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美麗的、是夢幻的,它更有著一種無奇不有的神秘,如果你不能苟同這種奇妙的感覺,那麽你一定沒去過”塵世間”dpub,因為夜的美麗與夢幻盡在其中。


    在”塵世間”還音樂沒停過、霓虹燈沒斷過、眾人的喧囂笑鬧更是從未止過,在那兒你可以過一個無憂無慮的夜晚,在那兒你更可以享有一生難忘的愉悅經驗,所以在這娛樂業蓬勃發展且倍受競爭的社會中,”塵世間”開業至今已三個年頭了,但依然可以屹立不搖而倍受重視。


    再次踏進”塵世間”,肯恩.莫非飄泊已久的心終於有了依歸,這種回家真好的感覺充斥了他整個人、整顆心,真的,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坐在吧台前,他環視周圍熱鬧滾滾的歡樂氣氛,再看著吧台內的酒保,咦?竟然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這兩年的變化還真大呀!他忍不住歎息的想,別說這裏變化大了,他的變化不是也挺大的嗎?誰會想到昔日沒爹沒娘的孤兒會成為現在財經界的大亨呢?嗬,果真是世事多變呀!


    點了杯jack daniel,他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酒保聊了起來。


    “平常都和今天一樣多人嗎?”他輕啜著酒,然後看著已經水泄不通的四周問著。


    “差不多,但今天特別多。”


    “為什麽?”


    “掠美夜呀!”


    “掠美夜?”肯恩.莫非蹙眉看酒保,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不懂?少來了,你不是為了釣馬子才來這兒的嗎?要不然為什麽平時不來,非選在今天花雙倍的錢進來?”酒保一臉心知吐明的對他眨眼道,”怎麽樣,看到中意的馬子沒,我倒覺得你左後方那個穿紅背心、皮短褲的女人不錯。


    對酒保的話雖然似懂非懂,但肯恩.莫非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果然長得怪正點的,可惜就是不合他的意。


    “看到沒,她在向你拋媚眼哩!”酒保開朗笑道。


    肯恩.莫非輕挑眉毛,嘴角勾露出一線不以為然的笑意,回過頭對酒保說:”那不是我欣賞的類型,你若想要請便吧!我無福消受。”


    人長的俊又帥就是有這點好處,即使當初他隻是個窮小產時,就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而現在更是不用說了,隻可惜美食吃多了也會膩呀!


    “唉,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酒保有些惋惜的歎口氣說。


    “你還沒告訴我什麽是『掠美夜』。”聳聳肩,肯恩.莫非提醒他道。


    “老兄,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愣了一下,酒保上下打量他半晌後才說,”淑女夜dy''s 聽過嗎?”


    “這又是雲凱想出來的怪名詞吧?”看著他,肯恩.莫非百般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問。


    “你認識我們老板?”酒保呆愕的瞪他,除了熟人之外,沒有幾人知道老板andy 的真實姓名,怎麽這個人……


    “tommy,你那裏有沒有還沒開封的……”雲凱愣愣的瞪著吧台前似笑非笑的男子,不能置信的開口,”龍華?”


    “hello!”肯恩.莫非對他笑了笑並揮手打招呼。龍華這個名字是他過去的名字,除了幾個知己好友知道龍華就是肯恩.莫非之外,沒幾個人知道他有著雙重身分。


    雲凱揉揉雙眼,不敢置信的再看一次,”龍華,真的是你?!”


    雲凱和龍華兩人從小就是育幼院中的難兄難弟,穿同件開襠褲長大的,他們一起讀書、一起工作;長大了兩人還胼手胝足賺錢拚到了這間dpub,他們共同的願望就是賺足夠的錢以做他們的老家——靜心育幼院的支柱,他們不願看到院內的兒童們除了親情的缺乏之外,連最基本的物質都得不到,所以他們努力賺錢以支付院內所有的開銷。


    可是就在三年前,店裏來了一個老外,一個自稱是龍華親生父親的外國佬,他買走了”靜心”以脅迫龍華跟他走,而無奈的龍華這一走就失蹤了一年。


    一年後一位名為肯恩.莫非的男子指名找他,納悶之餘他竟見到了失蹤了一年的龍華,原來這一年中他一直在國外學習繼承者應有的知識技能,然後接掌了名聞遐邇的”凱爾國際企業”成了企業大亨,而那一別至今竟又過了兩年。


    “真的是你?”雲凱不信的再問一次。


    “如假包換。”


    “真的是你!”衝到肯恩.莫非的眼前,雲凱一把勾攬住他的頸子,威嚇的對他吼叫,”好小子,你這兩年死到哪裏去了?竟然連通電話都沒給我!你這算什麽?!”


