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2章 “樓道有點黑, 燈壞了還沒修,”徐涿出了電梯, 有正當理由去牽杜子佑的手,“小心腳下。” 杜子佑貼近他,徐涿另一隻手把手機的燈打開,遞過去,說:“你拿著。” 他記得對方很怕黑。 手電筒照亮了整條樓道, 徐涿掏鑰匙開門時, 杜子佑照了照上麵的門牌號。 徐涿見狀笑道:“是了,好好記著, 以後你想來就來,鑰匙我也給你配一份。” 一路上杜子佑愁容滿麵, 此時終於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很輕地“嗯”一聲。 徐涿推開門, 打開玄關和客廳的燈,彎腰從鞋櫃裏取出一雙全新的拖鞋,放到杜子佑前麵。 “試試碼數對不對, 不對的話我讓人買一雙送來。” 杜子佑脫下自己的鞋,腳踩進去一試,竟然剛剛合腳。 他低頭一看,徐涿的腳明明比自己大差不多兩個碼。 徐涿一邊單腳換鞋, 一邊得意洋洋笑道:“上次商場買一送一,我估摸著給你也準備了一雙,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 杜子佑見過不少厚臉皮的人, 徐涿卻是唯一一個厚得不討人厭,甚至還很討人喜歡的。 他苦悶的心情消散了些,回想一下,每一次都是如此,隻要徐涿在,自己再糟糕的心情都會被治愈。 “房子是小了點,”徐涿領他進客廳,他慶幸自己有收拾房子的習慣,心上人突然來訪也拿得出手,“我的薪水隻供得起這樣的,杜總你什麽時候給我漲點工資,我換間大的,你以後也能住得舒服些。” 杜子佑被他奇特的腦回路逗笑,故作嫌棄地瞥他:“我想住大別墅,你覺得漲多少工資合適?” 徐涿苦惱地擰起眉頭,說:“這樣啊,我存個三五十年的話,應該也就夠了,”他可憐巴巴地把杜子佑雙手握在自己掌心裏,“到時候你不要嫌我太老,轉投小鮮肉懷抱裏去了。” 被他小狗似的眼神盯著,杜子佑心裏漲得滿滿的,好像馬上要溢出來。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 在一所陌生的小房子裏,沒有花團錦簇的庭院,沒有華麗的裝修和昂貴的藝術品,沒有成群結隊的傭人,他卻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安定之感,像是顛沛流離多年後,終於停靠在獨屬於自己的港灣裏。 往後即便風再猛雨再大,也傷不了他分毫。 “客房的床鋪都是幹淨的,還沒用過,”徐涿帶他到各個房間溜一圈,“就是床小了些,你也可以睡主臥,我睡客房。” “我沒問題。”杜子佑趕緊道,他不希望被當成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哪知徐涿還挺失望的,歎了口氣,說:“你這時候不應該把我趕出去,宣示主臥的主權麽。” 杜子佑怒視他:“我才不是那種人!” 徐涿伸出一條胳膊攬他,隔著衣服輕輕揉搓他單薄的背,說:“隻要你喜歡,怎麽樣都行。現在時間不早了,快洗澡睡覺吧。行李還在客廳,我幫你拿來。” 他把杜子佑的行李拎到客房,對方正坐在床上,兩隻手搭在雙腿上,有些不太自在。 徐涿將行李箱平放在地板,扯開拉鏈準備給他取睡衣。 “不用,”杜子佑叫住他,從床上下來,耳根紅紅的,“我自己來。” 徐涿笑了:“我幫你收拾行李的時候就已經全看過,有什麽好害羞的。