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鬼子,看看不就知道了。”甄意外口中說著,居然又隨手掀開了旁邊的一副棺材蓋。


    “我日,你小子有勁沒處使是不是?”麵對這麽一個‘缺心眼’,瞎子是真有點火了。


    “瞎子,不對勁。”


    這鐵棺材光是棺材蓋,看起來也得有上百斤,就算甄意外是練家子,也很難單手輕易就把棺蓋掀開。


    我橫下兩步走到最初被甄意外掀翻在地的棺材蓋旁,用腳蹬了一下,“這棺材蓋子分量不對!”


    劉瞎子也學我的樣子在棺材蓋邊上蹬了一下,用的力氣大了,竟一下將棺蓋蹬出去一尺多。


    “這不是純鐵的!”


    瞎子直接將棺蓋翻了過來,借著電光看了看,又反手敲了敲:“娘的,是木頭外邊包了一層薄鐵板。他媽,木頭上了黑漆,還真……”


    我心裏一動,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道:“我不方便蹲下,你把棺蓋豎起來我看看。”


    以瞎子的體格,沒費太大力氣就把棺蓋豎了起來,足見棺蓋內嵌的木料質量有多輕。


    我用配發的電筒仔細照看了一下,把電筒交給背後的紗織,拔出短刀在上邊一劃。


    小鬼子的刀鋒利的很,隻一下就劃出一道接近一公分深的凹槽。


    我湊上前隻看了一眼,頓時覺得呼吸急1促起來。


    紗織低呼:“這木頭怎麽流血了?”


    “什麽?!”背麵頂著棺蓋的瞎子抬高聲音道:“那誰……意外,快過來幫忙頂著!”


    被甄意外接替的瞎子繞到前邊的時候,電光照射下,被我用刀劃開的地方,湧出的暗紅色液體已經快要流淌到地麵了。


    劉瞎子用手指蘸了些,先是湊到鼻端聞了聞,接著竟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他扭過頭,瞪著眼,嘴角狠勁抽搐了兩下,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我1日球個仙人板板,這該不會真是那玩意兒吧?”


    “要確認是不是那玩意兒,你用火燒一下不就行了。你帶打火機沒?”作為殺人凶手,我身上的一切物品,包括火機都已經被沒收了。


    “不能點火。”劉瞎子一拍腦袋,“我忘了說了,來之前佳音說過,如果在這裏見到明火,那就是撤離的暗號,無論如何都要盡快離開。不過不用火燒,我也差不多能認定,這棺材蓋內嵌的木頭是孤桑木了。”


    話音剛落,棺材蓋轟然就倒了。


    “孤桑?!”甄意外瞪著我倆說了一句,跟著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在倒地的棺材蓋內側。


    他這一腳用足了力氣,除了踹出個腳印,還由腳踹的位置向四麵擴散出相當距離的裂紋。


    他一刻不停的蹲下身,從胸前的皮囊裏抽出一把手術刀,運刀如飛,不大會兒的工夫,竟然將那質地鬆軟的木頭嵌層全都挖了出來。


    那特殊的木頭會‘流血’,經他這一通突如其來的暴力拆解,橫在地上隻剩外層鐵板的棺蓋內積了至少得有一公分深的暗紅色液體。他本人也被汁液濺了一身,乍一看比和我們登船時看到的那堆屍體還要‘慘烈’。


    甄意外再次將棺蓋豎了起來,並搭在了一口鐵棺上。


    這時我們都看到,液體傾瀉過後,作為外殼的鐵板上,竟有一道巨大的浮2凸符籙,幾乎占據了整個棺材蓋!


    劉瞎子連連吸氣,“禍禍,畫符你是行家,這是……”


    “你不是也看過嘛。這,就是大城符!”


    我之所以走上陰倌這條路,是因為姥爺留下的那半本破書。


    麵前棺蓋上鑄的巨大符籙,我和劉瞎子都在破書上看到過。


    和書上的其他符籙不同,半篇書裏,就隻這一符籙沒有注解,隻標注了‘大城’兩字。


    起初我隻覺得有點奇怪,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我壓根沒打算一直‘招搖撞騙’。


    後來我正式做了陰倌,並且形勢所迫越陷越深,無奈才給瞎子看了這一符籙,目的是想弄清符的作用,看是否會對妖魔邪祟具有殺傷作用。


    劉瞎子精通風水堪輿,但也不知道這大城符的出處。


    後來卻因為一次偶然,他從一位已經退休的考古學家口中尋求到了‘答案’。


    要說起來,這個事真是有幾分戲劇化的意思。


    那位古稀之年已經退休的老者是主動找上瞎子,先是說明了自己原本的職業,後又說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曾跟隨考古隊在西北沙海發掘出一個怪異古墓。


    劉瞎子是人精,隻看對方說話吞吞吐吐表情古怪,就猜到其當初多半是遇到了邪事。


    拐彎抹角一問,果不其然……


    老者說:“那墓葬算是在沙海邊緣,除去近兩米厚的‘活沙’,居然深入地下超過八點六米。地表沒有墓碑之類明顯可辨識的東西,如果不是發現了土夫子留下的盜洞,考古隊多半是找不到墓葬的。


    為了盡可能的保護墓穴原貌,經研究,決定先順著盜洞下去,探視一下內部大致的狀況。


    當時是下去了三個人,我是其中之一。


    我是第二個下去的,被繩吊著在那‘耗子洞’裏被下放到底,腳才一落地,就覺得整個人像是突然掉進了雪窩子,瞬間冷的不能動了!


    緊跟著,就聽一個聲音說了兩句話。


    我當時已經不能動彈,看不到說話的人,卻覺出,那說話聲就像是貼著我的耳朵……不,那像是……像是從我自己個的身體裏邊發出的一樣。


    對方說的是什麽,我當時真沒聽懂。等後來出去後,多方打聽,才知道那是當地的方言,而且還不是現代的。


    那兩句話的意思大概是……


    第一句——哥哥,這個也不是!


    第二句——四位兄弟,老三先走一步!”


    老頭說,這個聲音消失沒多久,自己就能動了,身上的那種冰凍感也‘嗖’一下沒了。


    恢複正常後,發現前後下來的另外倆人似乎沒什麽異樣,本著工作第一,就堅持完成了任務。


    或許是墓葬太深,打盜洞的盜墓賊沒有達到目的。待到考古隊正式發掘,下到墓裏後,裏頭的陪葬物品沒有缺失。


    作為考古工作者,在慶幸的同時,卻發現那墓穴不同一般。


    主墓室倒是方正,可圍繞著主墓室,卻有著一間環狀墓室。


    除了主墓裏的棺槨,環狀的副墓室內,五個方向分別還有一口棺材。


    圍繞主墓室的五口棺材,居然是不同的材質。


    但是,這五口棺材的棺蓋上,都雕刻著相同的符籙!


    ……


    因為激動,那老爺子拿出一張a4紙,說上麵的符籙,就是他根據當時所見畫的。


    劉瞎子隻看了一眼,便既認出,那就是破書上沒有注釋其作用的——大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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