    回攬他一下,肯恩.莫非淡淡的笑道:”我到非洲去了,因為那裏物質貧乏,缺紙缺筆又沒有電話,所以……”


    “你少掰了。”不等他話說完,雲凱狠狠的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還不老實招出來。”


    “兩年了,你還是喜歡這套『屈打成招』的爛步數呀?”哀叫一聲,肯恩.莫非承受雲凱打在自己肚皮的第二拳,他苦笑的問:”這就是你對久未碰麵老朋友的歡迎之意?”


    “怎麽樣,夠隆重吧?”雲凱洋洋得意的睨著他。


    “我還真是交友不慎。”他搖頭苦笑。


    “老板,你們認識呀?”左看一眼雲凱,右看一眼肯恩.莫非,tommy好奇的問。


    “當然。”雲凱回答。


    “不認識。”肯恩.莫非接得妙。


    “哇塞,你們配合得真棒。”


    突然間,旁側傳來一聲柔嫩的讚歎聲配合著稀稀落落不絕於耳的掌聲,肯恩.莫非、雲凱、tommy三人一致的將目光轉向發聲處,隻見肯恩.莫非身旁不知何時已坐落了一個絕色女孩,烏溜溜的大眼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看。


    肯恩.莫非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他轉向雲凱一本上經的問:”台灣法律改了嗎?”


    “沒有呀,你怎麽突然問起風馬牛不相幹的事?”雲凱不懂。


    “真的沒有改嗎?那為什麽連小孩子都能來逛pub呀?”這個小女孩家裏沒大人嗎?怎麽整大在外頭”爬爬照”,白天出現在”凱星”現在又出現在dpub,她在混什麽?!


    “你說誰是小孩子。”一直注意著他們的杜小雅當然不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她老實不客氣的扯住他的衣袖問。


    “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妳應該不難發現我說的是誰。 “肯恩.莫非給了她一個調侃的笑容說。奇怪,她的反應怎麽好像全忘了白天”非禮”他那回事的樣子?


    “你……我告訴你,本小姐今年一十八歲,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你別『狗眼看人小』。”瞪著他,杜小雅壓下怒氣反嘲回去。


    “一十八?人家十八姑娘一朵花,妳呢?我看連喇叭花部沾不上。”肯恩.莫非嘲笑的對她搖頭說,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說。


    “花?原來這位先生是花癡啊,請問你最喜歡的是什麽花呀?三八阿花,還是天花?”杜小雅皮笑肉不笑的問。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連什麽是真花、什麽是假花部分不清楚……”瞪著她,肯恩.莫非歎息搖頭的說,這女孩真的很有趣呀!


    “那麽你就分得清楚嗎?『大叔』!”杜小雅笑容可掬的打斷他,還特意加重最後的稱謂語。


    大叔?!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以如此新鮮的名稱叫他,隻是她也未免將他叫得太老了吧!肯恩.莫非瞠目狠狠的瞪著她,而杜小雅更是不落人後的回瞪他,兩人眼力大對決,誰也不讓誰的大眼瞪小眼。


    “精采、精采!”


    這次換雲凱拍手叫好了,第一次,他第一次看到好友和、女生鬥嘴,認識他幾年了,他從來不知道好友除了唱歌之外,竟還有另一個『嘴功』,哈,光憑這點他就不由得對眼前的小女生多看兩眼了。


    “妳好,我叫雲凱,他是龍華,而這個是、tommy。”繞過肯恩.莫非,雲凱站在杜小雅身旁笑容滿麵的介紹著。


    贏了!看著名叫龍華的男人轉頭改瞪身旁的男人,杜小雅高興的暗叫了一聲。


    “杜小雅。”她轉頭對身旁自稱雲凱的人點頭。


    “和朋友來?”


