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剛進入舊曆五月卻又見端午節漸漸遠去,夏日的暑氣一下子籠罩了大地,氣溫突然間顯得異常熾熱,高樓大廈開啟了夏天不可或缺的冷氣,學校則因夏天的來臨而準備放暑假,煩悶的夏天也由此正式開始。


    坐在快餐店裏,蹺家已有數餘天的杜小雅手撐著頭,銅鈴大的黑眼珠骨碌碌的打轉著,而這正表示她現在非常的無聊,無聊得想找人發泄她一肚子的壞水,隻可惜在她四周圍卻找不到一個順眼得可以讓自己整的人,所以她開始哀聲歎氣起來了。


    唉!老天對她也未免太薄了吧?竟然連自己這麽一點興趣都給剝奪了,真是氣死人!人們說十七少女總是詩,為什麽她都已經活到十八歲了,腦海裏就是不曾浮現過任何一首詩?


    嗯,或許”氦氖氬氪氙氡,鈹鎂鈣鍶鋇鐳”勉強可以算首詩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天才總是憂鬱的。眼珠轉了轉,她開始注意著周圍的人們。


    咦?奇怪了,為什麽她四周圍的人都是出雙人對,惟獨隻有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難道現在是”發情期”……呃,淑女說話修辭要”幼秀”點才行,要說”戀愛季”,難道現在是”戀愛季”不成嗎?可是自己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呀?


    杜小雅無聊的哀聲歎氣,看看這些甜情蜜意的情侶們,再想起兄嫂的幸福狀,她突然有種想結婚的衝動,可是要想過著像哥哥嫂嫂般幸福快樂的日子,她首先得找個像哥哥般順眼的男人,其二那男人還必須要有錢,至少要可以提供她舒適生活為前題才行。


    所謂”有恃無恐”就是這個意思,她可不想嫁人後還得做牛做馬的為生活操勞,如果直一要那樣的話,她肯定不出一年必會成為家裏的黃臉婆外加高級女傭的。


    嘔,光想到就很可怕,所以言歸正傳,她的老公人選必定是要有錢,這樣的話她才可以過得幸福快樂、可以為所欲為、可以不必為家庭生計操勞奔波,最後還可以在她心血來潮之際玩些新花招,因為她會有個多金的老公作後盾,而且”有恃無恐”的另一點原因就是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兩句話,她可不想在將來有困難時是哭著回家哩!


    所以既然決定要結婚,她就一定要將罩子放亮點找個合乎條件的人選才行,至於感情這問題嘛……她認為這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前人不都多以指腹為婚、相親而結婚生子的嗎?她就不相信別人可以沒有感情為基礎而結合,她就不行!所以把感情拋一旁現實擺中間才是明智之舉,她一定要找個順眼、又有錢的老公。


    嗯,就這樣決定了!杜小雅欣喜的想著。


    做了決定,她的眸子不再意興闌珊,閃閃熠人的眼光專注的開始打量起四周望眼可及的人們。


    順眼?應該不難找,但有錢?試問有幾個有錢的人會沒氣質的坐在快餐店裏吃薯條啃炸雞的?no way ! 看來這裏是找不著老公的,她得轉移陣地才行。


    狼吞虎咽的將眼前的薯條吃進肚,杜小雅收拾了垃圾後捧著一杯超級大可樂走了出去,向”凱星”這樣的五星級飯店走去。


    她就不相信在那兒她找不著既順眼又有錢的老公人選。


    冒著被拋白眼和被驅趕的危險性,杜小雅一整天都徘徊在“凱星”大飯店裏,她在等待一個最佳老公的人選出現。然而,一天、兩天、三天在她眼前飛逝而過,她的決心與毅力也隨之散去,她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既順眼又有錢的男人都躲到哪去了。


    “可惡!這些人沒事幹麽在這兒晃來逛去的?搞得我頭都昏了。”靠在大廳的圓柱上,杜小雅念念有辭的瞪著走上走下的侍者,她不懂眼前來匆匆去匆匆的他們在忙些什麽,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大小姐她心情不好嗎?還敢在她眼前凝眼。


    “小姐,可不可以請妳找個位子坐下來,不要一直站在這兒可以嗎?”一名侍者有禮貌的上前請求道。


    “怎麽,我擋到你們的路了嗎?”杜小雅有些衝的問。


    “呃,不是,我隻是想請小姐妳找個位子坐下而已。”錢寓凱愣了一下,然後忙不迭的說。


    “我想站著不行嗎?”她斜眼看他。


    “呃,對不起,因為本店待會兒有貴客臨門,所以……”


