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隨處可見的獄警,在二哥他帶著人下樓的時候,就全玩起了失蹤。


    這個肯定跟吳師爺打點的那筆錢有關係,二哥不用猜都知道。


    “我操!小東北他帶著這些人殺氣騰騰的要去幹嘛呢?”


    “不會是去幹《川幫》的人吧?”


    “要真是這樣!今兒就有戲看了!”


    不少犯人都來了興致,準備跟在二哥他們後麵去看看戲,但沒往外走出兩步,就被富貴那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來。


    富貴的這個眼神,就是在提醒他們。


    有的熱鬧能看,有的熱鬧不能看,看了指不定你就死了,多不合適啊?


    二哥他們下樓的速度很快,所以壓根就不擔心有人會提前去通風報信,從六樓的一號房跑到了三樓的六號房,二哥他們用的時間才不過半分鍾。


    據說二哥帶著人跟其他的《東和貴》混子,在《川幫》牢房外麵匯合的時候,孫玉勝跟釘頭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還輕鬆無比的在牢房裏打著牌呢。


    等他們發現了門口站著的這一片黑壓壓的人,釘頭跟孫玉勝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操!小東北!你要幹嘛?!”釘頭站了起來,把枕頭掀開,將下麵藏著的一根鋼筋抽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這玩意兒,跟二哥的武器差不多是一個檔次。


    “媽的,你今天在食堂不是牛逼嗎?”二哥笑了笑:“幹脆咱們今天就做個了斷唄?”


    “非得這麽玩啊?”釘頭冷笑道,但這個笑容明顯有些沒底氣。


    釘頭他們這邊不過十個人,二哥這邊有十六個人,雖說看起來是二哥這邊人多勢眾,但照著常理來看,這一層樓裏的《川幫》混子可不少,應該有個二三十號的人,增援估計很快就能到了,釘頭不該沒有底氣,可今天恰好......


    “對了,釘頭,我聽說你的人去一號樓辦事了啊?”二哥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你說說,你那些兄弟們,怎麽能在這時候不來保你呢。”


    “媽的!!有種咱們就光明正大的約一架!!!玩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釘頭怒吼道,聲音非常之大,直接讓周圍牢房裏的犯人都聽見了這句話。


    釘頭就是故意的,他的目的很簡單。


    小東北你要是玩陰的,那麽今天你就得名聲掃地了,百分之百得背上一個下三濫的名號。


    可惜釘頭沒想到啊,就因為他的這一嗓子,給了二哥無窮的靈感。


    “我們偷襲?”二哥大笑道:“別說我欺負你啊,釘頭,咱們這一層樓裏有不少人都在看著呢,你要是有種,我們倆現在就單滾,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分輸贏,隻分生死,你敢不敢跟我打?”


    釘頭咬緊了牙,沒說話。


    雖然他是個犯人,但他還是知道一些道上關於二哥的傳聞。


    小東北,大傻,號稱《東和貴》的頂梁柱,前者有腦子能打,後者沒腦子但更能打。


    想不用槍就幹掉小東北?行啊,少說得叫上十幾號人才能堵住他吧?要是他不跑,自己這邊也最少得有個七八人吧?


    上次孫玉勝的事就曆曆在目,整個牢房的犯人一擁而上,照樣被小東北全放翻了,孫玉勝還讓小東北活生生的撕了一隻耳朵下來。


    “不敢就說個服字,老子今天也就不為難你了,要是你還是跟我對著幹.......”二哥大吼道:“那就別他媽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媽的!!那天孫玉勝仗著人多打老子一個人,這仇我記著呢!今天老子就讓你們還定了!!”


    這時候,那些圍觀的犯人才反應過來,對啊,就許你們《川幫》黑別人一次?還不許小東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沒這麽不講理的吧?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不少人都有了幸災樂禍的感覺,《川幫》不是在咱們二號樓牛逼麽,現在傻逼了吧?


    “單滾,還是群毆,你選。”二哥看著釘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數三聲,你不選,我們就玩群毆了啊。”


    “小東北!!!你不要欺人太甚!!!”釘頭氣急了吼道。


    “喲,不是厲害嗎?”有《東和貴》的混子開始起哄了,生怕釘頭的火氣不上來,一個勁的煽風點火:“遇見咱們東北哥就慫了?釘頭!你他嗎不是雙花紅棍嗎?!怎麽了?不敢跟我們東北哥幹了?不敢打就說個服字!咱們不欺負你!”