    “沒有,一個人。”


    “真的,那麽今天我請客,順便送一首歌給妳,小雅小姐妳想聽什麽歌呢?”


    “歌?你要唱給我聽嗎?”杜小雅有些驚訝的看著雲凱。


    “對,還有他。”他攬著肯恩.莫非的頸項笑著。


    “幹我什麽事?”肯恩.莫非抖掉雲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撇撇嘴角說。


    “當然幹你的事,別忘了她剛剛才激發你一項隱藏多年的才能,你當然要知恩圖報。”雲凱說得理所當然。


    “激發?才能?”肯恩.莫非蹙眉瞪著雲凱,她剛剛有激發他任何才能嗎?


    “對呀,鬥嘴的才能嘛!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反應這麽好,那麽會和女人鬥嘴哩!”雲凱有些調侃的說。


    “嗬嗬……” 杜小雅忍小住笑了出來。


    “你皮癢了是嗎?”肯恩.莫非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瞪著雲凱。


    “開玩笑嘛!”雲凱打哈哈的說,”走啦,我們上台秀一下,好久沒和你合唱了,今天我們就來唱個夠吧,要不然下回見麵又不知道是幾年後。”他搭著肯恩.莫非的肩說。


    “你們真的能唱?”杜小雅一臉不信的表情斜瞅著他們。


    “喂,別瞧不起我們兩個,我們可是大名頂頂的『黑白配』喔!”雲凱揚眉看著杜小雅說。想當初這間dpub之所以生意好,全賴『黑白配』這對組合。


    “黑白配?胡亂配?你在說什麽呀?”杜小雅滿頭霧水的問。


    “『黑白配』老板你們真的是『黑白配』tommy大叫出聲,”你怎麽從來都不曾提過?!”


    “散都散了還提什麽提?可是今天就不同了,黑回來了,我這個白終於可以亮起來了。”雲凱笑了笑,”至於我們是『黑白配』,還是『胡亂配』妳等著瞧就知道了。”他對杜小雅說。


    拉起不甘不願的肯恩.莫非,雲凱笑笑向他們揮手朝舞台方向走去。


    而五分鍾後,杜小雅終於確定他們絕對不是”胡亂配”了。


    再度踏入”凱星”,杜小雅的裝扮與上次來時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一襲乳白色的套裝將她輕俏的身影修飾得成熟幹練,一成不變的馬尾發型第一次將它放下,柔亮如瀑布般的秀發披肩直瀉而下,這樣的她看起來不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而是二十二、三歲的小女人,而這正是她所要的成果。


    態度從容的走到接待室,杜小雅不可思議的瞪著室內人數逾半百的女人們,god ! “凱星”不是隻要一名小小的助理嗎?為何會有那麽多人來應征,她不懂,真的不懂,難道她們個個都跟她一樣懷有目的而來?


    據她明查暗訪的結果,她終於知道肯恩.莫非正是這間”凱星”的所有人,”凱爾國際企業”的負責人,更是世界上最有身價的單身漢之一god ! 而她竟然還問他:”你是誰?”沒看過豬走路竟連豬肉都沒吃過,這好像有點太過誇張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誰教她這幾年來一向對科學研究以外的事棄之如敝屣,所以天下大事不幹她的事,所謂不知者無罪。


    但是現在可不同了,他——肯恩.莫非既然快成了她老公,自己這個做老婆的就不能對老公一無所知,所以接近他且了解他是她現在的首要之務,隻是要如何才能接近他呢?杜小雅不隻一次的想著這個問題。


    當她左思右想、上愁下惱時,無意間得知”凱星”正在征人,她簡直快要樂翻了,這種天賜良機她怎能放棄?所以今天她來了,隻是沒想到的是對手竟然這麽多。看著四周花枝招展,美女、才女環繞的接待室,杜小雅不禁眉開眼笑的想,她未來老公果真非常人所能比擬呀!


    “妳知道嗎?聽說這次應征的是肯恩.莫非的助理耶,雖然任用期隻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但我光想到在這一個月每天看著他我就興奮得發抖呢!”