    “貴客臨門?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貴客囉?”杜小雅音量高八度的對他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錢寓凱麵紅耳赤的緊張解釋著,他可沒忘記以客為尊的頭條守則。


    “諒你也不敢。”杜小雅哼聲道,但下一秒她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請我喝杯咖啡吧?”她將頭揚起四十五度角,笑容可掬的看他。


    “什麽?”錢寓凱呆住了,一時之間隻是瞪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行嗎?那我還是站在這兒好了,說不定等會就會有人來請我喝咖啡了。”杜小雅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喃喃念道。


    瞪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女孩,錢寓凱忍不住將眉頭深鎖了起來,他這是招誰惹誰呀,原本好好的一個星期假日報銷不說,還得在這兒低聲下氣服侍小女孩,最後還成了個小紅帽裏的大野狼!天,這一切都要怪他,那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老板。


    “小姐,真的很對不起,本店等會兒會有個重要人物蒞臨,大廳需要管製一段時間,所以才會麻煩小姐妳移駕一下,如果造成妳的不便請妳原諒。”他和顏悅色婉轉的再次說明。


    “是這樣的呀?那……好吧。”杜小雅爽快的答應,卻在侍者展露笑容時丟了顆炸彈,讓他樂極生悲,”不過你要請我喝杯咖啡。”


    “我……”錢寓凱才揚起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瞪著眼前天真無邪卻表裏不一的女孩,他咬牙切齒的從口裏迸出不情不願的話,”好吧,我請妳喝咖啡,跟我來。”


    真是他媽的倒八輩子楣,要不是為了考績,他早已破口大罵了,哪還由這半大不小的女孩爬到他頭頂上去。


    杜小雅跟在他後頭,小惡魔般得逞的笑容溢於言表,太帥了,免費賺到一杯咖啡囉!


    “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口中那個重要人物是誰呀?”她加緊腳步與他並肩走,然後伸出半個頭好盯著他瞧,可惜錢寓凱卻是緊閉雙唇,一臉謹言慎行的表情。


    “不能說嗎?”杜小雅失望的問。


    錢寓凱沒有說話,像他這種看人臉色、拿人薪水的小職員,必修課程之一就是三緘其口、閑話少說,所謂”禍從口出”不是沒有根據的,不是嗎?所以不必說的話最好還是少說為妙,否則惹禍上身可不是什麽好事哩!更何況他並沒忘記被她刮的那杯咖啡。


    “真的不能說也沒關係,反正我隻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杜小雅裝作不在意的聳聳肩。其實肚子裏她早已將身旁的他罵得狗血淋頭,什麽爛人嘛,說一句話會要他的命嗎?小器巴拉的,哼,你不說本姑娘自己不會去查呀,誰希罕。


    隨著錢寓凱的帶領,杜小雅來到三樓一個敞開的coffee shop中坐半下。


    她喝著免費咖啡,眼珠子沒有一刻停擺的注視著舉目可及的光鮮亮麗的男女們,她有感而發的想,”凱星”就是”凱星”,會來到這裏花費的果真不是凡人。


    這問”凱星大飯店”開幕至今未及兩年,卻在短短的時間裏成了國際間知名的五星級飯店,而它之所以會享譽國際除了設備新穎完善之外,最令人注目的是它依山傍水的美景與”聯合國的氣勢”。


    所謂的”聯合國的氣勢”就是說”凱星”擁有各國各地招攬而來的侍者,還有各國各地湧來的遊客,更有各國各地的民俗建築與風情,能讓所有投宿的遊客倍感親切、留連忘返,甚至慕名而來、盡興而歸。整個”凱星”就如同一個小聯合國,所以說”凱星”擁有”聯合國的氣勢”。


    杜小雅雖然沒在這兒投宿過,但光是這幾天地所看到的人種,被上帝烤過頭的、烤不足的,或是烤得恰到好處的全到齊的景觀,她就覺得這裏還真像個聯合國哩!看來這間飯店一定賺了不少錢。


    一想到錢,她不禁想到與自己切身有關的問題,那就是這裏的老板娶老婆了沒?如果沒有的話,那他會是個最佳老公人選。不過能將事業搞得如此龐大的人,想必沒有七老也有八十了吧?!所以這個可能性幾乎是微乎極微,她搖頭想。


    突然間在不遠處有喧嘩聲響起,周遭好奇者一個個起身離位圍觀了上去,杜小雅皺起了眉心看著周圍的波動。


    發生火災了嗎?她忖道,雙腳依然抵不過好奇心而走上前去。


    隻見躍層的底樓處,一群類似保鑣的人們圍繞著一名男子步進大廳,而在四周的侍者、賓客則無一不以敬畏的眼光看著那名男子。


    他是誰?杜小雅好奇的注意著。


    她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大廳中的男子,如果說他高大挺拔的身段讓人傾慕,那麽他那出色的外表更能讓人鬼迷心竅,披肩的長發隨意地用條繩子紮在腦後,顯示出他與眾不同的瀟灑個性,但令人訝異的卻是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冷森氣息。


    他是誰?杜小雅皺眉看著他,不會是哪個國家的王子之類的人物吧,不然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排場?