    “是啊,隻要你說個服字,我們現在就走。”二哥笑容親切的說道。


    “釘頭!你他嗎服不服我們東北哥啊?服就說句話啊!”富貴也開始起哄了:“不服就單滾!別跟個娘們似的!沒聽說過你膽子這麽小啊!”


    釘頭的臉都紅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他也覺得自己有點丟人了。


    媽的,不就是一個後生嗎?!有什麽好怕的?!!


    “來!!!單滾!!!操!!!!”釘頭喊出了二哥最想聽見的一句話。


    “行啊,但我先跟你說清楚啊。”二哥抬手指著躲在人群後麵的孫玉勝,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要是輸了,我就弄死他,這孫子跟我有仇,我不弄死他,我睡不著覺。”


    “你別亂來啊!!”釘頭氣得直跳腳:“他是我們《川幫》的人!你敢動他?!”


    “你去道上問問,在你們《川幫》裏,有誰能被老子放在眼裏?”二哥冷笑道:“你們上一任龍頭的親弟弟,還不是照樣被我捅死了?”


    釘頭不想說話了,把手裏的鋼筋握緊,看著二哥:“媽的別廢話了!!!來!!!”


    “你準備好了?”二哥試探著問了一句:“現在就來?”


    “來!!!”


    釘頭剛喊出這個字,二哥就握著鋼棍撲了上去,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那是一種野獸見到了獵物才會出現的表情。


    沒等釘頭這孫子反應過來,二哥直接一鋼棍就照著他的腹部捅了過去,釘頭當時一驚,急忙往後退了兩步,但就在這時,他才發現二哥這是虛晃一槍。


    隻見二哥猛地跳了起來,右手小臂往後彎著,一記肘擊砸在了還在發愣的釘頭腦袋上。


    伴隨著一聲悶響,釘頭隨之倒地。


    二哥沒給《川幫》的那些混子救援釘頭的機會。


    趁你病要你命一直以來都是二哥的座右銘,所以趁著釘頭倒地的這個好機會,二哥猛撲了過去,當著許多犯人的麵舉起了手裏的鋼棍......


    “操!!!你敢殺釘頭哥?!!快上!!!幹死他!!!!”


    “都跟老子一起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跑出來!!!”富貴大吼道。


    二哥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已經變得混亂的局麵,壓根就不去看那些扭打到一團的人,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舉著手裏的鋼棍,一下接著一下的插進了釘頭肚子裏。


    在他第三次把鋼棍捅進釘頭肚子的時候,釘頭就已經沒氣了,而釘頭的血也濺了二哥一臉,看起來非常嚇人。


    二哥並沒有穿衣服,他是赤著上身下來辦事的,所以在這個時候,每一個犯人都能清楚的看見二哥身上的那一道道傷疤。


    有槍傷,還有刀傷。


    混了這麽幾年,二哥已經記不清身上有多少道疤了,也許隻有讓人幫自己數數,他才能想起來自己經曆了多少次生死。


    釘頭算什麽東西?他也有資格跟自己鬥?!


    自始至終,二哥還真沒把釘頭放在眼裏過,這還真算不上他的對手。


    “富貴!”二哥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衝著正在扭打的人群裏喊了一嗓子:“把孫玉勝留給我啊!!你可千萬別殺了他!!!”


    “知道了東北哥!!!”富貴哈哈大笑道。


    十分鍾後,二哥帶著富貴等人,抽著煙悠哉悠哉的離開了現場。


    這次他們這邊隻有一個人重傷,輕傷的有八個人,富貴跟二哥的運氣不錯,都是毫發無傷。


    受傷的那些混子,已經被二哥叫人送去醫務室了,所以二哥在回去休息的時候並不擔心,畢竟醫務室那邊有獄警看著,獄警又是跟自己有關係的人,鐵定不會讓跟著他的這些混子吃虧。


    等《川幫》的支援趕回來,他們發現,自己社團在二號樓的主事人全都死光了。


    孫玉勝被二哥一鋼棍紮進了心口裏,死得那叫一個幹脆,釘頭是被二哥連著捅了好幾下腹部捅死的,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至於其他的《川幫》人員,則沒有一個死的,最多就是重傷,可見二哥他們並沒趕盡殺絕。


    “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了。”二哥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衝著富貴說:“一會肯定得有獄警來找你們,到時候你們就跟著去,無論他們問什麽,你們都得說不知道,讓他們有什麽事就來問我,明白嗎?”


    “明白。”富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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