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沒多久,碰上了落單的蘇飛飛,看上去略有些狼狽。估計是昨天嚐到了穿高跟鞋的不方便,蘇飛飛今天穿了雙平跟的皮鞋,妝發齊全,但臉上仍然有些被弄髒,她看上去挺嫌棄的,不過一到了鏡頭前就表現得雲淡風輕了。見到了魏應風,更是笑得一臉旖旎,湊上前來:“終於被我碰到我們隊的人啦。”魏應風看她一眼:“你一個人?”“不小心走散了。”蘇飛飛無奈的說到,“你們倆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蘇飛飛這句話明顯是對著陳寧訴說的。陳寧訴聳聳肩,他是不太介意的。不過沒想到的是,魏應風居然婉拒了:“你本來是跟誰一起?我們可以帶你過去找他。”“不用這樣吧。”蘇飛飛笑笑,說,“反正我們都是一個隊的,三個人還是兩個人也沒什麽區別啊,而且你倆單獨走在一起不會覺得尷尬麽?我可以幫你們緩和你們尷尬的氣氛啊。”魏應風還想說什麽,陳寧訴已經道:“是有點尷尬,那蘇阿姨你跟我們一起吧。”蘇飛飛的表情又僵一下:“好啊。陳小侄。”兩人看上去就跟開玩笑似的,但隻有自己本人才知道說這倆稱呼的時候簡直想把對方給咬死。陳寧訴一隻手揣在褲兜裏,走在最前麵,蘇飛飛和魏應風落在後麵,靠得挺近的。雖然心裏不太舒服,但陳寧訴已經不會去直白的表現出來了。魏應風已經是個自由的人了,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就算跟個七老八十的女人都沒有任何人可以幹涉他。更何況蘇飛飛雖然年齡大了點,但保養得還跟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似的。撞上藍隊的人時,三人正在歇腳。陳寧訴本打算靠在沙丘上睡一覺的,突然就聽到了槍響,藍色的子彈直接打到了蘇飛飛的身上,這女人立馬嬌弱的喊了一聲:“哎呀,怎麽辦!”陳寧訴到底沒忍住吐槽一句:“你擦了就是了唄,這玩意兒又傷不到你。”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蘇飛飛狠狠地剜了一眼陳寧訴。陳寧訴聳肩。魏應風站起身來:“你們倆歇歇,我來吧。”“那倒不用,”陳寧訴說,“我又不是姑娘。”“你還搞性別歧視啊寧訴。”蘇飛飛笑著站起身來,也舉起了槍,雖然有點費勁。一陣亂鬥,陳寧訴身上也中了三顆藍色的子彈,蘇飛飛更甚,衣服都快被打成藍色的了,那頭藍隊的戰鬥力明顯不行,膠著了幾分鍾之後就打算撤退了,蘇飛飛卻想要乘勝追擊,舉著自己的槍就跑了上去。誰也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啊”的一聲慘叫,蘇飛飛猛地一下坐下去,臉色變得蒼白,神色不似作偽。陳寧訴湊上去看了一眼,謔,還真不是假的,這女人的腿被獸夾夾住了。“好疼。”蘇飛飛臉色蒼白的說道,“嘶”節目組一圈的人全都圍上來了,先是幫蘇飛飛把獸夾給取了下來。副導道:“得回營地裏才有醫生。”“那還愣著幹什麽!”過度的疼痛讓蘇飛飛維持不了自己的表象,說話時已經有發飆的跡象了,“這種地方怎麽會有獸夾!還不趕緊背我回去啊!”她說完這句話,看向魏應風的表情突然又變得柔和起來,“應風,你可以背我一下嗎?”魏應風:“”他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看了一眼陳寧訴。陳寧訴咳嗽了一聲,連忙擺手:“蘇阿姨這麽重,我可背不起,要背還是你來。”魏應風:“”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陳寧訴這傻/逼腦子裏到底想什麽呢。魏應風歎了口氣,本來是可以推辭的,因為陳寧訴這句話他一下子就有些下不來台了,猶豫了一瞬,到底是蹲了下去。蘇飛飛得逞的靠上了魏應風的後背。陳寧訴心裏還真有點酸。畢竟這麽多年魏應風也隻背過自己那麽一次。而且現在看來也不是因為心疼他,那時候受傷的換成是其他的任何人,他都會這麽做吧。陳寧訴遙遙的跟在最後麵,前麵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陳寧訴都看不到人了。他的步伐反而更加緩慢起來。陳寧訴歎了口氣,突然轉了個方向,往之前和魏應風一起看星空的那個小沙丘走去。突然有點懷念,盡管剛去過不久。白天是看不到星星的,不過黃昏時候的景象卻非常好看,陳寧訴點了根煙,一條腿支出去,從地麵撥了點黃沙出來。他握起來一把,再輕輕的揮灑開來。天際的橘黃色似乎與這漫無邊際的沙漠融為了一體,大自然的美帶來的賞心悅目是完全和其他人工造成的美不一樣的。很好看,很壯麗。隻是身邊到底還是沒了那個人。陳寧訴抽完了一整根煙,天就已經黑下來了,今天白天是陰天,所以晚上也沒什麽星星,看上去挺淒涼的,不過陳寧訴暫時也不想回去,所以幹脆往後一倒,闔上眼開始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