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與孫小瑜、霍佑安回去的時候就是晌午,還沒來得及吃一口東西就跟著衛瞻出來。一個上午又一個下午都在騎馬,這可是體力活。怎麽能不餓。


    她悄悄豎起耳朵去聽身後衛瞻的動作。聽了一會兒,衛瞻沒什麽反應。霍瀾音這才更快地趕馬回去。


    到了孫府,衛瞻下了馬,大步往住處走。霍瀾音還在馬背上,她立在原地看著衛瞻走遠的背影,眼中浮現些許茫然。她發現自己猜不透衛瞻的心思。更可怕的是,她隱約覺得想要在衛瞻麵前演戲越來越難。


    直到衛瞻的身影看不見了,霍瀾音才收回心神,調轉馬頭往馬廄去。她本是想直接將小白交給馬廄裏的小廝,卻沒想到遇見了正在刷馬的霍佑安。


    霍瀾音忍了忍,還是走到霍佑安麵前,恭敬地說:「多謝霍將軍今日在後山相救。隻是……」


    她頓了頓。


    「隻是我不太明白霍將軍為什麽那麽說。」


    「說什麽?」霍佑安看向霍瀾音,含著笑意的眼睛幹淨澄澈,「這世間說實話還需要理由?我行的端坐得正,光明磊落有什麽說不得?」


    霍瀾音眉心微蹙,說道:「將軍和大殿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於將軍而言說實話不需要理由。可是……」


    「夫人。」霍佑安笑著打斷霍瀾音的話,「看來夫人根本不了解殿下。」


    霍瀾音疑惑地看向霍佑安。


    「夫人不要被殿下如今暴躁易怒的臭脾氣騙到。他是太子,是玲瓏心的天之驕子。耍小心思小心機永遠不如坦誠相待。」


    霍佑安剛好刷完馬,將小黑拴起來,洗了手,哼著小曲離開了馬廄。


    霍瀾音立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才往回走。也是故意回避,避免和霍佑安同行。


    回到住處,霍瀾音看見孫家長輩在向衛瞻解釋今日的事情。


    不過是後宅的那些嫡庶爭鬥的煩心事兒,有人想要害孫小瑜,卻沒想到霍瀾音騎了那匹馬。


    孫小瑜的兄長臉色難看得很,氣憤不已。一連說了幾遍要給自己的妹妹討回一個公道。霍瀾音看得出來,正是因為衛瞻在這裏,孫小瑜的兄長才努力克製了自己的情緒,要不然早就發了脾氣。即使是在衛瞻麵前,他的情緒也幾乎難以控製。


    離開的時候,孫小瑜小跑著去追哥哥,拉著哥哥的袖子,溫聲細語地勸著哥哥不要生氣。


    翹著二郎腿坐在藤椅裏的霍佑安「嘖嘖」了兩聲,忽然罵了句「廢物」,惹得廳中的眾人除了衛瞻都朝他看去。


    霍佑安指著門口的方向,鄙夷地說:「事後諸葛亮,現在生氣有什麽用?哪有這麽當哥哥的?連自己乖乖的妹子都護不住,這也太廢物了吧?我要是有個妹子一定捧在手心裏,閑人免擾,誰都不能接近她害她!我得天天跟著她!」


    江太傅笑著隨口說:「你要是真有個妹妹也不能天天跟著,她總是要嫁人的。」


    「入贅!」霍佑安說的斬釘截鐵。


    小豆子笑嘻嘻:「可惜霍將軍沒有妹妹。其實我不僅有妹妹。海生也有,他家裏有三個乖妹妹呢!」


    霍佑安隨手抓了桌子上的折扇朝小豆子的腦殼兒扔過去。


    霍瀾音彎唇。她雖然對霍佑安的印象不算好,可自從霍佑安來到這裏,大家的歡笑聲似乎多了許多。


    霍瀾音看向衛瞻。


    呃……除了大殿下。


    吃過晚飯,霍瀾音抱著藥理書冊坐在小書房裏仔細地翻閱。她今日在外麵跑了一整天,原本規定要看的內容都沒來得及看完,今晚要熬夜才成。


    小豆子站在外麵叩門:「夫人,大殿下喊您過去。」


    霍瀾音蹙眉,大殿下終於還是尋她同床了。她隻好將藥理書冊放下,去了寢屋。


    衛瞻立在方桌旁,隨意轉動著桌上的弩。


    霍瀾音第一眼便看見了那支不過手掌寬的弩。她視線慢慢上移,看向衛瞻。


    「藥理學得如何了?」衛瞻問。


    「藥理知識博大精深,以前沒接觸過。雖然很努力地在學,卻還是連皮毛都沒掌握。」


    衛瞻道:「快些罷。過幾日啟程,俞蕭玉不會同行教你。」


    「好。」


    霍瀾音心想自己到底是沒身份沒資格對衛瞻生氣,如今還是要服軟哄著他。她朝衛瞻走過去,假裝兩個人之間的不悅從未發生過。她像以前那樣軟軟挽住衛瞻的手腕,巧笑嫣然:「這弩是要送給音音的嗎?」


    衛瞻沉沉的目光盯著霍瀾音的雙眸,再問:「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霍瀾音臉上的笑僵在那裏。


    莫名想起那日他的懲罰,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用力攥緊。


    「熄燈。」衛瞻轉身大步往床榻走去,帶著慍意。


    霍瀾音抿抿唇,放下窗前簾幔,又依次吹熄了屋子裏的燈,摸索著朝床榻走去。她剛剛坐在床邊,就被衛瞻握住細腰撈進床榻,壓在身下。


    「殿下?」霍瀾音試探著去拉他的手,「音音到底哪裏做錯了惹殿下不高興?」


    衛瞻不發一言。他捏住霍瀾音的下巴,指腹反複摩挲著她的柔軟。


    你要甲胄,我給你。


    你要刀槍,我給你。


    你要羽翼,我也給你。


    可那又如何?


    衛瞻冷眼瞥著她,等著瞧她能翻出什麽花招。


    衛瞻並不覺得這隻插上羽翼的小貓兒真的能飛出去。說不準終有一日她會碰得頭破血流,一身狼狽地回來奔向他尋求庇護。


    不過眼下並不是去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衛瞻摘了麵具,俯下身來去親吻霍瀾音柔軟的唇。手掌已經開始去解霍瀾音的衣服。大概是因為多日不曾碰她,衛瞻這次動作輕柔了不少。


    霍瀾音在最初的堤防之後,發現衛瞻沒有太過危險的「攻擊性」,鬆了口氣的同時,輕輕擁著他,溫柔回應。在衛瞻沒有暴躁對待她的時候,霍瀾音的身體好像已經在潛移默化中習慣了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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