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盡、又餓又渴的黑也焰和司徒弱緋並沒有和死神打上交道。


    救生小艇在一座小島靠岸。


    “荒島?完了,我們要餓死了。”司徒弱緋小聲的輕歎。


    黑也焰卻是揚起一抹笑,“要不要打賭?我們死不了。”


    不愧是縱橫全球的賭城大亨!“賭注是什麽?”


    “你。”


    “我?好呀!如果我輸了,就把我自己給你。”她無力的撇唇一笑,反正都快死在荒島上了,管他什麽輸或贏的。


    握住她的小手,他與她一同往前走。


    “搞不好我們不是餓死,是被野獸咬死。”毒蛇、大熊,或是花豹之類的動物仿佛隨時會跑出來。


    “你輸了,我的小緋兒。”他用的是“我的”。


    輸?什麽呀。“我們已經走十來分鍾了。”一個人影、一間屋舍也沒見著。


    “瞧!”他忽然想狂吻她。


    她不相信,瞪大眼睛瞧…


    “不過是一大片的雨林嘛!”棕櫚樹至少有五十株,可是並不代表他們能夠苟延殘喘呀。


    他邪邪的勾著笑,一副想將她拆吃下肚的表情。


    “呿!”她低斥,這男人永遠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嗎


    難道他要在死神召喚之前和她共赴雲雨巫山


    “呼嚕嚕!”


    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和喊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不一會兒,幾十個土著模樣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已經把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你是我的了。”黑也焰正式宣告他的所有權。


    “他們…會不會是食人族?”她可不想被上人活活的抽筋剝皮。


    傲然的黑也焰完全無視四周土著們的吆喝呐喊,他沉著的大聲問:“有沒有懂得英文的人?”


    一個斯文的年輕人站出來,以怪異的腔調開口說著英文,“你們是考古學家嗎?為什麽到島上來?”


    “我的遊艇炸毀了,好不容易劃著救生艇來到這裏。你放心,我們不是考古學家,也不是任何懷有企圖的文明人。”


    “沒有攝影器材?”


    “沒有。”


    斯文的年輕人點點頭,以上話和他的族人交談。


    “哇嗚啦啦…”


    土著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此事,好像幾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


    司徒弱緋下意識的躲進黑也焰的懷中尋求安全感。


    他也不吝惜的牢牢圈住她輕顫的身軀。


    許久,土著們的討論終於結束。


    “你好,我叫尼可。”年輕人自我介紹,表示歡迎之意。


    “火焰。”黑也焰伸出右手與之相握。“她是我的女人,弱緋。”


    不得不抬起頭來,司徒弱緋笑著打招呼,“你好。”


    尼可是個害羞的大男孩,他紅著臉囁嚅的道:“你們回得去你們的世界嗎?”


    “出事之前我曾傳出求救訊息,我的朋友知道我的遭遇,一定非把這附近的海域全找遍不可。”


    “你的朋友會找到島上來?”


    “最多十天的時間。”黑也焰點點頭。越潛天的本事一向了得。


    尼可回頭又和土著們交談一番,然後他赧然的說:“這十天我們會照顧你們的飲食起居,不讓你和你的女人餓死,但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們…”


    “他很有錢,十億美金他都願意做為謝酬!”司徒弱緋連忙插嘴。


    尼可扭著手指頭,畏怯的輕聲道:“小島上不需要錢,但是…呃,我們需要…”


    “需要什麽盡管開口,他全部答應!”她阿莎力的保證。


    “可以送一些衣服給我們嗎?天涼的時候…”


    “就這個要求?”太小case了吧。


    “嗯。”


    “ok!”司徒弱緋猛點頭。


    土著們立即歡喜若狂的手舞足蹈。


    “弱緋小姐,可不可請火焰先生送…送那種卡通圖案的t恤?小孩子們喜歡。”


    “沒問題!”