    聽著四周猜疑的聲音,看著圍繞那名男子打恭作揖的人們,杜小雅終於按捺不住的往樓梯口衝去,俗語說得好”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與其站在這裏瞎猜亂想,倒不如自己下樓去求證事實,所以她衝到電動扶梯後,三步並作兩步的隨著扶梯衝下樓。


    “小姐,此地管製中請妳走那邊好嗎?”


    才踏上二樓的地板而已,杜小雅就被眼前的兩名侍者攔了下來。


    god ! 又是侍者……他們怎麽活像蟑螂一樣令她有種除之而後快的感覺呢?她怏怏不樂的想。但可惜的是他們不是真的蟑螂,要不然他們早已成了她鞋下的活靶了,哪還由他們在眼前耀武揚威!


    可是現在自己要怎麽過去呢?望著前方不遠處的路標突然間倒給了她靈感,腦中鬼點子馬上成形,她臉色蒼白的抱肚哀聲叫道:”哦,我肚子好痛,你們快讓路給我過去,我要去廁所!”


    “可是……”兩名侍者瞪著眼前哀聲連連的女孩,一時之間麵有難色不知如何是好。


    “唉喲,我快受不了了……”杜小雅使出吃奶的力氣哭爹喊娘的哀叫著,”唉喲,好痛……”


    “怎麽辦?”兩名侍者麵麵相覷的對問著。


    “唉喲,我都快痛死了,你們還在討論怎麽辦,快讓路呀!”她一邊大叫著,一邊手腳並用的硬闖。


    “小姐,這邊真的不能過去,我帶妳到另一邊的洗手間好嗎?”侍者麵有難色的看著她。


    “我都快拉出來了,哪有空陪你們走到另一邊的洗手間呀?拜托你們行行好,快讓路給我過去好不好,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杜小雅在心裏破口大罵著,嘴裏卻滿是可憐兮兮的哀求著,”拜托你們啦,我的肚子真的好痛……”誇張的是她的淚珠竟不知不覺已溢滿眼眶了。


    “那……小忠,我看還是讓她過去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會那麽快就走到這兒。”


    “可是如果待會碰到了怎麽辦?”被同伴喚名小忠的侍者楊成忠憂心忡忡的。


    “不會啦,大不了我們一個人跟她去然後在門外守著,如果見時機不對就不要讓她走出來嘛!”


    “那……好吧!”瞪著哀叫不已的杜小雅,楊成忠終於點頭。


    “喂,今天到底有什麽人會到這兒,為什麽你們個個都那麽緊張?”尾隨著楊成忠,杜小雅一反剛剛的不適,好奇的開口探問。


    “妳的肚子不痛了嗎?”楊成忠側頭看著身旁的女孩皺眉問。


    “痛呀,隻是沒剛剛那麽痛而已。”杜小雅認真的回答,天曉得她的肚子從頭到尾都沒痛過,”快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


    楊成忠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徑自將她帶到了化妝室前,”到了。”他客氣的做個請進的手勢說。


    “喂,你還沒告訴我呀!”她皺眉叫道,然而眼前的楊成忠卻不為所動。


    瞪著這裏所有侍者的一零一個服務麵孔,杜小雅簡直快抓狂了,恨恨的瞪他一眼,她轉身走進化妝室關上門,然後一個躍身坐上了光潔滑溜的洗手台上。


    那個西裝筆挺且保鑣成群的男子到底是誰?她坐靠在鏡子麵前蹙眉沉思著。


    老板的兒子?如果是的話,幹麽大夥一副”保密防諜”樣?


    達官政要?可是在她腦海中沒有一個政府要員這麽年輕的呀!


