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們《東和貴》的人,還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兄弟,有忙,我肯定得幫。”白寶國笑了笑,語氣很溫和,不像是有脾氣的樣子:“放心吧,你回東北之後,這邊有我看著呢,該是你的,回來了還是你的。”


    二哥點點頭,站了起來:“那就勞煩您費心了。”


    “行了。”白寶國揮了揮手:“走吧,老子還得看電視呢。”


    聽見這話,二哥客氣的跟白寶國道了個別,然後才帶著人離開了白寶國的辦公室。


    等二哥他們走了,老跛子才把他想要說的話跟白寶國說了出來。


    “他這是在威脅您啊?”老跛子瞪大了眼睛,一副如欲吃人的表情:“媽的!!!他就這麽不懂規矩?!!怎麽跟老大說話的?!!”


    “翅膀硬了,也該飛了。”白寶國倒是沒發脾氣,笑嗬嗬的說道:“當初我翅膀硬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對待東勇伯的?”


    老跛子不說話了,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一切都是命啊.......”白寶國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苦澀:“怪不得老有人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真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走東勇伯的老路......”


    老跛子往前走了兩步,用手重重的拍了拍白寶國的肩膀。


    “如果有一天,小東北他們要開始對付您了,那麽........”老跛子眼裏燃燒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忠誠,他一字一句的對白寶國說:“我會給擋在您的前麵,真的,老大,我不死,沒有人能動得了你。”


    “如果是大東北要來辦我呢?”白寶國問了一句。


    “那麽咱們就一起死吧。”老跛子哈哈大笑道:“反正咱們風光了這麽多年,也值了。”


    白寶國真的老了,這幾年的舒坦日子,似乎讓他忘了怎麽下棋了。


    如果此時此刻白寶國的狀態,變成幾年前東勇伯還在位的時候,白寶國的那種狀態,那麽這一切恐怕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不說別的,就單說他讓福天海去抓陳婉荷的那事,就已經是一步錯棋了。


    隻要他走了這一步,成了,謝長安會跟他搭上線,但福天海很可能會被二哥他們滅了,不成,謝長安就跟他搭不上線,福天海照樣會被二哥他們滅了。


    或許白道的作用很大,但在這個時候,白道再有用,也不如一個有實力的保皇派有用。


    要是福天海沒死,二哥他們想要幹掉白寶國,必然會費一番手腳......


    當然,現在就沒什麽顧慮了,在《東和貴》,可以說是二哥他們這一派的人說了算。


    黑兵,痞子陳,他們倆已經有明著站隊的趨勢了,成為二哥那邊的人,隻是遲早的事罷了。


    唯一一個有身份有實力的保皇派,就是老跛子。


    “老跛子勢單力薄,成不了事。”


    在回去的車上,二哥跟陳九山聊著最近的局勢,一臉的勝券在握:“他屬於獨來獨往的刺客,除非是有人讓他抓單,要不然啊......”


    “如果白寶國要是急了眼,他安排一堆槍手暗算咱們,也不是不可能的啊。”陳九山還是有些擔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沒事。”二哥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衝陳九山笑了笑:“隻要沒人敢接白寶國的活兒,咱們不就安全了嗎?”


    “您的意思是.......”陳九山沒把話說完,直接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殺雞儆猴,敲山震虎。”二哥往後靠了靠,抽著煙,表情悠閑到了極點:“這一招是吳師爺給咱們出的,誰能想到啊,那個文文弱弱的師爺,出的全是這種殺人全家,滅人滿門的招數。”


    “就因為吳師爺玩的是狠招,咱們才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陳九山發自肺腑的說道。


    “對了,九山,我讓你買的那些煙酒你放車裏了吧?”二哥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坐直了身子,往車後座看了一眼,在見到那幾個紙袋子的時候,瞬間就鬆了口氣。


    “咋了老大?”陳九山撓了撓頭,滿臉的好奇:“你這是要去給人送禮啊?”


    “廢話,要不然我買這些玩意兒幹嘛?”二哥不好意思的笑著,臉有些紅:“今天晚上,我得去丫頭家吃飯呢。”


    陳九山一拍手掌,驚呼道:“哎呦我操!這是女婿上門啊?!怪不得要買這麽些東西,還讓我把車往濱海區開!”