再說了,以後我們還要做更親密的事情——” “你別說了!”杜子佑腦袋都快冒煙,接過徐涿遞來的睡衣和內.褲,看也不看就匆匆跑進了浴室,哢噠地鎖上。 “我這些平民洗浴設施你會用嗎?”徐涿還不依不饒在門外大聲道,“需要我幫忙的話喊一聲就行。” “閉嘴!” 徐涿被這一聲罵得渾身舒暢,暗自唾棄自己一番,再賤兮兮地給杜子佑收拾行李。 別看他在事業上能力出眾,生活裏卻是個真·少爺,任性,什麽活都不會幹。倒不是說他自私,而是他從小在一大群傭人的照料下成長,連鞋子都有人幫他穿,導致他根本沒那個意識。 徐涿對此沒有意見,甚至甘之如飴。 他把杜子佑的西裝襯衫掛到衣櫥裏,其他衣物分門別類堆放,袖扣、領帶,每一件都至少是自己半個月的工資,全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好。 他這邊忙活著,那邊杜子佑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兩輪。 不用瞧就知道是公關部的聞總監,開車回來的路上,杜子佑和他通過幾次電話,交換了一些消息。 自己將他們的杜總拐了回家,徐涿還挺不好意思的。 中途羅元珊他們聽說了秉優的危機,也打電話來,徐涿暫時糊弄過去,叫他們放寬心,好好享受晚會,結束後回家睡一覺,周末養好精神,周一繼續上班。 浴室的門哢地開了,杜子佑穿著灰藍色的短袖上衣和長褲,裹著一身水氣出來,臉蛋白裏透紅,發梢滴著水。 徐涿趕緊在他腦袋上包了條毛巾,搓了搓他的頭發,說:“先用毛巾擦幹水,我洗完出來再給你用吹風機吹。” 杜子佑頭發支棱著,懵懂地點了點頭。 乖巧的孩子最惹人疼,徐涿狠狠在他臉上啄一口,發出響亮的“啪唧”,成功在白嫩的臉上印下一個淡淡的紅痕。 在對方反應過來前,他搶先道:“我去洗澡,你的電話響了幾次,快看看是不是要緊事。”然後一溜煙把自己關進了浴室。 等他五分鍾後出來,杜子佑坐在被窩裏刷手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徐涿知道他在看網上的報道,一把將他手機抽走,吹風機插上電,說:“好了,專心吹頭發,我給我媽吹了十幾年練出來的手藝,你可是第二個有機會享受到的人。” 杜子佑牽動一下嘴角,說:“吹什麽,吹牛吧。” 行啊,能和我頂嘴了。 徐涿一手持吹風機,隔了二十厘米,同時避開發根,另一手在發間撥弄,說:“不吹牛,吹我家寶貝。” 杜子佑的頭發很黑,很軟,最難得的是濃密,他垂下同樣濃密的長睫毛,端正坐好方便徐涿動作。 徐涿一撥一梳都很輕柔,生怕不小心弄疼他。 家裏新買的洗發水沐浴露都是和杜子佑家一樣的牌子,幾千塊一瓶,自己平時壓根不值得用。而且不知怎的,他老覺得這些東西用在身上,和用在杜子佑身上是兩種效果。 似乎對方用沐浴露洗出來的皮膚特別滑,特別潤;用洗發水洗出來的頭發特別亮,特別香,在吹風機熱氣的蒸騰下,香得他不自覺地越靠越近,最後在對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他同時把吹風機關掉,吹得太幹也不好,最後一點讓它自己晾幹。 徐涿吹頭發的手法溫柔,杜子佑本來已經被吹得昏昏欲睡,卻因這一吻醒過來。 他用手背擦額頭,嘟囔著:“你怎麽老是動手動腳。” “你這是人話嗎寶貝,”徐涿大呼冤枉,“我一血氣方剛的正常年輕人,親親自己心上人怎麽了?