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動作很快,但比起原來沒有受傷的他,還是慢上了一些。


    槍傷未愈給他帶來的症狀有兩個。


    一是他動作慢了,而是他力氣大不如前。


    要是放在原來的話,他踢中王慶山膝蓋的這一腳,怎麽說也得把人踢得往前一撲,腿一軟就得趴在地上,甚至直接踢骨折了。


    但王慶山顯然對這種小招數很熟悉,而且他對抗二哥的方式也不是閃躲的那種,硬碰硬的也踢了一腳,出去正中二哥腹部。


    王慶山挨了一腳,跟個沒事人一樣,沒倒下。


    二哥挨了這一腳,人是飛出去的。


    “媽的又得進醫院了.......”二哥一陣無奈,用手一擦嘴,發現手背已經沾滿了血跡,吐了口唾沫後二哥確定了,這一腳把內髒給踢傷著了。


    “力度不錯,速度慢了點。”


    王慶山揉了揉大腿,平靜的說道:“趕緊的啊,我趕時間呢,你們.......”


    打斷王慶山說話的人,是傻哥。


    在看見二哥被踢飛出去之後,他毫不顧忌已經受了傷使不上力的右手,直接衝到了王慶山身旁橫著一肘砸在了王慶山的背後。


    王慶山本能的往前傾斜了一下,然後就挨了傻哥的一記膝撞,肋骨霎時間就斷了幾根。


    “媽的!!!”王慶山被這麽一弄也有了火氣,想都不帶想的,微微側過身子,一拳頭便砸在了傻哥的腹部。


    傻哥說,那是他這輩子挨過最重的拳頭。


    這拳頭上的力度,恐怕不是當事人還真沒辦法想象出來。


    反正那個像是打不死的傻哥挨了這一下後,往後退了幾步,直接躺地上開始抽搐了。


    “我操,力氣挺大啊。”王慶山皺緊了眉頭,無奈的摸了一下肋部,心說這大傻子的膝撞可真不是能隨便鬧得住的,媽的就這麽一下子肋骨斷了有三根吧?


    二哥先前已經被王慶山踢了一腳,但感覺並無大礙,隻是有點喘不上來氣。


    可能王慶山是留手了吧......留手?!!


    “如果是真的想殺我們.....我們應該已經死了啊.......”二哥疑惑的嘀咕著。


    王慶山沒有注意到二哥的異狀,揉了揉肋部,一點都不像是被弄斷了肋骨的人,大搖大擺的就走到了傻哥身前,輕輕踹了踹他。


    “死了嗎?”


    “媽的,沒死。”傻哥悶悶的說道。


    “沒死就行。”王慶山說著,毫無預兆的一腳踢在了傻哥的肋部,嘎嘣一聲,傻哥的肋骨似乎也被這一腳踢斷了。


    “兩清了。”


    戰鬥結束的就是這麽快。


    如果王慶山是鐵了心要辦死二哥他們,恐怕他們倆也撐不到現在,除非是傻哥也下殺手。


    先前他用肘部攻擊王慶山的時候,完全可以把這一記肘擊撞在王慶山的胸口上。


    要是他心口的位置挨了這一下,那天王慶山很可能就得交代在那兒,這並不是開玩笑。


    王慶山也是人,所以在要害受創後必然也有普通人的反應,最多就是比普通人的反應好上一些罷了。


    心口被猛撞一下,人會感覺發悶,如果這撞擊的力度足夠大,那麽人指不定就直接過去了。


    所以王慶山在踢斷傻哥肋骨的時候,把力度放輕了一些。


    就他這麽多年的打鬥經驗來看,控製一些力度還是能做到的,他當時就知道自己踢斷的是幾根肋骨。


    “一換三,你還是賺了。”王慶山揉著肋部,衝著那群傻愣愣發呆的《東和貴》混子揮了揮手:“全都他媽給我滾犢子,看著心煩。”


    “老大你沒事吧?!”大虎子已經衝了過來,滿臉的焦急,不是那種假惺惺的做作。


    王慶山笑了起來:“沒事,肋骨被大傻子弄斷了而已,小問題。”


    或許在這點上,真正的大哥跟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就能區分開了。


    如果王慶山是個普通的混混,那麽他此時要麽就是哭爹喊娘的叫疼,要麽就是特別裝逼的說沒事然後默默去醫院療傷。


    但他並沒有這樣。


    王慶山很直接的說明白了,大傻弄斷了自己的肋骨,壓根就沒在意對方是個後生,也不在意外人聽說這消息後會怎麽想。


    吃虧了就是吃虧了,不敢認的才是小人,王慶山一直都信奉著這句話。


    當然,這肋骨骨折的傷勢對王慶山來說也隻是小事,畢竟他混了這麽多年受過的致命傷都數不過來了,斷個肋骨真跟被蚊子叮沒兩樣。


    就在那群《東和貴》的混子猶豫不決是不是要跑路的時候,街區遠處傳來了一陣警笛聲,一輛輛警車由遠而近的開了過來。


    在第一輛警車靠邊停下的時候,王慶山的臉色變了。


    副駕駛位上坐著的人,是東勇伯。


    “小王你沒事吧?”東勇伯假裝關切的走下了車,在看見地上滿是血跡的時候,也沒有半點驚訝或是別的反應,很平靜的笑著:“這事是不是算是了解了?”