    還是他真的是哪一小國的王子?嗯,有可能,一定是因為秘密到台灣做親善訪問,不想公開於媒體上,所以才會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


    可是事實真如自己想象的一樣嗎?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知道他究竟是誰,說不定他根本不是哪門子的王子,而是她未來的老公也說不一定,她得意的笑想。


    嗯,愈來愈有可能哩!舉竟條件一”順眼”他已通過,天知道他不隻是通過而已,簡直是……喔,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杜小雅一臉自我陶醉的表情。


    至於剩下的”有錢”這點嘛……嗯,好像也大有希望哦,畢竟沒錢的人怎麽請得起保鑣呢?所以不論如何自己一定得查明他的身分,更何況追根究柢乃是她的優點之一,她可不想白白浪費它,所以她決定了,一定要弄清楚who is he ?


    外頭由隱轉明的步履聲打斷了杜小雅的沉思,她一氣嗬成的跳下洗手台,瞬間推開化妝室的大門衝了出去。


    楊成忠被突然衝出的人影嚇了一跳,瞪著逐漸遠去的背影,一時之間竟忘了沉著的從容態度而揚聲大叫起來,”喂,停下來……”


    剎那間熱鬧非凡的場麵靜默了下來,眾人的眼光一致向他們倆掃射過來。


    楊成忠頓時呆住了,他嚇白了臉僵直的站在牆邊,顫抖的接受經理們想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


    而相反的,罪魁禍首杜小雅卻是帶著滿臉奸計得逞的自得笑意直朝那批人前進。


    她得搞清楚他到底是誰,可是明查暗訪太累了,所以想了半天她決定了這個方法——直接問他,嘿,這樣子速戰速決不是很好嗎?她得意的想著。


    帶著自然得宜的笑容,杜小雅一步步的向那名神秘男子走近,但在距他十步之遙時,卻被他的貼身保鑣團團圍住。


    肯恩.莫非不動聲色的從墨鏡後注視著突然蹦出的人兒,他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何帶著滿臉自信與熟識的笑容朝他而來,自己認識她嗎?透過墨鏡看著眼前被包圍的女孩,站在各個高頭大馬滿臉凶神惡煞的保鑣間,使她原本已不算大的身形顯得更加嬌小、脆弱,就像小綿羊般的柔弱無傷。


    這樣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孩應是待在家裏讓父母嬌寵疼愛的,怎麽她一個人在外頭到處亂跑?肯恩.莫非墨鏡下的眉頭擰了起來。


    照理說正常人麵對著一群凶惡的人時,不是嚇得渾身發抖就是畏懼得說不出話,但杜小雅可不,相反的,她笑意迷人的抬起頭,正經八百的對擋住她的人說:”對不起,你們擋到我的路了,可不可以借過一下?”


    天!這女孩的腦筋是不是”秀逗”了?旁人一聽個個不禁倒抽一口氣,暗中替她捏把冷汗,而肯恩.莫非卻幾乎笑了出來。


    瞪著眼前穩如泰山動也不動的保鑣們,杜小雅的眉心不禁皺了起來,難道他們沒聽見她說的話嗎?


    “對不起,可不可以麻煩讓個路?”


    她再次開口說,然而結果依然不變,頓時她明白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不再和這些人說下去,反正再說也是白搭,她要找的人是他——那個在室內卻戴著墨鏡,且帥得要死、酷得要命的男子。


    將目光調轉向距她不過十步之遙的男人,她挑釁的望著他,”怎麽,我會吃人嗎?為什麽不敢讓我過去?”她根本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上拔毛。


    當然從頭到尾瞬也不瞬盯著杜小雅看的肯恩.莫非沒有錯過她挑釁的眼神,這女孩可真有趣!肯恩.莫非輕扯嘴角想,他嘴角輕掀,一聲極富磁性的低沉嗓音由他口中流瀉而出,”退下。”他不慍不火的下達命令。


    他倒要看看這”小”女孩獨闖虎穴有何指教?


    保鑣們的”退下”頓時讓杜小雅通行無阻,她滿意的勾起一絲笑意,然後筆直的走到他跟前一步處停了下來,god !他到底有多高呀?她退後兩步,仰頭看著墨鏡下他的雙眼。


    “你是誰?”她直截了當的問,這就是地來這兒的目的,不是嗎?


    聽到她的問題,肯恩.莫非幾乎微笑了,這”小”女孩真的很有趣,從來沒有人敢站在他麵前而麵不改色,也從來沒有人會對他問:”你是誰?”當然更沒有人會不知道他是誰!