我還想做其他事情,可我忍下了,你都不表揚一下?” 然而他的心上人臉皮薄,聞言不吭聲了,動作敏捷得貓兒一樣,一個翻身躲進被子裏,聲音從被窩裏傳出,悶悶的:“我要睡覺了,你走開。” 徐涿恨得牙癢癢,連人帶被抱進懷裏,報複性地在他腦袋的方位用力親一口,被單不厚,親下後才發現親的是耳朵。 杜子佑把被子攥得緊,整個人如同一隻繭被包裹起來,在徐涿的懷裏掙了兩下。 徐涿還想多親幾親疏解一下,最後還是心疼了,放開心上人,好聲好氣道:“行吧,我走了,你別把自己悶壞了。” 人形繭一動不動,徐涿無奈地笑著道了聲“晚安”,站起來把客房的燈關掉,再出去把門關上。 幸好最近運動消耗大,他才沒有蠢蠢欲動,否則杜子佑睡在隔壁,自己今晚可能就要興.奮得失眠了。 他躺回床上,把空調比往常調低一些,鎮壓住身體裏的躁動。 在被窩裏翻來覆去換了幾個睡姿,終於找到最熨帖的一個,閉眼準備睡覺,門卻被敲響。 徐涿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聽到杜子佑壓低的聲音:“你睡了嗎?” 他馬上衝過去把門打開,嚇了對方一跳,黑暗中隻有眼睛反射著窗外透進的一點亮光。 “怎麽了?”徐涿問。 對方扭扭捏捏半天蹦不出一個字,徐涿柔聲道:“你跟我還客氣什麽?” 杜子佑終於看著他說:“我,我怕黑。” 徐涿一愣,問:“那你在家裏怎麽睡覺的?” “有小夜燈。”杜子佑小聲回答。 徐涿一拍腦袋:“怪我,竟然忘了這茬。” 這麽晚了,有小夜燈賣的商鋪早就關了門。 他試探性地問:“那……你要和我一起睡嗎?” 屋內太黑看不清杜子佑的表情,徐涿還是猜出他一定是臉紅了,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他清咳兩聲,讓開身子,說:“那進來吧。” 杜子佑走進臥室,徐涿在他身後無聲地振臂歡呼,再強裝平靜地重新關門。 床上被子隻有一條,杜子佑鑽進了靠窗一側被窩裏,徐涿問:“空調會不會太冷了?” “沒關係。”聲音蚊子一樣,差點兒就被空調送風的聲音掩蓋了。 徐涿控製自己不要狼性大發撲上去,慢悠悠地躺到了床的另一側。 兩個大男人躺一起,即便是雙人床也不可能有足夠的舒展空間。 徐涿還好,以前住宿舍和那些哥們兒什麽沒節操的沒做過。杜子佑卻是第一次和別人同床,甚至是第一次和別人同一個臥室。 兩人的呼吸明明很輕,聽起來卻很重,明明空調吹得很冷,被窩裏卻很熱。 一動不動更加尷尬,徐涿盡量輕地翻了個身,床“咯吱”響了下,他的心都提了起來。 他側躺麵對杜子佑,心裏天人交戰:“徐涿,不要慫啊!主動權在你手上,不走出這一步你準備當一輩子的和尚嗎!?” 他手摸索著碰到另一隻柔軟的手,對方渾身顫了一下,順從地被他覆上手背,手指插進手指間。 徐涿說話了,聲音有些低沉:“有點涼。” 杜子佑沒有吭聲。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快了些,徐涿差點兒以為他睡著了。 徐涿挪近了一點,鼻腔充盈著杜子佑洗發水的香氣。 “我幫你暖暖?” 杜子佑呼吸一滯,徐涿的手離開他的手背,摸上他帶著涼意的臉,又滑又膩。 杜子佑咬著唇,腦袋往被窩裏縮,卻不出聲喝止。 這等於是給了徐涿完美的理由,翻身半伏到他身上,一隻手肘撐在他腦袋旁,另一隻愛憐地捧著他的臉,嘴巴湊得近極了,若及若離地觸著杜子佑的唇邊。 “我要吻你了。”徐涿聲音喑啞。