    “對呀,雖然明知道做他的助理會累得像條狗,但想到往後一個月可以待在他身旁,我還真的是心甘情願做條狗。”


    “妳別盡往壞的方麵想,說不定也有可能當上他助理後還被他看上,然後娶來當老婆呢,那時可真的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哩!”


    聽著身旁幾個八婆的女人吱吱喳喳說個不停,又花枝亂顫的笑個不停,杜小雅惡魔般的笑容不禁溢了出來,嗬,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下輩子吧,肯恩.莫非可是我老公的最佳人選哩,妳們還是吃飽撐著,別作夢了。


    “杜小雅小姐?”一位助理叫道。


    “我是。”杜小雅抬頭看向門口,笑容滿麵的回答。


    “請跟我來。”


    “好的。”她優雅的起身隨後跟了上去。


    這種小助理的麵試,肯恩.莫非應該不會親自出馬吧?她忖道。


    其實上次在”凱星”大廳的一見鍾情對杜小雅來說是模糊的,因為現在肯恩.莫非在她腦海裏除了高大挺拔的身段和碧綠的眼眸外,她對他的記憶可以說是少得可以,他真的有那種讓自己悸動傾心的魅力嗎?她很想再仔細的看他一遍,可惜今天是不可能的。


    “唉!”她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一大早就哀聲歎氣。”


    聽到耳熟能詳的語音,杜小雅驀然抬頭,瞪著安坐在辦公桌後笑意十足的男人,她”泰山崩於頂而色不變”的表態也不禁愀然變色起來。


    “龍華!”她大愕的驚叫。


    這個人很討厭,讓她想忘都忘不了。


    自從上回在dpub認識後,他就對她老是冷嘲熱諷的,跳舞熱情了些他就說她”起笑”,笑容開心了些他就說她”傻笑”,就連她對別人打招呼微笑都被他說成”賣笑”,說來說去她還真倒黴碰到一個”笑ㄟ”。


    離開dpub後,她高興得手舞足蹈,因為她知道依她”忘人”的缺點,她定可以將這個討人厭的男人拋到九霄雲外去,就算下次再見麵,對她而言他終是個陌生人,她根本可以不必理他,可是……


    god ! 她怎麽該忘的不忘,不該記得卻偏偏記得,她竟然沒將這個爛男人忘掉,甚至還一下就叫出他的名字!難道這就叫作冤家路窄?要不然世界之大,他們為何還會碰頭?而且竟是在這種地方,他不會就是主考官吧?


    瞪著端坐在皮椅上的他,她惡婆娘似的對他怪叫:”你在這兒做什麽?”


    “妳又在這兒做什麽?”揚揚眉,肯恩.莫非一臉十分無聊的反問她。


    他這次到台灣來純粹為度假,從未打算處理公事,所以沒有將秘書judy帶在身旁,無奈時不我與,假沒休到卻因事務繁雜不得不找個助理幫忙。


    本來他早將一切都托給了”凱星”人事部,怎知好幾天都過了,他卻連一個助理人影都沒見著,所以今天他是怒氣衝衝興師問罪而來的。巧的是一張履曆表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他忘了為何而來,卻破天荒的開口向人事主管要了這張履曆表,然後坐在這兒親自麵試,當然,這張履曆表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杜小雅。


    肯恩.莫非皺起眉頭,眼睛上下打量著她的穿著道:”妳這身是什麽打扮?”


    “你……你管我穿什麽,隻要我高興就好,不用你管。”咽下破口大罵的衝動,杜小雅板著臉說。在還沒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凱爾”的主考官之前,她最好忍耐一下。


    “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不倫不類成何體統,真是難看死了。”


    god!他太過分了!


    “你呢?不待在dpub唱歌騙騙小女孩,跑到這兒來做什麽?還有,看看筆挺的西裝穿在你身上的結果,簡直是糟蹋了設計師的苦心!難道你沒聽過『猴子穿衣服不像人』這句話嗎?”在還來不及阻止白己前,杜小雅大肆的反嘲出聲。


    冷哼兩聲,肯恩.莫非不理她的挑釁態度沉聲問:”妳這小鬼不去學校上課跑到這兒來做什麽?”