    如預期的又是一陣沸騰的歡呼。


    司徒弱緋窩在黑也焰的懷中,小聲的笑著說:“他們這些人好容易滿足,一點都不可怕耶!”居然隻要卡通t恤。


    黑也焰把她的頭壓緊,他對尼可和土著們說:“除了t恤,我再送你們一人十雙好球鞋。”其實任何要求對他而言,都隻是微乎其微的報答。


    尼可以上話和周圍的族人說明,沒一會兒,所有的土著全跳著舞離開。


    他解釋著,“大夥十分感謝你的禮物,現在他們忙著去弄些吃食給你們。”


    “謝謝你。”


    “不、不客氣。”尼可咧開兩排白牙,笑得燦爛。


    她快被他悶壞了,鬆開手勁,黑也焰笑睨著猛喘氣的司徒弱緋。


    可是她卻呆呆的仰著下巴對他傻笑,“你的心跳好有力、好強壯哦。”


    “好香!這是什麽?”邊喝著甘甜泉水的司徒弱緋忍不住往炭火處探看。


    尼可笑著說:“很好吃的,很有…呃,文明人所說的可以養顏美容的…”


    一大圈白色糊狀的黏稠物究竟是什麽?司徒弱緋好期待,她已經饑腸轆轆了。


    “是蟲。”


    “什麽?”


    “或者你想生吃?我們族人大都生吃的多。”說著,尼可拿出一個竹筒,竹心裏全是蠕動的蟲。


    “嗯…哇!”她受不了了,那些活生生的小肥蟲


    她一古腦的吐了出來,連胃酸都吐盡。


    尼可呆住,土著們也慌了。


    “她沒事。”拍拍她的背,黑也焰取笑著,“膽小鬼。”


    她惱怒的瞪他一眼,“你才是討厭鬼!”不但不憐香惜玉,居然還笑話她。


    尼可趕忙道:“這…這樣吧,我們弄些別的食物來。”原是一番熱情的招待…


    “麻煩你了,尼可。”黑也焰朝他點點頭。


    “我不敢吃…”司徒弱緋虛軟的靠在黑也焰的胸膛上。


    “不吃,你要死在這島上?”


    “我…”


    尼可慌忙的跑回來,笑臉以對,“這個猴麵包樹的果實十分美味。”


    “裏麵沒蟲子吧?”她還是怕。


    連忙剝開堅厚的外殼,尼可把果肉遞過去,“沒有蟲子,真的!”


    躊躇了下,她接過果肉,輕嚐一口。“挺好吃的。”


    “快吃吧,所有的人全在等你,他們以為自己做錯事了。”點著她的鼻尖,黑,也焰把她當成小孩子哄著。


    司徒弱緋歉然的忙把果肉全吃下肚,土著們終於安心的漾開笑容。


    尼可又拿來另一個剝了殼的果肉,並且在上頭灑些粉末。


    吃上一大口,她高興的說:“簡直是五星級的美味。尼可,這粉末是什麽?”


    “大麻。”


    她差點又要嘔吐了。“這是大麻?毒品?”


    黑也焰代為解釋,“這種經過烘焙的大麻種子不算毒品,是另類的調味品,並不會上癮。”


    “真的嗎?”


    他挑了挑刀形眉,“不相信我?”


    她選擇相信他,因為他和她如今是相依為命的落難同誌。


    尼可又拿了兩片剛剛摘下的樹葉,“這樹葉的汁液能夠清潔牙齒。”


    “謝謝。”她感覺十分新奇有趣。好原始的生活哦,土著們一定沒有用過牙膏和牙刷。


    “哇呼嚕嚕嚕。”一個矮壯的男人拿出幾十條墨綠色的東西分給眾人。


    “煙草?”黑也焰笑著接過,並且和他們一樣含著煙草條。


    司徒弱緋忍不住笑了,她用手肘頂頂他的臂膀,“賭城大亨好像快變成土著的一員嘍。”


    “入境隨俗。”


    “一身亞曼尼的男人和土著攪和在一塊兒,畫麵很奇特。”她用中文說著。


    “你鄙視他們?”他也以中文回應。


    “不會。他們很可愛、很天真,我挺喜歡他們的。”文明世界中的人類哪一個會舍棄美金,隻要t恤、球鞋便感到心滿意足


    “如果我們把這小島當成桃花源,終老於此,你願意嗎?”


