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山的力氣的確不是九龍東能夠比得上的,但九龍東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的反應速度跟讓人難以相信的靈活程度。


    想要跟九龍東玩命,那就得先逮住他再說,這句話是王慶山親口說過的。


    連著砍了三刀,王慶山發現九龍東依舊寶刀未老,媽的,一刀都沒砍中過這個老混子。


    “速度挺快啊。”王慶山笑著,握住刀柄的手青筋畢露,可見他是用了全力:“當心了,要是我一不小心劈死你.......”


    “那就算我的。”九龍東說道。


    在王慶山還沒來得及搭腔的時候,九龍東已經竄到了王慶山的背後,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刀砍在了這個東北混子的背上。


    傷口很長,直接從肩膀的位置拉到了後背的中間,但明顯這一刀的力度沒有那麽大,否則王慶山挨了這一下子,就絕對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是九龍東的力度不夠?還是他手下留情?


    都不是。


    九龍東砍出那一刀的時候,王慶山已經本能的往前傾斜身子從側麵閃躲開了,可無奈還是沒閃過這一刀,但他向前傾斜的動作,卻成功的讓這一刀卸了不少力。


    “老九龍,牛逼啊。”王慶山咧著嘴笑著,臉上慢慢浮現出了興奮:“你比原來能打了。”


    “不能打的話我早就死了。”九龍東冷笑道:“老子還沒活夠呢。”


    “再來!!!”


    王慶山猛然抬起砍刀,橫著向九龍東的腹部揮了過去........


    與此同時,傻哥跟啞巴已經開著車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位於郊區的賭館,來來往往的行人之中,民工占了絕大部分,賭館裏除了愛好耍錢的民工賭徒之外,還有不少這一片區的混混。


    他們有的是來賭錢的,有的是在看場,而有的,則是來宰肥羊的。


    宰肥羊就是,見到誰結尾的時候贏錢贏得多,就偷偷摸摸的跟著那人走,然後半路給搶了。


    “老規矩。”傻哥在下車的時候對啞巴說道:“我砸場子,你掩護我。”


    啞巴撓了撓頭,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問傻哥,真的不用叫人跟上?


    跟啞巴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傻哥也學了一些手語,這種簡單的交流他還是能懂的,雖說他還是覺得原來那樣看啞巴的眼神說話比較簡單。


    “你算算啊,我們倆都拿著槍對不對?”傻哥問道。


    啞巴點點頭,用眼神回答了一個字,對。


    “那麽咱們倆的戰鬥力就應該翻倍了,對不對?”傻哥又問道。


    啞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對付二十來個人應該不成問題,對不對?”傻哥最後問道。


    啞巴這次可沒多想,而是直截了當的點頭,他經常跟傻哥一起辦事,所以對於傻哥的戰鬥力他還是很清楚的。


    人多沒用,除非是一哄而上的弄傻哥,一個拽胳膊一個拽腿一個拽腦袋這樣的,如果不是這樣的戰術,那麽人多了也沒用,完全就是送貨上門的下場。


    “你數數這裏才多少人。”傻哥一臉的不屑:“最多抽根煙的功夫,咱們就能把這兒平了。”


    啞巴站在車邊,很仔細的數了一遍賭館裏的人數,確定隻有十來個的時候,他也鬆了口氣。


    見啞巴把五連發拔了出來,傻哥也就沒磨蹭,直接將用爛布包裹好的砍刀抽出,大搖大擺的就衝著那個賭館走過去了。


    傻哥壯得嚇人,啞巴則是略顯瘦弱,兩個人一壯一瘦一高一矮,見到這種奇怪的組合,不少路人都把目光移了過來。


    在看清楚啞巴手裏拿的不是玩具槍後,基本上所有的路人在十秒鍾內就全跑光了。


    這時候,賭館門口看場子的混混已經發現不對勁了,表情不善的衝著賭館裏麵喊了一聲有人鬧事,然後就把櫃台下麵的五連發拿了出來,拍在了桌子上。


    “操!!不知道這是李老哥的地盤?!!你們他媽的是哪邊的?!!”


    這句話是把五連發拍在桌子上的那個混混說的,可能是因為手裏有威脅性的武器,外加自己這邊的人數占據絕對優勢,他才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對著兩個明顯是來鬧事的人這麽說話。


    要是放在平常,這孫子鐵定不敢開這個口。


    傻哥那個體型看著都嚇人啊,他要敢開口那才是怪了,沒見他說話的時候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嗎?明顯就是在壯著膽子裝逼啊!


    說來也巧,啞巴最恨的就是有人當著他的麵裝逼。


    “砰!!!”


    那人捂著血肉模糊的臉倒在了櫃台後麵,慘叫聲一時間連綿不絕,聽得傻哥都直搓牙花子。


    我操,這聲音太瘮得慌.......


