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心有不甘，為什麽那姓趙的是“很好”、“特別好”，到了自己，就是“挺好”？！ 他還就跟那姓趙的杠上了。 霍行心癢癢的，微俯下/身，平視蔣習的眼睛，“那……我好，還是那個趙欣然好？”第14章 蔣習愣了兩秒，啞然道：“這……怎麽比啊？” “怎麽不能比？”霍行俯身，雙臂將人困在牆的一角，兩人幾乎貼到一起了。 周圍空氣升溫，霍行低聲問道：“說啊，我和她，誰好？” 說話間呼吸都灑在對方臉上，兩人的姿勢曖昧至極，但蔣習渾然不覺。 他還認真思索了下這個問題。 最後得出答案：“當然是……你好。” 霍行心裏一喜，更貼了上去，都快懟人臉上去了，隻需微一低頭就能親到他。 隻可惜霍行還不太敢這樣做，隻輕聲問道：“真的？” “……”蔣習才發現兩人靠得太近了，但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就是感覺這個姿勢有點怪怪的，讓他有點不太舒服，輕輕推了他一下，自己往旁邊挪了兩步，“真的……你不是要出門嗎？” “不出了。”霍行呼了口氣，覺得自己血液都是熱的，十分順手的揉了揉他的頭，勾了勾唇，“你當然得覺得我好，不然哥不是白疼你那麽多年了。” 蔣習低頭一笑，覺得自己安慰帶到了，他不難過了就好，說：“那我去洗澡了。” 霍行看著他開門走出去。 不大會兒手機響了。霍行接了電話，對那頭說：“不去了。” “啊？咋又不來了，哥幾個包廂都開好了。” 周華那邊吵嚷嚷的，音響轟炸天，嗨得不行，卻讓霍行無端聽得心煩，皺起了眉頭。 “不去，掛了。” “等等等等，你不出來玩兒你去哪兒？該不會待在家吧？”周華說，“你要不來，除非是在跟趙欣然妹子約會，不然兄弟們集體鄙視你。” 霍行坐在床頭邊，想著剛才貼在蔣習身上，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那種感覺真好……半響，霍行點了一支煙，慢慢吐出兩個字：“學習。” “……什麽？”周華那邊太吵，聽不太清他說什麽，撥開人群走進洗手間，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霍行一字一頓地道：“學，習。” “……”這回周華聽清楚了，直瞪眼，“你說什麽？！！學習？！” “對。”霍行彈了彈煙灰。 “……那什麽，你是不是……被趙欣然拒絕了？” 霍行：“……” “兄弟，別介呀，被拒絕也沒什麽丟人的，誰還沒失過戀呢，我天天失戀呢，每天做夢夢到我要親到我老婆就被我媽喊醒了，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別這麽想不開。”周華說，“人家失戀都是出來借酒消愁，你失戀去學習算怎麽回事，傳出去多難聽……” 霍行：“……” 霍行直接掛了電話。 自個兒坐在床頭抽完了一根煙，把煙頭一摁，起身去了洗手間。 認認真真刷了一遍牙，把嘴裏的煙味兒漱掉。 他高一開始抽煙，但煙癮不大。蔣習不喜歡煙味，他從不在蔣習麵前抽煙，抽完了也會刷牙盡量不讓他聞到味道。 刷完牙，霍行從不知道多少年沒用過的書桌那隨便翻出來兩本書和練習冊，又把亂糟糟的書桌和抽屜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一支筆，然後拿著幾本書去敲了對麵的門。 霍行也隻是象征性的敲了兩下就推門進去了，進門就聽見了嘩啦啦的水聲——蔣習在浴室洗澡。 霍行神色有點不自在，猶豫了一下，掙紮了一下，雙腳比大腦誠實，已經自己走過去了。 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的，看不見裏麵，但是光聽著水聲，就已經足夠讓霍行心猿意馬了。 他站在門外，透過玻璃門看見裏麵光，水聲嘩啦啦的。霍行目光落在門把上，在他意識之外，右手非常誠實的抬了起來，握住了門把。 在自己房間洗澡，蔣習不會反鎖門。如果他再禽獸點的話，這時候他就應該推門進去，然後，就能看見他連夢裏都在渴望的…… 但好在，霍行還算是個人。 欲念之火生起的刹那，就讓他生生給掐滅了。 霍行僵硬的收回手，深深呼了口氣，靠在牆上。 聽著門裏邊的水聲漸小了，停了，過了會兒，又聽見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霍行覺得自己有點腦殘了，覺得他穿衣服的聲音都格外動聽。 然後，是吹風機的聲音，他在吹頭發。 又過了會兒，門開了。 蔣習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措不及防嚇了一跳，“你……站這兒幹嘛？” 