    “你是誰?”見他不答,杜小雅再次開口問,她真不知道這些人耳朵是否都有問題,要不然為什麽自己總是要將話重複說上兩次?不過她卻忘了別人可沒義務一定要回答她。


    “喂,我在跟你說話耶!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她已經有些火氣了,如果這個男人是聾子的話,那真是太可惜了,白白一個老公人選就要放棄了。


    “肯恩.莫非。”看著她,肯恩.莫非嘴角輕掀的說。


    “肯恩.莫非?!”杜小雅在心喜他不是聾子之時,卻在下一秒鍾扯嗓大叫:”你不是中國人?”


    帶著受騙的感覺,她瞪著他東方人特有的黃色膚色、墨黑發色和東方人中突出的五官,她正著看、倒著看就是看不出他是個外國人呀!怎麽……


    “把墨鏡拿下來。”突然她對他命令道。眼睛!如果她能看到他的眼睛的話,她就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外國人。


    肯恩.莫非挑高了眉毛,自己沒聽錯吧?把墨鏡拿下來?她竟敢命令他?!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還是她故意以身試法想吸引自己的注意?他冷峻而專注的盯著眼前的女孩看。


    “肯恩.莫非”是金錢與力量的代名詞,他以為這個名詞在一年前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想到眼前的女孩竟然對他大叫,”你不是中國人?!”嗬,有趣,真有趣。


    誰不知道他肯恩.莫非雖有著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但另外四分之三卻是東方血統,而這四分之三中又有四分之二是地道的中國血統呢?他雖有個十足的洋名字卻一向自詡是個中國人,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不是中國人了!嗬,這”小”女孩果真是向天借了膽子嗬……


    瞪著毫無動靜的他,杜小雅擰起了眉毛,他怎麽又像個木頭人似的?戴著墨鏡的他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而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喜歡。


    “把墨鏡拿掉。”


    她緊緊的盯著他再說一次,可惜肯恩.莫非卻依然如木雞般的站著不動。


    這次杜小雅決定節省口水,她走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他的墨鏡    my god !他的眼睛是綠色的!


    杜小雅瞠大銅鈴般的雙眼瞪著他,他的眼睛竟然不是東方人普遍可見的黑色或棕色,卻是西方人少有的碧綠色!她滿臉不敢置信的死瞪著他的眼睛,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碧玉般的綠色眼睛。


    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摘下他的墨鏡!


    肯恩.莫非怒目相向的直盯著被保鑣拎住卻恍若未知的小女孩,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對他動手?如果不是念在她是個”小女孩”的話,他的拳頭早已狠狠的揍上去了,還會待在這兒和她大眼瞪小眼?


    他目光冷冽的轉頭掃向四周目瞪口呆、噤若寒蟬的人們,然後伸手抽過猶在杜小雅手上的墨鏡,不著痕跡的將它戴上轉身離去。


    對於這莫名其妙且不愉快的插曲,他相信等會兒自會有人向他負荊請罪的——他相信。


    玩著五顆色澤不一的小珠子,杜小雅第一百零一次歎息。


    god! 她直一是個大笨瓜,竟然白白浪費大好機會讓那個男人從眼前溜走,自己怎麽會這麽笨呀?!


    難道就是為了那雙綠色的眼睛?可惡,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嘛,現在隱形眼鏡這麽普遍,配一副綠色的也沒什麽奇特呀!她是哪根神經不對了,竟然會被他那雙綠色眼珠子嚇到?


    “god! 我怎麽這麽笨呀!”杜小雅趴在床上,忍不住猛槌棉被大叫著。她現在才知道什麽叫作”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真恨呀!


    “不行!”突然間她又坐起身子叫道,”這麽好的一個老公人選絕對不能錯過,有錢、順眼又酷耶! god ! 哪裏還找得到比他更適合當老公的人選呢?不行,絕對不能就此放棄,可是要怎麽做呢?”她擰著眉想。


    神秘又保鑣成群的他定非比尋常,想當然耳他不是那種隨便就可以讓人接近的人;英俊又冷酷的性格使凡人無可抵擋,想必倒貼他的女人一定也不少,既然接近不了他,又無法色誘他,自己該怎麽做才好呢?她側著頭沉思著。


    然而好半晌後,她卻甩甩頭對自己說:”算了、算了,不要想了,反正橋到船頭自然直嘛!


    收起床上的五顆小珠子,杜小雅背起包包向外走去,她可沒忘今天是dpub的淑女之夜哩!好久沒盡情跳舞了,今大她一定要狠狠跳個夠,好撈回那段被她爹地鎖在實驗試裏做實驗的本。


    想到她那個天才爹地,杜小雅的臉上就抑製不住的揚起惡魔般的笑容,嗬,可憐的他現在一定在拚命安撫火冒三丈的媽咪吧?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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