    “你呢?”他舍得放棄他的大亨地位?舍得放棄他像國王一般的享受?舍得骨血至親的兒子


    黑也焰低下頭,封吻住她的甜蜜櫻唇。


    不知是因為煙草的氣味,還是她的情難自禁,她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臂彎裏。如果他要她,她很難抗拒。


    夜了。


    星光滿天。


    無酒自醉。


    尼可為他們安排的住處是一個像是蒙古包的茅草屋。


    土著們大都是住在大樹上的小屋或是兩樹之間的吊床。


    所謂的吊床是以粗繩子結係而成。


    今夜,由於他們的不請自來,熱情的土著們狩獵了羚羊和其他野獸加菜,小孩們看在“未來的禮物”上,特別拉弓射箭獵來好幾雙彩色的小鳥當晚宴的綴點。


    飽餐一頓的司徒弱緋已經沉沉的睡去。把自己當做賭注輸給黑也焰的她,乖順的睡在他的懷抱中。


    她喜歡汲取他身上的陽剛氣息。


    兩人相擁而眠。


    一覺醒來,他開玩笑的道:“昨晚,我睡了你。”


    彼此彼此。“你是一張好床。”


    “我是勤奮的健身俱樂部會員。”他性感的展現肌肉線條。


    “噓,你聽聽…”


    他側耳,半晌,掀開茅草屋出入口的大片樹葉。


    她靠過去,抽了口氣,“土著夫妻正在草原上敦倫耶。”


    “敦倫?這說法太老土了吧。”


    “難道要說‘交配’?”


    “小緋兒,你太沒有淑女風範了。”


    “拜托!我可是立誌成為太妹頭子的叛逆少女耶。”或者是詐賭天後也可以。


    “你是我黑也焰的女人。”他的眼神轉為幽沉。


    司徒弱緋眨眨眼。噢!她好像聽到危險的訊息,他準備要吃了她是不是


    那麽她應該掙紮一下,表示一點小小的矜持嗎


    “來吧!”她笑赧了腮畔,雙手圈住他的頸項。


    “來?你敢用命令的口氣要求我?”這小東西把他當成什麽了


    “別計較!你可是大男人。”要被生吞活剝的苦主是她耶。


    “怕不怕我始亂終棄?”


    “不怕,至少你會送我一大筆砸死人的錢。”死裏逃生之後,她已把他視為唯一的依靠。


    “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我,請告訴我。”她拒絕食而無味的偽裝愛情。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立刻告訴你。”他挑眉,邪氣的一笑。


    “謝謝。”她也挑高眉梢,對他笑笑。“開始交配吧。”


    “是‘恩愛’!”他不許她胡言亂語。低下俊容,他的吻鎖住她紅豔小唇。


    “禮成。”


    “小東西,你又胡說什麽。”


    “我們已經恩愛完畢,不是禮成是什麽?”司徒弱緋一臉的得意。


    心上湧起一陣漣漪,黑也焰擁緊懷中的伊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談談你的…第一次婚姻吧!”她開始玩著他的手指頭。


    “十八歲那年奉子成婚。”


    “你,愛她嗎?”這是她一直很難釋懷的心結。


    “血氣方剛,精力旺盛,無涉情愛。”


    他對她也是如此嗎?“可你們之間有了黑京極,不管他是愛的結晶或是欲的成品,你們怎能離異?”


    “閑舞是個美豔妖嬈的模特兒,當她和我注冊結婚的那一天她便後悔了。”


    “你有隱疾?或是虐待狂?”她嬌笑地問。


    黑也焰臉上淡抹上笑意,“我的老頭子在我結婚的那一天登報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並且立下遺囑,決定死後把遺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閑舞不願意和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夥子挨苦日子,所以一個月後,她接受老頭子給她的一億,和我離婚。”


    “隻因為你從一個富家子弟變成一無所有,她就割舍和你的夫妻關係?”很難取信於她,畢竟他是個出色至極的男人。


    “這是其一,其二是我從婚後第二天開始即早出晚歸,她受不了我們和陌生人一樣的關係。


    再加上她渴望許久的大豪宅成了十坪不到的簡陋小屋,對於心氣高傲的她來說,根本是容忍不了的事。”


    “那麽,你的第二次婚姻呢?”


    “畫衣的亡父曾經對我的老頭子有恩,卻堅持不受報答。老頭子喜歡畫衣的溫婉,更希望借由聯姻可以好好照顧她和她的母親。”


    “所以你答應了?”司徒弱緋微感詫異,因為他不像是輕易妥協的男人。


    他聳聳肩,淡然的低笑,“我當時的想法是,結婚不過是法律上的契約關係,隻是多了一個叫做‘妻子’的附屬品,可有可無。”


    “你很大男人哦。”她輕斥,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不敢當。”


    哼!還笑得這樣迷人。“既然你的第二任前妻溫良恭儉讓,你們的婚姻為什麽不得圓滿?”