怪嚇人的。 霍行一笑，“嚇到你了？” “沒有……”蔣習鬆了口氣，往裏走。 蔣習的房間布局跟霍行差不多，但看上去卻是天差地別。蔣習這兒幹淨整潔，簡直一塵不染，書架的書擺得整整齊齊，床褥碟得跟豆腐塊似的，垃圾桶裏一片兒紙屑都沒有。而霍行那兒說是狗窩都對不起狗。 霍行跟在他身後，見他頭發還有點濕，雙手癢癢的終於能幹點兒事了，扯了件幹毛巾往他頭上一呼，動作熟稔地擦了擦，“頭發都沒吹幹。” 蔣習的頭發特別軟，摸起來很舒服。霍行一邊擦，一邊摸了兩把，軟軟的。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很清爽，很好聞。 “等會兒就自然幹了。”蔣習吹頭發不喜歡吹得太幹，他看會兒書頭發就會自己幹了。 小時候霍行就經常幫他吹頭發擦頭發，明明是他自己能做的事，但霍行非要這麽做。霍行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要不把你照顧好了，你幹媽能把我掃地出門！” 但是蔣習知道，他是真心實意把他當作親弟弟，才對他那麽好的。 但是他都已經長這麽大了，還讓霍行給他擦頭發，說出去挺不好意思的。 蔣習避了避，說：“我自己來。” 霍行沒堅持，毛巾給他了。 本來頭發就已經吹得差不多幹了，蔣習隨便擦了兩下，又拿梳子梳一遍，把頭發梳得順一點。 然後，才想起來問霍行來找他幹嘛。 “咳，”霍行不太自然地說，眼神閃躲，“這不是，那啥，要月考了嗎，我……複習一下，你教我。” 別說周華，他自己聽到自己說學習二字，也覺得瘮得慌。 可是……他就想跟蔣習待在一塊兒。 蔣習一愣，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那肯定沒好話！霍行氣餒道：“怎麽，你瞧不起人啊？” “沒有沒有。”蔣習忙道，用鼓勵的眼神看他：“學習好啊，是應該好好學習，有這份心就已經成功一半了……你帶書了嗎？想複習哪科？” 霍行一指他剛才帶過來的書：“喏。” 蔣習默了半響，“……你拿的是初二的物理書。” 霍行：“……” 扯了扯嘴角，“是嗎？” 蔣習想了想，說：“你基礎不太好，從初二開始學也好，但是……可能不會對你這次月考有太大幫助，不過沒關係，慢慢來，從頭開始學。” “……” 霍行其實並沒有真的想學習，隻想找個借口來他房間跟他呆一塊兒而已。 但是蔣習很認真，搬了張椅子過來讓他坐，自己也坐下來翻開了那本物理書。物理是蔣習最擅長的，做物理題能讓他身心舒爽，但是初中物理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蔣習忍不住問：“你怎麽……突然想學習了？”他知道霍行從小最討厭學習了，書就是他的天敵，小學時幹媽還逼他學，後來就放棄了。 霍行撇撇嘴，也不知道找什麽理由：“就……突然想唄。” 蔣習狐疑的看他。 有上次的事例在前，讓他如果做了什麽反常的事，蔣習就下意識的往趙欣然身上想。 上次莫名其妙衝他生氣，是因為他跟趙欣然走得太近了，這次突然想學習是因為什麽…… “是不是……因為欣然啊？”蔣習忽然道。 霍行：“？” 關她鳥事？ 為什麽老子想學個習，你們一個個都能扯到她？！ 蔣習心想，可能因為趙欣然學習好，所以他想為了喜歡的人變得更好？ 看來剛才晚飯幹媽的話真的打擊到他了……但是他並沒有一蹶不振，而是發奮圖強。 誰說霍行不會追女孩子，他很會啊，而且用心了的。 “……”霍行心裏媽賣批，狠狠道：“不是！” 然而他的否認並沒有改變得了什麽，蔣習心裏已經默認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解釋反而像掩飾。 “幹媽和叔叔知道了一定很高興。”蔣習若有所思地道，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些，給霍行塞了支筆，拿了個草稿本給他講解公式。 “………”霍行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 高興？高興什麽？他到底腦補了些什麽？！ 霍行抓狂，恨不得剜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腦補的東西。 他又誤會什麽了？！ 聽著蔣習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他聽不懂的術語，霍行忍無可忍打斷他，道：“等等，你給哥說說，你剛才都想了些什麽？！” “沒……沒什麽……”蔣習怕他不好意思，沒揭穿他，他居然還讓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