    “小鬼?!我已經滿十八歲了,不準你叫我小鬼聽到沒有?”杜小雅恨恨的瞪著他叫道,別以為她是那種好欺負的人。


    “十八歲不是小鬼是什麽?”肯恩.莫非意興闌珊的斜睨她道,”現在還沒到放暑假的時間,妳不乖乖去上課跑到這兒來做什麽?不會是逃課出來玩吧?”


    “我逃課?哼,你少『狗眼看人低』了,我早八百年前就拿到學位了。”杜小雅一古腦兒的將手提袋裏的畢業證書丟在他桌上,”還有,今天我可不是來玩的,我是來這應征的。”她不可一世的瞪著他。


    “應征?妳來應征什麽,掃廁所的嗎?”肯恩.莫非瞄了桌麵的牛皮紙袋一眼,雙手動也不動的繼續刺激她。


    “掃廁所?”杜小雅以高八度的聲音叫著,”你叫我去掃廁所?”


    “妳知道雇用童工是要受罰的,我是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才冒險雇用妳的,讓妳去掃廁所已經是最大的優惠……”


    “童工?冒險?優惠?”杜小雅尖聲的打斷他,一臉想將他人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的表情,”你講這什麽狗屁話!叫我這個十八歲的天才碩士去掃廁所,你是眼睛脫窗還是腦筋秀逗?”


    “天才碩士?”肯恩.莫非一臉大笑噴飯的表情。


    “不信?那你不會看看那個呀!”杜小雅揚著下巴指著桌上的文件說,臉上的表情則是十足的不可一世外加洋洋得意,她倒要看看他跌破眼鏡是何等拙樣。


    看著手中美國波士頓大學的文憑,說實在的,肯恩.莫非有一秒鍾是驚愕的,沒想到這小妮子還真不是蓋人的,十八歲就拿到碩士學位,她這個天才叫得還真是名副其實呀!


    “太不可思議了、太了不起了……”他搖頭讚道。


    看到他一臉歎為觀止的表情,再聽到他讚不絕一的稱許,杜小雅簡直樂得笑瞇了眼,她就知道他會大吃一驚、她就知道他會驚歎不已,她果然是個天才嗬……


    “妳這張證書模仿得真是太棒了,簡直是幾可亂真,一點都不像偽造的,我差點就要信以為真了。肯恩.莫非搖著頭將後續的話語講完。


    剎那間杜小雅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隨著秒針滴答滴答,她的笑容一塊塊的剝落而下。


    “fuck! “她粗魯的詛咒出聲,麵目猙獰的逼近他且咬牙切齒的進出話來,”你再說一遍,你有膽再說一遍。”


    “嘖嘖,女孩家講話這麽粗魯,我看妳真的需要回學校去再教育才行。”肯恩.莫非皺眉嘖嘖有聲的對她說。


    “fuck! fuck!”像是故意跟他作對般的,杜小雅特意再次詛咒著,”我fuck you !”


    對她粗魯的挑釁,肯恩.莫非的反應是起身攫住她的腰身,將她拉靠在自己胸前,”妳再說一句試試看。”他危險的瞇眼盯著她看。


    杜小雅一臉誰怕誰的表情斜睨他,然後開口:”我fuck……”


    “我看妳真的是太久沒洗嘴巴了。”捂著她的嘴巴,肯恩.莫非拉著她邊走邊搖頭說。


    杜小雅睜大雙眼,驚恐的瞪著他手上的濕布,拚命的掙紮著,他不會、他不敢……


    肯恩.莫非捂住她嘴巴的手改抓住她下頷,而另一隻拿著濕布的手則慢慢接近她的嘴,然後不慌不忙、有模有樣的替她抹著。


    “這樣擦一擦,嘴巴該會比較幹淨吧?!”他邊抹邊說。


    剎那間淚水由眼裏溢出,由眼角流下,杜小雅生平第一次在人前哭了,而且不哭則已,一哭是哭得淅瀝嘩啦、驚天動地,外加一發不可收拾。活到十八歲,從來都是她欺負人的份,沒有人可以欺負她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欺負她又對她動手動腳的,哇——她好委屈、好可憐喔!愈想愈覺得自己悲慘,所以杜小雅哭得更是起勁了。