    他不禁歎息,“對於畫衣,我有太多的抱歉。”


    “你該不會是搞外遇吧?”自首無罪,抓到罰雙倍。


    “我沒有外遇,但是我的無情無愛重重的傷了她,她說她心碎得快活不下去了。”


    “因為她愛你?”一定是的!深切的愛卻得不到相對的回應,那份煎熬足以把人逼瘋。


    “婚後我才知道畫衣從孩提時代就已經暗暗戀慕我,倘若我早探知她的感情,我絕對不會用一個無愛的婚姻鎖住她。”


    “第一次的婚姻短命到隻有一個月,第二次的紀錄呢?”


    “兩個多月。”


    “前後兩次的婚姻生活加起來不到百天?”真有他的


    “外人認定我是拋棄糟糠妻的負心漢,也有人以為是兒子的殘缺使我決定結束婚姻。至於畫衣,離異之後她住進精神療養院長達半年,而且自殺多次…”


    “所以傳言滿天飛,所有的人都誤以為是你這個前夫曾經虐殘她的身心,事實上是她作繭自縛,無力承受情傷,卻又收不回那份濃烈的愛。”人言可畏,他不在乎嗎


    他笑了。“或許可惡、可恨的壞人是我,單憑我的片麵之詞,你不該完全相信。”


    她咬一下他的食指,“我幹麽懷疑?你圖我什麽?身體?你已經得到了,錢財?你可是大亨,愛情?你又不希罕我的愛。”況且她已經無法下愛他了。


    “的確。”但是她錯估了他,因為他起了掠奪她芳心的歹念。


    她反身啃咬他的嘴唇。“黑也焰,你有兩個前妻…”


    “吃醋了?”莫名的他感到愉悅。


    “才不,隻是‘前妻’兩個字讓我覺得怪不舒服的。前妻,有個‘妻’字耶。”


    “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痛嗎?”怎樣也比下上她的心痛,那是一種撕裂的痛。


    突然間,她一副指天立誓的絕然狀。“我決定了。”


    “決定瘋狂的愛我?”他嚐了一口唇上的血。


    “不告訴你。”她決定不要愛他太深,隻要愛得少一點,她的心痛也會少一點。


    黑也焰原以為數天後才會有救援,但是二十四小時之後,兩架私人小飛機抵達這原始小島。


    一個高大得叫人生起敬畏之心的大胡子男人跳下飛機,粗吼著,“黑也焰!快!”


    “你的朋友?”司徒弱緋不禁躲到黑也焰身後。這個大胡子挺像殺人犯的。


    “二太子越潛天。”黑也焰笑了笑。


    “見鬼了,你就為這一個小不隆咚的丫頭差點嗝屁?”


    另一個笑意滿滿的聲音響起,“越太子,人家火焰可是非常享受他的兩人世界,枉費我們不吃不喝不睡的忙了二十四小時。”


    越潛天的臉色難看到好像是蓄勢待發的屠夫,“段夜涯,我覺得我們這兩個笨蛋應該去撞牆。”


    漂亮帥氣到男人喜愛、女人迷戀的段夜涯撥弄著一頭烏絲,“我還以為見到的會是奄奄一息的大太子哩,結果人家情意正濃,我們來得太早了。”


    黑也焰製止他的好哥兒們繼續說下去,“如果你們有興趣待在小島獵捕野獸,享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氣息,我不會介意。”然後他帶著司徒弱緋走向小飛機。


    “喂,火焰!”段夜涯立刻趕上。


    越潛天氣悶的吹著胡子。


    黑也焰倏地回眸,朝已經聚集過來的土著們喊叫,“過兩天,你們的衣服和球鞋便會送過來。”


