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個jb借。”白寶國罵著,一臉的不耐煩:“滾去換一身幹淨的衣服,啞巴的衣櫃裏就有,叫大傻也換上,跟老子去開會。”


    “啥?”二哥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用手掏了掏耳朵,疑惑的看著白寶國問道:“黑社會還興開會啊?”


    白寶國氣得一腳就把二哥給踹到了一邊,嘴裏罵罵咧咧個不停。


    “媽的!!我們還他媽開三中全會呢!!!”


    為什麽白寶國大清早的會這麽生氣?


    傻哥坐在出租車上,很認真的猜測著真相,直到最後他們這群人下車的時候,傻哥已經聰明的猜出了三個白寶國生氣的原因。


    第一,大清早的沒買到餐點,這個的可能性有,但是很小。


    因為白寶國屬於牲口的類型,他隻要想吃東西了就不會有買不到的情況發生。


    哪怕是時間太早別人還沒開店,他也會很客氣的直接砸門,叫人開店賣吃的給他。


    第二個原因可能性百分之一。


    大清早的有人說他醜,而且是很直接的那種,徹底打擊到了白寶國的自尊心。


    說實話,白寶國確實醜得感人,但二哥覺得應該不會有人說出來,誰敢說誰死,所以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了。


    第三個原因吧,白寶國遇見煩心事了。


    “我猜對了吧?”傻哥問二哥。


    “你可真是聰明啊........”二哥牙都咬出聲音了,心說你傻也不帶這麽傻的,是個人都會想得出第三種答案啊!


    聽著傻哥的這些話,吳師爺就在一邊笑得不行,連說傻哥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白寶哥到底咋了?”二哥不解的問道。


    “老狐狸用你們的事做文章,說你們給《東和貴》丟人了,還得說老牙的事。”吳師爺搖了搖頭:“他還說白寶哥到處給社團樹敵,這純屬就是沒腦子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你說白寶哥能不生氣嗎?”


    二哥皺緊了眉頭:“難道這算是我們給白寶哥惹麻煩了?”


    “跟你們其實沒多大關係,就是他們故意在針對白寶哥而已。”吳師爺安慰的拍了拍二哥的肩膀,一臉敬佩的說:“你們的那件事我也聽說了,你們不丟人,三十多個弄你們幾個,這有什麽丟人的?。”


    二哥苦笑著說不出話來。


    “一會兒上去了你們可能要受點苦頭,但一定記住,千萬不要還手。”吳師爺的表情無比凝重,他也是知道二哥他們的脾氣,所以叮囑的力度很大:“隻要你們還了手,白寶哥就真的麻煩了。”


    “啥意思?”


    “上去就知道了。”吳師爺說著,把頭抬了起來,看了看麵前茶樓的牌匾,笑著跟上了白寶國的步伐。


    東勇伯是個老糊塗嗎?


    吳師爺在上樓的時候不禁自問,想了一下,他還是覺得自己原來的答案是對的。


    東勇伯不是老糊塗,否則他不會做出偏袒狐狸的舉動。


    實際上東勇伯根本就不想看見《東和貴》內鬥時有一方落敗,因為隻要有一方輸掉了這一局棋,那麽他的下場無非就一個。


    如果白寶哥輸了,那麽他的結局就是死。


    雖然老狐狸平常沒表現出來,可東勇伯這個老人精卻能看出,狐狸是個很聰明的混子,而且他的野心也是最大的,心高氣傲的他壓根就不想有人能在自己腦袋上站著發號施令。


    等他一家獨大了必然會給自己送終,東勇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不敢讓白寶哥輸。


    同理,如果老狐狸輸了,那麽他的結局依舊是死。


    白寶哥可能最開始沒打算讓東勇伯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讓他退位,然後自己成功上位,但東勇伯在偏袒狐狸的那一天開始,白寶哥的心思就變了。


    “既然都幫狐狸了,那麽就是我的敵人了,幹脆全都弄死吧也省得麻煩。”這個就是白寶哥的心思,東勇伯能猜得出來。


    白寶哥是個狠人,還是個記仇的狠人,所以東勇伯不覺得他會放自己一馬。


    他最開始不幫狐狸的話,那麽狐狸就肯定得輸給白寶哥那個兵強馬壯的狠人,而他就得退位以換來一條命。


    他幫了狐狸的話,勉強能用兩足鼎立來保持平衡,但白寶哥可就把仇記上了。


    讓那狠人記仇了可不是好事,他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啊.......