    瞪著突然問嚎啕大哭的杜小雅,肯恩.莫非一時之間竟呆住了。


    “別哭……別哭……”他手忙腳亂的安撫著,但杜小雅卻哭得更大聲。


    “哇——哇——”


    “別哭……我拜托妳別哭了好不好……”他無能為力的雙手合掌求道。


    交往過無數女人,對女人一向無往不利的他,第一次嚐試到手足無措的困窘,以往對哭泣的女人他總是無動於衷外加冷眼旁觀,可是看著哇哇大哭的她,他竟然感到無措與疼惜?


    疼惜?這個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然。


    看著淚汪汪的她,他竟有些自責的感覺,也許是她的哭泣比較慘不忍睹、比較真實,而不像那些裝模作樣的女人吧?!他這麽告訴自己,隻是她到底要哭到什麽時候?


    “我向妳道歉,求妳別哭了好嗎?”肯恩.莫非再次低聲下氣的求她。


    “哇——哇——”而杜小雅給他的反應則是哭得更大聲。


    “我叫妳別哭妳聽到沒有?”盯著她的哭鬧,他再也忍不住的對她大吼。


    “瞬間,杜小雅驚愕的停止哭泣,但下一秒她卻哭得更驚世駭俗了。


    “我認輸了,拜托妳別哭了好嗎?”瞪著她哭哭啼啼的淚眼,肯恩.莫非自己都想哭了,隻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呀,所以在無技可施之下,他隻能將她抱在自己的膝上安撫著,然後期待她淚水有幹涸的一天。


    “你欺負我!”杜小雅在他懷裏哽咽的控道。


    “對不起。”對於她的控訴他隻有伏首認罪的份。


    “你可惡。”


    “是,我可惡。”隻要她停止哭泣,他足隨便她說什麽。


    “都是你的錯。”


    “都是我的錯。”隻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他肯恩.莫非竟然也有扮起小醜來的一天。


    “所以——”


    “所以——”唉,真是時不我與呀!


    “你要錄取我。”


    “我要錄取妳。”想他堂堂五尺男子漢,現在卻對著一個小女孩低聲下氣,真是嘔死人了。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不過就當作哄小孩子……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麽?


    “我剛剛說了什麽話嗎?”他低頭看著早已停止哭泣,臉上甚至掛著一絲滿足笑意的她問。


    “駟馬難追呀!”杜小雅梨花帶淚的臉上有著動人心魄的笑意。


    嗬,造就叫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隻要能混進這間公司的話,嫁給肯恩.莫非對她來說就是遲早的事,而到那時……嘿嘿……龍華這個爛男人就成了她的囊中物,她要他走東他絕對不可能往西,她要他往上他就不敢向下,哈哈……到那時看自己怎麽整他以報今日對她的非禮之仇,小女子報仇三年不晚呀!


    “前一句。”他又問。


    “你要錄取我。”


    “我要錄取妳?!不,我沒有說。”肯恩.莫非瞠目瞪著她,一臉否定的搖頭。


    “你有。”


    “我沒有。”他堅決的否定道,他又沒得失心瘋,怎麽可能會答應讓這個小魔女進公司。


    “你明明有。”


    “我沒有。”好像真的有哦,可是就算有他也絕不能承認,寧願當偽君子、寧可食言而肥當胖子,他就是不能承認自己有答應錄取她。


    “你說話不算話。”


    杜小雅仰起頭對他怒目相向,而肯恩.莫非則擺明了”妳拿我怎麽樣”的表情。


    “哇——哇——”


    兩兩相望不到三秒,杜小雅馬上放聲大哭,”你答應的,哇——哇——”


    瞪著她如水籠頭船開放自如的淚水,肯恩.莫非簡直是欲哭無淚,他這是招誰惹誰呀?竟然無端惹上這個小惡魔。


    “我答應錄用妳就是了,妳別哭了行嗎?”看著她沒打算休止的嚎啕大哭,他終於忍不住舉起白旗投降。


    “不能反悔。”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我發誓!”唉,他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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