了一名“迷弟”。安抉那邊也勉為其難裝大度,一本一眼地跟裴繼州談完公事,重拾深仇大恨,恨不得甩他八條街。然而心上人趁正事湊一起玩,安抉冷眼旁觀裴繼州輕描淡寫,暗道這傻總也是心大,竟然一點也不擔心頭頂綠帽飄飄。天台上找到吹冷風不嫌冷的兩人,發型微亂。安抉不耐煩地說:“吃飯去,不冷呐。”四人分作兩輛專車,裴繼州的新司機易多言不熟悉,不敢多嘴多舌,怕一不小心暴露崇拜之情,骨氣底氣都沒了。反正他聽了一腦袋沒來得及消化,瓜子也嗑多了,又鹹又渴。裴繼州見他神遊天外,不搭理自己,剛才活兒白幹了?費心費力也不知給點感謝費?小沒良心的,他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個價格,吹一口氣,說:“噓,保密。”這個價格肯定不能外傳的,易多言吃驚地張圓了嘴,不敢相信,渾圓的黑眸裏沾上車窗外的燈光,仿佛含著滿眼繁星。“那麽多!我的啟動資金有了!”易多言撲過去,親親密密地摟住他脖頸,“太棒啦。”裴繼州總算沒白瞎一場,美人入懷,心尖蘸蜜,就聽易多言細若蚊吟地開口:“……謝謝媽媽。”算了……裴繼州莫名其妙為他人做嫁衣,這人還是他遠在天國保佑他們的丈母娘。等易多言安靜下來,他問:“什麽啟動資金。”“工作室啊,計劃好了。發布會圓滿舉辦,我就借機炒一波名氣,最快明年年後最遲年中就能開了,老穆幫我找地方,不過這會房地產不景氣,還沒有什麽合適的,我想開在文藝園區,但那地方擠爆了啊!”“路非凡連公關團隊都給我請好了,他想買熱搜,我沒答應。不過我也沒跟佛爺提辭職的事,總要走的,希望年前能走成,反正這年頭拆夥的多。”易多言滔滔不絕地把工作室計劃暴露了,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訕訕地笑。裴繼州揉他被風吹亂的頭發,發梢裏的寒意還在:“怎麽不早點跟我說。”易多言不好意思:“想給你份驚喜。”一份來自於小小草根獨立且我自強大的驚喜,多年的夢想,睡著也會笑醒的喜事,他隻想與這人分享。車開到郊區,半山的竹林遮遮掩掩一家私房菜館,易多言覺得像大姑娘含羞帶臊,選址和設計初衷都挺有意思。易多言先去洗手間,安抉眼珠子一骨碌,快步跟上去。安抉不撒尿不好意思解皮帶,磨磨蹭蹭等易多言洗手,假裝洗手,漫不經心地問:“你們……剛才……之前,他帶你玩什麽了?”關鍵點在於,有什麽好玩的不帶他玩?易多言嗑瓜子吹冷風,心懷一腔正兒八經的崇敬,把楊教授從裏到外誇了一通。推開洗手間門時,他已經為楊教授鍍了一層鑽!安抉:“……”回包間時,裴繼州正同楊教授談得火熱,見他們回來毫無避諱。易多言聽了一耳朵,紅了臉,想再借一次尿遁逃之夭夭,被安抉不懷好意地一把推進火坑。安抉樂嗬地說:“怕啥,我姐和我媽都說了,二十五第一胎,二十八第二胎,過來人的話,得好好聽認真聽!”他在楊教授身邊做好後,手指一下下點著原木桌麵,那叫一個語重心長。楊教授端著茶盞的手跟著抖了三抖。易多言被推得跌跌撞撞,一臉“我還是孩子”的純真無邪,扭過頭沒臉聽,蹭到裴繼州身邊坐好。裴繼州把蓋碗推到他麵前:“喝點茶,暖和。”安抉自覺勝了一場,嘿嘿地笑出聲。易多言喝茶潤桑,反應過來,大腦在線:“所以,你生的?”安抉盯他:“嗯?”易多言淡淡地說:“又不要你生,操心身材恢複幹嘛,你身材走樣了?是不是近來不鍛煉,多動一動對懷孕的沒懷孕的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