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師,先起來。”陸晚山垂眸,拍拍莊西辭後腰,聲音溫柔道,“你這樣我們不好回去。”“不要。”醉酒的莊西辭十分任性,聽到不想聽的話就嘟囔著拒絕,然後蹭了蹭陸晚山頸窩,更想往他懷裏鑽。“那我們怎麽走路?”陸晚山頗為無奈地笑了,“等上車了再抱,行嗎?”莊西辭搖搖頭,因為喝了酒,聲音顯得奶乎乎的,“不想坐車。”“那你想幹嘛?”陸晚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想……”莊西辭還真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抬頭笑道,“你背我,好不好?”陸晚山呼吸一窒。莊西辭從陸晚山懷裏起身,仗著陸晚山摟著他腰,大膽地身體後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同時不忘用力地用手環住陸晚山脖子。“行嗎?”莊西辭眉眼一彎,聲音也軟下來,“我想你背我回去。”陸晚山垂眸,不去看眼裏噙滿笑意的莊西辭,仿佛這樣就能避免為他太心動。但陸晚山顯然低估了莊西辭帶來的感官刺激,也忘了他心裏對莊西辭的喜歡。所以饒是他低下了頭,空氣中漂浮著獨屬於莊西辭的氣味兒,還是讓陸晚山呼吸粗重。平時的莊西辭雖說偶爾也撩人不自知,可那個時候的他懂分寸,會不好意思,常陸晚山一個眼神看過去,莊西辭就會停下來。然而喝醉了酒的莊西辭不一樣。這個時候的他比平時大膽了許多,心裏有話就直說,也不會因為旁的什麽而突然放棄。就好像……要是時間地點允許,莊西辭會向全世界告知,說他很在乎現在他正抱著的這個男人。陸晚山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都讓他以為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能成真。陸晚山低頭迎上莊西辭的眼神,輕輕地拍了拍莊西辭後背,張嘴想把心底的疑惑都問出來。隻是陸晚山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道嗓音倒先傳到他耳邊,“陸……陸晚山?”來人聲音有些熟悉,雖然陸晚山已經幾年沒在津市生活,平時也極少回家,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從記憶裏找出與之匹配的人。陸晚山斂了斂神,幫莊西辭緊了緊帽子,再用力將人往自己身上摁,確保不會被別人看出是誰,陸晚山才放心抬頭和迎麵走來的男人對視。他沒猜錯,來人是於奇,跟甫安辰和宿淩一樣,也是打小一塊長起來的,隻不過陸晚山和他的關係,遠沒有和甫安辰他們好。“你竟然回來了,這倒讓我挺意外的。”於奇和身邊人說了兩句話,便笑著朝陸晚山走過來,“我還當你會為了那個小明星,一輩子不回津市了呢。”陸晚山不接於奇的話,“有事?”“沒啊,這不看到老熟人,就過來敘敘舊麽?”於奇樂了,“難不成陸校草還不讓?”陸晚山讀書時,長得好還成績好,當之無愧成了校園男神,被稱為校草更是不為過。於奇的稱呼讓陸晚山有片刻的晃神,仿佛刹那間又回到了學生時代,不過好在陸晚山很快便回過了神。陸晚山不想和昔日的同學發生衝突,更何況他懷裏還抱著莊西辭,陸晚山就更想快點離開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說完陸晚山也不等於奇反應,手扣住莊西辭後背,讓人隻得安分趴自己懷裏,然後便要帶著他往外走。但是於奇卻再一次攔住他。於奇挑釁地看了看陸晚山,視線落在被他護在懷裏的莊西辭,揚揚嘴角笑道,“到底不虧是陸校草,和小明星分了,找的下一個還是這麽標誌。”“陸哥,”於奇學甫安辰那樣叫人,“有對象了別藏著啊,應該趕緊帶出來讓我們看看,也好認認人啊。”這麽說著於奇還往前走,像是要去摘莊西辭的帽子。陸晚山見此,眼裏閃過不悅,正要伸手打他手時,被他抱在懷裏的莊西辭倒先不爽起來,手抬起便啪的一下拍開了於奇伸過來的手,“吵死了。”於奇怎麽說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平時在朋友圈裏也是被奉承的那個,何曾受過這種委屈。所以在莊西辭拍開他手後,他眉一皺就想打回去,隻是在動手前,於奇卻隱隱約約覺得剛才那道聲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聽過一樣。陸晚山沒想到莊西辭會突然來這一招,頓時心被嚇的都要跳出來了,生怕於奇認出莊西辭來了。但是好在莊西辭說完那句話後便沒有下一步動作,於奇雖然皺著眉,卻也沒有多問,見此陸晚山才稍稍放了心。然而他心還沒落回原地,於奇一句反問,又讓陸晚山心提了起來,“他…圈內的?”陸晚山皺眉,正想否認,但被他抱著的莊西辭不知怎麽突然又聽到了這句話,然後哼了聲,雙手用力抱著陸晚山後背,掙紮著要起來。莊西辭隻戴了個帽子,剛才是因為臉埋在陸晚山頸窩,才沒被於奇看清楚長相,而這會他掙紮著要起來,那毫無疑問會被於奇看到。陸晚山睨了眼對麵視線緊盯莊西辭的於奇,再側頭看已經要露出臉來的人,忽然心裏生出一股衝動。他自然是不可能讓於奇看到莊西辭的,可這會他若是再將莊西辭摁回去,那未免太可疑了,以他對於奇的了解,用不了多久於奇就會去調查他。所以陸晚山猶豫了一下,然後在莊西辭臉要整個露出來時,鬆開禁錮在他腰上的手,轉而雙手捧住莊西辭臉,隨即低下頭用力地親了上去。跟他的腰一樣,莊西辭的嘴唇也很軟,甚至因為剛才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還帶著點酒味兒,很好聞。陸晚山本意隻是唇貼唇做個樣子,但他哪想莊西辭在懵了一會後,竟然緊了緊環住他脖子的手,然後微微張開了牙齒,大有要深入親吻的意思。莊西辭的反應在陸晚山的意料外,所以毫無疑問的,陸晚山怔愣住了。而久等不到回應的莊西辭,抬眸看了一眼陸晚山,牙齒微微用力咬了咬陸晚山唇,無聲提醒他專心。同樣覺得意外的還是於奇。他雖知道陸晚山是gay,這些年來交的也都是男朋友,當年還為了個小明星和家裏吵架。可知道的再多他也沒有當麵看過,所以此時他看著擁吻在一起的兩個男人,隻覺得渾身哪哪都不舒服,又哪裏還有精神去想陸晚山懷裏的男人是誰。如果說起初陸晚山還是懵逼的狀態,那在莊西辭咬了他一下後,陸晚山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他不是柳下惠,沒法做到喜歡的人在懷裏還麵不改色,更無法做到無視對方的主動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