    尼可為族人們翻譯他的話,接著帶頭揮動雙手,所有的上著排成一列跳起舞來,唱著屬於他們族群的歌曲。


    司徒弱緋也大力的和他們揮手告別,“我會想念你們的!”還有那種加了大麻粉末的猴麵包果肉。


    “再見。”尼可大喊。


    土著們也扯著嗓子歡呼,表達他們純真的熱情。


    小飛機緩緩的起飛。


    司徒弱緋淚盈滿眶,她想,她一定會再來一趟小島,這兒是她獻出處子身的紀念島嶼,有她人生中最值得記憶的美麗。


    段夜涯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越潛天的灰紫色眼瞳幾乎要變了色。


    他們回到黑也焰位於澳洲的千坪大宅之後,就常是一副被雷打到的模樣。


    久久,段夜涯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麽小京極可以對她展開笑容?”這可是他這個漂亮叔叔一直達不到的境界哩。


    越潛天悶悶的咕噥,“你應該納悶的是他什麽時候成了小賭徒!”


    麻將桌和四張椅子已經擺妥,伍文和瑪麗早已“聽話”的坐定。


    最離譜的是自閉到幾乎無可救藥的黑京極居然搶著做莊,而且快速的堆疊起麻將。


    “老天!小京極不是連個abc都還不會寫,他能夠分辨‘發’和‘中’以及‘東’、‘南’、‘西’、‘北’嗎?”段夜涯抱著頭,覺得刺痛。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何況你們已經半年沒有駕臨敝宅了。”黑也焰盡量的保持淡漠,然而他的內心澎湃洶湧,熱血沸騰。


    越潛天微眯起眼,外形粗獷心思卻是極為細膩的他,已然發覺一件天大地大的事。


    黑太子對於那個紮綁著麻花辮子,正高喊“碰”的小女人似乎情有獨鍾。


    “舍這,聽這。”站在黑京極身後的黑也焰以手指比著兒子麵前的麻將。


    “喂!觀牌不語真君子。”司徒弱緋不悅的抗議。虧他還是賭城大亨。


    段夜涯插了口,“他父愛狂湧嘛。”


    “哼!改天教京極賭梭哈,再加上我的運氣,非要到s殺你個片甲不留。”她咬牙切齒的說。她的牌麵亂七八糟的…


    “火焰的s以百家樂為主,那是速戰速決的比大小,無論是莊家或是閑家誰勝誰敗,賭場的荷官都穩定的賺取百分之五的手續費,所以火焰這個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東隻賺不賠。”


    越潛天也忍不住附和道:“或許你可以學一學二十一點的算牌方式,贏麵大些。”


    “可以考慮一下…”話未完,司徒弱緋的俏臉即刻一垮。


    黑京極緩緩的放下一張六索,笑開俊顏,“自摸。”


    “三六九索外帶白板的聽牌,小少爺,你真是了得。”伍文笑著把籌碼拿出來。


    司徒弱緋橫他一眼,恨恨的譏諷,“有個賭城大亨的‘教導’嘛!”這牌輸得真是冤。


    沒啥脾品的她大叫,“黑京極,不準你再聽你老爸的話,不然我和你絕交。”


    嚇慌了的黑京極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


    “嘻嘻!”猶如打了勝仗的司徒弱緋咧著紅唇大笑特笑。


    一手搭上黑也焰的肩,段夜涯為他哀歎,“你的女人不太乖哦!”竟然用他的兒子當做克製他的法寶。


    男性尊嚴喪失殆盡的黑也焰不但不惱怒,甚至眨著濃密的眼睫毛,挑逗的凝向他的小潑貓。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好好的‘修理’她…”


    一塊麻將立時砸過來,他接住了,丟回牌桌,姿勢帥氣。


    “你們什麽太子黨的滾開啦!”又羞又窘的司徒弱緋恨不得衝上去揍他一拳。


    瞧瞧伍文那個高興得好像中了頭獎的大笑容,還有瑪麗曖昧的掩嘴輕笑。


    可惡的黑也焰!她被他吃了是一件需要他敲鑼打鼓兼放鞭炮的事嗎


    他不知羞恥是他的事,可她還要做人耶。


    “走吧!”越潛夫不怎麽有耐性的說:“這裏留給他們聚賭,我們應該討論遊艇炸沉的事了。”


    “推敲一下是哪一個兔崽子想要你黑某人的命。”


    “你以為呢?”