    此時那些賭館裏麵還準備看熱鬧的賭徒也都紛紛跑了,他們知道這次來鬧事的不是一般人。


    看熱鬧雖好,但說不準自己看著看著就被拽進這熱鬧裏了,然後再強製的“被熱鬧”。


    賭館裏看場的混子們紛紛提著砍刀衝了出來,傻哥也是屬於有戰鬥頭腦的人,見到對麵人數眾多,他也沒傻乎乎的衝進去在開闊的地方跟他們幹。


    以少打多,傻哥覺得吧,就隻有兩種方法可以取勝。


    第一,就跟二哥平常玩的戰術一樣,就得一邊跑一邊打,打著打著對方就會發現好幾個人已經讓二哥放翻了。


    第二,在狹窄的地方打,這種地方狹小,後麵的人施展不開,能衝上來的人也就那麽幾個,所以跟那個跑著打的戰術,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那些人見傻哥手裏沒拿著槍,他們也就放寬心提著刀衝了過來,拿槍的人站在後麵,似乎是在掠陣,當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不敢開槍。


    前麵都是人,開槍打傻哥,那麽五連發裏的散彈必然會打到自己人身上。


    他們沒膽子開槍,也狠不下心開槍。


    就因為如此,傻哥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賭館門口跟他們硬碰硬的幹。


    “操你媽的!”


    一個混子這麽罵著,抬起砍刀,直接豎著向傻哥的肩膀砍了下去。


    看他這動作傻哥就知道,這一定是個沒經驗的混子,砍肩膀這裏不行啊,輕了起不到什麽致命效果,也不能讓人一下子失去戰鬥力,重了還容易把砍刀嵌進去,更何況這種動作是最容易被人防備的,隻需要用刀橫著一擋........


    當然,傻哥是不會用這麽費力的辦法來反擊的。


    他當時想都沒想,本能的一腳就踹在了那混子肚子上,然後側著用刀背擋了一下砍向他大腿的刀。


    傻哥這一腳所能造成的傷害可輕可重,往輕了說,就是吐幾口血折幾根骨頭,往重了說,那就得脾摘除。


    估計踢這個混子的一腳得往重說,因為在挨了這一腳後,他往後撞翻了兩個人便落在地上開始抽搐了,嘴裏不停的往外湧著血水。


    這一下動作就鎮住了不少混子,在他們準備往後退,用槍子跟傻哥說話的時候,啞巴已經提著五連發走了過來,對準了人群。


    “李老金在哪兒呢?”傻哥開口問道。


    李老金就是先前那個裝逼的混子口中的李老哥,也是這一片地界的大混子,可要是真的論起來,李老金跟陳九山他們上次對付的那幾個混子比起來還差了一截。


    說白了,他就有點像是地痞流氓。


    “你們是誰?!”有個稍微年長點的混子出聲了:“找我們李老哥有什麽事?”


    “我是《東和貴》的大傻,他是啞巴。”傻哥撓了撓頭,憨笑道:“我就是想找李老金問點事,你們幹嘛這麽急眼啊?”


    問點事?我操!


    傻逼都知道你們是衝著弄死李老金來的!問事還帶一見麵就摟火動刀子的?!


    “我再問一次啊,可能大家剛才沒聽清。”傻哥把腰間別著的手槍拿了出來,毫無預兆的朝著人群裏放了一槍,壓根就不害怕對麵會開槍反擊。


    隨著槍響,一個混子捂著大腿便倒了下去。


    “李老金在哪兒?”傻哥再一次問道。


    現在這群混子可都不敢亂動,《東和貴》是海城黑道裏的龐然大物,跟他們結仇的後果......


    想著這些,不少混子的眼神都飄忽了起來,不停的往賭館裏麵瞟。


    混黑道最重要的是什麽?!媽的!就是義氣!!


    傻哥堅信這些混子往賭館裏麵瞟,肯定不是為了出賣自己的老大,哪怕他們用手指著賭館裏麵的那一張大賭桌,也絕對不是為了出賣躲在賭桌底下的李老金。


    對這種義氣的表現,傻哥堅信不疑。


    “你們沒事了。”傻哥把手槍收了起來,衝著他們點點頭:“把家夥都扔下,趕緊走吧。”


    見有的人還在猶豫,傻哥便補了一句。


    “事不關己,別自找麻煩。”


    這句話是吳師爺親口教傻哥說的,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這句話很有作用。


    不超過三十秒,賭館裏的混子就全跑幹淨了,而啞巴也很順利的把躲在賭桌下麵的李老金逮了出來。


    “媽的,你挺能躲啊。”傻哥發自肺腑的感慨了一句:“我混了這麽久黑道,還是第一次看見躲在桌子底下的黑幫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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