    又不能讓兩邊任何一方的人輸,也不能讓人贏,在偏袒狐狸的時候,還得保證狐狸不會一棒子把白寶哥打死。


    做人確實挺難的,萬事都充滿了矛盾。


    吳師爺想著這些複雜又充滿變數的東西,慢慢整理著自己的思路,琢磨起了接下來該怎麽走下一步棋。


    茶樓的三樓已經被東勇伯他們包下了,整個一層就隻有東勇伯跟老狐狸他們幾個,還有五六個他們帶進去的手下。


    白寶國與二哥他們一行四人在經曆了搜身之後,才被那些樓梯口站崗混子放進了大廳裏。


    “喲,老大,怎麽想著請我這個不受待見的人來喝茶啊?”白寶國嬉皮笑臉的帶著二哥他們走了進去,然後自顧自的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狐狸跟東勇伯的正對麵。


    這也是二哥跟傻哥第一次看見狐狸東勇伯這兩個傳說中的人物,便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幾乎是下意識的把他們的模樣死死記住了。


    狐狸的年紀跟白寶國一樣,就是瘦弱了許多,跟吳師爺的身材相似。


    表情冷厲,不苟言笑,這就是狐狸的特點。


    至於東勇伯的外貌就跟二哥想象的有點出入了。


    東勇伯的年紀應該是六十歲出頭,頭發花白卻看起來極其的精神,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臉上一直都有笑容,二哥覺得這黑道大哥長得真他媽慈祥。


    “小吳也來了啊。”東勇伯笑著衝吳師爺點點頭:“小夥子還是這麽精神。”


    吳師爺很有禮貌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默默的站在了白寶國身後,與二哥他們站作一排。


    “老大,今兒叫我來是想說什麽啊?”白寶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忍不住想認老狐狸當幹兒子了,還是想請我喝茶?”


    白寶國一直都是用言語挑起矛盾的好手,被他這麽一說,東勇伯的表情就抽搐了幾下,差點把手裏的茶杯給砸過去。


    “今天呢,就是想說說,咱們跟《福記》的事。”東勇伯笑道。


    見東勇伯並未發怒,吳師爺眼睛不由得眨了眨,眼底隱隱出現了笑意。


    看來東勇伯也開始害怕白寶哥了........這可是件好事啊......


    “對,我覺得也該談談這事。”白寶國一臉的“堅決擁護領導意誌”,就差大喊一聲領導說得對了,不停的點著頭:“我感覺狐狸最近跟大克他們走得近了,您說呢?”


    “別話裏有話,今天咱們說的就是你小弟的事。”狐狸開口了,咳嗽了幾下,把目光移到了二哥他們身上:“誰是小東北?誰是大傻?”


    聽見狐狸在叫自己的名字,二哥跟傻哥下意識的往前一步,異口同聲的說,是我。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狐狸直接就把裝著熱茶的杯子砸到了二哥的額頭上,不得不說這杯子的質量不錯,硬是落地了才碎。


    可惜裏麵的熱茶早就潑了二哥一臉,燙得他直咬牙。


    “給咱們《東和貴》丟人了,你知道嗎?”狐狸不動聲色的問道。


    二哥沉默的看著他,並未出聲,心裏滿是慶幸。


    多虧自己在上來的時候就提醒過大傻,叫他一會千萬別衝動,如果沒提醒他,估計大傻現在就已經衝上去弄死狐狸這老東西了。


    不能衝動.....要忍......吳師爺說了要忍......不然就給白寶哥惹麻煩了......


    “怎麽了?不服氣啊?”狐狸笑嗬嗬的問道,然後衝白寶國問了一句:“我幫你教育教育手下沒意見吧?”


    “沒意見,反正我也覺得他們挺丟人的。”白寶國露出了笑容,一臉的事不關己。


    狐狸一時語塞,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行啊,卸他們一人一條腿也沒關係吧?”狐狸問。


    “這個就有關係了。”白寶國表現得極其親熱,堆著笑坐到了狐狸身邊,跟他勾肩搭背的說道:“你看看,對方有三十多個人,還帶著槍,他們就隻有三個人,這......”


    “人多算個屁!”東勇伯眼睛微微眯著,表情變得凶狠了起來:“老子當初帶你們打天下的時候,還不是人少專幹人多的?!你個牲口是覺得他們丟人丟對了是不是?”


    “沒啊,狐狸你看。”白寶國很認真的對狐狸說道:“你收拾他們這個我沒意見,畢竟三個人竟然打不過對麵的三十多個,這太他媽丟人了。”


    說完,白寶國還義正言辭的把頭轉了過來,衝著二哥他們吐了一口唾沫,罵著:“我操真他媽給我丟人!”


    “但是吧。”白寶國話鋒一轉:“我覺得他們也給咱們爭臉了。”


    “怎麽說?”


    “這麽多人圍著他們,還有人拿著槍抵著他們的腦袋,叫他們跪下,還不是沒人跪下?”白寶國說完這句話後感覺不對,便補充了一句:“有一個丟人的跪了,所以他死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沒跪下就是給咱們爭臉了?”狐狸笑得很譏諷。


    “是啊,你想想啊狐狸。”白寶國把臉湊了過去,笑容很扭曲:“要是我現在拿著槍抵住你的腦門,老子讓你跪下叫爹,你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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