    “條子是你帶過來的?”王慶山問他,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是啊。”東勇伯笑著說道:“我覺得吧,出來混就不該要臉,要臉的人都得吃虧,比如說你這樣的。”


    東勇伯似乎也在害怕王慶山這個要命的祖宗,在跟王慶山說話的時候,他都跟對方保持了十來米的距離,等到後麵的警車盡數跟上來的瞬間,他才往前走了幾步。


    “你說,這事是不是了解了?”東勇伯又問了一遍。


    “我要是說沒了解呢?”


    “這麽多人要是都進了局子裏.......”


    王慶山的笑聲打斷了東勇伯的話,在東勇伯聽起來,這種狂妄的笑聲真的太刺耳了。


    難道他是沒明白現在的局勢?!!


    媽的!!我都已經破罐子破摔要跟其他社團擺明態度了!!你還敢這麽跟我笑?!!


    東勇伯布滿皺褶的臉上,隱隱約約的浮現著憤怒。


    現在《東和貴》已是四麵楚歌,而且上麵的人一直讓自己低調辦事,卻又一直在催促自己趕緊把大事做好.......


    反正所有的社團都在打自己,上麵的人也在催,時間也不多了,幹脆就借勢,在這段時間把所有社團都給辦了。


    以上的就是東勇伯幾個小時前打的主意,他現在已經不想跟人和解了什麽的,反正也不可能徹底的和諧下來。


    今天他走的這一遭,就是為了讓王慶山看看。


    白道,究竟是誰的靠山。


    “東勇伯,你個老不死的是在嚇我啊?”王慶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咳嗽著笑,一邊揉著眼睛,一步一晃的往東勇伯的方向走了過去:“嚇唬我?你夠格嗎?”


    在場的警察一共有二十來個,在看見王慶山靠近東勇伯的同時,他們全都掏了槍,槍口對著的正是那個一臉無所謂的王慶山。


    “媽的,一幫子廢物就敢跟我擺譜了?”


    說著這話,王慶山已經停下了腳,站在了警車前麵,並沒有走到東勇伯的身邊。


    “差不多就行了,你說呢?”東勇伯笑了笑:“見好就收,以後你們《東北幫》依舊是《東北幫》,咱們隻是把這事了解了而已,以和為貴啊。”


    “嗯,以和為貴。”


    王慶山點了點頭,然後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準確的說,這是個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動作。


    所有人隻看見王慶山漫不經心的把手抬了起來,隨即猛地落下,一拳砸在了車前蓋上。


    警車的車前蓋上出現了一個窟窿,這是讓王慶山一拳頭砸凹下去的證據。


    “今天的事兒了,算了。”王慶山收回手,看都沒看那些警察一眼,轉身就走了。


    說實話,王慶山也怕白道的人,但他跟白寶國是一路貨色,怕就隻怕那些真正坐在上麵當權的大人物,害怕下麵的這群警察?


    我操,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毫不誇張的說,還真沒一個警察敢去逮捕王慶山。


    除非是上麵下了命令要一棒子把他打死,否則隻要是聽見有跟王慶山相關的任務,許多警察的反應就是當即一慫。


    被事後打擊報複揍一頓是小事,但如果揍人的是王慶山呢?那他媽可是要打死人的!


    如果王慶山的脾氣上來了,打死的可不是自己,估計給自己陪葬的還得有幾個家裏人。


    王慶山不愛做殺人全家的勾當,但這不代表他沒做過,因為他的脾氣輕易的不會上來,要是真上來可就顧不著那麽多了。


    “王慶山!!!你是不是不把老子放在眼裏!!!”東勇伯惱羞成怒的吼了一句。


    “你現在太急了。”王慶山頭也不回的說道:“走得太急,下一步就是死棋,我看你還是買好棺材吧。”


    東勇伯還要說話,但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


    接通後,那頭傳來了一個大人物的聲音。


    “李大勝跟九龍東來我這兒了,在問我是不是要跟他們玩真的。”


    “您怎麽說?!!”


    “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你現在趕緊過來,還有。”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在這關頭別去招惹王慶山,那人太危險,要是你死了我可就賠了。”


    聽見這話東勇伯才鬆了口氣。


    還好。


    還好他沒有拋棄掉我這顆棋子,我還有價值,能被他上心就已經贏了.......


    “他們是怎麽回事?”東勇伯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二哥跟傻哥,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王慶山肋骨好像被打斷了,是那個大傻子幹的。”有人低聲說道。


    東勇伯眼睛一亮,似乎是發現了一張可以用來保命的牌,然後笑開了。


    “哦.....他是叫大傻對吧......好身手啊........”


    東勇伯笑眯眯的說道。


    “安排點人,送他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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