    “少他媽起哄。”二哥惱羞成怒的罵了一句:“不買這些玩意兒,怎麽能顯示出我是個成功人士呢?”


    確實,不是成功人士,那些玩意兒也沒人能買得起。


    且不說二哥找關係讓人從東北買來的貂皮大衣了,就他讓陳九山買的那些煙酒,都不是便宜的貨色,不是茅台就是洋酒,那幾袋子的總價少說都上了二十萬。


    本來二哥還想買更好的拿去送給陳婉荷的父母,但最終還是讓陳婉荷給製止了,理由是:別這麽敗家。


    最初陳婉荷都是不同意送這些玩意兒的,她覺得吧,隨便提些水果買點煙酒上門就行了,節約是個好習慣,與其把錢花在這些地方還不如存著呢。


    “哥,你就穿這身上門啊?”傻哥看了一眼二哥身上的休閑裝,有些疑惑的問:“不穿件西裝去?”


    一聽這話,二哥立馬就笑了,跟獻寶似的,把車座底下的紙袋子抽了出來。


    “新買的,一萬多呢。”二哥傻笑道:“一會兒你們把車停下,幫哥哥我把風,我在車裏換了就行。”


    “你咋不直接換著去呢?”傻哥不明白了。


    “你傻啊?”二哥白了他一眼:“誰知道我們去找白寶國的時候,老跛子會不會跟咱們幹架呢?要是打起來了,這一身新衣服不就白瞎了嗎?”


    陳九山跟傻哥都對二哥的這一番話豎起了大拇指,紛紛表示,二哥確實高瞻遠矚。


    “丫頭,我已經進濱海區了,很快就到了,十分鍾就能過來。”二哥拿著手機,跟陳婉荷匯報著情況:“你說我今天去吃飯,叔叔阿姨沒說什麽吧?”


    “沒呢,我爸還挺高興的。”陳婉荷在那邊笑得很開心,不用看見她,二哥都能猜到,這個姑娘肯定是滿臉的幸福。


    是啊,有一個深愛自己的人,且家人表示支持,這還有什麽不幸福的?


    “你沒說漏嘴吧?”二哥試探著問了一句。


    “嗯,我說你是開公司的,沒說你是黑社會。”陳婉荷壓低了聲音:“房地產公司,你可別說錯了啊。”


    “放心吧,我就是房地產公司的老總!”二哥大笑道。


    陳婉荷歎了口氣:“我總感覺我爸不會信你的話,這麽年輕的老總,誰見過啊?”


    “我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是天生的老總材料,不是我,能是誰啊?”二哥哼哼的笑了一聲:“乖乖等著吧,我一會就來。”


    很快,陳九山開著車就駛入了陳婉荷所居住的小區,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們先回去吧,我吃完飯自己回去。”二哥穿著衣服,跟傻哥說:“別擔心,這片地界我熟,別人搞不了我。”


    “行,那麽我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啊。”


    五分鍾後,西裝革履的二哥就提著幾個大袋子,敲響了陳婉荷家的大門。


    “誰啊?”裏麵響起了中年男人的聲響。


    沒等二哥回答,那人就把門給開了。


    見到麵前這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二哥頓時就明白,這是自己的嶽父。


    “叔叔好。”二哥露出了一個很純潔友善的笑容:“我是婉荷的朋友,易安邦。”


    “哦......就是你啊.......”陳叔仔細的打量了二哥一眼,臉上有些滿意的神色,點點頭:“小夥子進來吧,婉荷跟她母親在做飯呢。”


    “爸!是不是他來了?!”


    陳婉荷的聲音剛落下,隻見她穿著圍裙,急匆匆的從廚房裏跑了出來,臉色有些羞紅:“你怎麽不讓他進來坐呀!”


    “我讓他進來了啊.......”陳叔表現得很納悶:“剛讓他進來,你就出來了,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顯了吧.....”


    聽見這話,陳婉荷的臉更紅了。


    這時候,陳婉荷的母親也走了出來,看了二哥幾眼,笑了笑:“小夥子別傻站著啊,快進來坐吧,鍋裏的菜馬上就好,你先跟叔叔聊一會兒。”


    “好的阿姨,您先忙著,我跟叔叔聊聊去。”二哥急忙點頭,看那樣子可不是一般的拘束,估計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能讓二哥銘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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