    越潛天明的身份是個紅酒商人,暗的卻是歐洲第一黑幫的掌理者。


    “你的仇人太多了,我沒力氣去分析。”


    天知道當他接到黑也焰的求救訊號那一瞬間,他是多麽的驚恐。


    絲毫不敢耽擱一分一秒,他以駭人的速度急電正在紐西蘭欣賞企鵝的段夜涯,然後準備齊全的強心劑和救援器材,好搶救不知死活的黑某人。


    結果,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對正卿卿我我,互訴哀曲的熱戀戀人。


    害他們兩個笨蛋白白的擔心了一天。


    段夜涯在一旁涼涼的笑諷,“你們啊,半斤八兩,全是樹敵無數,哪一天死不瞑目哦。”


    黑也焰反問他,“你以為你沒有死對頭?”


    “我隻是個苦力,哪有人願意耗時間和腦力來對付我這個小角色?你可不同,火焰的名號在賭這個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哩。”


    “夜涯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日進鬥金的事業叫人不眼紅也難。”


    “除了爭奪s的董監事領導的幾個人以外,想要我這個火焰徹底熄滅大概是比爾和藍大衛。”


    “怎麽說?”越潛天的表情沉靜,其實他已經就戰鬥位置,體內嗜血的因子蠢蠢欲動。


    “藍大衛買通s三分之二的小股東,預備在賭場裏販售毒品,聖於比爾,他一直希望我的沙塵暴能夠‘引進’妓女陪伴豪客們開心,事實上他在皇家已經暗地裏進行部署。”


    “他們兩人早已是家財萬貫到必須用幾棟屋子來存放美金,還這麽貪心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哪一個正常的人像你一樣,放著嚇死人的大財團不要也就罷了,自己創設的科技公司還要逼迫別人當人頭。”他和黑太子就是被段夜涯所逼迫的可憐人。


    “我的兩家小公司因為你這個越太子的仇敵太多而完蛋耶!”


    “知道我的仇敵多,就不要動不動塞個鬼公司要我做個掛名總裁。”害他被幫裏的大老拿來取笑。


    “沒義氣的混血鬼!”


    黑也焰抽起雪茄,帶著笑睨視他們,“實在是令人懷疑你們的高度智商是怎麽來的。”尤其是越潛天這個掌管幾萬個黑幫精英的頭頭。


    段夜涯嘿嘿幹笑,“我們是好哥兒們嘛!見了麵不鬥鬥嘴,全身的筋骨都不對勁,再說這可是聯絡友情的最佳良方。”


    “誰想和你這個無女不歡的小白臉聯絡友情?”足足遮蓋大半邊臉的落腮胡幾乎要飛揚起來。


    黑也焰銳利的眼神一掃,兩個大男人隻得暫時休兵。


    “潛天,你的軍火添了新貨嗎?”


    “除了導彈係統我無能為力之外,所有的武力裝備一應俱全,包管敵人成了馬蜂窩。但是你所握有的257或是左輪手槍不是已經足夠成立一座軍火庫了嗎?”


    “能夠突破重重警衛,得以在我的遊艇上放置精密炸彈的人不可小覷。”


    “交給我處理。”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他這紅酒大賈做得好乏味。


    “謝了。”無論比爾或是藍大衛都是一等一的狠角色,但他相信自己的好兄弟。


    打了個大哈欠,段夜涯揉揉他的丹鳳眼,隨口道:“我那部傑克裏的槍枝和手榴彈應該可以先應急,如果出門,請舍棄你的紫色蓮花跑車,暫且委屈的和我的傑克一道吧。”


    “傑克?”越潛天不客氣的痛笑一頓,“大天才,你的下一部車子是不是命名為珍妮佛?”


    “珍妮佛?”黑也焰不解。


    灰紫色的瞳眸閃爍著戲謔的光彩,“台灣有線電視購物頻道裏的一對搭檔不就是傑克和珍妮佛?所以我建議段太子把他的下一部寶貝天才車取名為珍妮佛啊。”


    段夜涯咬牙,“八國聯軍大混血。”八分之七的洋鬼子。


    “不知道是哪一個工人皇帝把他的科技公司往我頭上栽哦!”逼使他台灣和歐洲兩處跑,最要命的是他這嗜血的人魔,完全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腦主機版。


    段夜涯深深的吸一口氣,平息怒火。


    “我去找黑京極打麻將,懶得把時間浪費在你這個黑幫頭子的身上。”順便和帥小子聯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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